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跟朕回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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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莲宫内因为慕容秋歌的突然昏厥而再次变得慌乱,没有人在看病床上的皇上,陈太医等人都围到慕容秋歌身畔,为慕容秋歌把脉,问诊,而床上的臣逸,却在众人无暇顾及的时候缓缓的睁开眼睛,甚至艰难的坐起身来,艰难的走下床去,直碰到那掉在地上的白骨和那还发着光泽的凤凰脚链。
冰凉的感觉让他感到陌生,他不敢想,自己的锦官,那个充满这个生机和活力的锦官,那个始终对着自己笑着的锦官,那个有着自己坚持有着自己行为准则的锦官,那个昨日还温暖着自己胸膛的锦官,就这样去了,离开了自己,成了自己怀中几根冰冷的白骨,留给他的只有发着寒光的脚链,那冰冷的温度,让他不由得想起锦官的心,当时他被景明作践的时候,心,肯定是凉的,不知是像极了这骨头的温度还是像极了脚链的冰凉。
“锦官,锦官……”臣逸用手摸着怀中的白骨,好像是在抱着锦官,一切历历在目,当时锦官主动地在他的面前脱衣,他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我喜欢男人,现在他想告诉锦官,自己已经开始喜欢女人,而且喜欢上了一个叫锦官的女人,可是她不会再听他的言语了,她也永远的不知道自己心底,早就喜欢上了她,就在她跳那曲别离舞的时候,他的眼前就全是自己母妃的深情,和被辜负的悲剧,也就在他拿起袖中的竹笛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不会辜负那个舞中的女子。、
当初的距离,只是不舍得将他拖入自己暗无天日的生活,可是自己的意志永远只能控制一时,所以他还是不管不顾的将锦官带到了宫中,让她成了皇后娘娘,那个应该属于自己却并不属于自己的女子。然后历经重重磨难,她如凤凰一般涅槃离去,只留下他自己,面对着这一堆没有任何生命的白骨。
如果知道注定是这样的结局,那么他宁肯当初远离锦官,可是谁又能预知以后的命运……
“锦官,锦官……”臣逸身体虚弱的只见张嘴的嘴形,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或许是他连绵的泪淹没了他的声音。他的泪滴到白骨上,渗入骨髓,这巧合的一幕,让臣逸感到心安,最起码,在锦官死去之后,她还能接受她的眼泪。
可是,他的心还是不敢相信,他的锦官,那个如玉般的女子,竟然是在自己的手中变得玉碎斑驳,他不知道他负气的惩罚竟然会让锦官真正的远离了自己,这一点,即使是锦官原谅了自己,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他追悔不已,当时,他应该让人好好的找一遍屋子,那时的锦官肯定就像一个被欺负的小猫一样,等待他的爱抚,可是他给锦官的确实一把大火,烧掉了她生的希望,更烧掉了自己对锦官连绵的情。
臣逸虚弱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他蹲在地上抱着那堆白骨,他便索性,整个人便伴着锦官的骨头躺倒在地上,双目直直的对着锦官的头骨,眼角的泪如同窗外的雨般,连绵的顺着眼角流到地上,胭湿了地板上的斑斑龙痕。
臣逸就那样对着锦官的白骨垂泪,丝毫不顾周围的喧闹慌乱,也不管自己一贯喜爱的白衣是不是被地上的尘土沾染,他的眼中,唯有早已经成一堆白骨的锦官,那是他眼中全部的精彩,也是他此刻眼中唯一的亮色。
“公子,您这是……”魏安最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臣逸,双目垂泪,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但是除了他眼睛垂泪时的神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有精神的支撑。
因为魏安的话,刚才还被慕容秋歌吸引着心神的众人纷纷回过头来,却没有一个说话的,只是看着臣逸对着锦官的头骨滴泪,手还不时的艰难伸出,摸一下锦官头骨上面的灰痕,好像在擦拭一件珍宝一样。臣逸珍惜的眼神和动作让看着的人都毛骨悚然,因为臣逸的面前,毕竟不是那个活泼生动的锦官,不是那个庄严妩媚的皇后娘娘,只是一堆被烧的白骨,只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亡灵。
“公子,咱们去床上躺着。”黄公公走上前,轻轻地将臣逸扶起,臣逸没有拒绝,只是任由黄公公将自己扶起,只是在上半身离开地面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将锦官的头骨揽入怀中,惊得周围的人一身的寒战。
但是谁都看出了臣逸的坚持,也不忍将臣逸怀中的头骨夺下,所以七手八脚的将臣逸抬上床榻,陈太医赶紧给臣逸把脉,脉象竟是出奇的平稳。只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舍得放下怀中的头骨,让胆小的宫女看了,都不觉得心生颤意。
黄公公在服侍臣逸喝完参汤之后,就将整个寝室让位给了几位重臣,只是慕容秋歌无法再在这里为朝廷分忧,在知道了锦官的消息之后,他再也没有精神来打理朝堂,忧国忧民,他变得没了言语,不管面对谁,都不断的讲,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他的女儿有多么的好之类,全然不顾别人是不是已经听了许多遍,在没了锦官之后,他再也不要求自己忠君爱国,因为忠君爱国换来的便是自己痛失女儿。
“皇上,沧州洪涝,急等着朝廷救援的粮草。”楚莫言知道臣逸已经喝下参汤之后,全然不管臣逸对着头骨的失神,高声的禀道。
“马上开临沧州的粮仓,让临沧州知府徐汝银亲自押送粮草,限一日之内到沧州府,不到,杀无赦。”臣逸两眼依旧深情的看着那个头骨,说出的话语却让站在床边的群臣振奋不已,他们的公子,终于还是醒过来了,而且还是如原先般反应敏锐,下达命令依然掷地有声。
“臣遵旨。”几个老臣掩饰不住神色中的喜庆,但是这喜庆在臣逸的眼中,却变了样,他不悦的对着面前的几个人,轻声的问道:“朕的皇后死了,你们就这么欢欣雀跃?”臣逸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但是当他的脸转向面前的那堆骨头的时候,他却控制不住的脸上的万般柔情。
第八十四章公布景明身份
又是接连几日,虽然臣逸已经醒来,而且能冷静的处理大昭国内不断发生的事情,但是,所有人还是担忧不已,因为他们的君王,现在没有了感情,他所有的生活都像极了一个冰冷的机器,只是在该吃饭的时间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下达旨意的时候下达最为准确无误的圣旨,只是所有人都因为臣逸的过于正常而开始担忧不已。
唯有黄公公知道,臣逸还是会笑得,在他独自面对锦官的骸骨的时候,他的笑会如同一个孩童,但是,在笑过之后,他的脸上总会有控制不住的泪水滴落,如秋天的阴雨一般,让人的心都变得薄凉。
因为臣逸的异常,时间变得模糊起来,或许是因为白天太漫长,夜晚太空旷,所有的人都在无声的等着臣逸恢复到原先的样子,可是他们却漫长的等待着,好像等待了好几个世纪一般。臣逸依旧没有表情的面对生活中的一切,直到四十多天之后的一个傍晚,臣逸再次对着满池的残荷失神时,突然的问了黄公公一句:“淳益那边最近有没有动静?”
黄公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深地望了臣逸一眼,才终于发现臣逸确实是在看向自己,才终于意识到,刚才的声音确实是臣逸发出来的。
“最近他听说皇后娘娘去世,很是悲伤,最近一个人在府中闭门不出,我听内卫说,淳王爷还在府中为皇后娘娘设了灵堂。”黄公公因为过于兴奋,连说话的时候该有的避讳都忘了,甚至忘了臣逸是因为锦官的死才变得沉默寡言,才变得面无表情。
“那就好。”臣逸轻声的言语了一句,黄公公却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臣逸说的好是淳益没有动静还是春意为皇后娘娘设了灵堂。皇后娘娘虽然已经薨逝,但是皇上,不管是真正的皇上臣逸还是假皇上景明,处理起来竟然是惊人的相似,秘不发丧。
“叫魏安,楚莫言等大人晚上来凤莲宫一趟。”臣逸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只是约相熟的友人来喝茶聊天。黄公公赶忙应了,这可是自皇后娘娘薨逝以来,臣逸第一次主动的招人过来,当然,也是第一次,说朝政以外的话。黄公公转身去安排人送信,并没有发现,在臣逸的手上,还有一截骨头,在宫灯的照耀下发着白凛凛的光,臣逸将头低下,看向那块白骨,整个人的精神,再次陷入了无望的沉寂之中。
“锦官啊,锦官,你可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臣逸轻声的低语几不可闻,在窗口吹来的秋风中渐渐飘远,泪,再次在秋风中洒落,朦胧了窗外的世界。
臣逸不知道自己又在窗口站了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窗口长久的伫立,就像大婚的傍晚,锦官站在窗口静静的等着自己的夫君一样,当时他的夫君不能过去,而现在,换他来等锦官,可是只有自己知道,这只是一个漫长的空等,等的整个世界都变得冷清萧索,他也等不到自己的锦官。
这四十多个日日夜夜,他没有一日不在想着那个独特的女子,这四十多个日日夜夜,他不停的追悔,自己在拥有锦官的日子里,总是对他淡漠疏离,等他真的离自己远去了,他只能任悔恨啃噬自己的心,任思念一点点的将自己的心侵蚀,于是痛苦便在滴雨的秋夜里将他笼罩,让他没有躲离的空隙,他的世界时时被锦官充斥,锦官填满了他生命中的每一个空隙。
秋雨,已经下了四十多天,没有一点停的征兆,臣逸不用想都知道,民间浅巷定然会传出百姓愁苦的哀叹,自己对苍天也有抱怨,这一点,他这个九五之尊和黎民百姓没有什么不同,百姓抱怨的是衣食无着,而自己抱怨的则是上苍给了他生活一线光亮,却又吝啬的把她收回。这么多日子以来,臣逸一直不肯相信,是自己将锦官陷入了无处躲逃的大火之中,是自己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置于了死地。
秋风在窗间袭来,终于有了几分凉意,臣逸的心,突然又揪紧了,这个时节,如果锦官还在的话,自己要吩咐凤娇给锦官置办衣饰了,她那样美丽的女子,不管什么颜色都能让她穿的活色生香,不管什么式样都能让她传出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