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主母不好当-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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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别想她了。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慕容朗月不再磨叽在原地。只是他离去前又向滕鹰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独自呢喃道:“这事带点蹊跷,还是找时间和玄毓说一下的好。”
……
锦绣坊内
在大厅中压阵的知书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已然坐不住了。向远方才来打问过一次,被她用“郡主在楼上试衣服”的借口打发回了对面的茶楼。
“主子呀,你可怜可怜奴婢吧,您要是再不回来,向远要是再来一趟就真的露馅儿了。”知书双手合十,在锦绣坊的大堂之中来回地踱步。她不断地祈祷,将天上的各路神仙求了一个遍,什么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就连太白金星这号人物她都没放过。想想这孩子次次随着滕鹰出门,都注定要受这样的煎熬,真是个可怜的娃呀!
就在知书魂不守舍坐立不安就差没亲自出门去寻人的时候,锦绣坊的后门处响起了“吭吭”的敲门声。花姨急忙去将后门打开,果然是知棋扶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滕鹰回来了。
知书顾不得给滕鹰行礼,连忙督促着她和知棋去换下一身的男装。
“怎么样?没让向远和夏野发现破绽吧?”滕鹰走了一路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软弱,因为接下来还有两个一根筋的侍卫要稍微应对一下。
“向远来了一趟,但我说您在试衣服,然后就打发他回了。”知书一边飞快地伺候滕鹰换装一边急着答话。两人好一顿收拾之后方回了大堂,知棋此时已经拾掇利索,一早出来侯着了。
“花姨,今日之事辛苦你了,这是你应得的。”滕鹰说着将一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了花姨怀中。不等花姨发话,滕鹰又冲她眨了一下眼睛,笑着继续言道:“至于选的那些衣衫,本郡主全部要了,做好后你派人送到襄亲王府便是。”
话音才落,向远并夏野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锦绣坊大门外。花姨见状,自然明白滕鹰话里的意思,因为知书已经挑好了几匹布料并衣服的款式。她收起手里的银票,朗声回了句“请郡主安心,锦绣坊一定不负郡主所托”。
“属下见过郡主。”见到滕鹰出了铺面,两人连忙行礼。
“向远,你去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这儿来吧。其他的人就在这儿等着。”
滕鹰的声音有些冷淡,面色上也有些许疲惫。向远闻言当下离开。
……
等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行人已经坐在了马车上。到了南区后,车夫便加快了驾马的速度,马车距离襄亲王府是越来越近了。
渐渐地,不远处传来了数名士兵嘈杂的脚步声,里面还夹杂着几声“人往这边跑了”的叫喊。车子每前进一步,吵嚷声便更加清晰真切。
“停!”滕鹰心底隐隐察觉周围有异,她喝令车夫将马车停下,然后掀开了车窗帘子,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这一番细瞧之后,她便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往日南区的大道上沿途每隔一段路程便会见到一小队兵士巡查的身影,今日这段路上却是空无一人。
滕鹰旋即开腔吩咐,“去前面探探,看看是出了什么事情。”
夏野应声,随即领命而去,留下向远一人在车外守护。
等了会子功夫,夏野还没回来。只听外面两声闷哼,紧接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传入滕鹰等人的耳中。
“谁!”知棋谨慎地掀开门帘,打算出去查探一番。可惜仅仅探出了上半身,她的双脚又不太情愿地缓缓退回了车厢。
滕鹰赫然发现一把泛着冷光的银剑已然架在了知棋纤细的脖颈上……
六十九章 歹徒是舞影
车内的知书是从未见过这等惊险吓人的场面,她的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知棋脖颈处的长剑。知书此刻极力控制着自己紧张慌乱的情绪,她连口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歹徒这一剑下去,知棋的小脑袋眨眼之间就会和脖子分家。
滕鹰此时的视线亦是落在知棋勃颈处的那把长剑上,她已然从此人放开的吐纳声中敏锐地察觉到他已经受了伤,所以这妞不似知书那般慌张,她淡定地径自等待合适的时机,打算一举救下知棋。“一个深受重伤的人仍能在自己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把向远撂倒,其实力断断不容小觑,仍是不能掉以轻心呢。”在这危急时刻,滕鹰一边在拼命思索着解决歹徒的好方法,同时她心里竟然稍稍懊悔起自己往日的懒惰,“看来这武功是再不能荒废了,否则下一次再来把利剑,那就是横在我的脖子上了。”
“快点进去!”歹徒喘了几口粗气,厉声催促着知棋。只不过他低哑的声音中透着些许苍白无力的感觉,想来是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摆脱的官兵。
知棋不过退了几步,整个人便全然撤进车厢内,连带歹徒也和她一起进入了车内藏身。
车厢内的光线不甚明朗,直到来人的身躯一步步逼近车尾,滕鹰才透过丝丝缝隙看清楚歹徒的样貌。这歹徒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的粗布灰衣,明显的下人打扮。他有一副相当平凡的长相,脸上的肤色黝黄且黯淡无光,两道眉毛稀稀疏疏的,唇色亦是由于受伤的缘故显得灰白干涩,而他左胸附近有一处伤口正在慢慢溢出红艳的鲜血,血色一点一滴侵蚀着那件灰色的外衣。
歹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似乎在凝聚着力气,而滕鹰在考虑着如何开口与歹徒交谈能够掌握住整个局势,双方对峙的人儿都不发话,车内的气氛是紧张莫名。忽然,滕鹰的耳蜗里再度传入了阵阵的杂乱脚步声,夏野洪亮的说话声远远随风飘来,忖度着有可能是夏野带着数名官兵一起奔回马车方向来护卫了,她的情绪莫名焦虑紧张起来,“这么多人渐渐靠近马车,如此一来,此人激怒之下伤了知棋可怎么办,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刻不容缓,滕鹰不再观望拖延,当即发问:“阁下已经打伤了我的侍卫,还请放了我的婢女。若是为钱你大可开个价,不论你要多少,一定双手奉上。”
冷静淡然的嗓音尚未落下,歹徒的眼神已经从知棋身上偏移几分,他终于看见了端坐在车尾被知棋的身躯挡住的佳人。似乎一下子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此人原本还握着银剑的右手瞬间一软,手中的长剑顺势滑落在车厢内的地面上。在主仆三人惊愕的目光中歹徒的身形缓缓下垂,随即跌坐在车内。
然,令车内三人更加大吃一惊的是,原本气势凌厉的歹徒在昏迷前挣扎着吐出的最后两个字竟是“鹰儿!”
“舞影!”滕鹰急切地喊了一声,这么熟悉的声音,这么亲切的称呼,滕鹰到了此刻哪能认不出这受伤的“歹徒”便是自己的亲亲师哥。
情势瞬间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谁曾想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竟会是熟识的。舞影显然又换了一张容貌,若不是他最后呼唤着滕鹰的小名,在这短短时间内,任谁都不会发现这歹徒还是自己人呢。
“知书,下去守着门口,不准人靠近马车。”
脚步声就在耳边回荡,滕鹰此时此刻却顾不得许多了,她厉声发话的同时身躯蓦地前移,快速地动手点住了舞影身上的几处大穴,抑制住伤口不住流血的趋势。然后,滕鹰和知棋一齐动手,将舞影的身体平放在车厢内,好方便她检查伤势。
滕鹰先是老练的为舞影把脉,待得她撕开舞影破损的外衣,快速地检查了一遍伤口后,一股浓重的忧虑感充盈了她的胸腔。滕鹰的脸色已经从先前的担忧转化为一脸的熊熊怒意,她可以认定舞影是在中毒的情况下被人偷袭才会受的重伤。不然以舞影的武功修为,皇宫大内亦能来去自如,寻常人压根儿碰不到他的一丝汗毛。
滕鹰判断出舞影中得是一种名为神仙倒的毒,这种毒比江湖上下三滥的软筋散厉害多了,此毒会令人半柱香时间内内力尽失,中毒之人届时的四肢软弱无力只能任人宰割,而舞影左胸处的伤口便是有人将长剑从后面刺进了他身体里来得。
“下手如此狠出手这么重,显然这人是想一剑要了舞影的命。”不再迟疑,滕鹰动手从自己的中衣上撕下了几道长布条,她在舞影的伤口处洒上了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再用布条包扎地紧紧的,彻底止住了伤口流血的态势。“中毒、外伤,情况不容乐观,看来势必得找个隐僻的地方供舞影休养个十天半月,否则他的性命堪舆。可是去哪里找这么一处安全的地方呢?”
滕鹰担心的是舞影若然成为了官兵们正在抓捕的人,那就代表着他有可能会进一步成为被官服通缉的逃犯,医馆药店是万万不能去的。她的大脑在飞快地运作,这妞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度冒险的但是可以救治舞影并且保证安全无虞的场所,襄亲王府的藤园,自己的居所。
刚打定了主意,滕鹰立马听见了在守在车门处报警的知书那清脆的声音,“给相爷请安。”
“你家郡主可在车厢内?”玄毓一身华丽的官服,俊秀挺拔的人儿正面对车门站着,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丝丝焦急。
“在是在,不过…主子的情况不太好……”知书没料到玄毓会出现,在目露凶光(起码知书是这么认为的)的宰相爷面前,小丫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说得模模糊糊、吞吞吐吐了。
知棋的手指捏起了车窗上纱帘的一角,透过缝隙看见了马车前方玄毓那傲然挺立的英礀。“主子,真的是相爷来了,知书撑不住的,怎么办?”
滕鹰又关切地望了一眼晕厥的舞影,无声地吩咐着知棋。“你在车内管好他,我出去应付外面的人。”
她随即动手将自己光洁整齐的发髻弄得瞧着凌乱了些,两只玉手又卯足了劲儿掐了自己的大腿根处两下,一对如月美眸里面立马充满了晶莹的泪花。
“劳相爷挂念,小女甚好。”滕鹰说完掀起一条细缝,从车厢里面走了出来,站在车上回话。
“吓……”马车外顿时出现不少人的抽气声。
滕鹰一眼便将周围的众人望尽。她的正面是玄毓,玄毓身后站着夏野,而夏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