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上钩-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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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由于你受到海难的惊吓,从此变成性无能,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与那姑娘发生关系。另外一种则是毫无疑问地与那个姑娘发生最直接的关系。
当然我对小漩动心并不意味着我就要和小漩发生关系,因为我和小漩还没处于那种极端的环境。我不可能放弃刚刚送我仁丹告诉我一次要吃九粒的王蕴而去找小漩。我也不可能做到王蕴和小漩兼得。就算我能做到也不能去做,除非我有《鹿鼎记》中韦小宝那样的外部环境,还有他的那种艳福。
七十五
小漩的同学叫夏晴。罗杰见到她们二人很是激动。因为两个女伴姿色都好的真是少而又少。大学里,美女总是和丑女或中等姿色的女子为伴,绝不会有两个美女相好的,这有点同类相轻,一山不容二虎的味道。比如王蕴的女伴就长得不敢恭维。由于罗杰我早已叮嘱过她不可动小漩的主意,而且他见小漩对我格外亲热,左一个唐酽哥哥,又一个唐酽哥哥的叫,也觉得无机可乘。在这种情况下,夏晴又长得颇为可人,自然让他高兴不已。
这是我们四人第一次坐火车。位置在卧铺车厢靠窗的小板凳。这里本不该我们硬座车厢人坐的,但小漩的爸爸怕小漩在硬座车厢里受苦,就托人带我们到这里。
我和小漩面对面坐着,我们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注视过对方。虽说是兄妹,但毕竟当时只是书信来往,是书信上的兄妹,就象我和陈圆,虽说是情人,开始也只是书信上的情人那样。而书信情人事实证明是很不可靠的,现在我觉得书信兄妹可能也不见得就牢靠。小漩略带羞涩,我心里对小漩有了一些不纯的想法,因此也不是太自然。
小漩说:“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旅游,而且和唐酽哥哥一起,一定很开心。”我笑着说:“余光中一篇文章《记忆象铁轨一样长》,写的就是在火车中的感受。少年时,年长时的不同心态,老式火车,新式火车乘坐的不同感觉,车外飘逝的中国的、外国的景致。我们都是第一次坐火车,真该在车中读他的这篇文章。”小漩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手托下巴,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村庄、稻田、山峦,悠然神往。那边罗杰和夏晴已嬉笑在一起。
车子很快驶入黄昏到了夜晚。我和小漩常常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呆呆地望着车外的夜景。我想此时我和小漩的审美点是相通的。我们一起很安静地看着挂在远山的明月和稀稀落落的几颗星,看着火车掠过月光下的流水,感受着远离尘嚣的恬静。有时两车交错,对面的火车仿佛曳一条长长的白色水晶玻璃管从我们面前呼啸而过,车窗里的人就这么匆匆一瞥消失在茫茫的黑夜,再也不会相见。这一切象流星一般飞逝,而后又重归安详平和。
小漩明显被感动了,眼眶竟有些湿,叹道:“真美!唐酽哥哥,你说两车交会象不象人生再也不会重来的偶遇?”我也叹道:“是啊,偶然的相遇,而后不知到哪里的地方,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再也不会重来。”我不断咀嚼着最后一句话,喃喃地念着“再也不会重来“,以至觉得自己有些娇情。但我隐约觉得,今晚和小漩一起面对面静静地体会同样的事物并有着同种的感受,也许就再也不会重来了。
七十六
火车零点到鹰潭站。我们在这里买了凌晨一点半到黄山的火车票。这一个半小时本属于静静的睡眠的时间,被我们在嘈杂不堪的候车室里给非常奢侈地挥霍掉了。我敢说候车室里永远都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对立,这里的喧闹在再深的夜里都不会改变。
终于等到车子进站,人流开始潮水般地向火车涌去。每个人都提着大包小包背着双肩包跑得跌跌撞撞。两个女孩在火药味极浓的紧张环境中仍顾着斯文,不愿跑得过快,这导致我们挤至门口时已失却了先机。所有的人都奋勇挤着,我们从后面的车节奔到前面的车节,又从前面的车节逃回后面的车节,每个门口都在呐喊中变得十分拥挤,根本没有便宜可占。不得已,我和罗杰也只好用强,一左一右夹着小漩和夏晴往里塞,这种挤法有点象古罗马兵团做战。待到我们两人大汗淋漓,两个女孩花容失色上得车来,车厢里早已人满为患。座位必然是没有了,就是稍显宽敞的立足之地也不多,随着那些跑得过慢挤得不狠的人不断加入,到火车咣当咣当开动时,我们被彻底夯实了,而且是在咸鱼堆里惨遭夯实。
我没想到我的第一次旅行以浪漫的场景开场紧接着就这么不浪漫起来。车厢里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汗臭味、机油与劣质沙发皮革的混合味、还有其它莫名其妙乱七八糟说得出来源和说不出来源的味道。这些味道搅拌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刺激着我们的嗅觉,还有天南地北吵吵嚷嚷的乡音没头没脑对耳膜的撞击,空气浓酽得象鼻涕,拥挤、脏乱、燥热、吵闹、厌烦、恶心一起堆集在小小的车厢里。所有这一切的味道、声音、感觉在车轮与铁轨的碰撞中迅速地振荡、混合、化学反应,产生出一种非常奇怪的不知该怎么形容的综合体,我们四人几欲呕吐。
车子前行着,我们全无刚才在卧铺车厢里的闲情逸致。我们被包围着,只有立足之地,没有伸缩之处。所有的人都长着一张昏昏欲睡的脸,麻木不仁。我想通过缩胸、收腹、吸气尽量地压缩自己,以便能与周围的人减少接触。而每次我废尽心机获得的盈寸空间却为别人赢得了盈寸的自由。他们乘机将身子摆弄得更为舒适一些,而他们的肌体依旧紧贴着你,如寄生虫一般,粘乎乎的并且很不干净。
在这种环境下我当然不可避免地与小漩实现肌肤相亲,但这种环境下的肌肤相亲根本不可能让我产生更多的想法。我开始盼望时间真的如小学生作文中所写的象箭一样快。我从没这样企盼过黎明的到来。
到了凌晨五点,当天边刚露曙光之时,小漩终于在头顶行李架上一双无比怪味且奇脏无比的脚的晃动下忍不住吐了出来,紧接着夏晴开始吐。我和罗杰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东西又咽了回去。因为我们自带的饭盒已快不够这二人吐了,而我们根本不可能挤到厕所边,除非一口喷在别人身上。可我们又怕被暴打,就算不被暴打,将心比心,若是别人一口吐在我们身上我们一定也会一口还吐回去的。因为面对别人体内的脏物,你根本就不可能不还以你体内的脏物,哪怕你脑袋里并不想,可事实却是让人觉得你在以牙还牙,很小气。所以为了安全及自身的体面起见,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象牛一样完整地完成反刍的全过程。
我很佩服我身边的这些衣裳不整的人。我想这些人一定是坐这趟车的老客了,他们对我们的呕吐简直就是毫无反应,依然昏昏欲睡和麻木不仁,有的干脆睡着。我记得所有动物中好象只有马能够站着睡,我想这些人可能跑起来会很快。
我开始面无人色地怀念卧铺车厢。短短的十几个小时,经历了华屋山丘的剧变。在那里可以浪漫,可以风花雪月,甚至想着一些深刻的如“再也不会来的人生偶遇“之类带有些哲学色彩的问题。而这里所有的想法就是能蹲一下,最奢侈的念头就是能坐下,哪怕是小坐片刻也会感觉如久旱逢甘露那样救命。看来要浪漫也和吃饱穿暖才会想到做爱一样,必须要有条件,如有钱,有关系,有宽松的环境,浪漫就算会产生在厕所里也不会产生在这里。
关于浪漫能够产生在厕所里我倒是有例为证。原来我们住的南区宿舍右前方有一片竹林,竹林里掩映着一个厕所,很是清静。我常常舍近求远到那里如厕。这个厕所的排气功能很好,上下开窗,常有穿堂风过,味道并不刺激。每当我透过厕所上下的排气窗看到外面摇曳的竹叶时,便觉得很放松,拉得很尽兴,甚至有些快感。因为一点也不局促,我也常常蹲在那里幻想一些风花雪月或是一些人生的问题,我觉得这样的如厕很浪漫。
(待续)
作者:唐酽回复日期:2002…12…1023:22:11
七十七
火车终于在早上九点多钟到达黄山。当我们疲惫不堪地下来时,历时八个多小时的苦难才宣告结束。
我们四人从未这样受过苦,当脚刚触到地时,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从未体会过坐竟是这样的惬意,两个女孩简直要赖着不起。四人围成一圈,简直不忍多看对方。罗杰耷拉着眼,两个眼袋大的真想让人把他摘下。小漩和夏晴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带着菜色。看着对方,不用说就知道自己也是邋遢无比,样子可笑,这就是以人为镜,可以知美丑。但我们谁也笑不出来,没有力气笑,也没有资格笑,以至后来就觉得一点也不可笑。
我想到陈圆。那次我去接她时,她一定也是从这样的火车上下来。在这种火车上即便有位置坐着也一样会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因为坐的人也许想的是要伸直自己的腿,而在这种结结实实的空间里,坐的人伸腿和站的人曲腿一样都只是一种善良美好的愿望。这时若是哪个女孩兴冲冲地来接梦中的我,我除了给她失望外实在没有别的什么了,就象陈圆给我的那样。
但不管怎么说,从这趟车上下来我又一次体会到解放的味道,这又是一种完完全全的解放,肉体上的解放。当我对他们说我们解放时,我并没有手舞足蹈,喜形于色,而是如同一个久经磨难的共产党员在胜利的时刻坚定地握着同志的手,深情地,发自内心地,饱含热泪地说:“同志,我们解放了。”他们三人很理解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解放兴奋地喊出声来,也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懂得解放的全部含义,而此刻我们就是这么几个深刻的人。
我们吃了一碗麻辣面,被辣得嘘嘘作声全身冒汗之后,又上路了。从火车站到黄山脚下还有
七十多公里的路程。虽说一路盘旋的山路,但只因有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