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驼千里-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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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丫头不知藏身何处,要给我再遇上,得好好揍她一顿。”戴文玉失笑道:“算了罢!休说是你,我们四人谁不被她耍了,人家艺业恁般高强,若不让你打,只怕连她衣角都模不着,说起来也是于志敏的福气,竟有这么多武艺高强的丫头跟着他,看这两个艺业与王紫霜差不多少,我们那个小师妹怕要排在最末后了!”“不!”罗凤英摇摇头道:“总该比秦家那小丫头强点!”“哦!我竟忘了还有那样一个,不知她们是否全在长沙,去找找他们也好!”“阿尔搭儿曾说过不必找!”四侠边走边说,不觉回到客栈。这时已是四更天气,认为已擒获五名贼人,应该不再出差事,再则各人闹了大半夜,身心俱已疲乏,各回房间解衣就寝。那知罗风英和戴文玉斯声甫动,房里面忽然起了一种极淡的清香,更使这两位女侠熟睡如死。过了片刻,床底下悄悄钻出一个人来。这人的年纪约在三十上下,路腰猿背,目泛青光,一手摸到罗凤英凝脂般的皮肉,不觉泛起一丝奸笑道:“你两人也出尽锋头了,大爷也要好好享受一番。”他解去两位女侠的褒衣,轻轻一扪,又轻轻“噫”一声道:“原来都是原封不动,摸黑来干,未免有点可惜。”他敢情还要细细欣赏两具丰腴有恣的侗体,满足他自己的情欲,竟将灯火点亮起来。然后自己脱去衣服,一丝不挂,急不可待地抚摸二女的娇躯,那知他正在一脚登上床沿,窗外忽然厉喝一声,一缕劲声已到。这贼人身手不弱,身子一缩,直上床顶,对正房门劈出一掌,“蓬”一声响处,房门已被劈开,一个“燕子穿帘”遁出房去。然而,这时窗外却有两个细声细气的少女口音道:“阿敏!羞死人啊!你还不进去?”“你两人快进罢!我一进去,她两人可要上吊了,那贼人不见出来,想是原就住在店里,我找他去。”“好!”窗外应声而开,阿尔搭儿和钱孔方飘然入室。在同一时间,另一个房间里,大喝一声,吴征信和乔楚双双跃出,直奔二女房间。“哟!不要来!”阿尔搭儿探手一挡,一股极大的潜劲,把他两人挡了一个踉跄后退。店里面的住客,不知发生何种事故,纷纷走出甬道。吴征信虎目一瞥,见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将自己挡退,略一辨认,不禁又喜又惊道:“搭儿姑娘!发生了甚么事?”“不准你过来,快回头找淫贼!”吴征信练历已多,不见戴、罗两位师妹,阿尔搭儿又是这般神情,便知吉少凶多,忙说一声:“是!”拉着乔楚就走,耳边却听罗凤英“哇”一声哭了起来。但在这一瞬间,一个窗口对着大街的房间外面,忽有个少年人的口音,冷笑道:“好淫贼!快给我滚出来罢!”吴征信一听那口音,便知是花外楼那佩剑少年,并且是化名为胡不死的于志敏,喜叫一声:“于小侠!”便一纵而出。“于小侠没有来,我胡不死在这里。”吴征信暗自骂一声:“我好笨”于志敏见吴征信和乔楚一齐来,忙指着那窗口道:“你们回去对着房门,把那淫贼赶出来,他的亵衣还在两位师姐那里,绝对赖不了。”乔楚忙道:“怎知一定是他?”吴征信性急如火,喝一声:“别问了!”一步跃进店中,正要走往那人房门,已见他走出甬道,不禁怒喝一声:“淫贼给我站住!”那人剑眉一竖,喝道:“你为甚凭空骂人?”“你为甚走进我师妹房中?”“你看见?”吴征信被问得一怔。那人冷笑道:“这样的人也敢自称为侠?”吴征信怒道:“你内衣亵裤还在我师妹房里,敢向我胡赖!”“我奸了你师妹了?叫你师妹出来对证!”吴征信肝火大发,喝一声:“混帐!”劈面就是一掌打去!“怕你不成?”那人闪开一掌,就飞起一脚。乔楚大喝一声,由侧面奋臂直斩。“以二对一,一起上来呀!”那人猛一收脚,一招“分花拂御”,双掌向外一翻,甬道本来狭窄,吴、乔两人要想避开这一招,谈何容易?但在这一瞬间,那人的房门开处,一道身影如电而至,但闻一声:“朋友”那人双臂已被反剪在背上,痛得他一惨呼。
《明驼千里》——第五十二回
第五十二回旅邸独伤心 含悲夜月名山听蜚语 窃笑春风
上回说到于志敏为了查探生父下落,并洗脱污名,乃遣闵小玲,张惠雅往藏边向方幼龄借鹤,遣秦玉鸾及瑾姑四女偕兄嫂南下梅关,保护红姑和玉莺,自与阿尔搭儿,钱孔方、乔楚前往长沙,并清酒中仙郭良代往断肠峡,打听生父是否被巫山七怪石雄所拘禁。那知一到长沙,即在花外楼遇上吴征信,乔楚、戴文玉罗风英,当夜擒获五名冒名奸徒,但戴文玉与罗凤英在旅即又中迷香,亵衣被褪殆尽,若非阿尔搭儿及时赶到戴、罗二女侠必失身无疑。但淫徒身手不凡,竟退回自房中更换衣裳,并击退吴征信、乔楚两人联手合击。吴征信正切对方一招“分花拂柳”无处可避,不料那人忽然一声惨呼,双臂已被于志敏反剪过去,不禁喜呼一声:“胡不死?”上前一步,给那人一个耳刮。于志敏笑道:“若不将他干刀万剐,也难消吴、乔二兄之恨,打他一个耳刮有何用处?前时接连发现五个龙卷风,这一个总该是冒名的真犯了?”那人双臂虽然被剪,仍是怒目圆睁,意图挣扎,猛力回头大喝一声:“你妄指我是淫贼龙卷风,有何证据?”于志敏微微一笑道:“你想由我手中挣脱,不但是梦想,而且还要自讨苦吃。………”对着看热闹的人道:“那一位是本店的东主,请出做个见证?”当下有一位头戴瓜皮帽的中年人越众而出,说一声:“在下便是?”于志敏道:“请你和这位吴大侠到这厮房中,搜他的衣包,看有无迷香和解药。”那人脸色微微一变,旋又冷笑道:“你经过我房间,将迷香迷药窝在我衣包里面,当然不能算数。”于志敏笑道:“我胡不死总教你死得心服就是?”吴征信和店东取得衣包出来,当众开刀,果有江湖上采花淫贼所有的吹筒,迷药。那人还要争辨。于志敏道:“你头上还带有不少蜘蛛网,敢情是藏身在别人的床底吧?你衣包埋有一套亵衣,剪裁和遗落在人家房里的完全一样,敢情是临急慌乱,来不及穿裤子,你敢当众脱下裤子看里面有亵衣没有?”那人惊得面如土色,恨恨地骂道:“你要看大爷的鸟,大爷偏不答应,头上的蜘蛛网是方才闹贼,大爷惊得躲在床底又怎么样?”于志敏看他三言两语把所有的证据完全抹煞,也暗服那人的辩才,不禁冷笑一声道:“算你有本事强辩,但我就把你放了,你也活不到两天,方才被我妻打你一记还魂掌,表面的皮肉完好如常,但你第十四节脊骨的经络已完全康烂,若是不信,倒不妨摸摸看?“说罢,立即把手放松。那人大喝一声,回身一掌打出,但他一只左掌忍不住一抚脊骨。于志敏架开一掌,笑道:“烂了没有?”旁观各人不禁哗然大笑。那人猛醒已经上当,“啪啪”打出两掌,脚跟猛一用力,全身向后倒朝。于志敏喝一声:“回来!”右手一招,硬生生将那人招回原地。吴徽信和乔楚相顾失色。于志敏以周身罡气迫得那人进既不能,逃亦无望,然后对各人扫了一眼退:“这人便是假冒龙卷风于志敏的名,在长沙为恶的奸贼,但冒名的不仅他一个,列位乡亲父老俱见他方才做贼心虚,区区胡不死与真的龙卷风是世代交谊,恰知此事,怎能不管?但区区尚有要务,不能耽搁时日,这厮十分横蛮;待把他武功毁了,请吴大侠送官究办就是?”吴征信对于志敏这般搞鬼,本是很感滑稽,但又不能不陪着他捣,只好含笑道:“胡小侠尽管放心,吴某不至于这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最要紧的是,鞫问他受谁指使!”于志敏叮嘱一声,单掌一挥,那贼人应掌而倒,续道:“吴大侠和令友今后行走江湖,还得多防别人暗算才好!”吴征信发出一声豪笑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吴某一颗大好头颅,任由奸雄觑睨,小侠吩咐,自当心领!”于志敏应一声,向各人拱一拱手,叫一声:“搭——我们走啦!”由罗风英房里传出一声:“来了!走出两条苗条的情影,又娇呼一声:”走!“三条身影同时向各人眼前失去。于志敏趁着晨光未露,带了二妻回到自己房间,先看看床底,衣橱,然后解衣登床,愧然叹息一声道:“真是下经一事,不长一智,那家伙不是忽然点起灯来,两位师姐此生也算毁了!”钱孔方道:“戴师姐还勉强看得开,罗师姐只是一味哭泣,只怕迟早都会出事。”阿尔搭儿道:“一个女孩子遇上这种事,怎教她不伤心痛哭?”夫妇三人一床三好,睡到日上三竿,方起身梳洗,二妇也恢复女扮男装的面目,一同出外进食,深知在熙攘的人业中走了一程,忽然一条熟悉的身影挤进出人堆拐入小巷。于志敏不觉“咦”一声道:“这家伙往那里去?”阿尔搭儿和钱孔方身材较矮,没有看到,不约而同地说一声:“谁?”“乔楚!”“我们追!”“在人群中不便施展轻功,夫妇三人只好把步子加快,然而拐进小巷的时候,已看不见乔楚的身影,而且那条小巷又有几处分岔,竟不知他走向何方。”蓦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进于志敏的心头,不觉叫一声:“不妙!”钱孔方也“哎哟”一声道:“莫非那姓乔的,竟和罗师姐赌气出走!”“大有可能,我们快去探望!”于志敏也着急了起来,又立即转步。不料刚回到大街,转向吴征信所住的客栈,即见吴征信急急走来,于志敏叫一声“吴大侠!”吴征信猛地收步,见于志敏身旁两位少年书生,不觉觉微微一怔,旋而笑说一声:“幸会”趋步趋前,悄悄道:“小友,乔楚那混帐小子居然走了,罗师妹哭得伤心欲绝,请二位令夫人赶快去劝她。”阿尔搭儿粉脸飞红,转向于志敏道:“我们这样子能够去。”吴征信猛觉阿尔搭儿和钱孔方俱已是男人装束,确是不便劝说罗风英,急得搓手叫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