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辈子去忘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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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这回拿出的是一个鼻烟壶,“据说是雍正爷用过的。”
殷禛直接拿过去摩挲了几下,“是不是四爷用过的我不知道,是清朝的东西倒不假。”
穆教授一脸赞许的笑意,表扬道:“小伙子,你很不简单。”
难得看到殷禛赧然的表情。
沈伯终于挽回一点脸面,开怀一笑。
趁着年夫人不注意,穆教授拍拍殷禛的肩,低声说:“虽说你刚才是为了帮我,不过以后可别再冒名顶替了。”
殷禛露出些许局促的神情,半晌才道:“好。”
我唇角勾起弧度,落井下石,“听见没,以后别再冒充四爷了。”
殷禛双眸若星子般耀眼明亮,“下次带我去上海博物馆看看那副字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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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夫人抿唇浅笑,“你们先坐会,我再炒两个热菜就可以开饭了,中午就简单一点。”
我赶紧把穆寒推出去,“妈,让哥做菜,他的手艺我都没尝过。”
“他还会烧菜?”穆教授和年夫人同时问道,又同时转过脸。
我醋意十足,“不但会做,据说还色香味俱全,小云,哦?”我稍稍挑高了尾音,略带看好戏的神情。
郑小云微微一笑,脸红红的。
穆寒被我赶进厨房,小云也跟了进去帮忙。年夫人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拿出一件已经打了一半的毛衣,在沈伯身上比划,“大小差不多,再有几天就可以完工了。”
沈伯喜形于色,穆教授则一脸的不快。
我瞧在眼中,唉声叹气,我爸这回大概是彻底没戏唱了。
另一头,殷禛坐在沙发上,表情古怪。
我好奇地凑过去,见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包多力黑芝麻糊。
四爷党众所周知,那包装上印的正是伟大的雍正皇帝的肖像,我不觉会心一笑。
殷禛神色微妙而复杂。半晌,他来了一句,“这个,属于侵犯肖像权吧。”
我不以为然地,“那又怎么样,四爷又没法从陵寝里爬出来告他。”
殷禛:“……”
等到开饭安排座位时又起了争端,穆教授和沈伯当然争抢着要坐在年夫人的旁边,最后只能让许凌飞做首座,穆教授和沈伯分坐在年夫人两边,对面依次是小云、穆寒、还有我和殷禛。
沈伯说:“听闻穆先生你兴趣挺广泛的,喜欢跆拳道、蹦极、冲浪、冬泳什么的。”
穆教授瞥了我一眼,含糊轻应。
我把头垂的很低。
“上次小颖提起以后,我也去学了几招拳脚,穆先生看什么时候有空,咱两切磋切磋。”沈伯挑挑眉毛,展露一个看似毫无防备的笑容。
穆教授寒了一下,扭过头又看我一眼。
我马上嬉皮笑脸地接话:“沈伯伯,您可不是我爸的对手,要想和他切磋,先和我较量一下吧。”
穆寒也心领神会道:“没错,就算过了小颖那关,还必须打败我才有资格向我爸挑战。”
沈伯脸都黑了。
年夫人把脸一沉,“你们俩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我吐了吐舌头,声音低下去,“帮自己的父亲是天经地义的事。”
许凌飞手上拿着一只鸡腿正费力地啃咬,还不忘帮我说话,“我妈也说过,吃里爬外,天诛地灭。”
我无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我噙着淡笑,“不知沈伯伯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沈伯声音压的很低,神色间似有些不愿多谈。
我不怀好意地想,有本事就把他叫来和我们PK,看谁斗的过谁。我给穆寒使了个眼色,他轻轻点头,“那您之前的夫人……”
年夫人不悦道:“你们查户口呢。”
沈伯停顿了几秒:“她过世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抢着问。
“五年前。”
穆寒心直口快地质疑,“才不过五年,您不觉得这么快就寻找第二春,有些薄幸。”
“小寒!”年夫人目光深沉,嗓音也不觉拔高。
沈伯脸色难看了几分。
我神色如常:“我爸妈分开十几年都没有再成家,他们心中是有对方的。”
年夫人一拍桌子,“小颖,越说越过分了。”
沈伯苦笑,“看来我在这不太受欢迎。”
年夫人一甩头,“别理他们。”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
穆教授这时才出来打圆场:“好了,都少说几句。”
“你得意了,儿子女儿都护着你。”年夫人忿忿不平地道。
穆教授似笑非笑,此时的表情很欠抽。“韵之,勿焦勿躁,别让孩子们看笑话。”
年夫人鼻尖轻嗤一声。
沈伯低笑了一下,似乎是为缓和气氛而转移话题,“小颖小寒的婚事也近了吧,要不一起办了?”
我脸颊飘红,“我们没那么快,要是大哥等不了就先办吧。”
穆寒不乐意了,“什么叫我等不了?”
我嘿嘿干笑,“你不想早点把小云娶进门么?”
“我当然想,”穆寒放柔了语气,“不过也要小云肯答应我的求婚。”
小云的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蜜桃。
我成功把话题丢给穆寒,刚庆幸没两分钟,他却道:“不过小颖你们也确实该尽早把事儿办了,未婚同居总不是那么回事。”
“未婚同居?”穆教授和年夫人再次默契。
我恨不得把穆寒那张大嘴巴拿针线缝起来。
“小颖,有这么回事么?”穆教授脸色凝重地问道。
我张了张嘴,憋出一句话,“我们是分开睡的。”
许凌飞举手说道:“这个我可以作证,我睡一间,小颖姐姐和殷叔叔睡一间,确实是分开睡的。”
我抑郁了,这小子绝对是来拆我台的。
穆教授也开始拍桌子,“这成何体统!”
年夫人故意和他唱对台戏,“现在什么年代了,你这个死脑筋,上次小殷来这,我也让他和小颖住一间的。”
我耷拉着脑袋,这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穆教授怒指年夫人,“哪有你这种当妈的。”
年夫人挺起胸脯,叉腰道:“我怎么了,我这个当妈的哪里不好了,至少我永远记得儿子女儿就读于哪所学校上几年级在哪个班,班主任姓甚名谁,你呢?”
穆教授讪讪地,“你又拿这个出来说事。”
“这是你不关心家庭不关心孩子的有力证据!”年夫人不甘示弱道。
“那你也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穆教授说的正义凛然地。
我估计这会儿殷禛也抑郁了,他莫名其妙被当做了火坑,嘴角抽搐了下。
年夫人气得语无伦次,“你才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我刚要说话,殷禛制止住我,“伯母,伯父,能否听我说一句。”
穆教授因同居事件对他瞧不顺眼,不耐烦地道:“你说。”
殷禛心平气和地解释,“我和小颖之前清清白白,并没有你们所想之事。”
我暗自撇嘴在心里补充:事实上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你想不负责任?”这回连年夫人也发怒了。
殷禛愣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打算怎么办?”穆教授的眼睛死盯着他。
我见再不出声殷禛一人恐难应付,忙叹了口气,“老爸老妈你们这是做什么,现在是你们女儿不肯嫁,不是没人要。”
穆寒见自己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再不开腔实在说不过去,忙道:“老爸老妈你们这样凶神恶煞的,被别人看见还以为小颖嫁不出去你们要逼婚呢。”
我狠狠瞪他,这话虽然是在帮我,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
小云边说边笑,“颖姐怎么可能嫁不出去,有一个连的人排队等着娶她呢,例如那个富二代,颖姐哦?”
我摸摸鼻子轻笑。
年夫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拽着小云咬耳朵打听情况去了。
穆教授脸色恢复如常。
我松了口气,一转头发现沈伯笑得很是奸猾。
都是他引出的话题,这只老狐狸!
我在桌子底下捏了下殷禛的手心,“没事了,没人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
他动了动唇角,“你怎知我不愿意。”
我微怔,眸光闪动。
殷禛幽深眼眸纯粹透明若黑曜石一般,抬手帮我理了理刘海,声音悠悠飘来,“兴许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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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忪了一下,彻底失语。良久才仰起头看殷禛,他的那双黑眸似乎欲语还休。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问,嘴唇嗫嚅。
殷禛深深睨我一眼,“不记得了。”
我脸部表情僵硬地掏掏耳朵,故作轻松道:“最近总是幻听。”
殷禛极轻地笑了起来。
饭后穆寒问我:“下午有什么安排?打麻将?”
殷禛淡淡道:“不会。”
“那扑克呢?”穆寒追问。
“也不会。”
【文】穆寒眉心微皱了下,“你怎么都不会。”
【人】殷禛脸上挂一抹奇怪的笑意,“我会的,你也未必会。”
【书】“是什么?”穆寒跃跃欲试。
【屋】“吟诗作画,猜谜对联。”殷禛悠然自若道。
我偷笑不已,这都是穆寒最为头疼的东西。
果然穆寒抚额大叫,“小颖,是你故意派他来整我的吧。”
我笑得很舒畅,“哥你和小云还有爸妈四个刚好一桌。”
穆寒瞥我,“你还漏了一个人。”
我马上意识到我压根没把沈伯算上。
他倒是很自觉,“你们玩,我看看就好。”
摆开麻将桌,各自摸了风向,刚好是小云和穆寒对家而坐。
穆寒在年夫人上家,笑嘻嘻地说:“老妈,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年夫人下颚紧绷,“那就看你的本事吧。”看来还在为之前的事不高兴。
沈伯搬了张椅子坐到年夫人身后,不时指点几招。
许凌飞百无聊赖的扯住我的衣袖,“小颖姐姐,我要玩游戏。”
我把他领到书房,开好电脑,又给他捧来一堆的零食,他心满意足地拍我马屁,“小颖姐姐最好了。”
殷禛在客厅看电视,新闻里正说到清世宗文物大展。
我此时心情复杂难辨。
殷禛握住我的手腕,“你脸上这算什么表情?”
我微笑:“我担心你又让我带你去,这次展出在台湾,难度太大。”
他:“……”
殷禛拿眼角余光瞅了眼酣战正浓的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