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乡下丫头要自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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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书敏心里头也有些激动,他在旧社会因为家里还算富裕,从小上了私塾。民国时期兴办洋学堂,他又考了当时的淮南师范,毕业后一直教书。
解放后徐书敏被政府安排到了市里的高中。没想到赶上动乱,他家又给划上了富农成分,这几年一直是被批斗的对象,连累的老婆孩子都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他原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还能翻了身。
徐母猛拍了大腿,激动的喊:“真是老天爷开了眼啊,俺就说咱是被冤枉的,没干那谋财害命、欺男霸女的事儿,还非得让人交代……”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徐母在被批斗的时候可没少受罪,她又不是那软弱的性子,别人给他家网织那罪名自是一概不认,还把批斗他家的人骂个狗血喷头。
徐父在村里人缘好,也没得罪过啥人,本来人家也没当他家是重点批斗对象,走走过场也就完了。可徐母这一闹腾把人给得罪了,回回村里开批斗会就叫上他家。徐书敏不忍自己老婆受苦,一听说要开批斗会就让她躲起来,徐母是小脚跑不快,大儿子徐保兴那时才十五六岁,可硬是背起老娘跑得飞快。
村里人见徐父认罪态度好,也没犯过啥大事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的也懒得批斗他家了,只捡那些解放前办过坏事儿的人家狠批。
徐父恢复工作的事儿,让大家心里都很激动。虽说教育局的领导早说了徐父平反的话,可这一天没去上班,心里就没底。
老三徐保金想着自己爹在市里教书,那以后就是吃公家饭的人了,自己在村里也有脸面,说不定还能让爹给自己在市里找个临时工干。
他前年高中毕业后,连着参加两回高考成绩都不理想。他又不愿跟哥哥们学干农活,嫌那太累,就一直借着复习功课在家里躲懒。
而慧兰却是想着以后在学校可以和爹一起吃工作餐,那可比学生的伙食强多了。
唯一没受影响的是大儿媳李悦娥,她早就做好了晚饭,在厨房等着婆婆喊她摆饭,可家里人都正说的热闹,把这事儿给忘了。
悦娥把饭热了两遍,终于鼓起勇气挺着肚子到了堂屋。她见婆婆心情不错,便低声说:“娘,天不早了,该摆饭了吧?”
徐父也觉得肚子里空唠唠的,在外面跑了一天,也确实饿了,也开口道:“他娘,快摆饭吧,孩子们也忙乎一天了……”
徐母听了,急忙回道:“好啦好啦,这就开饭!”
又觉着儿媳落了自己的脸面,张口斥道:“你咋现在才做好饭,不知道这一家大小等着呢,干活磨磨蹭蹭的,就知道吃,养头猪都比你强!”
徐保兴见自己媳妇挨训,忙打圆场:“娘,快摆饭吧,大妮儿也饿了呢,明个儿早上俺还得找村长,吃完饭得早点歇着。”
徐母这才不情不愿的带着儿媳到厨房端饭,徐保兴担心自己媳妇身子不便,急忙跟了过去。
徐母见大儿子进了厨房,不满的骂道:“你个大男人进厨房算啥?别人娶媳妇是受人伺候的,你咋反过来了,没出息的东西!”
徐保兴听了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辩解:“娘,悦娥不是身子不便嘛,……”
说着一手端起装菜的盘子,一手提着放杂粮馒头的篮子进了堂屋。
悦娥也不敢言语,拿了碗筷到堂屋摆饭,徐母撇了撇嘴本想说点什么,见儿媳小心谨慎的样子,也懒得开口了。
第三章 夜话
饭菜虽然简单,可因着家里有好事,大家都吃得很尽兴,饭毕徐父嘱咐大家早点休息,一家人洗漱过后都各自回屋了。
徐家现在住的瓦房在院子东边,当初徐父想着先盖三间东厢房,等手上宽裕些再起正房,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这么些年。
这三间旧屋也早不是从前格局,慧兰八九岁时,夫妇二人为了给自家闺女腾间闺房,将堂屋隔成了前后两间,夫妻俩住堂屋后间,东屋留给闺女住。
三年前大儿子要结婚,夫妇俩只得又把西屋隔成了两小间给闺女和两个儿子住,东屋做了徐保兴夫妻的新房。
慧兰因着这件事很是闹了一场,连带着对新来的大嫂也极为不满,平日里没少挑刺。
好在李悦娥性子腼腆,她在娘家也是老大,对下面的几个妹妹多有照顾,嫁到徐家后对小姑子的挑衅并不以为然,只当是小孩子脾气,而慧兰自年前考入市里高中,更是直接住校,不愿和两个哥哥挤在一处了。
徐父在饭后并没有回到后屋休息,而是在客厅抽起了自制卷烟,徐母也习惯了他这做派,自顾在后屋忙着铺床。
徐父起身沏茶,发现新买的好茶少了许多,不由高声问道:“他娘,这新茶叶怎么少这么多,回头我还要招待客人呢!”
徐母在后屋一边铺床一边回应:“不就是点儿茶叶,值得大惊小怪的?也就你和咱闺女回来喝了两回,你只吆喝着要招待贵客,可两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呢……”
“你知道啥?”徐父踱步进了后屋,反驳道:“我这回请得可是以前的同事老刘,人家现在进了市教育局工作……”
见徐母不以为然,又压低了声音说:“这两天我在市里打听到新消息,这次平反工作还有个补偿政策,市政府要给平反同志的家属优先安排工作,如果是农村户口,还可以转为城市户口。”
徐母一听这才紧张起来:“真有这事儿,你咋不早说!”
这可是大事儿,不说给安排工作,就是转成市民户口,在村里也是了不得的事儿,徐家现在只有徐书敏的户口和粮食关系在单位里,就这也让村民羡慕不已,这家里要是有两个吃公家饭的人,这在村里那可是极有脸面的事儿。
徐父见徐母忍不住又提高了声音,不由提醒道:“小点儿声,这事还没定下来呢,先别让孩子们知道,免得最后空欢喜一场……”
徐母激动的应着,又跑到堂屋把新买的茶叶收了起来,老俩口这才熄灯休息。
东屋里灯还亮着,李悦娥因要清洗碗筷、收拾厨房,睡得就晚些。
徐保兴心疼媳妇,抱着有些困的大妮儿在灶上帮忙烧热水,直等着媳妇忙完,一大家人都用热水洗漱完毕,才抱着早已熟睡,被火烤得小脸红扑扑的大妮儿,跟媳妇一同进了东屋。
夫妻俩一块儿铺好床,悦娥又将大妮儿往床里边挪了挪,便扶着腰紧挨着大妮儿坐到了床上,这身子越来越重,饶是悦娥自小干惯了活,也有些承受不住。
徐保兴也坐到了床边,拿着自制的卷烟正要找火,又想起这屋里通风不好,怕呛着老婆孩子,索性收起了烟,帮老婆孩子盖好被,下地熄了灯,又坐回床头和媳妇唠起了闲话:“悦娥,咱爹恢复工作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真的?”李悦娥又些吃惊,徐家吃饭讲究食不语,她又一直在厨房忙,直到现在才知道此事。
“嗯”徐保兴低沉的声音传来:“爹说过几天就要到市里高中教课了……”
悦娥听了心里一阵激动,今年虽说一直听公爹说平反了,可到底心里没底,如今既然恢复了工作,这事儿应该是真的了,忽然又想起了娘家,心里一阵酸涩,自己爹要是能熬到现在,说不定也能恢复工作。
原来徐父与李悦娥的父亲李秋诚也曾是同事,都在同一所学校教书。可惜动乱期间两家均挨了批斗,家境很是清苦,徐家老大眼看都二十好几了,可因为家贫,成分也差,楞是没有媒人愿意上门。
徐父知道李家闺女多,索性厚着脸皮到老同事家求娶他家长女。
李秋诚家共生养了五个女儿,却一直没有儿子,李父虽觉得有些遗憾,但几个女儿都乖巧懂事,心下也觉得安慰。
李家大女儿18岁时,徐父带着儿子前来求娶,李秋诚倒是对徐保兴颇为满意,也没要啥彩礼,拖着病体和徐家操办了大女儿的婚事,可没过半年就过世了。
徐保兴见媳妇半天没言语,他琢磨着媳妇一定是联想到岳父心里难过,正想劝慰两句,却听见媳妇“哎哟”了一声,忙问道:“咋啦?”
他慌着就要下床去点煤油灯,却被悦娥拉住了,柔声回着他:“没事,是孩子踢了我一下。”
这小俩口只顾自家说话,却不知身边还有个潜伏者在偷听,原来徐欢听到徐保兴说起徐父恢复工作的事,一下子敏感起来。
她一直想搞明白自己到底重生到哪一年了,这会儿正听得起劲,可这李悦娥半天没言语,徐欢不禁心里嘀咕这不会是睡着了吧?
她急得使劲翻腾,这一用劲徐欢忽然发现自己能暂时控制身体了,不过没一会儿就精疲力尽了。
徐保兴知道媳妇没啥大碍,也放下心来,劝慰着媳妇说:“岳父的事儿你别想太多,虽说现在人不在了,可那年俺把岳父的材料递给政府,政府也给了咱公道,你们家这两年也平反了,以后咱们多帮衬帮衬,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他说着将手放到悦娥的肚子上,徐欢感觉到肚子上多了东西,极为不满,攒够了力气对准目标使劲蹬。
徐保兴直感到媳妇的肚子猛的凸出了一块儿,吓了一跳,咂舌道:“咱家老二脾气可真大啊,这才7个多月劲儿就这么大,该不会是个男娃吧?”
徐欢听了直翻白眼,自己可是一心想着再做美丽俏佳人的,又想起徐保兴提起平反的事,努力回忆上学时学的历史,心想看来十一届三中全会已经开过了,不过这到底是哪一年呢?
可惜折腾了半天她又困了,没一会儿徐欢又陷入睡眠。
李悦娥一说到孩子心里也欢喜起来,微笑着说:“这可说不准,万一要是个女娃你就不喜欢了?”
徐保兴知道自己媳妇有这个心结,忙劝慰道:“别瞎说,现在可是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呢,她奶的话你别记在心上,只要是咱的孩子,不管男女俺都喜欢!”
李悦娥听着男人安慰自己的话,忍不住眼冒泪花,自从生了大妮儿,婆婆每日里指桑骂槐,她背地里也没少抹眼泪,可想着男人对自己的好,又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这会儿只暗暗向老天祈祷这胎生个男娃,起码能让孩子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