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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梦落大唐之繁花落定-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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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碧掩了嘴,呜咽两声,扑通跪倒在我面前,道:“小姐,幸亏你回来了!不然我可死定了!”

我将面前边缘嵌着牡丹花枝纹理的铜镜正了一正,慢慢拔着头上的珠花发钗,道:“容画儿,欺负你么?”

剪碧解开外裳,将两只袖子翻了开来,伸到我面前,道:“小姐,容画儿,我们那夫人,便是这般待的我!”

这是怎样的一双手臂!青一块,紫一块,更有锐物扎伤的痕迹,新伤叠旧伤,惨不忍睹。

我默默将剪碧拉起,推到对面坐下,苦笑道:“这容画儿,还真下得了手!我只奇怪,清遥居然不管么?”

剪碧一大汪的眼泪在眼圈里滚来滚去,道:“公子在时,容画儿自然不敢动手,顶多背后使些坏,当公子面,却是和和气气的,一副贤惠的模样。自公子出事后,她就明着说,八五八书房是我使狐媚子勾引了公子,是我和小姐一起,一起害死了公子。只要听说一次公子难救,便回来好生收拾我。我的背上,腿上,也全是伤,上月被她一顿鞭子,打得差点爬不起来。如果不是小姐回来了,只怕我死了也没人知道!”

剪碧又伤又痛,又伏倒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白玛最是面冷心热之人,虽不能完全明白剪碧在说什么,也轻轻拍着剪碧肩膀,指着我用生涩的汉语道:“不怕,不怕,转世的绿度母,会护佑我们!”

常和文成公主在一起,倒也得到了吐蕃人神母般的敬仰。

我苦笑,更觉肩上好生沉甸甸。

剪碧蓦地抬起头,道:“小姐,剪碧其实并不怕痛怕苦,只是担心我这个没用的娘亲,保不住肚子里这点东方家的骨血,黄泉之下也没脸见公子!公子只怕是救不得了,我不明白夫人为何这般心狠,难道要绝了东方家最后一点血脉么?”

东方清遥救不得?我冷笑着看着铜镜里那张清绝冷冽的脸,冰寒寒道:“谁说他救不得?我偏要救!不然我又回来做什么?”

第十六章 落梅风

剪碧眸子里闪过蓝色闪电般的光彩,突然又跪下,抹干眼泪道:“如果公子能给救出来,那剪碧便是这时候便死了,也无甚遗憾了!小姐,你救他,一定救他!”

我慢慢垂下眼睑,又是一阵酸涩泛上心头,道:“剪碧,你喜欢东方清遥?”》

剪碧一窒,瞬间僵直的脸上闪过一阵慌乱的笑容,道:“剪碧原是个下贱之人,哪配喜欢公子?只是公子既然纳了我,他便是我的夫,我的天,我便是死了,也不能动摇到我的天哪!”

我吞下满心满口的苦水,展颜笑道:“我知道了。”

剪碧却是神思不属,有些惘然地喘了口气儿,忽然又道:“小姐你别误会。剪碧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公子其实并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二小姐。公子的心里,一直只念着小姐。娶二小姐,也只为她是你姐姐来着;他纳我,则是我……我勾引了他。他常常不理夫人,只在你以前的屋子里徘徊,许多时候会喝酒,然后就睡在那里。有一次我实在不忍见他痛苦的样子,上前安慰他,他却把我当成了你……”

“你别说了!”我忽然高声喝道,握紧在手中的四蝶长银钗被我狠狠掷到铜镜里我自己那张冰冷的脸上。四只招展的蝶顿时破碎开来,剩了单独的翼四散掉落,这片片折断的翅膀,像煞了我不成片断的梦,和丝丝缕缕的伤,——狠插在心间。

剪碧惊呆了,连哽咽声都不敢发出。

白玛也从不曾见我这个与世无尤的人生过气,一时也怔怔看着我,连劝都不敢劝。

我解下外衣,慢慢道:“我累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剪碧回过神来,忙来帮我解衣;白玛铺好床,将我扶了上去,才去吹熄了那铜盘里的蜡烛。

我躺下了,冰凉的泪水,才在黑暗里徐徐淌落,慢慢洇湿绣花的软枕。

外面有寒风凛冽,呼号不已,打得窗纸扑扑作响。那枝头无数繁花,经了这般冰寒北风,一定花残粉谢,零落大半了。到清晨起来,地间必是铺了一层云锦了。

容家的被衾铺盖,自是最好不过的,轻软暖和,但这一夜我却睡得很不踏实,直到下半夜时,还听得剪碧在对面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不知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因为心里有事。直到风歇了,眼见霜空破晓,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等醒来时,白玛已经穿戴整齐,回头看剪碧睡得正香,遂也不去扰她,悄悄到外屋去梳了妆,那厢已有人侯着,请我去前厅用早餐了。白玛帮我披了件深蓝的斗篷,戴上风帽,才陪了我前去。

冰冷的冻土之上,果然已是锦绣一片,那冷香瓣瓣,零落尘埃,依旧绽着入骨的沁香,令人神智清明之际,不由对那落梅生出几分怜意。石板的路上,亦是飘拂着朵朵清瓣,半透明如同七彩水晶一般,令人不忍踩踏下去。

但一阵脚步声,却毫不犹疑地从另一个方向快步而来,践踏着落花,很快走到了我的面前。

“三妹,早啊!”容画儿摘了一朵嫩蕾,将那红宝石一样的颜色,凑到鼻边闻了一闻,笑道:“好香!可惜一夜风过,最招人眼的花儿全给吹落了!”

我微笑道:“吹落又如何?这落梅不也是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韵致么?何况便是零落成泥了,也不掩这满园的清香呀。”

三夫人已经神色如常,丝毫不见昨日的羞恼之色。她安安稳稳地踱着步,笑道:“三小姐的眼光倒也别致。这残花败落,居然也能与枝头开得正盛的花苞相比,真是奇了。”

她语句中的讥讽羞辱之意,傻子也听得出来。我虽则恨怒,却也不肯由她去,冷冷笑道:“我还打算包上几包残花,晾干了,做起花囊来,让它骨子里的香透个百八十年呢。枝上的花儿正茂又如何?没个知心的人欣赏,再漂亮也是白搭。”

容画儿脸有些发白,道:“你又怎知没人欣赏?我和东方哥哥卿卿我我,可好着呢!”

我笑道:“所以你眼看他快要死了,还将脸颊嘴唇描画得花枝招展,打算相随于地下,让他在黄泉路上好好欣赏?”

容画儿终于笑不出了。她红着眼圈冷笑道:“原来你这般盼他死,若他知道你这番心意,必然高兴得很。”

三夫人见容画儿说话毫无道理,急急道:“你这丫头倒是能嘴巧舌。画儿只是想着有朝一日清遥出来,能漂漂亮亮见他而已。你竟然这般咒他?”

我淡薄一笑,道:“东方清遥犯的是什么罪,你们只怕比我清楚,是不是咒他,你们自己心里也该明白吧?这时候,不打算着后路,还将他一点骨血往死里逼,清遥便是死了,只怕也不会放过你们!”

容画儿怒道:“我就知道,你的丫头,自然和你一样坏,尽会装可怜,背地里撒谎诬陷人!”

“谁诬陷人了?”容锦城浑厚的声音突然在身后扬起,惊动得梅花簌簌而动,又掉下了几瓣来。

容画儿自是不敢多说,原来的剪碧无人为她做主,方才由她欺凌;现在有我在,又是她一身的伤痕为铁证,是不是诬陷一验便知。

我微笑上前,行礼道:“父亲,二姐在说,清遥必是给人诬陷了,说要尽快把他救出来呢。”

容锦城沉下了脸,没有作声。

那厢三夫人又在掉泪道:“老爷,清遥的事,你可一定要放在心上。咱们家画儿,年纪还轻呢!”

容锦城不耐烦道:“知道了,这事我会和书儿商议。”

三夫人听得说要和我商议,惊得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巴,看着容锦城大步流星远去,说不出话来。

容画儿直勾勾盯着我,似要将我脸上的肉挖出一块来,恨然道:“我竟不知道三妹妹有这等本事!如果三妹妹能救出东方哥哥来,我三步一叩首把你迎回东方家大门,让你做东方家的正室,我居偏房,如何?”

三夫人冷笑道:“什么本事,不过是和她母亲一样的狐媚子而已!”

我大怒,这人也太过不识好歹,损我便罢了,连梅络络都损了起来,难不成这与世无争的薄命美人也得罪了她不成?

我也不愿再多理睬这等人,遂化怒为笑道:“三夫人,我与母亲当然是不如您长得端正。只是三夫人下次打算耍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时,最好不要搽粉,不然给泪水汗水一冲,一张脸活似地狱里的白无常!你惊了下人没事,等我的剪碧生出东方家的儿子来,给你惊了小宝宝,只怕东方清遥也不愿认你做岳母了!”

三夫人大怒,伸手便想往我的脸上掴过来,口中犹自喝道:“老爷宠你又如何,我今日便教训教训你这个眼里没长辈的!看老爷还真休了我?”

我的身子原比她瘦弱许多,论打架只怕万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我只微笑着向后退了一步;而这时白玛这里却向前进了一步,抬手捏住三夫人的手腕。她见有人欲向我动手,平素和善可亲的脸已经黑如锅底,手下的力道只怕也不小。

三夫人立时发出杀猪般的吼叫。

我忙拉过白玛,微笑道:“我这几个从人,都是从异域带来的,下手狠毒,而且不懂礼数,三夫人可千万莫怪。哦,对了,是如夫人!”

我冷冷一笑,看着已不敢声张的母女二人,扬长而去。

我不会去欺负别人,但历过这么多风雨,别人想欺到我头上来,却也只是做梦。

落梅正给晨风吹着,散着香气,在空气中转着圈儿。多少妩媚,多少风流,俱在这落梅风中悠悠飘卷,恨不得,爱不得,只是凝睇望,又有泪欲流。

早餐未毕,外面已纷纷扬扬下起雪来,开始是零落的雪点,后来细细斜斜的轻雪,至巳时之后,已是满天的鹅毛乱飞,铺天盖地笼将下来。

这样的天,是怎么着也无法出去了。

而容锦城却兴致很高,唤了我同去他的书房。

这梅园本是容家的别院,以园为主,相对飞云庄来讲,那二十来间的屋宇住下了容家上下主仆那许多人,还是非常逼仄的。但就在这般逼仄的屋宇里,居然还有一间极大的书房。

书房的一侧有两排宽大而结实的落地柚木大书架上,堆满了书籍,有纸本,有帛书,甚至还有许多竹简,泛着陈旧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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