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默经年,花未开-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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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都不属于她,她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她站起身、打算离开。
“。。。。10 9 8。。。4 3 2 1。。”
舞台上放过一阵绚烂的烟花,音乐也从舞曲转成蓝调,灯光暗了下来,一对对身影渐渐贴近。
艾默站在黑暗里,一时不知道要如何进退。正在犹豫间,一个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几乎轻车熟路的搂住她,吻住了她的唇。
是个男人,身材高大修长,手臂紧紧的箍着她的腰身,手掌控制住她的后脑,艾默狰扎了一下,狰不脱。
相对于他身体完全的掌控和霸道,他的吻却小心翼翼,温柔体贴,只是轻轻碰触偶尔吮着她的唇辫,并不让她讨厌。艾默渐渐妥协,任他予取予求。
走出家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会面对什么。但是真的被一个陌生男子楼在怀亲吻的时候,艾默还是紧张了。原来自己并不是个那么酷,那么放得开的女人。
灯光亮起来之前,艾默推开了那个男人,跌跌撞撞的逃出了酒吧。夜风吹透了她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浇灭了那一团火。
艾默抬手叫了一辆出租,师傅和她说过年好,她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靠在座位上.不禁自我嘲笑。年过三十的女人.居然还会因为按吻而紧张。虽然没才真正离婚,却已经是个单身女子了。她到底是还在给谁守身如玉。
1月26日∶大年初一,一切过去,戛然而止回到家,那盘恶心的饺子还在餐桌上放着。艾默懒得去收拾,也没有换衣服,一屁股坐在计算机前。黑色的屏幕里映着的女人,长发散乱.脸色芥白,嘴唇艳红,鬼一样。她晃晃鼠标,让本子醒过来,习惯性的点开了wrod。刚要打宇,突然感觉刚才有什么不对。她最小化窗口.深色的桌面上映着自己,而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
艾默尖叫一声转过头,看清来人,一翻白眼差点儿晕过去。
书恒忙走过来扶住她,“不至于吧、见到我这么激动?”
“你怎么找来了?”艾默挪到沙发上坐下,感觉自己双腿有些发软,自己进屋没有关门,还以为大年初一闹鬼。
她拍拍身边的位子,“屋子太小,就这一张沙发,凑合跟我挤挤吧。”
书恒把大衣搭在椅子背上,挨着艾默坐下来,四下打量着,“刚才在酒吧里看到美女,就屁颠儿屁颠儿跟来了。”
“不开玩笑,你怎么会在这里,出差。开会?”
书恒转过来看着艾默,“说实帮还是说假话?
“说假话吧,实话通常都比较打击人。”
“因为公司要在这里建一个实验室,派我过来选址。”
“没创意的。那真话呢?”
“你父母给了我你的电话,我干方百计查到了这个地址,不远百里来陪你过年。”
艾默心里酸酸的,“是么,也没带点儿年货什么的?我这里可除了方便面就是只方便粉丝、没什么招待你的。”
“我的初吻都给你了,还不满足啊。”
“啊?”艾默没反应过来。
书恒向艾默倾过身体,脸几乎要贴上来,“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要不要再体验一次?”
艾默向后躲,嘴巴张成O型,指著书恒;“刚才。。刚才那人是你?”
书恒缓缓点头,表情有点儿失望,“不会吧,咱们拥抱过那么多次,你居然没有认出我、太伤自尊了。”
“不是……不是……那个……你干嘛吻我……你不GAY么……而且你说什么初吻,你糊弄谁呢。”
“艾默,无论你相不相信,那的确是我第一次吻别人的嘴。”书恒的表情突然变很认真,让艾默开始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那……你要喝水么?”艾默从书恒几乎要压过来的身体下逃跑,几步溜进厨房。
今天书恒怎么怪怪的。
“你的味道还挺甜的,不至于要我漱口的程度。用的什么牌子的唇彩,值得广泛推荐。”书恒的声音渐渐靠近,停在厨房门口。
艾默捧着手里的水杯,不敢回头。
“是要给我倒水么?”书恒提醒她。
艾默转身把水杯递给他,阻止自己胡思乱想,“我父母怎么样?”
“噢,我来之前去看过他们几次。你妈很想你,让我跟你说,哪里也不如家里好。无论你受了什么委屈,妈妈都在家里等你回去。”
艾默鼻子一阵发酸,看来过了这个年,真的应该回去陪父母了。只是她还是不想见那个背叛了她的男人,一点儿也不想见。
“那臭小子也经常去,不过每次都被你爸赶出来。他妈带那婊子去做了DNA测试,确定了孩子的确是他的。最近他妈正在努力劝他签离婚协议,说要给孙子一个正常的家。不过那小婊子说什么不同意和那臭小子结婚,说孩子她要一个人带。
在严家一团乱,天天在打架。”
“默,无论你放不放得下,现在那边你巳经回不去了。,艾默长叹一口气,手指拢进头发里,揪着跳动疼痛的头皮,“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大年初一,一切过去,葛然而止2月4日:立春,重新开始艾默回家了,一进门,母亲就紧紧的抱住她。老太太忍住了没有当女儿的面儿哭,呵呵的笑着一路小跑到厨房端水果。但是艾默还是着见母亲背着他们抹了把眼泪。
书恒陪她一起回来的,以新女婿的身份。
一直到现在艾默还是有点儿云里雾里的,有些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做梦。
大年初一的凌晨,书恒带着本来一辈子不想说出的秘密,出现在艾默租的小套间。
他们一直聊到天亮,从学前班书恒经常拎艾默的手绢开始,到初中情蚪初开时候艾默朦胧的情感。一路以来,书恒只是以她的朋友身份陪在身边,也许比任何一人都更加贴近。可是因为贴得太近,以至于艾默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姐妹,闺蜜这样,从来看不到他的付出和努力,甚至一次次的暗示。
无论出了什么事,开心,伤心,艾默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书恒。他热情,却又冷静,永远请醒,总是能给她安慰。逗她开心。可是他的清醒带着丝她看不到的无望。艾默的心里总是有另一个人驻扎,他害怕,如果不保持清醒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而每一次艾默在书恒那里寻求了安慰,留给他的总是转身离开的背影。
“你……不是gay?”艾默沉浸在听到书恒?述的心痛中,泪流满面,却还没有忘记这个关键性问题。
书恒抿嘴苦笑.还是他平时讲话的口吻,听在艾默耳朵里,却有了不同的声音,不再是调笑,而是无奈,“默,你觉得我这么优秀的男人,要怎么才能躲过那些女人的骚扰。”
“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并不是看你婚姻失败,趁火打劫。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能鼓起勇气和你表白的机会。错过了,我可能就真的会放弃了。”书恒抓着艾默的手,俯视着她的眼睛,深深的看进去,仿佛要从那里直接走进艾默的心里,“所以,我要问你一个俗不可耐的问题,你不需要现在马上回答我,你也可以马上拒艳我,我都按受。只是不要怜悯我。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不可儿戏,不能轻易。”艾默看著书恒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仿佛靠只生物想要破体而出,“默,嫁给我,好么。”
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没有钻戒,也没有甜蜜的恋爱期。在大年初一的太阳升起来的一刻,摆在艾默面前的,只有一个男人讲述的一个故事。她人生中第三被求婚,就这样发生了。
默和书恒在那个海滨城市度过了他们七天的试恋爱。艾默以为自己会尴尬,但是一切出乎意料的平顺。他们彼此太过了解,甚至不需要磨合。如果是十年之前“她可能会觉得这样的恋爱太过平淡,不够激情。但是径历了十几年的婚姻生活,巳经明白,两个人过日子,能需要多少激情,他们都已经过了热切追求新意的年岁。纵然是重复着相同的每一天,只要安稳,便是幸辐。
从小书恒就是个讨家长喜欢的孩子,也来过艾默家很多次。母亲也曾经打趣说,他们应该凑成一对。只是这愿望,等了二十年才完成。
阳台上父亲种的迎春抽了新枝、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她的生话,也应该有新的开始了吧。
2月18日:雨水、双喜临门?
2月18日.书恒的生日。黄历上说.个天宜嫁娶。其实16号,15号都是黄道吉日。
是因为和严雨的离婚手续拖到17号才办完。
母亲说、这样更好,双喜临门。
约在他们共同生话过的家的楼下去拿寄回来的离婚协议,书恒的车刚拐进小区,默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瘦了许多,原本的娃娃脸居然看起来分外的沧桑。艾默感觉胸口还是有无法控制的隐痛,但是时至今日,还有什么可说。
严雨淡淡的,一直设有表情。只是看到站在艾默身边的书恒的时候,嘴角有自嘲的冷笑。那份冷酷让艾默很不习惯。她知道他在隐忍,她很怕他的隐忍,因为那意味着爆发。她宁可他像之前一样,哀求,威胁,蛮不讲理,甚至发火动粗。
没有,什么都没有。两个人像完全的陌生人,没有怒目而视,也没有恋恋不舍。
一个牛皮抵袋.从一个人的手里,辗转到另一个人的手里。像是在空中划了一条线,将两人隔开从此再无关系。
书恒递过去一袋包装好的喜糖。严雨看了看,没有按,而是转身问艾默,“我以抱抱你么?”
艾默看了书恒一眼,没有拒绝。那个熟悉的怀抱,带着熟悉的味道围绕着她。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艾默听见严雨在她的耳边轻笑了一声,“你会后悔的。”
她猛地推开他,丢下一句,“好好照顿你的孩子。”转身坐进车里。
书恒上车,打火,挂档。艾默从倒车镜着了一眼留在原地的男人,那包喜糖孤零零的丢在地上,像个讽刺。
“他和你说了什么?”书恒突然问。
“没什么。”艾默下意识的抚摸着那个牛皮纸袋,“他祝我幸辐。”
“那你应该谢谢他。.“我忘记了。”
车停在民政局门口,书恒扭头看看艾默,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