妞儿向前冲-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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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梅馨厉声说道,并转头过不再看她。
温妮莎呵呵冷笑了起来:“既然你记性这么不好,那我就提醒提醒你,看你能不能想起来,郁瑶瑶怀孕的消息是你想办法传到安谢惠仪的耳朵里的吧,周家会跟安家突然退婚,安杰赫植物人的消息也是你捅到周大小姐那里去的吧,医院里拼命要保住孩子的人也是你,你做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一个目的,你要郁瑶瑶永远跟安杰赫绑在一起,永远对安家心存幻想,永远都不会来抢宋晓峰。”
听到这里,梅馨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平静的眼神开始出现惊慌。
“怎么?想起来了,还是我漏了什么?反正你这个女人有的是心机,有的是手段。”
在梅馨刚开口辩解前,温妮莎又说道:“对,可能你要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她要是不虚荣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可是就算她要悔改你们谁给过她机会。不要说她咎由自取,因为你梅馨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跟贺总那一段以为我不知道吗?凭什么你就可以回头是岸重新开始,而她转身的时候,好姐妹不但抢了她的男人还处处设计陷害她。”越到后面她越说的激动,拖着梅馨来到玄关处的镜子前,指着镜子中的人,说:“来,好好看看,这就是所谓的好姐妹,处处害她的好姐妹。”
看着梅馨脸上不断涌现的泪水,她的语气也平和了起来,“放过她吧,她真的很可怜了,不要再伤害她了,求你了。”
火玫瑰
我给梅馨、lulu打了电话,约定了一起去看郁小妖。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们还是被眼前的她给吓了个不知所然,隔了一个月,眼前的郁小妖跟以往判若两人,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她呢,如果说以前的她是仙女,那现在的她只是个扔进人海中再也找不出来的一类。
水蛇般的身材像加了发酵粉,散乱的头发贴在额前,眼睛里无半点神色,抬头瞄了我们一眼,继续低头吃着薯片,我这才发现沙发上的一堆薯片巧克力之类的零食。
不管我们怎么跟她说话,她始终不理,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那一堆零食上,好像外界的一切跟她已不再有任何关系,她的世界浓缩在指间的一枚。
那一刻的我们的心中泛起了层层的亏欠,温妮莎说得对,她还是我们的姐妹吗?
最好的姐妹如今到了如此的田地,还是要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告诉我们,求我们对她好一点…
原来我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友情也是不过如此,终在现实的磨的只剩下各一副狰狞的面孔,上演各自的自私。
来人全部走了,郁小妖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你去找过她们了是不是?”
温妮莎没否认,点了点头。
“她们不欠我,不需要再为我做什么。”
“欠不欠不是你说了算。”
“那谁说了算。”郁小妖苦笑道。
“老天。”温妮莎不假思索地回答,郁小妖却笑了起来:“老天,老天如果真能管人间疾苦的话,你我何必要落到今天的下场。”
往后的日子,lulu每一次因为妊娠反应痛苦难熬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曾经果果那个小生命也是由他的妈妈,十月怀胎生出,而她究竟有什么资格在自己没有当过妈妈的时候,否决别人的母爱。
梅馨每一次看到宋晓峰的时候,总想起温妮莎那天说过的话,为什么自己的幸福总要建立她别人的头上,以前是莫妮卡,现在又是自己最好的姐妹。
她一遍遍问自己,自己到底是什么,为何总如侩子手一般,总是在别人的人生中划上致命的一刀。
试问一副踩着另一个女人眼泪的爱情,真的会长久美好吗?
真的能心安理得一辈子吗?
我在欧力告知加拿大那里有了哥哥的消息的时候,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好消息的喜极而泣。
有个男人陪在身边为你遮风挡雨,这样的感觉试问哪个女人不贪念。
自己何尝不是眷恋我的男人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肩膀,以及每一次有困难时的一句‘我替你负担’。
而我则武断地一味盯着安家庞大的家产上,安杰赫是个有钱人的前提………他是个男人。
郁小妖要的只是个男人。
虽然嘴上没说,我们三个都能感受彼此压在心中的内疚。
正当我们商量如何帮助这位被我们遗忘许久的好姐妹的时候,再次传出了不好的消息。
郁小妖难得出了趟门,在小区里晃悠了许久,长时间的未出门,是的自己的眼睛一下子还不适应阳光,她伸手遮在额前,四周环顾,无意中透过玻璃看到泳池里几个由爸妈带着的小毛孩在水中嬉笑打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很久很久,一直到因为站时间长了开始出现头晕的症状,她才回到家中。
刚推开门,就看到温妮莎痛苦的在地板上翻滚挣扎,还停下来拿起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上两刀,然后抬起面部线条扭曲的脸,对着她央求道:“救救我。”
郁小妖知道她的毒瘾又犯了,这段时间她已经发过几次了,前几次都是掏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放在鼻子底下猛吸上几口。
而前几天看到她扬了扬手中的小透明袋子,说:“就剩这么点了,我所有的希望都在这里了。”
记得第一次看到她跟安杰赫在一起吞云吐雾的时候,她冲着郁小妖满脸惊慌的表情扯了扯嘴角,不屑地说:“别少见多怪,吸这个玩意的人不少的好伐?”
“可是…这个…这个哪里来的?”郁小妖结结巴巴地问,在她眼里毒品一直都是个很遥远的东西,只在电影上网页上见过。
闻言,温妮莎笑的花枝乱颤,她的手指轻佻地勾住郁小妖的下巴说:“你还真当安大公子那么喜欢去香港看夜景啊,不过是那里买货方便,东西纯度又高。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天真,不过也难怪,谁让我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人嗯。”说完耸了耸肩,又开始大笑。
她拉回思绪看着眼前这个在像是一条被脱了壳放在太阳底下暴晒的蛇,痛苦地扭动着身子,眼泪开始禁不住往下淌……
到底噩梦要缠绕她到什么时候,都说黑暗过后就是黎明,而她的世界早就没了光明。
她扶着温妮莎做到沙发上,轻抚她的脸颊,颤抖着说:“忍一忍好不好,忍忍就过去了。”
温妮莎发…狂似的一把推开她,抓住自己的头发,仰头嘶叫,脖子上青筋暴现。
郁小妖摊在地板上,无奈又无力地问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帮你,告诉我,我能为你坐些什么了?”哽咽声盖过了说话声。
温妮莎却意外安静了下来,看着郁小妖,说:“给我买包烟,好不好。”
“要……要什么牌子的?”郁小妖问道,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
“什么牌子的都行,要快。”她脸上的表情有开始渐渐扭曲,紧咬住的嘴唇渗出丝丝鲜血。
“香烟……香烟……香烟……”郁小妖不停地重复这两个字,整个人却颤抖着不知所措。
“快……快点……我要受不了了。”温妮莎又开始嘶喊起来。
郁小妖像是突然醒悟,连滚带爬地出去,直奔往外,她的记忆中最近的地方就是小区门口的罗森便利店。
在她刚把一包davidoff拿在手中的时候,脑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一边祈祷千万不要有事,拼命朝家中的方向赶去。
在距离那栋楼还有大约10m的时候,出现了她永生难忘的一幕:一道白色的身影飘落,像是一片凋零的花瓣,随着嘭的落地声,周围尖叫阵阵。
地上开出一朵朵火玫瑰,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艳丽的光。
如果
死亡本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可如果死的那个人你不想他死,那死亡就是一件最为可怕的事情。
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呼吸渐渐消失之后,老天再一次让郁小妖知道什么叫心脏痛得痉挛的感觉。
温妮莎………一个跟自己关系特别的人,她们是曾经的情敌,却又是最终的似朋友又不是朋友般的关系,她们以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相互心疼着彼此心中那些难以愈合的伤口。
香烟被揉成一团,掉在脚边,其实被揉碎的又何止是这些。
客厅的茶几上,一封信被风吹起,飘落在了一边,这是温妮莎留给郁小妖的。
瑶瑶!
当这封信在你面前的时候,我想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要为我难过,我的结局是自己选择的,也是在意料之中,早在我知道自己戒不掉那玩意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一天总会来临。
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你留一封信,但是发现除了你,我却不知道还能跟谁说什么,相信也没人会听我说。
在这个世界里,懂我的也只有你,我们的身上有彼此的影子。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看了下日历,还有半个月就是我29岁生日,或许我的人生永远要定格在此。
29岁,一个女人本该结婚生子夫唱妇随的岁月,而我却浑浑噩噩荒度了最美的年华,这一切皆因我一时的贪念所致。
29岁了,我来上海快10年了,这10年里我用自己作为本钱,游走在形形…色……色的世界里,穿梭在一个个被我定位目标的男人中间。直到现在我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跟一个有钱人吃饭、买珠宝然后去开酒店的情景…
在上海,总有一群我们这样的人,出身不好却拥有一副好皮囊,于是也成就了我们天真的以为会用美貌得到一切的念头。
我的坟墓是由我亲手挖掘,我不怨任何人,不怨我的出身,不怨我的遇人不淑,甚至我不怨老天。
一直以来我们都不停地痛恨着上苍的不公,为何总是残忍地对待你们,还有你我这样的女人。
可是扪心自问,今天的一切不都是我们自己咎由自取吗?
倘若不是我们自己沉沦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中,相信结局绝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我今天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不会让你有投机取巧的机会,我们走了多少捷径也就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就在安杰赫第一次怂恿我碰可…卡…因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心中的毒早已中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