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神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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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衫老者见欧阳空那枝烟杆的烟锅之中残留着不少未烧尽的烟丝,随着烟锅抖动,里面立即冒起青烟。
他晓得自己两指一被烟锅罩住,里面的烟火足可使他的手指烧烂,他骂道:“好个混帐的老烟虫,你的心好狠。”
喝声之中,他右手兜一大弧,左掌五指伸开,倏然反拍而出,一式“孔雀开屏”击出。
欧阳空嘿嘿一阵怪笑道:“好一式孔雀开屏,你且看我的毒蛇放屁!”
他将烟杆一抖,一蓬乌影排空而出,好似黏着对方的手掌似的,将那奥妙挥到的五指阻祝随着身形移动之际,一股臭味洋溢,那仍在燃烧的烟碴,“噗!”的一声疾射而出,自对方掌影的空隙穿过。
那黑衫老者已来不及闪开,身上顿时被那一团燃烧着的烟碴击中胸前。
“嗤!”的一声,他那黑色的长衫烧起一个大洞,一股焦味溢出。
他嘿地一声,掌心力道一吐,身形移出八尺之外。
欧阳空哈哈大笑道:“老毒物,我这招‘毒蛇放屁’如何?”
那黑衫老者铁青着脸,右手回指一弹将黏在衣衫上的烟碴弹去。
他阴沉地道:“老烟虫,你这手功夫可太卑鄙了,像是下三流的毛贼!”
欧阳空笑容一敛,脸色一沉道:“放你奶奶十八个连环屁,我老人家受了这十七年的冤气,让你抽一杆大烟还不好?惹得我火大,烧了你这百毒谷!”
白长虹刚才正在为这两个奇人的迅捷如电奥秘无比的绝技慑住心神,这时候不料欧阳空竟开口骂起人来。
那粗鄙的语句话使得他皱眉不已,他暗忖道:“这老人家也真是个怪物,说话一点都不考虑,乱骂一通……”夏馥萍轻皱秀眉,叫道:“喂!老怪物,你怎么能这样骂我爹爹!”
欧阳空一瞪眼道:“这还不是你那王八羔子的老毒物……”夏馥萍蛾眉倒立,叱道:“你还敢乱说,我要把你……”欧阳空舌头一伸,赶忙脸上堆笑,拱手道:“不敢,不敢,姑奶奶你嘴上留点德吧!”
白长虹觉得奇怪无比,想不到欧阳空这等高强的本领、豪放不羁的性格竟会害怕夏馥萍。
他目光一转之际,突地接触到两道冷飒的寒芒,顿时好似全身都掉入冰窟,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黑衫老者望了望白长虹,冷漠地哼了一声道:“是这个小子扯断蛛丝放你这个老烟虫出来的?”
欧阳空得意地道:“嘿!你以为可将我困上个八十年,让我老死洞里?没想到真有这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混小子放我出来吧?”
那黑衫老者沉声道:“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他不问白长虹会不会武功,显然他是相信欧阳空不会说谎话的,因为过去十七年来他能靠着那八根蛛丝,便困住了欧阳空,也就是仗着欧阳空一诺千金永无更改的怪脾气。
白长虹望了望那黑衫老者,理都没有理会。
那黑衫老者脸上肌肉一阵抽搐,铁青着脸色道:“馥萍,他是怎么进来的?”
夏馥萍脸色微变,红润的薄唇嚅动了一下,呐呐地道:“爹,他……”“哼!”那黑衫老者沉声道:“他怎么啦?快说!”
白长虹一见夏馥萍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他说道:“在下白长虹,是走路来的!”
那黑衫老者眼神中的锋芒骤然大盛,盯住白长虹说道:“你是从哪里进来的?”他说话之间,右手缓缓举了起来。
欧阳空怪叫道:“王八羔子,老毒物你想以大欺小,嘿!他可真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罗!”
那黑衫老者举起的手掌慢慢变为漆黑,在阳光之下闪出慑人的诡异光芒。
欧阳空喝了一声道:“你这手毒功还是老样子,别来显威风给后辈看了,让我见识见识这么多年来,你这手阴毒掌功有何进步?”
他左手一带白长虹道:“你走开点,那老毒物比狼还狠,就因为心毒如蛇,所以才能当上毒门的掌门人!”
白长虹惊诧道:“他真是毒门掌门人?那么是夏馥萍的……”欧阳空瞪眼道:“你真不知道他就是那小鬼精灵的老子,毒神夏巩仞?”
他眼珠乱转,嘴角似笑不笑地道:“我也想不到这王八羔子的老毒物会生出这个像朵鲜花似的大闺女,看来真是他XXXX的祖上积德!”
毒神夏巩仞脸上颜色变了几次,他几乎要被欧阳空气得吐血,大吼一声道:“老烟鬼,吃我一掌。”
他挥掌,犀利的劲风削将出来,带着一蓬腥臊之气洋溢而出。
欧阳空一拉白长虹,连退十步之外,道:“你退得远一点,别让毒风碰上!”
他说话之间大烟杆朝羊毛皮袍的背后领子一插,双掌一搓缓缓拍了出去。
劲风旋激而出,尖细的啸声响起,欧阳空随着双掌抖出之势,连跨八步而去,在地上留下了八个深深的脚樱“砰!砰!砰!”
一连三声巨响,有似闷雷暴起,欧阳空双掌突然悬在空中与夏巩仞那双乌黑的手掌相触,立即,他们双掌贴住没有分开。
夏巩仞眼中射出骇人的锋芒,手上变得更加乌黑起来,一条条的青筋暴起,有如蚯蚓似的蠕蠕而动。
“哼!”
欧阳空闷哼一声,全身灰黄的毛袄一阵波动,每一根羊毛都竖了起来。
夏巩仞脸上渗出点点汗珠,脸色变得苍白……欧阳空满头乱发倏然竖立起来,他有似狂牛般的跨前两步,双掌一抖,大喝道:“去你奶奶的蛋!”
夏巩仞脚下一浮,被那股大力一推,直飞十步之外,几乎跌倒于地。
欧阳空满头乱发软了下来,他深吸口气平静地道:“十七年来,你这毒功也不见得有何精进!”
他疾行两步,烟杆一兜,沉声喝道:“你且看我这一招!”
杆影一立,陡然之间,那枝大烟杆自一个奥秘的方位击出,他的巨大的身形有似陀螺疾转,杆影纷乱。
夏巩仞闷哼一声,身形一晃,却连连翻起四个筋斗,又跌出七步之外。
夏巩仞尖叫一声道:“爹!”她忍不住跑了过去。
夏巩仞翻身跃了起来,脸孔铁青地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欧阳空嘿嘿冷笑道:“怎么?摔了四个筋斗还嫌不够?哼!若不是看在你那宝贝女儿面上,早就叫你躺在地上了!”
夏巩仞冷涩地道:“你今日也别想走出百毒谷了!”
他目光一闪,又道:“这谷里我已埋伏了二百门人,布了五个毒阵,就算你胁生双翅也逃不出去!”
欧阳空瞪大双眼道:“夏巩仞,十七年前我们是怎么约定的?”
夏巩仞傲岸地道:“我们是约好你若能挡得我所施之毒两天之久,便算我输,否则你要被我囚困起来,直到有不会武功的人将那蛛丝扯断方始能够恢复自由!”
欧阳空哈哈大笑道:“就这么这一句话,我现在是否恢复自由了?”
“一点都不错!”
夏巩仞阴沉地望了下白长虹,目中尽是怨毒之意。
欧阳空脸上笑容忽敛,正色地道:“那么你还要来这一套,岂不是有背誓言?”
夏巩仞睨着白长虹,冷冷道:“但是我并没有说可以留下那个放你出来的人!”
欧阳空一楞,心中勃然大怒,顿时双眉耸起,泼口骂道:“好个王八羔子老毒物,你的心计用得好深!怪不得筱芳……”毒神夏巩仞脸色一变,日中射出凶毒的神光,狠声道:“你说什么?筱芳怎么啦?”
欧阳空也好似知道自己失言,他闭上嘴巴,左手抓了抓乱草似的大胡子。
夏巩仞迈进一步道:“老烟虫,你今日若不将这句话交待清楚,我拚了毒门自江湖除名也要将你们留下!”
欧阳空秃眉一斜,怪叫道:“姓夏的,你少神气,我再叫你吃上一记‘颠倒乾坤’,翻你二十个大筋斗!”
夏巩仞怒哼了一声,道:“想不到关了你这十七年,竟然被你练成这种功夫!”
他眼睛一瞪,狠声道:“但是你若想凭着这个便能离开此地,除非要使毒门弟子死绝!”
夏馥萍浑身一颤,叫道:“爹,你为什么……”夏巩仞猛然侧身,厉声叱道:“走开!谁叫你多嘴?”
白长虹只见夏馥萍满脸惊惶错愕,掩着脸哭泣地踉跄而走,他的心里立刻泛起了一股愤意。
陡然之间,他踏前一步,喝道:“且慢!”
夏馥萍愕然回过头来,眼里闪烁着泪光诧异地望着他,脸上两道淡淡的泪痕使得她看来更是令人怜惜。
白长虹眼光闪过她娇柔的身躯,凝注在毒神夏巩仞的脸上,此刻,他只觉心里充溢着愤慨,再也不怕对方那冷峻冰寒的眼神了。
他沉声道:“你身为一门之长,竟然不明是非,不守信诺,死死的纠缠着欧阳前辈,这等行为连一个武林后辈也不致如此,哼!真亏得你能说得出口!”
夏巩仞怒道:“小子,你说什么?”
白长虹大声道:“我说你卑鄙无耻,不知认错,竟然要整个毒门弟子都为你一人的私欲而卖命!”
夏馥萍尖声大叫道:“长虹……”
一道黑影回空而来,窒人的腥风似巨山倾倒当头压下,白长虹语声立时一顿。
欧阳空怒喝道:“鼠辈敢尔!”
一道杆影排空击出,那股沉猛的劲风立即回旋而开,好似被一层铁壁挡住一样,未能攻了过来。
一溜乌影嗤地一声而起,那道黑影立即倒飞开去。
“啊!”
凄烈的惨叫声中,欧阳空左掌一竖,已与夏巩仞对了六掌。
他怒目道:“好个不要脸的老毒物,竟敢暗算一个手无寸铁、不晓武功的后生晚辈。”
夏巩仞涌身后退,迅速地侧首望了一眼,已见自己门下外三堂的红蜴堂主头骨被欧阳空击碎,流得满脸鲜血死去了。
他阴森地一笑,撮唇一呼,霎时之间,那站在远远的毒门弟子都围拢过来。
他喝道:“布青蛇、金蜈两阵!”
他顿了顿,侧首问道:“白蜍堂主彭玉钦何在?”
一个瘦削老者自他身后走了过来,拱手道:“彭玉钦在此听令。”
夏巩仞问道:“你刚自点苍赶回来,昨晚辛劳了,先带你堂下弟子下去休息!”
那颔下有着山羊胡须的彭玉钦应声道:“领门主令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