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深浅入时无(女尊)-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肚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皮肉外翻的伤口让醉笙同情心泛滥,“真可怜,肯定很疼!”本来是有些恐惧它的,一直与它保持着距离,可同情心一泛滥就不再顾及那么多了,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它黑黑的鬃毛,表示安慰。马儿垂了眼睑,发出一声弱弱的低鸣,算是接受了。
“我用了二姨最好的外伤药,可伤口就是没见收口,这家伙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在这样下去它就饿死啦!”梁梦秋眉头紧皱。
“那……我有什么能帮得到你吗?”
“我需要你把这道伤口缝合起来。”她严肃道。
缝合伤口?醉笙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不相信他刚才听到的话,叫他缝补缝补衣服还可以,缝合伤口这种事,他做不出来!那么残忍的事情怎么可以用那么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但她的样子也并不是在开玩笑,怔了怔,慌乱的摆手:“这……我不行,我做不到……”他为难的摇头,梁梦秋也犯难了,这样做是不是太为难他了,这没有医疗外科的世界是多么的悲哀啊……
正对上马儿那乌七抹黑的大眼珠,醉笙心怜的抚摸它的额头,马儿转过头来,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用鼻子蹭了蹭醉笙的肩膀,喷出一口热气,弄得醉笙脖子痒痒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问,淡淡的眉毛蹙起,在眉心凝成了一个“川”字,他心肠最软,对着一匹马,也是如此。
梁梦秋摇摇头,表示别无他法,“如果不快些处理,伤口不缝合与外界细菌接触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感染,到那时候就真的不好办了。”
细军?那是什么军?醉笙茫然的听着她说的话,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后果会很严重。马儿也跟着焦躁起来,在原地不安分的动起来,发出低低的哀鸣,听得醉笙心里很不是滋味。
梁梦秋一下又一下摸着炭头的脑袋,炭头的情绪渐渐平复。
只听她讲:“这匹马是我在两个月前在街上见到的,当时一眼就觉得它很不一般,很有气势,可偏偏它的主人真不是个玩意儿,在赌场赌输了钱,就拿它来抵债,可它呢也是个死心眼的家伙!”
“这匹马真是有秉气,几个人拉都拉不走它走,她的主人就开始拿鞭子抽它,抽的浑身都是血道子,都这样了它还是不离开它的主人,真是够忠诚的!”她又使劲拍拍炭头的脑门,炭头转了个身,从她掌下逃过,这一走动兴许又扯动了肚皮上的伤口,它长嘶一声,又将脑袋靠在了木桩子上。
醉笙看到马背,马腹上黑亮的皮毛掩映着许多深浅不一已经淡化的伤疤,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伸手摸了摸那些伤疤,心里由衷的佩服起来,都说马通人性,这匹马真是好样的!
“它这么不舍得它的主人,真不值得……那后来呢?”他问。
“后来,我就看不过去,出手跟他们打了一架!”
“啊?”他惊呼。关于她的事,他听说过一些,自然知道她的外号,但他认识的梁梦秋跟外人所说的完全不一样,他就没放在心上,听她这么说来,倒是有大半是真的了。
“我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它就成了我的胜利品呗,不过……那些人把我告到了衙门,本就是我理亏,最后还是我娘出面疏通了一番,我才没事,这么一闹,我娘差点把我打死,还说以后别让她再看到这匹马,否则就把它宰了吃马肉!”“呵呵,真是不怎么光荣的事……说出来让你笑话了!”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怎么会笑话你,你好厉害,是你救了它……”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去摸马儿的头。
“我救了它,把它藏得这么远,每天都来看它给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这家伙脾气倔的很,至今连让我骑一下都不愿意,我也想抽它了!真是的……”梁梦秋气氛的叉腰,嘟起嘴,样子十分好笑。
醉笙眼里泛起一丝笑意,“你才不舍得打它!”
一语说中,梁梦秋咧咧嘴,继续蹂躏马的鬃毛,“你看它浑身黑不溜秋的找不到一根杂色的毛,黑的像炭一样,一到晚上就找不到了,我叫它炭头。”
“呃……”醉笙无语凝噎,炭头这名字……好难听……
定定的看向梁梦秋,醉笙说:“缝合伤口是怎么样的?我愿意试试看……”
听他这么说,梁梦秋收起玩笑的样子,感激的点点头:“我去准备。”
☆、第12章(补全)
“醉笙,你…真的没问题吗?”
梁梦秋看了看醉笙拿着针线不停颤抖的双手,和变白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试探的问了问。
“嗯!”
他握紧了手里的东西,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说的那些,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动作要快要准,就当是在缝衣服。”他脸上镇定的神色倒是跟他发着颤的声音成了对比。明明在害怕在紧张,却还是要坚持,这样的醉笙让梁梦秋心中一动。
“醉笙,不行的话就不要勉强,看你都出汗了。”
她伸出手擦了擦他鬓角的汗珠,真是难为他了……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后悔带他来这里了。
他摇头,“不,是我答应要试试看的。”见他态度这么坚定,梁梦秋抿了抿唇,绽开了鼓励的微笑,拍拍他的肩膀,道:“那就开始吧!”
“嗯。”
他看着手里拿着棉线和针,针是在火上烤过的,棉线用沸水烫过,双手也在酒里面洗过,听她说这叫做消毒。伤口她也处理好了,就等他开始缝合,好不容易控制住双手不再颤抖,在看到炭头肚皮上那道往外翻着肉的伤口时他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他摇头,不,不可以退缩,已经答应过的,不能反悔……
她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在他背上拍了拍,鼓励道:“别怕,我在!”
醉笙闭了闭眼,给自己下了最后的决心,脑海里过了一遍她说的话,就当是在缝衣服,当是在缝衣服……默念数遍,他睁开眼来,向身边的女子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
炭头仿佛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安安生生的在那里不动配合着醉笙,梁梦秋在它嘴里塞了一根红萝卜,可惜它没什么胃口,就那么叼在嘴里。
伤口长约三寸,里面的腐肉被梁梦秋挑掉了,表面的皮层皱皱的,醉笙找到一处开始下针,从一端穿进去从另一端穿出,只做了这一步,他的手心就已满是汗水,他又在心里默念起梁梦秋教的“心法口诀”,就当是在缝衣服……
炭头扬了下前蹄,梁梦秋赶忙去安抚它,趴在它的耳边说:“很快就好了,坚持下!”回身看了看他,目光掠过他已经下针熟练地双手,停在他专注的神情上,俊秀清丽的容颜泛着苍白之色,却找不出一丝慌乱,汗珠顺着额头、鬓角往下滑,淡色的唇紧紧抿着,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手上。
她眯起眼,心中对这个男子产生钦佩之情,不得不说,这样专注的他,很让她为之着迷。
醉笙谨慎的做着每一步,脸上的汗越来越多,他也顾及不上擦拭一下,针起针落,动作愈发的熟练,他松出一口气,至少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一方洁白的帕子在他脸上轻轻擦拭着,他抬起眼正对上她明亮的眼眸,呼吸一滞,忙道:“谢谢。”
“不用,来让我看看。”
梁梦秋探身看了看,不禁惊呼:“醉笙,缝的真好,做得漂亮!”直白的夸奖让醉笙脸上一红,忙低头做事,“还没有做完呢。”
“哦,你继续,继续!”她忙让开腾出地方,看了看极其认真专注的醉笙,不禁笑了笑,现在她倒成了个闲人了!
就这样,他认真专注的做着,而她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目光始终不离他清丽的面容。只有炭头睁着黑黑的大眼睛,时不时喷喷鼻子。
“呼……”他长舒了一口气,已经进入了收尾,流利的打上了结,将棉线剪短。
她忙递过来手帕,“给你,擦擦汗吧。”→文·冇·人·冇·书·冇·屋←
他简单擦拭了下,想要站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动不了了,从方才就一直蹲在那里动也没有动过,双腿早就麻了。
“怎么了?”梁梦秋也察觉到了他的异状,见他面色有些痛苦的挪动了下,便已经猜测到了大概。
“我…我动不了了。”他向她投出求助的目光,酸麻无力的双腿让醉笙的表情有些扭曲,实难跟方才那个镇定自若的他联系在一起,使梁梦秋抑制不住的扑哧笑出声来,他这么一副表情……好可爱!
“别乱动,我来帮你。”
她几乎没怎么使力就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暗叹一声这个人真的好瘦,被爹爹养了这么多天一点都不长肉吗?醉笙当然不知道她在想的什么,脸已经红成一片了,这么被人抱在怀里让他很不自在,他凝视着她的侧脸,心乱如麻。
梁梦秋让他坐在马槽上,在他腿上不停地又揉又拍,没看到他脸上的一片红霞。
“好些了吗?”
“嗯!”醉笙别过脸不去看她,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梁梦秋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到他发红发窘的脸色,才回过神来,刚才她对他做的,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不自然地轻咳了声,“我去弄点水,给你洗手。”而后,提起水桶,奔出了草棚。
醉笙看着她惊慌逃窜的背影,轻笑出声,他并没有说什么啊……都还没来得及道声谢。从马槽上下来,醉笙看着一槽子的胡萝卜发呆,她是把炭头当兔子来喂吗?炭头甩甩尾巴,发出一声长嘶。
梁梦秋并没有离开太久,回来时提了一桶水和一兜地瓜。
升起了火堆,把地瓜丢在火边烤,水加热的差不多时,梁梦秋让他趁热洗了洗手,拿了个树枝在火堆里扒拉,将地瓜全部翻了个。
“这些地瓜哪里来的?”醉笙好奇的问。
“路过挖来的!”
“啊……你,你偷人家的……”他看着那冒着热气的地瓜怔住,而梁梦秋毫不在意的摸摸早已咕咕叫的肚子,道:“我中午都没吃饭,饿得很,那么大一片红薯地,挖几个过来又没有人知道,更何况这烤地瓜是真的很美味啊!”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几个就快要熟的地瓜,馋得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