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萧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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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听了叹息,又忍不住堕泪说:“可惜儿臣不在母后身边,不能亲自为母后解忧和侍奉汤药,让儿臣心里怎能不难受呢?”
萧妃劝解道:“晋王也不必悲伤,我们虽离母后远了一些,却可以为母后祈福。听人常说‘心诚所致,金石为开。’只要我们心诚,想来佛祖也会降福于母后的。”晋王听了方止住悲伤,连忙吩咐管家去安排,待到一切准备妥当后,去寺庙做法事,替母后祈福。
歇息片刻,萧妃设宴替吴公公接风,亲自为吴公公把壶劝酒,晋王也屡屡劝菜,简直令吴公公受宠若惊,要知道他去其他几个皇子那里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临走时,晋王和萧妃又赠厚礼,皆是北方不常见的扬州特产,并亲自送到码头。
晚上,晋王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对萧妃说:“你说父皇和母后是喜欢我一些还是喜欢太子?”
萧妃笑道:“那还用问吗?众所周知的父皇和母后最钟爱的孩子就是你,我们同父皇和母后之间的深情也是其他兄弟所不能比的。”
晋王又问:“那你说,我和太子的才华,谁更胜一筹?”
萧妃说:“你七岁能诗,驻守并州因为表现出色被父皇任命为太尉,现在又有平陈的功绩。南方叛乱也是你来后安抚下去。太子自是不能比。可是你又何必和他比呢?”
晋王说:“既是我样样都比他出色,为什么做太子的是他而不是我呢?难道就因为他比我出生的早一些吗?这样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再说,汉武帝不也不是汉景帝的第一个儿子,最后不也成就了大业,无人能比吗?”
萧妃最开始见他发问,就担心他有这样的想法,现在看他直接说出来了,就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做皇帝?很多人不是皇帝,不也做出了一番事业让人尊重吗?”
晋王流露出一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表情,没有说话。萧妃看出来了,不过没放在心上,她想他不过是一时的想法,应该没什么的。何况她又有了身孕,没精神去想这些。
第二章 晋王王妃 第十七节 野心初露
开皇十一年(公元591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晋王请天台山智顗做戒师,在扬州大听寺亲受请菩萨戒,甘愿做一名菩萨弟子,法名为总持。他在《受菩萨戒疏》说道:“以此胜福,奉资至尊皇后。”以后常让出家人为皇后祈福。杨广于总管大厅设千僧斋,并赞智顗说:“大师传佛法灯,宜称智者。”从此,智顗便获得了“智者大师”的称号。授戒毕,智顗告辞,杨广强留不住,送到栖霞寺而别。
萧妃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已经临产了,这天晋王做在她身边搂着她,抚mo着她的肚子说:“以前生皓儿、暕儿的时候都有母后在身边,这回没有母后照顾,我们可得小心点儿,千万别有什么事才好。”
萧妃说:“应该没什么事吧?已经生过三个孩子了,都有经验了。听人家说就头胎危险,后面的应该没什么危险的。”
晋王说:“还是小心为好,看我们三儿,多好的一个孩子,竟没留住。”说的萧妃心里难受,不说话了,只是靠着晋王肩上。
晋王突然幽幽的一笑,说:“听大兴来的人说父皇和母后近来对太子颇有微词,说他太过铺张,结交的人又杂,不是父皇、母后喜欢的那种人。”
萧妃心底一惊,担心晋王真的要做什么事,试探说:“那我们是不是要劝劝大哥呢?”
晋王说:“劝他做什么?父皇和母后说他他都不听,怎么会听我们的?再说他令父皇母后不高兴,不正是我的机会?”
萧妃劝道:“这样不好吧,他毕竟是你亲哥哥。”
晋王不以为然的说:“你没听说过吗?当年秦始皇巡游,西楚霸王说‘吾将取而代之!’汉高祖说‘大丈夫理应如此。’我才华不让他二人,又出生于皇家,比他二人更有资格做皇帝。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长子就要失去这个机会?现在太子失德,不正是天赐予我的机会吗?我当然要把握住。再说了,我的功劳早就超过了太子,就算我不和他争,难保他在心里不嫉恨我。一旦他坐了天下,想收拾我就易如反掌,那时我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萧妃不说话了,以以往的经验她知道,晋王拿定主意的事,她若阻拦,犹如螳臂当车。晋王是一个信仰强烈、意志特别坚定的人,手中又握着一定的权利。他想做一件事,就好像一股洪水向前冲去,不管你是不愿意、还是想阻拦,最终都因为自己的力量不如他反而随着他的方向前去。从史到今,想做成一件大事,必须得有这样的人打头,至于最后这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全都看这个人的方向是否正确。萧妃现在不知道晋王的方向是否正确,她只知道她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就像漩涡里的一片树叶,除了跟着他的方向,别无选择。她在心里隐隐担忧,如果事成,她将来可能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地位贵极,却处于高处不胜寒的惶恐之中。如果事败,她和晋王以及孩子们可能在新皇登基之时,便是他们葬身之日。婚前听母亲说过,宫闱深处阴森莫测,笑脸殷勤背后暗藏杀机。以前总觉得那些离自己很遥远,是母亲怕她不谨慎故意夸大其词,今天才相信。
萧妃又想,既然晋王这么想,那么难保别的皇子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心机。人并不是一辈子都在算计,人也不是一辈子都在被人算计,只是在某一重要的时刻遇到了那么一回,这一生都会改变。当时不觉得,过后才知道其中的玄机,可是一切都晚了,所以每一个人都在争着做算计人的那个,免得做被算计的那一个。从这个方面来看,晋王的决策又是正确的。算了,既然自己没有力量去改变,不如泰然处之,保持冷静的头脑,尽量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是重要的。萧妃想着,心又安了。
第二章 晋王王妃 第十八节 遥思越女
萧妃这回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南阳,晋王初次得女,格外喜欢。因为没有母后的帮助,萧妃处处更加用心,把心思都用在女儿身上。一晃眼一年多过去了,晋王最近编书到了关键的时候(表面上是编书,更重要的是在一起讨论政治,筹划未来宏图大业的,所以日后杨广做了皇帝后有那么多的举措,短短十几年的帝位,比一般帝王一辈子做的事都多,最终失败了,只能说理想和现实是有很大差距的),几乎和那些文人吃住都在一起,萧妃突然感到有几分失落。
这天,萧妃等女儿睡着了,到镜旁闲坐,蓦地发现自己老了许多,怎么还瘦成这样了?脸都凹了进去,再不是那个双颊红润的明丽少女了,连眼角都出现了一些细纹。青春她怎么这么短暂?还没感觉到她的灿烂,已经远逝,看不到她的踪迹。萧妃心里烦闷,不愿意再看了,起身向屋外走去。来到院中,那里的树叶子都黄了大半,一些已经开始随风飘零。有些落到了湖里,风阵阵吹来,落叶也随着碧波荡漾,仿佛一个青春不再、把握不住自己命运的女人一样,却连自怨自艾的资格都没有了。萧妃站在湖边,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忽然想起多少年前,她离开家乡的那天,一大早的她一个人也曾经在故乡的湖边就这样站着,静静的没有人打扰。原来有些事自己早以为忘了,其实它只是被珍藏心底某个隐蔽的角落,只是在合适的时间,那道心门突然打开,才知道这些事自己一辈子也不会遗忘。萧妃想起了那天她对诗歌里越女与鄂君子爱情的向往,现在想来却是另一番味道。越女在诗歌里活了千年,她的爱情令世人艳羡。可是谁又知道在这段爱情背后,越女有没有困惑过,有没有失落过,有没有为她的爱情留下过伤心的眼泪?可惜因为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她这位千年以后的知己,不能和越女一起畅谈,只能在心底淡淡的浮现出一点点哀怨。
简儿拿了一件斗篷出来给萧妃披上,说:“娘娘,这里有风,我们还是进屋去吧!”萧妃轻轻的说:“就是因为屋里太闷,才想出来走走。”朴儿走过来对萧妃说:“启禀娘娘,刚才小张公公去见过晋王,晋王说是今晚不回来了,请娘娘自己吃饭。”萧妃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湖水里漂浮的落叶,简儿、朴儿也不知怎么办好,只好陪她站着。半晌,萧妃淡淡的说:“扬州的美女很多吧?”朴儿连忙说:“晋王只是和那几个文人名士在一起编书,没有女人,小张公公可以作证。”萧妃轻轻一笑:“我没说什么呀,朴儿你想多了。”说完看看天色已晚,对她俩说:“不早了,我们进屋去吧!”
第二章 晋王王妃 第十九节 后宫恩怨
这一天到大兴朝拜帝后,晋王到隋帝那里去了,萧妃直接去见独孤皇后。路上,皇后身边的宫女小娥一向和萧后的关系很好,偷偷地提醒萧妃皇后这几天心情不好,说话要谨慎,并告诉她一件事情。皇帝前几天在仁寿宫留宿,幸临了那里的小宫女——前朝大将尉迟迥的孙女尉迟贞。被独孤皇后知道了,趁皇帝上朝之际活活将尉迟贞打死。皇帝下朝归来看到尉迟贞冷冰冰的尸体大恸,一个人骑马冲出了宫外。皇后怕他出事,连忙让高颎、杨素去追。高颎和杨素劝回了皇帝,独孤皇后正设宴在等他。两人就此和好,可皇后始终没有说一句认错的话,这几天也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娥又说:“请娘娘说几句宽慰的话,让皇后娘娘心里舒服一些。奴婢们倒是想说些什么,又怕说不到点子上去,反惹皇后娘娘不开心。”
独孤皇后本名伽罗,也是个狠角色,与隋帝杨坚结婚的时候才十四岁,当晚就逼着杨坚跪在地上对天发誓,不和其他的女人生孩子。后来他们的长女杨丽华做了周宣帝皇后,可是这个周宣帝很荒唐,另外又立了四个皇后,其他的妃嫔不计其数,杨丽华倒也贤惠,和她们相处的还比较平和。只是一天不知怎么惹怒了周宣帝,要带她去别室处死。独孤伽罗听说后十分震惊,跑到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