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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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绯心里正挣扎着,掌心里传来一阵凉意,她低头一看,是一支玉簪,通体泛着碧绿的光,样式十分简单,她觉得眼熟,仔细翻看了下,发现这是卫国所产的玉簪,各国的簪子各有各的特色,比如卫国在样式上追求简单自然,颜色上则以绿色居多。很容易分辨。其实卫国的玉簪远不如晋国的精美,宋绯迟疑道:“这是……”
他松开她,垂着眸子看她:“不明白么?你一心向着卫国,送你晋国的簪子你恐怕不稀罕。”
宋绯握着玉簪,竟然忍不住想笑,静了半晌解释道:“陛下待我不薄,我怎会起杀心?我是被桓子义逼的,他发现了青青的身份,用此要挟我,我不得已才这样做,可是私心里是不愿意看陛下死的,所以关键时刻替陛下挡了一剑,到现在伤口还会发痒。”
她说话有所遮掩,桓止虽未尽信,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他手掌按在她肩头,若不是她替他挡了那一剑,他哪能轻易释怀?
“医师给你开的药有按时敷么?”
宋绯点点头。
他叹了一叹:“你来晋国时间不长,身上就受了好几处伤。”他手指滑进她的衣袖里,摸了摸手腕处那道浅色的疤痕,“这又是哪里来的?”以前就无意中看到过。
宋绯羞赧地缩了缩,喃喃道:“陛下,我能相信你么?”
他郑重道:“我自是真心待你,连你弑君的行为都可以不计较,可是你呢,你能真心待我么?”
宋绯忍不住道:“陛下只是嘴上在说,我从未感受到你的真心。连魏蓉刁难我你都不肯帮忙。”
她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似乎是被他打动了,他不答反问道:“你是真心请我帮忙还是在试探?我那是气话。”气她联合桓子义刺杀他,偏偏又来试探他的真心。
宋绯有些讪讪:“全被陛下看出来了。”魏蓉根本不足为惧。因为生就高人一等,她做事从来不花费心思,完全凭自己的喜好来,想打就打,想杀就杀,连弯子也懒得绕。这样的比放冷箭的好对付多了。
桓止又道:“我不妨告诉你实话,自从怀疑你和桓子义有瓜葛,我就派侍卫跟着你了,以防桓子义再找上来。那些侍卫自会保护你的安全,没人动得了你。尽管知道你心里会不愿意,可我不得不防。”
宋绯一惊,她不喜欢被监视,可自己有错在先,实在没脸要求他把人撤了。而且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已没有秘密可言,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玉珠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720:40:54
苏叹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722:24:10
谢谢。
第44章 死里逃生
自桓止再次立场坚定地表明了心意;宋绯的态度已不似先前那样抗拒,但仍是被动地接受,她不敢也不能轻易交付真心。
桓止倒也没逼她;他最近去骊山别馆也没像往常那样频繁。因为怕让底下臣子察觉出端倪;到时候一块联名上奏说什么男宠祸国之类的;那就不好办了。他的打算是等哪天她爱上他了,他送她回卫国,光明正大地迎娶。现在一切还为时过早,三卿之中唯有卿家可以信任,而深深扎根在晋国朝政中心的太叔氏和魏氏是心头大患;他无法彻底放松身心和她谈情说爱,她恐怕也是如此,心里还压着卫国这副重担。
时光如流水悄悄逝去,在这个深冬时节,万物萧条,西边传来秦王薨逝的消息,事情来得十分突然这对秦国的百姓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因为这一代的秦王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君。当然从另一方面说,其他诸侯国都觉得这是个好消息,简直再好不过了。因为指不定下一任的秦王是个什么德行。
这一代的秦王确实是很有作为,年少即位,对外将兵征伐,开疆扩土,对内招揽人才,泽被百姓。正是指点江山意气风发之时,在伐卫之战中被晋王横插一脚,秦王大败,没隔几天,便传来身体抱恙的消息,几个月后,又是染恶疾了。
于是众人纷纷臆测秦王一直耿耿于怀伐卫之战,恨不能一雪前耻而忧郁成疾。
宋绯窃以为这番臆测十分不靠谱,成大事者目光都放得很长远,不会局限于一时的胜败,秦王大概只是刚好染了病而已,便有好事者这样牵强附会。
秦王薨,其他诸侯国遣使慰问是很必要的。秦是大国,晋国派遣使者的官位越高,越能显示出对秦国的尊重与重视。晋国有三位上卿,桓止的本意是派卿季宣的父亲过去,奈何他身体抱恙,无法前行,只好改派太叔衍前去。
一行人即日便出发了。
一眨眼就临近元日了,宋绯站在窗边看着廊下忙碌穿梭的身影,心里莫名有些怅然,其实对她来说,过元日没什么太多的欢乐可言,全是在一连串的祭礼和朝拜中度过,一大群人闹闹嚷嚷的,徒具繁华的表象罢了。只有散了之后,才有机会和母后兄长独处一会儿,不热闹但很温馨。看来她生就与王宫格格不入。
晋王最近也是忙于这些,祭祖祭天祭地,带着群臣,每次都是兴师动众。生在帝王家就是如此。
照以往来说,晋国周边依附于晋的小国都会遣使来朝聘,往好听了说,是诸侯国间正常的邦交往来,其实,这些小国得拿厚礼来献奉。
元日前夕,各国使者先后抵达晋国,这些使节全被安排在骊山别馆,别馆里一时热闹了不少。
令宋绯意外的是卫国也派了使者过来,她十分吃惊,卫国已经依附齐楚,晋王也已经知道,正在怒火上,难道不怕晋王拿使者当箭靶来社么?
卫国使者的首领宋绯也认识,他叫姜云尚,是卫国的上卿。俗话说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实在不是她自贬,因为父王痴迷于鬼神之术,导致底下的臣子也是跟着和稀泥,没几个有真本事的。这个姜云尚是为数不多的有本事有才能的,而且还是她大哥的心腹。
宋绯越想心里越乱,想找姜云尚问个明白,奈何晋王耳目众多,又有侍卫在暗中监视,她想见姜云尚是瞒不过晋王的,既然瞒不过,那就光明正大地见。
于是便在晋王面前提了一提,说:“陛下,我久不回卫国,思亲心切,我母后身体一向不太好,我来晋国之前,她哭着拽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后来被侍女硬生生拉开,出王都之前,我看到她晕倒在侍女的怀里,纵使如此,也逼自己狠心,不敢回头。此后一直耿耿于怀。父王身体原先挺好的,可因痴迷炼丹,糟蹋了身子,精神大不如前。此番恰好我卫国来使,我可否见他一面问一下父王母后的身体状况。陛下若是不放心,可以让朱雀陪在一旁。”
桓止瞧她眼眶微红,料想是真心话,可真心话里恐怕又另有目的。他心头怅然,何时她才能依偎在他怀里毫无芥蒂地说些真心话呢?这样的女子,坚强时已经令他动心,若是去掉锋利的棱角,温柔恬静,又该是怎样的令他心动?他面上平静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父王那么待你,你难道不怨恨他么?”
宋绯道:“天下哪有子女怨恨父母的,景公待陛下也不好,甚至想杀了你立桓子义,陛下不是照样为他守孝三年?”
桓止笑了,她倒是会拿话堵他,他守孝的目的她能猜不出来?沉吟了片刻道:“去见吧,若有一天你嫁到晋国来,恐怕更难见面了。”诸侯之间联姻的不少,但凡公主嫁了出去几乎没有回去的了。他若不让她见,她心里肯定会怨恨,这样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她的心,适当放松一点,她会很感激的。
果然,他语气妥协,她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谢谢陛下。”
桓止笑道:“以后不必谢我,太见外了。”叹了一叹,其实她一直在跟他见外。
宋绯红着脸退了出去,为了让晋王放心,她特地带了朱雀过去。老远瞧见姜云尚站在廊下迎接。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精神矍铄,身体挺得笔直。卫国出美男,这位上卿年轻时也是美男子一个。
她疾步走过去,姜云尚正欲行礼,宋绯一把拦住了他,微笑道:“姜卿不必多礼。”
两人寒暄了几句,踏进屋中坐下来。姜云尚斟酌了下道:“世子在晋国没受什么委屈吧?”扫了朱雀一眼,笑道,“这位美人该不会是晋王赐给世子的吧?”他是在试探。
宋绯点头:“朱雀确实是陛下赐的。晋王待我还是不错的。”
姜云尚心中一动,公主先前在信中说自己的身份恐怕已暴露,眼下晋王又赐她美人,没有男人会放着美人而不碰的。所以怀疑恐怕已经成肯定了吧。
他斟酌了片刻又想问个明白。宋绯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声:“可惜我无福消受,可怜这么个美人就这么被晾在一边。”
姜云尚道:“老臣知道世子待世子妃一片情深,可是男人三妻四妾的不是很正常么?冷落了美人,美人去晋王面前告状可怎么好?”
宋绯打断他道:“不用告状,晋王已经知道了啊。”这些说出来没什么,反正晋王已经全部知道了。她想了想,语声转为哀求,“姜卿,你去父王面前替我说说情,让他用城池来换我回去可好?”
朱雀倒是没什么反应。
姜云尚吃了一惊,果真是暴露了。他心思数转:“这样啊,这事本来就是我们不对,若不是世子临时失踪,我们也不会如此。晋王没对公主怎样已经是慈悲为怀了,公主稍安,老臣回去便告知卫侯。当初若不是晋王,我卫国早沦丧在秦国的铁骑之下了,几座城池又算得了什么。”他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一顿,“卫侯一定会答应的。公主就等着好消息吧。”
宋绯心中一跳,卫侯一定会答应的?她什么时候在父王眼里变得这么重要了,姜云尚那意味深长地一顿不像是在说给朱雀听,反倒是在说给她听。父王怎么可能会答应?除非大哥在才有这个可能……想到这里,她浑身一震,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眨眼看着姜云尚,端起茶杯假装喝茶,唇无声地动了动:“大哥。”
姜云尚握着茶杯往下压了压。宋绯不敢相信,盼了无数次早已不报任何希望,眼下……她手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