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的双面生活-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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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里的灯闪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微微眯着双眼,朝她笑了笑,一饮而尽。
见我爽快,她也更胆大了些,盯着我看,眼睛里的好奇根本不加掩饰。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咳了一声,问道:“在看什么?”
她笑了起来,带着年少无畏的懵懂,“你好看呀!”
我无言以对,恍惚间觉得另一个女孩也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她继续盯着我,由于这里太吵,她对着我的耳朵大声道:“苏总,你怎么这么忧郁啊,现在已经不流行了。拜托,high起来啊!哈哈!”
我没再说话,沉默了会儿:“我心里住着一个人。”
其实她已经被几个男同事起哄拉到远处,玩起了什么游戏。可我还是想说,而不是说给她听。
“心里住着的这个人,住得久了,连自己都会以为她原本就在心里。陆黎说过,她是灰姑娘,等着被我带回城堡,但我知道她是巫婆,让我以为水晶球里就是一切。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我早就已经不想再分清楚。”
“她的所有,我都已经清楚了,但是却从没有提起,因为她一定不想我知道。其实,我很想告诉她她恐惧的一切都不算什么,想告诉她她值得被爱,想告诉她等待很漫长也很苦……”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摇晃我,我睁开眼,半天才认清楚是杨雪瑞,便朝她笑笑。
“你喝醉了,苏总。”
我扶额,“呵呵,是有点。我出去透下气。”说完拿起烟盒,走了出去。
吸完一整支烟,心里头好受多了。里头的灯光还是刺眼得很,我靠住墙,轻轻阖上了双眼。
正要再点支烟,却觉得眼前有黑影在动,再接着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我慌忙中猛地一下睁开眼,下意识地抓住那人的手臂,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眼里那人的轮廓渐渐清晰,我却感觉到希望之后的那种绝望。
眼前的这位无疑是位美女,匀称纤细的身材,瀑布般的黑色卷发,标准立体的五官。
比她好看许多,却不是她。
此时,这位正冷冷地看着我,我想应该是把我也当成了一个登徒浪子。
不得不说,美女在生气的时候确实是最美的。如古老的贵族波斯猫那般迷人的眼睛此时正带些恼怒地看着我,直直斜入鬓角的眉也如同某种诱惑一般,蛊惑人心。
我松开她的手,略带歉意:“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她没有说话,也许是懒得理我。连看也没看我一眼,就从我面前轻轻走过。
我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拿出卫生纸,狠狠地拭擦被我握过的地方,直到皮肤发红,才勉强罢休……
我突然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三个字堵在我的喉咙,想发出声音来寻找,却发现找不出任何理由去叫出她的名字。
我也记起来了,我见过她。
在莫小言的小院子外面。
直到她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走廊,我才找回了自己的魂魄。
最后,脑里却一直盘旋着一句话,挥之不去――
是巧合,还是宿命。
再见这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时,已是半年后。
她直直朝我走来,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
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半年前一直没有找到的答案,在这一刻也似乎明朗。
我内心有某种悸动,汹涌而出。
94、安橙番外 。。。
我的耳后有颗黑痣,师傅说过,那是一个人,一段缘。
我终究与佛无缘,因为,还有一个人要等着我去遇见。
师傅总说我悟性高,最难练的八极拳只教我一遍我就能磕磕碰碰地从头到尾顺着打一遍,第二遍就能和练了几个月的弟子打得一样一样。十岁以前我拿了不少奖,我问过师傅,“拿这么多奖有什么意思呢?”
师傅笑眯眯,淡定道:“奖不重要,重要的是奖金!”
我默默无语,佛在我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轰然倒塌,或许与佛无缘就是此时埋下的孽根。
十岁过后,我就下山了。
我跪在师傅门前,一整夜,求他不要赶我走,他也没有再出来过。
只是用一种很悲凉的语气说道:“去吧,孩子,你前世欠她太多东西,今生必须还给她,才能进入六道轮回,这是你的命。”
佛教很是相信前因后果,六道轮回。
但我却不相信。并非不信佛,而是不相信有这么一个人,会让我心甘情愿还前世的情。
我还是跟我哥回去了。
他是做杀人的活,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帮他杀任何人,可他却从不让我双手沾一丝血,他说他的心愿是安稳过一生,他这辈子无法实现,只有我可以帮他完成。
哥不会让我像他一样。
我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念完初中。高一的时候,哥却突然跟我说:“对不起。”
他撩起上衣,露出满是旧伤的上身。举起手从胸口到腹腔比了一条长长的手势,道:“从这里到这儿,有人替我挡了这么一刀,他差点丧命。现在他要我还他这份情,安橙,哥也许不能保证你可以过完普普通通的平淡人生,可如果你说一个不字,哥就算抛弃承诺也要如你所愿。告诉哥,你愿意吗?”
我沉默片刻,点点头,笑道:“哥,我从不甘平淡,一直没告诉你而已。”
一年后,通过白虎堂对我的考核信任后,我见到了哥要我用尽全力保护的那个人。
是个女人,不,女孩。
她像个普通孩子一般,留着短短的学生头,有着一双单纯清亮的眼睛。
我早听哥提起过她,帮里上上下下也都知道,她是我们的老大,叫做莫小言。
但没有亲眼见过莫小言的人,根本无从体会见到她那种心悸的感受。
我按照吩咐拿一些资料给她,放桌上后,我忍不住抬起头来偷偷看了眼我即将用自己生命效忠于她的这个人。哪知,她却像知道我我要偷看她一般,笑吟吟地看着我,仿佛知道我的想法一样。
退下的时候我的心脏不停使唤地剧烈跳动着,脑海中一直浮现那张笑吟吟的脸和清澈见底的眼眸。
这是莫小言。
我第一次见到她。
我说,“一生追随小言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莫小言说,“记住你对我的承诺,直到――你死,或我死的那一天。”
我记得这句话,然而事情并非像我想的那般,朝着她死,或我死,这样规律地过下去。
白虎堂最艰辛的那几场仗,我并没参与。莫小言总是带着独特的自信,独自解开那些看似危险的局,而我,所做的仅仅是跟在她的身后。
在她看见,或者看不见的地方。
无数个夜晚,我在她家屋顶上看着星星,练着功。
我双耳的听力绝非常人可比,只要她发出一点动静,我立马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冲下来保护她。
这,是我的使命。
然而,她却莫名其妙消失了。
消失得彻底,我找不到她,甚至怀疑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坐在她家的屋顶上,没日没夜地等着她。另一个人,在固定的时间,也会出现在院子前的路灯前,和我一样,等着她。
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从未说过一句话。
莫小言的隔壁,住着一个瞎子老太婆,我听过莫小言喊她赵奶奶。
赵奶奶隔三差五就会在院子里拉着她的那把破二胡,琴弦似断不断,琴声似喜还悲。
一晚,她的琴声突然戛然而止。
过了良久,她一声轻轻的叹息传了出来。
“孩子,即使她回来了,也不会是你的,你又何必执着?”她苍老的声音仿佛一粒石子丢进了湖面,引起阵阵波澜。
我吓得差点一个踉跄从屋顶上摔了下来。
她居然一直以来都知道我的存在,而我只当她是普通人,从未任何怀疑。
我跳下屋顶,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赵奶奶并未回答我的话,她继续拉着二胡,断断续续。
一曲终了,我依旧站在她身前。
她放下二胡,站起来,双手轻轻地抬高,细细地滑过我的面容。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比小言那丫头长得好看。”她道。
莫小言也说过,我长得漂亮,如果是个女人,一定可以颠倒众生。
我忿忿。
赵家奶奶又继续坐在石凳上拉二胡。
我继续冷声问道:“说!”
我终究是没有足够的耐性,而事又关乎莫小言。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只是你身上带有你师傅的味道,我一嗅便知。”她终于开口。
我惊讶地看着她。
赵家奶奶继续道:“你和小言的这段缘是无论如何都避不了的,你命里带着呢!我猜你师傅已经告诉你了。”
我垂下眼帘:“师傅是曾经跟我说过,但他现在再不肯见我。”
赵家奶奶愣了愣神,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了几声,喃喃道:“再不肯见你,再不肯见你……”
待她笑得不想再笑了,才止住笑声,缓缓道:“你帮着莫小言,替她打江山,你手里有那么多条人命,你师傅一心向佛,当然不会见你。他……他一生行善积德,到头来却在他的前半生遇见我,后半生遇见你……我们,毁了他一辈子的佛缘,纵使他三生苦修,也换不会此生所造之孽。”
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似乎重重地打在了我的心上,我顿时觉得手脚冰冷,连呼吸也麻木了起来。
赵奶奶却继续道:“他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却还是教你佛法,授你武功,他是在帮你背债啊。”
我的耳朵嗡嗡直响,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只不断重复着她最后那句话,帮你背债,帮你背债……
她或许一直压在心底多年,从未与他人道过,如今只顾着不停地念叨着:“前半辈子帮我背债,那么多条人命,他居然想替我一并背上。我那时年幼无知,许多年之后才明白他的苦心,我自毁双目,终日不迈半步,以赎我早年犯下的大罪……”
她还在絮絮叨叨些什么,但我已全身僵硬,听不清她到底在讲些什么……
三天后,我再一次来到师傅所在的寺庙。
他却已圆寂。
他的弟子在他的骨灰里找到两颗舍利子,供奉在偏堂里。
我剃了度。在他旁边,终日吃斋念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