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苍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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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刚刚那个动作帅死了,以后教我吧教我吧!”
苍希突然刹车。
敌人还在后面随时会追上去,苍希的这一举动无疑很挑战司马燕燕的心理承受能力,她不淡定地顺着惯性把整个人扑上去,“你怎么能现在停车?!”
苍希很无辜地回头,“没油了。”
男女双重合唱:“什么?!”
他们精彩纷呈的精神波动苍希都悉数接收到了,她径自下了车,然后顺带着把还在绝望中两人赶下了车,“快,躲车底,保持安静。”
心里着急的绑匪一时间肯定不会想到他们没有逃走反而是躲在车底下,藉着夜色和草丛的掩护,倒可以诈他们一诈。
卓飞下车之后果然没有检查车底,苍希再次运用精神力,让所有人都看到不远处有小孩子的身影一闪而过。
等到几人匆匆忙忙地追过去之后,苍希又故技重施,动作利索地换上了白色的小汽车,堂堂皇皇地从那群人的眼皮底下一溜烟地跑了。卓飞跑得最快,与车身擦边而过,险险被蹭得一个趔趄。
从车后镜看到卓飞恶狠狠吐口水的模样,宴启心头大快,司马燕燕也是咧开嘴笑了。对望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苍希变得苍白的脸色,今晚她耗费太多精神力和体力了,这个身体毕竟不是她从前的身体,八岁的小孩能坚持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最后探测了一下敌我的距离,得知他们一时半会追不上了之后,苍希放慢了速度,让宴启在车内找一找有没有可以喝的水。
宴启找到了几瓶还没开封的矿泉水,直接拧开了两瓶,递了一瓶给司马燕燕,另一瓶小心地凑到了苍希嘴边。
苍希一愣,看了眼正巴巴望着她的小孩,男孩子的眼睛在偶尔的灯光下又黑又亮,纯粹而直接。
宴启见她没有反应,不由得催促,“喝吧,我会小心不让它洒出来的。”
“嗯。”苍希顺从地喝了几口,“谢谢。”
公路尽头逐渐出现了零星的房屋,再继续开了大约十来分钟,两边便多了不少店铺。苍希找了一处空地停车,也不管周围人的眼光,带着两人就往人多的地方走。
司马燕燕不大愿意,她犹豫地望了望来时的方向,“为什么不继续开?要是被追上怎么办?”她很想马上回家,想马上见到爷爷。
小孩却难得地注意到了同伴脸色的不对劲,想到从刚才起就一直是苍希在忙活,心里很是不安,因此在听到司马燕燕的话时不安就转成了怒火,“苍希很累了,你没看到她脸都白了吗?”。
身心疲惫是一个原因,但关键并不是这个,苍希往寻到的目标走过去,抛下一个解释,“我不知道怎么回家,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不过都是才□岁的孩子,哪里认得这荒山野岭到家的路?两人当下偃旗息鼓,耷拉着小脑袋跟着苍希到了一间生意还算火热的点心铺。
老板忙得不可开交,老板娘则坐在柜台里等着收钱,见到只有三个小孩单独出现,而且全身还脏兮兮的,顿时不大耐烦地赶人,“小孩子一边去。”
“你——”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的司马燕燕不服气了,只是刚要开口就让宴启①38;看書;网地捂住了嘴,虽然他也很生气。
只有苍希神色如常,“你好,请问能借用一下电话吗?”
老板娘见无利可图,哪里拿得出什么慈善之心,拿起旁边的毛巾赶苍蝇似的挥了几下,“没有没有。”完全对眼前的红色电话机视而不见。
苍希有点头疼,不是生气,而是精神力透支的症状。若是换了平时,还可以用精神力催眠一下,只是眼下……
宴启气呼呼地上前,“这不是电话吗?”
女人笑得市侩,叉着腰嗓子尖尖,“是啊,这是电话啊,不过你有钱吗?没钱老娘凭什么把电话借给你们?”
“你这个——”
彼此之间无亲无故,对方没有任何义务一定要帮他们,苍希完全不觉得老板娘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她制止了宴启接下去的话,扯出脖子上的红绳,下端连着一个小平安扣,“用这个可以吗?”玉在灯光下格外的温润通透,即使是没有多大见识的人,也会看出此物不是凡品。
老板娘眼底顿时精光一闪。
第一卷 第9章 可怜天下长辈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按照原先的部署,军方和警方已经早早到前线打伏击去了,宴杨天等人再心急如焚也只能忍耐地在大本营里面等待消息。
而且重点是,绑匪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大言不惭地点名要司马老爷子一个人去指定地点送赎金。
“贱匪!”司马老爷子破口大骂,只不过骂完之后还是乖乖地为了自个儿的小孙女硬着头皮上场。
八点快到的时候,一大把年纪的司马老爷子两股颤颤地下了车,半提半拖着一黑色大包,去了他们要求的电话亭旁边。刚站了有一分钟,对方的指示电话就来了,让他拿出电话亭里面早放好的袋子,把钱都装过去,完了就可以滚一边了。
老爷子心里继续唾骂贱匪,然后面无表情地按照要求做了。八点整,一个戴着头盔骑摩托车的男子路过,喷了老爷子一脑门的黑烟,然后……华丽丽地拿着钱跑了。
于是,战斗开始了。
首先,分析一下敌我双方的作战水平。国家专业人员的职业水准就不用怎么细说了,至于绑匪这一方,能够一下子将三大家族的小孩子给绑了个全,可见也还是有点心机和手段的。
拿了钱跑路的绑匪——实际上就是三黑——骑着摩托车左拐右拐地就不见了人。军方和警方临时合作成立的小组组长一边派人进行追踪,一边让人沿着电话亭四周搜索其他绑匪。
司马老爷子在第一时间被护送回了后方,与宴杨天几人一起等待最终结果。但是很不幸地,老人家刚撤离不久,合作小组组长就接到了对方的电话,内容大意正好是他们的作战计划,末了男人还闲闲地笑了声,计划得挺周全的。
tmd,没想到居然出了叛徒,这简直的奇天大辱!一想到叛徒可能就藏在军方和警方里面,组长的脸一下子黑透了底,一双锐利的眼环视全场,被他的眼风扫过的手下无不浑身发毛,个个使劲低着头干活。
开玩笑,大boss现在正不爽着要找人开涮,你能没眼界到拿自个儿撞枪口吗?不能吧?所以好好干活才是真理。
拿眼风将身边的手下挨个刮了个透,小组长才将视线重新移回了手中的江城市地图,沉思不语。
身边潜在身份未明的间谍,还被抢了先机,这已经不是怎么安排的问题了,而是对方知道了他们的意图并且特地打电话警告!这意味着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除非他们不在乎人质的安全问题了。
但是有可能吗?小组长抽了抽眼角,他还是第一次在任务中被敌人逼得这么窝囊。如果人质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等在大本营的三人非得撕巴了他们不可。
正郁闷着,跟踪的手下就传来了消息——绑匪不见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小组长忿忿地挂了电话,才眯着眼打算祭出杀手锏,监听组忽然就有了新的发现——敌方类似头目的男人下达了撕票的指令!
这可是至关重要的消息,小组长不加犹豫地将其传达上级。
市长潘宁安一脸沉重地走进了大厅,在众人的眼光压力下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如实以告。
可怜司马老爷子被戏耍了半响刚回来歇下,一口热茶还没下肚,噩耗马上就传了过来。尼玛啊,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苍可劲盯着潘宁安,重复着他刚才说过的话,“回不来了?”声音极为低沉,似乎在平静之下极力压抑着什么,而一旦得到肯定,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潘宁安同样心里焦急,毕竟人是在他的任职期间出了事,现在还很可能落得个不得好死,他的前程估计到此为止了。
看到几人脸色难看,他也只好一脸惨绿地安抚道,“这只是最坏的猜测。”
司马老爷子混迹江湖多年,哪里会分不出什么是真心话什么是场面话,当即冷着脸撂了狠话,“让他们放开手干,要是我家燕儿回不来,我要他们一个不落地跟着陪葬!”
“说得好,敢动我宴家的人,老子会让他惨死而不得超生!”宴杨天冷笑,独子夭折,他已经无法想象知道噩耗的妻子和母亲会是什么反应,复仇成了此刻唯一的支撑。
相比之下苍可劲还是那么冷静,他只是给了一道选择题。
“谢罪还是赎罪,你们自己选吧。”要么把孩子带回来,要么让对方陪葬。
潘宁安独自承受这几人的滔天怒火,额头冷汗隐隐,“是,我马上发出指令!”
“你可以顺便告诉他们,打死一个,一百万,活捉一个,五百万。”宴杨天勾着嘴角笑得阴森,“老子要将那个幕后指使千刀万剐,让他知道——”
话音未落,手机就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正在陷入疯狂中的男人冷笑着按下了接听键,“谁?”
好不容易回忆起号码的宴启兴奋地回答,“我是你儿子!”
宴杨天想也没想地反讽,“我是你爹!”
“……”宴启好不纳闷,“我知道呀。”谁是他爹他还能不知道么,语气至于这么诡异吗?
“……”
电话那头忽地沉默了三秒,才骤然响起惨叫,“儿啊,你在哪?”
宴杨天好不容易切回了正常模式,强烈的心情很顺利地传达给了小孩,宴启也高兴得眼睛闪闪发亮,“爹啊,你可算想起我啦?”
这世上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你才知道自家儿子死于非命但是转眼间他就活泼乱跳地给你来电话了。
宴杨天此刻无疑正处于这种极悲到极喜的心情,“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绑匪呢?”
“我没事,有苍希在呢!”小孩洋洋得意,“我们逃出来了,他们追不上!”
“好好,没事就好。”宴杨天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到电话那边,“你现在在哪?”
“地址?”宴启抓了抓脑袋,“你等一下,我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