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凶猛-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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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如此得王爷的心,那么最起码在此时此刻,祝湘并不适合入府。
“让我想想,再想想。”石老太太叹息一声。
祝湘不敢说话,慢慢地退了下去。
永宁县黄府
黄豆和黄雀一块去见老太太,刚到门口就碰见了碧清,“三娘子、四娘子来了,二娘子正在里面呢,快进去吧。”
看见碧清,黄豆笑嘻嘻的,“怎么没带宝儿过来,他这个时候正是可爱呢。”
提起自己孩子,碧清展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连声音都变得柔软了,“他呀,正是淘气呢,怕扰了老太太。”
“那赶明我去看他。”黄豆道。
说着,黄豆和黄雀就进了门,向次间走去。
她们的脚步很轻,次间门口地面上又铺了厚厚的毛毯,绣鞋落在上面清浅无声,两人刚要掀开帘子,就被里面尖利的声线收住了手臂。
“祖母,孙女可听说那祝大娘子是一等一的美人,姐姐在秦王府现在一定是千难万难,不如让孙女去帮她。”
老太太有些迟疑,“京城那边的掌柜只说是祝老太太带着祝大娘子入府,并未说其他,而且莺儿是圣上亲下旨意,谁也动摇不了她的位置。”
“太婆!”黄鹂蹲□,“确实是动摇不了,可大姐姐心善,若是被旁人算计了什么办,祝家那边可是两个人,大姐姐身单力薄,万一中了招……”黄鹂故意吓唬老太太。
老太太总觉得黄鹂说得哪里不对,但是关心则乱,一时间也担心起黄莺的处境来了。
“你大姐姐前些日子还来信了,说是在王府过得很好,还让我去呢。这说明她在王府很有话语权啊。”老太太虽然人老,但是最起码的思维还在。
黄鹂再接再厉,“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有姐妹在身边伴着,大姐姐心情也会好些。”
黄豆真是听不下去了,利落地掀开帘子进去,目光冰冷地望着黄鹂,“我来的可真是时候,若是再晚来一会,估计祖母就被你忽悠过去了。”
黄鹂瞬间白了脸,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能在老太太面前说这等没羞没臊的话,并不代表她能安然面对其他姐妹。
老太太皱了皱眉,嗔了一声:“豆儿。”
“祖母。”黄豆上前伏在老太太膝上,语气郑重,“祖母先听孙女说几句,您看对不对。第一,消息只是京里那边的掌柜传来的,做不做得准谁知道,您要是贸贸然将黄鹂送去,您让大姐姐怎么想,家里是不是只顾着能和秦王保持住关系,全然不顾及她。”
黄豆已经连二姐姐都不愿意叫黄鹂了,“第二,今上能知道大姐姐是谁,黄家是谁?大姐姐能得今上下旨赐婚,定然是王爷从中周旋,难道这么深厚的感情都敌不过一个虚无飘渺的美人吗?何况以大姐姐的风姿,豆儿就不信,这世上能有谁比她生得还好。”
黄鹂在一旁冷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黄豆也跟着冷笑,“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被扔到园子里,又是谁几次三番上赶着碰壁,黄鹂,人贵有自知之明,就凭你这样,王爷就是瞎了眼也看不上。”
“黄豆!”黄鹂真是怒极,恨恨地瞪着她。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你分明就是攀高枝,是你自己想进秦王府,不要脸!”黄豆语气猛地凌厉起来。
“混蛋!”黄鹂又急又气,脸色都变了。
老太太这时也回神了,怒斥黄鹂,“够了,她是你妹妹,怎么什么话都说,哪还有一点淑女的样子,真是上不得台面。”
见老太太神色渐冷,黄鹂就知道自己没戏了,一时间绝望、屈辱、愤恨种种情绪翻涌,她眼眶血红,恶狠狠地瞪着黄豆,“不要脸,是你不要脸才对,秦王起码还身份高贵,我也有帮大姐姐的心思。可是你呢,一个做了奴才的人也觊觎,你都快定亲了,还想着那个卫锁,更不要脸。”
一旁的黄雀瞬间脸色一白。
黄豆也腿软了一下,“你血口喷人!”
“我喷没喷人,你心里明白,一个奴才秧子也值得你上心,真是春心动,说不得日后就主动勾、引了呢。”黄鹂言语恶毒。
“住口,住口!”老太太都要气死了,随手拿过茶杯就扔了过去,黄鹂不闪不避,任由茶杯撞在额头,鲜血之流。
她还冷笑,“这可好,破了相,就更让你们糟践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来人,来人!”老太太气急。
守在门口的碧清提着心进来,“老太太。”
“把她给我关起来,关起来。”老太太气得捶胸顿足,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孙女,造孽啊。当初就不应该收养她那个死人娘!
碧清带着黄鹂下去后,老太太安抚黄雀,“别听你二姐姐混说,她是掐尖嘴上不容人的性子,心思被豆儿戳穿了,就反咬一口。你和豆儿是姐妹,要守望互助,可千万别离了心。”
“祖母放心。”黄雀乖巧地低头,“雀儿心里明白着呢。”
老太太点点头,又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黄雀点头,快步离去,等出了门口脚步又慢了下来。
她听见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你呀,怎么就那么没出息,黄鹂说得还真没错,一个奴才秧子也值得你上心。他可是卖身为奴过的人,大字不识一个,顶天了也就是个奴才头。你难道想让你王妃姐姐有个奴才妹婿吗,你丢不丢人!周家那个秀才可就不一样了,身家清白,又是靠着你,肯定会对你好。等日后中了进士,有你秦王姐夫提拔,你可就是官太太。”
门口的黄雀脸色发白,指尖陷入掌心,幼嫩的手掌顿时出现八个红痕。
原来……她是奴才秧子!
黄豆此刻唇上都没了血色,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低声认错,“太婆,您别气了,孙女知道错了。卫、卫管事毕竟是未来三姐夫,您别这么说。”
老太太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祖母知道你,性子虽是跳脱,实则心里是有主意的,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不准再提,就当没发生过。”
“孙女明白。”黄豆低头。
祖孙两个又低声说了几句别的,黄雀听不见,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出院门时,正撞见返还的碧清。黄雀揉了揉脸颊关切道:“二姐姐怎么样了?”
见黄雀眼中的关切不似作假,碧清心里面叹气,这三娘子真是善心人儿,二娘子恶语虽是针对四娘子,但也是丝毫没顾及到三娘子,想不到三娘子竟然这么关心她。
“老太太的意思是关她一段时间,别坏了您和四娘子的名声。”
黄雀点点头,“嗯,我去看看二姐姐吧,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碧清点点头,握住黄雀冰凉的手,“那三娘子小心点。”
——
没几日,黄鹂就打伤了送饭的丫头跑了出来,将黄豆爱慕卫锁一事透给了卫锁,弄得府中下人人尽皆知。
“我苦命的女儿。”陈氏抱着黄雀默默流眼泪。
黄雀低着头,不做声,大脑却兴奋得厉害。
她终于不用嫁给一个奴才了!
她有些想笑,毁了和卫锁的亲事,祖母会不会愧疚,大姐姐呢,大姐姐知道后会不会帮她找一户高贵人家?
黄雀觉得自己着了魔,那压抑十几年的自卑喷薄而出,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们都嫁的好,她却只配嫁给奴才。
她不甘心!母亲是奴才,她也十几年伏低做小,难道还要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永远低其他姐妹一等吗?
此时此刻,黄雀的记忆变得异常清晰,从小到大,她们姐妹四个吃得用的都是一样的,而老太太除了偏疼大姐姐,对她们三个也都是一视同仁。但是细想想,其实又不一样的。
是她太粗心了没注意到,还是根本就不敢想,自欺欺人。
所有藏在茧中保护自己的虫,要想变成美丽的蝴蝶,就必须扯开那层保护层。
老太太心里把她当作奴才又如何,她会向所有人证明,她不是奴才。也许往上走的每一步都是极为艰难的,但她并不畏惧!
卫锁在园子中拦住黄豆,此时此刻,亲事黄了的卫锁,面对着黄豆,心中压抑着难以言说的愤怒。
长在市井中的卫锁,语言刻薄到黄豆无法承受,“今儿过来问问四娘子,您是看上小的哪了,之前不还是叫小的奴呢吗,您是自打嘴巴上了瘾,还是直接利索,索性脸皮都不要了!”
黄豆脸色发白,好一会才缓过来,声音艰涩地像是磨了沙子,“对不起。”
“呦,小的承受不起,像您这种身份又高,脸皮又厚的人,在下惹不起,真惹不起。求求您,行行好,放小的一马行吗,小的这粗鄙之身真是配不上您。脸皮比不上您厚,更不敢要您这枚红杏!”
黄豆猛地抬头,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住口!”这时老太太和白氏赶到了。
面对长辈,这份难堪瞬时放大,黄豆几乎是逃也一般地掉头就跑。
“快追!”白氏冲着小丫头吼。
老太太气得拐杖在地上一顿乱敲,看向卫锁的眼神薄凉冰冷,“您虽是王爷的人,但也不能再住在黄家了,我们黄家容不下您这尊欺辱老身孙女的大佛。”
看见老太太,卫锁才从盛怒之中恢复一丝理智,他终于知道怕了,他仗着人家小姑娘心悦于他,狠狠践踏,却忘了她的身份,她可是秦王妃的妹妹。
卫锁眼神恐惧,刚要说话,就被身后的灰衣人扯走了。
灰衣人低声:“别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得日后消了气再来道歉。”
羞愤之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小丫头根本追不上黄豆,加之园子又大,假山层叠,眨眼之间,黄豆就跑没影了。
黄豆跑啊跑,用尽所有力气地跑,直到力竭才蹲□靠在墙根痛哭失声。
“呜呜……”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她连累了三姐姐,她是不知廉耻的坏女人!
黄豆哭哭停停,手握拳头一个劲地捶着地面,“混蛋混蛋混蛋!死卫锁,臭卫锁,谁稀罕你啊,我就是嫁给一个傻子,也不嫁给你,混蛋!”
“你是说真的吗?”墙上突然跳下一个高高壮壮的黑衣人,衣服很破很脏,脸也是黑黑,但却有一口大白牙。
“你是谁?”黄豆慌忙起身,靠着墙壁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