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有痕-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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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答远一惊,终于想起为什么觉得眼前的景物有些熟悉,因为这里她曾经待过三年多,凤鸣宫赵与君的房间。
那刚才跟自己说话的不就是……
安答远一转头,果不其然,皇后正慈祥地看着自己,一脸的关切。
安答远挣扎着想坐起来,皇后安抚地拍拍她,温柔地说:“身子不好,就躺着吧,不用多礼。”
看着皇后温柔的神色,安答远只觉得心里一阵冰凉,如果宁妃说的是真的的话,那这件事的幕后操纵者肯定是皇后!不知为什么,安答远心里笃定宁妃的话没有作假。
静默一下,安答远还是强自起身说:“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只是这会儿身子不舒服,不能下床行礼,还望娘娘宽恕。”
皇后一怔,幽幽地说:“阿远何时成了这样,如此见外……”
安答远苦笑,心想,还不是因为你们,面上却是恭敬一片:“奴婢如今不再是宫里的客人,而是辛者库的小小书记,怎么能对娘娘无礼?”
皇后喟叹,伸手想要摸摸安答远的头发,却被安答远装作身子疼,身子往下一沉避开了。皇后讨了个没趣儿,心里有些恼怒,也不想再跟安答远虚与委蛇,反正她相信安答远绝对不会将这次事件的真相泄露出去。
起身,皇后已经没了微笑:“那你好好养着吧,本宫有事,先离开了。”
安答远一声冷笑,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她没有料到皇后前脚走,赵与君后脚就跟了进来,嘴角的嘲讽没来得及收回,安答远怔怔地看着一脸错愕的赵与君。
赵与君看见皇后一脸的不悦出了门,心里担心莫不是安答远受了什么委屈,赶紧进屋,没想到正好撞进安答远眼里的不屑和嘲讽。赵与君虽然不是很清楚**女人争斗的手段,但是他莫名地信任安答远,因此也就推断出,在这种情况下安答远的这种态度,只怕是因为这次的事件跟自己的母后脱不了关系。
安答远看着赵与君站在门口,一脸为难,也不催他,她知道赵与君心里有多么地敬爱自己的这个养母,她不想逼他。
最终,赵与君平复心绪,笑着走过去,说:“终于醒了,真是吓坏我了。”
安答远微笑:“谢谢。”
赵与君见到安答远的笑容,终于放下心来,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安答远开口问了一个问题,让赵与君觉得犹如骨鲠在喉,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很爱你的母后,是吗?”安答远问,她想知道真相和皇后哪个在赵与君心里比较重要,从赵与君把自己退下山崖又抓住自己的那一刻,安答远知道,这个用自己的方法教会自己珍惜生命的人,早就不再是那个一激就调教的小孩子了,他的心智,与自己不相上下。
赵与君一愣,心里暗叫不妙,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
安答远苦笑,心想,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自己真是多此一举。舜为君前,为了犯罪的父亲还不惜逃亡海滨,而他的父亲并不疼爱他。更何况,赵与君从下依恋皇后,皇后又很疼爱他,他自然是非常敬爱自己的母后。
看着安答远脸上的苦笑,赵与君觉得自己的心揪了起来,凑过去,扶住安答远想要倒下去的腰,问:“为什么这么问?”
赵与君知道,自己的推断十有八九是对了,虽然他想保护自己的母后,聪明的话他应该就此换个话题,但是,他不希望自己和安答远之间有任何隐瞒,他想要安答远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不是憋着。那场洪水,带走了曾经那个喜笑颜开的女孩,他不希望这次事件,会同样带来安答远跟自己更加的淡漠。
安答远一怔,心里有些不那么介怀了,因为赵与君至少没有打断话题,微微一笑,安答远问:“你是更爱你的母亲,还是更爱真理?”既然赵与君不想隐瞒,那她就开诚布公。
赵与君扶着安答远的手一僵,安答远忍痛腾出一只手,安慰地拍拍他。
赵与君挤出微笑,说:“果然,这次是因为母后。”
安答远不忍见赵与君忧心冲冲的样子,安慰:“那只是我的猜测,并不一定准确的。”
赵与君反握住安答远,认真地说:“我爱真理,可是我也爱我的母亲。真的,母后在我心里,就跟我的母亲是一样的,除去后位的光坏,我依旧爱她。”
赵与君说的淡定,但安答远从他坚定地眼眸里看出了他的决心,微微喟叹,说:“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又一笑,说:“不过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没什么好担心的!”
下一个,安答远就被搂紧了一个温暖怀里,抱着她的人小心翼翼地没有弄到她的伤口,不安地说:“不要说这种话。阿远,你要珍惜你的生命!我知道,或许因为他不在你觉得生无可恋,可是,可是……”
冰凉的液体滴进安答远的颈子里,安答远一怔,苦笑一声,什么时候有人这么在乎自己了。反手抱住赵与君,安答远想,过一日是一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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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所谓真相
最后事件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事情起源于凤鸣宫和宁安宫的两个无名小宫女,因为一次意外的相遇扭打在一起,产生了误会。为了报复,凤鸣宫的那个小宫女一直寻找着合适的时机。
终于,有一天凤鸣宫的小宫女去辛者库拿皇后的物品时,正好在出门时碰到宁安宫的小宫女也捧着一大叠衣物。凤鸣宫的小宫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两人走到叉路口时,相互愤恨地瞪了一眼,宁安宫的小宫女一个气愤不过,伸手推了凤鸣宫的小宫女一把,两个人手里捧着的东西顿时洒落在地上,纠缠在一起。凤鸣宫的小宫女趁乱将皇后的一块凤纹玉佩藏到宁妃的物品里,这才有了后面一段故事。
安答远听见这个故事时,冷冷地笑了,皇后推得真干净,不但自己站在一个非常安全的位置,还把宁安宫的也拖下水,把责任全部推给了两个无辜的小宫女。
当事情调查清楚的时候,容嬷嬷将安答远叫进自己的屋子里。
安答远忐忑不安地看着坐在桌子前认真整理卷宗的容嬷嬷,手指反复交缠,蠕动着嘴唇,但是也不敢打扰她。安答远觉得很奇怪,要是让她害怕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即使是上位者,她也没有怕,因为相信即使因为犯错被处死,死后还可以回老家。
可是安答远怕容嬷嬷,就像是前世的白湘盈犯了错时害怕老师和长辈一样,忐忑不安,又不敢随便出声辩解。
容嬷嬷不是没有看到安答远的紧张,但是她没有言语,也没有抬头,因为安答远这次的鲁莽让她意识到或许调教这个小姑娘比预期的要难,因为她没有看透皇宫。
一份卷宗翻完,安答远以为容嬷嬷要开始问话了,谁知容嬷嬷只是顺手把看完的卷宗放在一旁,又拿来一份。安答远吞吞唾沫,老老实实地垂手等待。
一份卷宗。
又一份卷宗。
再一份卷宗。
……
等到安答远已经等待麻木的时候,容嬷嬷突然出声,虽然声音仍是柔和的,但是依旧把昏昏欲睡的安答远吓了一大跳。
“你错在哪?”容嬷嬷静静地看着安答远,又重复一遍,不慌不忙地。
安答远讨好地笑笑,说:“因为我好心泛滥,不知轻重。”
安答远原本以为容嬷嬷是要惩罚自己鲁莽的好心,没想到容嬷嬷摇摇头,再次问:“你错在哪儿,你当真不知道吗?”
安答远一怔,原本是要撒娇地笑笑避过这个话题,但是看见容嬷嬷一脸寒冰时,缩缩脖子,没敢说话。
静默良久,容嬷嬷叹息,招招手让安答远过去。
安答远顺从地走过去,然后蹲下来,趴在容嬷嬷的腿上,享受祖母一样的爱抚。
“不是嬷嬷不知道心疼你,”容嬷嬷叹息:“只是这宫里的事儿复杂着呢,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指望自己能有多大用处。”
“嬷嬷教训的是。”安答远真心诚意地说,不过在心里又加上一句“我也没指望翻出多大的浪来”。
容嬷嬷抚摸着安答远的秀发,说:“你还不知道吧,因为这件事,那两个无辜的小宫女被处决了,家人遭到流放……”
“什么?!”安答远如遭五雷轰顶,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容嬷嬷悲悯地看着自己怀里的那个纯真的孩子,曾经的青映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可是现在青映……容嬷嬷叹息,青映没有变坏,可是她的手下也有那么几个冤魂。手摸上安答远的脸,容嬷嬷几乎老泪纵横。
两行清泪留下,安答远死咬着下唇,几乎出血,半晌,讷讷地说:“是我害了她们,害了她们的家人,如果我没有那么鲁莽的话……”
“对!”容嬷嬷一脸的凌厉,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话会伤害安答远:“如果你没有那么鲁莽的话,或许只是凤慈宫和宁安宫的主子斗法,不会殃及这么多的无辜!”
安答远一怔,恨恨地握紧双拳,说:“我不会让无辜的人代我受罪的,总有一天,我会赎罪!”
容嬷嬷听到前半句话,以为激起了安答远的斗志,正在欣慰时听到了安答远说要赎罪,不禁叹气,到底,这孩子还不是青映,没能很快适应这个草菅人命的皇宫。
到底,容嬷嬷也没有说出安答远错在没有利用矛盾为自己的向上爬做助力,反而想凭借一己之力化解矛盾,因为,她有些害怕自己再教出一个安青映,那个皇宫里最尊贵,也是最寂寞的宫女。
也许是老了,容嬷嬷怕自己再造孽,毁了一个心思纯真的人,即使,明知这样会害了这个人,她也不忍心向她揭开这个世上最黑暗的幕布。
安答远真的实践自己的诺言,为那两个无辜宫女和她们的家人赎罪。偷偷烧了纸钱,又写了很多遍的经文,安答远斗志勃勃,投入新的生活。
因为黑锅有人背了,安答远又接着回到辛者库,“官复原职”,继续做着自己的小小书记。在容嬷嬷的教导下,安答远慢慢地将家人的惨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