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再上-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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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遥猛地咳嗽了声,司逸澜自知失言:“刘大人恕罪。”
刘岳摇头:“司大人所说乃是实话,不必在意。”
司逸澜见他神情平静,心里也多了几分佩服。
姬遥便道:“刘老真是虚怀若谷,大智若愚,怪道当初先帝临去之前,只召了刘老,平宁王跟姜家的族兄……”
司逸澜心头一动,就看刘岳。
刘岳闻言,就看姬遥,却不语。
姬遥见他不言不语,就又道:“为兄听闻,是先帝在临去之前,又下了一道诏谕……”
刘岳拢了双手,道:“是有这么回事儿。”
司逸澜面色一变,没想到他竟承认了,急忙问道:“是什么诏谕?先帝临去……可见是极要紧的?”
姬遥也甚是关切地看着刘岳,刘岳却摇摇头,道:“两位大人,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那诏谕上写的是什么,只是先帝曾说,以后若是那诏谕不出则罢,若是出……必须要平宁王,姜氏的族长以及我都留了大印才算成。”
姬遥心念转动极快,便道:“三位都是有名的中和之人,不会偏向朝中任何一派,故而先帝才会择兄三人?”
司逸澜道:“这究竟是什么?怎地叫人心里头毛毛地不踏实?”
刘岳垂眸不语。
姬遥望着他平静地神色,道:“刘大人,这几年,我也旁敲侧击地问了许多次,你都顾盼左右而言他,怎么今次竟直接承认了?”
刘岳听他问到点子上,便笑了笑,忽然道:“不知两位大人可听说了……近来,太后娘娘把看管皇陵的洪太监传召回宫了。”
司逸澜不假思索道:“哪个太后娘娘?”
刘岳扫他一眼,姬遥同为老臣,心知肚明,先看了看左右确实无人,才又放低声音道:“惠太后娘娘把洪杪传回来做什么?难道……难道……”
刘岳叹了口气:“本来以为顺利的话,这一辈子也不会使那道谕旨了,如今……就听天由命吧。”
他说着,便不再理会司逸澜同姬遥,将头摇了摇,迈步往前自去了。
司逸澜在身后瞠目,叫道:“刘大人,刘大人?唉……怎么说走就走?”
姬遥将他拦下:“别叫了,这家伙向来老谋深算,深藏不露,他今日肯跟我们说这么些,已经是不易了。”
“可着说的都是些什么啊,我分毫不懂啊?”司逸澜皱眉。
姬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金风微动蝉先觉,你应该从极细微的事端上看得更透一些。”
司逸澜瞪眼儿:“这……这……”
姬遥拍拍他肩膀,两人便也跟着慢慢往前而行,姬遥声音放得极低:“惠太后为何会传召洪杪?洪杪是先帝的贴身首领太监,先帝去后,他就一直在守皇陵,如今惠太后传他回来,必然是有大用,或者必然是想从他嘴里知道一些外人不为知的事。”
司逸澜问道:“这跟那道谕旨有何干系?”
“妙就妙到这里,你可知道那道谕旨在谁手里?”
“先帝驾崩时候我又没在场,我怎会知道?”
姬遥冷笑:“先帝驾崩,召见姜,柴,刘三人的时候,还有一人在场。”
“难道是惠太后?”
“是的话,惠太后就不用召见洪杪了,是另一个太后。”
“是懿太后?”司逸澜的双眼都要瞪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姬遥叹了口气,肩头一垂,也把双手抄起来合在一处:“如果我猜的不错,惠太后娘娘知道事情有变,故而要想法儿,这两宫,终于要干上了,过了这么多年,唉,终究还是要……”
“他奶奶的,这些女人……”司逸澜感觉被蒙在鼓里很是不爽。
“别小看了你所谓的这些女人,”姬遥横他一眼,“懿太后若是兴风作浪,现在正是大好时机,水患,兵患……当初她可是太子的娘!”
司逸澜皱着眉:“你说起这个,我又想起来,当初太子是怎么忽然间……听闻太子身子向来极好,怎么一夜之间就暴毙了?而起我记得不错,当初陛下也正好儿在太子府上……”
两人低低地边说着边走,见人经过便停口。
此刻姬遥见左右皆无人,摇着头道:“讳莫如深,讳莫如深啊……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去知道……尤其是太子‘暴毙’之后,太子妃也跟着自戕……当时还是端王的陛下,大病半月才愈……”
正说到这里,便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脚底下传来,道:“姬大人司大人,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吓了一跳,赶紧往下面看,却见从距地半人之高的台阶处跳出个小小的身影来,先头他躲在柱子后头,身量又小,因此姬司两人竟未曾察觉。
姬遥司逸澜一看,各有些色变,但一个是老狐狸一个是小狐狸,当下双双带笑:“原来是靖少王,王爷在此作甚?”
朱安靖从台阶下便往上爬,司逸澜急忙一掺他的胳膊,助他爬了上来,又替他轻轻拍打身上的灰尘:“靖王爷你躲在这儿做什么?瞧这一身的灰。”
朱安靖这才道:“小王见你们两个过来,本是要吓你们一跳的,可是听……”
姬遥道:“方才老臣在跟司大人开玩笑,就说些外头流传、捕风捉影的事儿,并不能当真的。”
朱安靖眨巴着眼问道:“真的吗?”
姬遥道:“那当然了,殿下该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流言了,今天你说说,明天我说说,说来说去,都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
他说着,就瞪司逸澜。司逸澜急忙跟着附和:“可不是吗?姬大人以后也别说啦,听来真是无趣的很,假啦吧唧的。”
朱安靖才撅了嘴道:“算啦,那我不听了,我还是去捉蝈蝈吧。”
司逸澜斗爱:“殿下捉蝈蝈作甚?”
朱安靖一本正经道:“我皇婶近来总是睡不安生,我听说人听着蝈蝈的叫声入睡,会睡得格外安稳,我已经捉了两只了,想再捉一只。”
司逸澜听他说,便同姬遥对视一眼,笑道:“殿下可真有孝心啊。”
朱安靖道:“那当然,我可喜欢皇婶了,不跟你们说了。”他说着,撒腿往前就跑了开去。
背后司逸澜跟姬遥两个面面相觑,各自擦了一把汗,顷刻,姬遥道:“果然不能白日说嘴,说着说着,就跑出来了。”
司逸澜道:“防来防去,谁知道他从这个地方钻出来了?跟从地下冒出来似的……你说,他会不会听懂你我所说的话?”
“千万别懂,也千万别当真,”姬遥忧心忡忡,“靖少王这个年纪……”
司逸澜也皱着眉,凑近了姬遥耳边,轻声道:“你我私底下说说,你说,太子的死,会不会真的跟陛下……有‘关联’?”
姬遥身子一震,慢慢转头对上司逸澜的双眼,终于也小声道:“这话不是你我能够议论的……我只知道,陛下是极圣明的天子,大舜有陛下这样的天子,乃是黎明百姓之福,社稷宗庙之福……其他……”
司逸澜道:“我也知道,不过……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想,你我都这样猜了,你说懿太后会不会也这样猜,先帝呢?而那道被懿太后捏在手里的诏谕,到底又写得什么?”
姬遥双眉凝着,最后慢慢地摇了摇头,走到台阶边儿上,仰头看头顶的长天,缓缓说道:“罢了,……天佑大舜,天佑吾皇吧。”
且说朱安靖顺着勤政殿往后宫转去,转到御花园。
他跑得急,没看清前路,便撞到一人身上。那人将他稳住,就行礼,笑吟吟道:“靖王殿下,您跑的这么急做什么,留神摔坏了。”
朱安靖望着她,皱眉问道:“玉叶,你跟本王说,什么叫‘自戕’?”
作者有话要说:又有点晚~
再摸摸因为上章而伤怀的亲们,不要伤心哈。。。加个油。。=3=
改错字。。
☆、93
朱安靖问道:“玉叶你告诉本王;何为自戕?”
宫女玉叶闻言,眼睛左右一扫,见没什么旁人在,才微笑着低声问道:“王爷;你从哪里听说这个词儿的?”
朱安靖皱眉道:“他们说……你别管;你只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便是了。”
玉叶蹲□子;扶着朱安靖的肩膀;道:“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奴婢跟王爷说;王爷可别告诉他人啊。”
“知道了知道了;”朱安靖道;“你快告诉本王。”
玉叶见他答应;才点头道:“自戕啊;奴婢听说,大概是一个人走投无路,被迫自杀的意思。”
朱安靖一听,脸色大变:“你在胡说什么!”
玉叶忙问道:“王爷,怎么了?”
朱安靖用力将她推开:“我母妃怎会自杀,你再敢胡说本王饶不了你!”
玉叶往后一倒,略有些吃惊:“王爷?奴婢……”
朱安靖后退几步,转身跑了个无影无踪。身后玉叶缓缓爬起身来,目送朱安靖身影消失,唇角略微一挑。
朱安靖撒腿就跑,一边跑着,一边忍不住涌出了泪花。
小孩儿心里乱,想到姬遥同司逸澜的对话,越想越觉得可疑,他又惊又怕又气恼,磕磕绊绊跑了会儿,恨不得大哭一阵。正在御花园里乱窜,却听到有个声音道:“阿靖,你在做什么?”
朱安靖转头,泪眼朦胧里望见一道熟悉的影子,他心里一动,扑过去叫道:“三王叔!”
来者正是朱镇基,他头一回见朱安靖对自己这么亲热,一时有些发怔,却也心知有异,便将他身形稳住:“阿靖怎么了,哭什么呢,谁欺负你了不成?”
朱安靖抱着他的腰,哭着胡乱问道:“三王叔,你告诉阿靖,我母妃是不是自杀的,我父王又是怎么死的?”
朱镇基只以为是小孩儿闹了别扭,乍可里听了这话,仿佛一个炸雷在脑中响起,头一个反应就是赶紧扭头四看,见身边没其他人才把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赶紧放低了声音问道:“阿靖,你胡说什么?……哪听来的胡话?”
朱安靖见他不回答,又问道:“我听别人说的,王叔,你说……究竟是不是这样儿,他们还说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皇叔也在……”
“阿靖!”朱镇基魂不附体,暗暗叫苦,急忙伸手捂住朱安靖的嘴,“不许说了!”
朱安靖虽是孩子,但更是心性激烈,本是要寻求安慰,问个端详的,见朱镇基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