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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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巴西龟还是年初的时候皮晦买回来的,她说她不是跑家就是去陪男朋友,怕袁喜一个人孤单,就买了只小龟回来陪她,袁喜就给起了个名字,叫小小晦。要说这小小晦和皮晦脾气还真有点像,都属于呆不住的主,皮晦没事喜欢逛街找乐子,小小晦没事就喜欢满屋子转悠,一点龟的性格都没有,爬得虽然慢,可抗不住它一直爬啊,所以袁喜要想喂它的时候还得满屋子地找,抓住了再放到小盆里去。
袁喜收拾利索了又去叫大哥起床,皮晦已经在厨房里下起了饺子,她们老家的习俗,大年初一早上说什么也得吃饺子的!
几个人刚围着桌子坐好,就又听见有人敲门,袁喜也奇怪,这个时候还会有谁过来串门子。肖墨亭刚想站起来去开门,桌子底下就挨了皮晦一脚,他被踢得有点怔,摸不着头脑地看皮晦,皮晦嘴里含了半个热乎乎的饺子,口齿不清地喊:“袁喜,去开门!”
袁喜也是被皮晦指使惯了,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把筷子搁下就去开门,开了门却是一怔,没想到步怀宇会在这个时候来,身后还跟着张恒。
“那,知道你会过日子,送这个你满意了吧?”张恒笑嘻嘻地把水果篮子往袁喜怀里一塞,大大咧咧地绕过袁喜进门,看到皮晦和男朋友也在,笑道:“好啊,你们都吃上了!也不知道等一会!”
步怀宇还站在门口,冲着袁喜笑道:“怎么着?不欢迎么?过来蹭顿饺子吃,没关系吧?”
袁喜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让开门口,让步怀宇进屋,步怀宇把她怀里的水果篮接过去放进厨房里,这才脱了大衣和大家坐在桌子旁,袁喜又忙着去厨房给步怀宇和张恒拿碗筷。
青卓还是孩子脾气,看到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人,高兴的不行,张恒也是耍宝,和青卓比着抢盘子里的饺子,吃的满嘴的菜馅子,大家笑得嘻嘻哈哈,平时都不怎么吃的饺子竟像是成了无上的美味。袁喜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的眼圈有些发热,才猛然觉得过年的这种热闹气氛,竟是离自己很远了,远的自己都已经忘了年的味道,如今看到眼里,心里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她生怕自己在饭桌上就哭出来,忙掩饰地站起身来,“冰箱里饺子还挺多,你们先吃着,我再去煮一些。”说完不等大家搭腔就赶紧往厨房走。
张恒在后面喊:“我要吃羊肉大葱的!”
青卓跟着凑热闹,也喊:“我也要!”
“我要素的!”
刚躲进厨房,袁喜的泪就下来了,一边抹泪一边骂自己,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得,这么人哄着你,你还有什么好哭得?可是越是这样骂着自己,眼泪流的就更凶,像是坏了闸头的水管,怎么关也关不上!
有人也进了厨房,袁喜忙转过身去往热气腾腾的锅里下饺子,偷偷地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笑着回头,“想要什么?我帮你拿出去?”
步怀宇不说话,倚着台面静静地看袁喜,袁喜就觉得他的眼神很锐利,生怕他看出自己哭过,忙转过身对着锅,心虚地解释道:“热气太厉害了,熏得我都要睁不开眼了 。”
步怀宇接过袁喜手里的袋子,把她推开,说道:“我来吧,下饺子我倒会!”
袁喜站着看步怀宇的大手从塑料袋子里抓了饺子,然后再扔进滚开的水里,水花溅起来落到他的手上,烫得他不自觉地往后抽着身子。
“谢谢你。”袁喜说。
“嗯?”步怀宇扭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往锅里扔饺子。
“我说谢谢你,还有张恒,还有皮晦他们,谢谢你们过来陪我过年!”袁喜说。
步怀宇怔了怔,扭头冲着袁喜笑了笑,“谢什么谢,我反正也是一个人,在哪都一样,张恒那小子平时惹得桃花债太多,他也是出来躲年关呢!”手里又往锅里扔了一把饺子,这次扔的有些猛,水溅得更多,直烫得他咧了咧嘴。
袁喜笑,步怀宇恼羞地瞪她:“哎!还看热闹!也不知道过来帮忙!”
“好咧!帮忙!”袁喜笑得更加厉害,冲着外面喊道:“兄弟们,端着碗过来了,盛面片汤了!”
第 10 章
第二锅饺子被步怀宇煮成了面片汤,皮晦端着碗,用筷子从里面挑起块饺子皮来,上下左右地看了看,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们两个就把饺子煮成这个样子?” 眼睛瞅瞅袁喜,又看看步怀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得灵动,“这应该不是袁喜的手艺吧?”
步怀宇笑容有些赧然,“我煮的,忘了搅动了,全凹锅底了。”
袁喜冲着皮晦瞪眼睛,“你吃不吃?不吃拉倒!自己又不去煮,有什么好挑三拣四的!”
皮晦忙嘿嘿地干笑两声,又拉了怪腔喊:“我说什么了啊?我说什么了啊?你们看看,有人可要护短啊!”
肖墨亭用宠溺的眼神看着皮晦,笑而不语,张恒领着青卓一起跟在后面起哄,用筷子敲打着碗沿,“哦~~护短~护短喽,有人护短喽~~”
袁喜哭笑不得,倒是步怀宇毫不在意,弯着嘴角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拿了碗去盛汤。
吃过了饭,两个女人进了厨房洗水果,皮晦用胳膊肘杵袁喜,低声说道:“哎,我说了你可别觉得烦,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
袁喜默默地洗着手里的苹果,好像没有听见皮晦的话。水线穿过水龙头缓缓地落下来,触到水盆里的苹果,澎溅出细小的水花,落在旁边的大理石台面上,散成繁碎的水渍。
皮晦就有些恼她总是这样一副“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就是不吭气”的样子,赌气地把切了一半的火龙果往案板上一掷,转了身对着袁喜,压低了声音数落:“袁喜,你看看你现在都什么样子了,有以前一分的影子么?以前那个直来直去的袁喜哪去了?一个何适至于让你成这样么?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想为他守着?你凭什么守?你算他什么人?步怀宇哪点配不上你?论人品、论相貌还是论家财,人家哪样不算是拔尖了?你还想找个什么样的?”
袁喜还是不说话,拿了干布不慌不忙地擦苹果上的水珠。
肖墨亭在客厅喊皮晦,“小晦,给我倒杯水来!”
皮晦正有气没地方撒,扭了头没好气地冲着外面喊:“你自己没长手?要喝自己倒!”
客厅里,肖墨亭笑得无奈:“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小晦,和她姐姐绝对混不了,就算长的一样,我也绝对不会抱错人。”
张恒看着肖墨亭笑地幸灾乐祸。
厨房里,袁喜瞥一眼气得鼓着腮帮子的皮晦,轻轻笑了笑,把切好的一块火龙果塞到她手里,这才轻声开口:“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皮大妈,我也知道他这艘船是艘豪华快艇,我看得很明白,就因为他好,我才不想去把他当作个救生圈来用,如果我现在就惊惶失措地爬上船的话,我就永远不会知道这水有多深,也许水原没有那么深,我只要站起来就淹不着了,只有大家都看清楚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不是我该上的那艘船,他也知道我是不是他要搭的人,你明白了么?”
皮晦咬着下唇看袁喜,像是在消化她的话,好半天才又问道:“如果水深呢?你又学不会游泳,被没了顶怎么办?”
袁喜弯着弯嘴角,想给她个安慰的笑,可终究没有笑出来,转过身继续切着水果,幽幽说道:“我宁可被没了顶,也不愿意被他当作别人救起来。”
是的,她宁可自己在水里拼命挣扎,也不想他只是因为同情,又或者在水雾中把她看成别人的影子而扯上船,那不是爱情,她很清楚。就算没了何适,她也不应该放弃爱人或被爱的权利,因为她是袁喜,她是坚强的袁喜,她是那个从小就知道挺直了脊梁的袁喜。
假期过得飞快,年假过了以后,青卓被送到皮晦家里由她奶奶带了几天。人老了,总是舍不得老家,走到哪里都惦记着家里的破破烂烂,刚过了十五,老头老太太就闹要回老家,青卓虽然走得不情愿,可也只能跟着皮晦爷爷奶奶一起回去。
五点多的火车,从车站出来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袁喜和皮晦搭了步怀宇的车回去,电台里放着徐誉藤的《等一分钟》:“……如果生命没有遗憾,没有波澜,你会不会永远没有说再见的一天,可能年轻的心太柔软,……,我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不舍的眼,我会用一个拥抱换取你的转身……”
忧伤的歌声弥漫在车内,步怀宇静静地看前面的红灯,面容有一霎那的恍惚,似在咀嚼着歌词的味道。
车窗隔绝了外面的喧闹,袁喜扭着头瞅着街上无声的灯火,心里像是有什么地方又疼了起来。
皮晦觉察出气氛有些不对,坐在后座上突然大声喊道:“步怀宇,换了,换了,这嘛歌啊?真难听!”
步怀宇淡淡地笑笑,关了电台,放了张碟片进去,舒缓的钢琴曲响起来,不知怎的,袁喜就觉得松了口气,转头看步怀宇,仿佛第一次发现他侧面原本强硬的线条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有些柔化。
步怀宇像是感受到了袁喜的目光,转头迎上了她的视线,看袁喜赶紧避开了他的眼睛,故作掩饰地伸手去拨弄车前挂的水晶饰坠,他轻轻地笑,微抿的嘴角挑了一抹柔意。
过了年,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
袁喜和步怀宇依旧不远不近地相处,步怀宇有空的时候会捎袁喜上班,袁喜空下来的时候也会给他炖一些养胃的汤,会替他操心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两人像是朋友,又比朋友多了一些什么,却又比情人少了很多。
公司里有同事看到袁喜上步怀宇的车,“袁喜攀上步怀宇”的消息很快就在大楼里传播开来,传到最后,就成了心机深沉的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钓上了他这样的金龟婿,男同事看她的眼神里就多了一分好奇,而女同事,则多了些挑剔和嫉妒。
还有女同事故意把话当着袁喜的面说,“还说什么压根不认识,怎么就有人这么虚伪呢?表面上一副老实样子,谁知道心里都藏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袁喜听到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