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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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床单也都打湿了,湿冷的,难受极了。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眼前似乎还浮荡着车祸现场的一幕,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血流成河……
良久后,她的身子才有了力气动弹,无力地起身,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长发也被打湿,黏糊糊地贴在后背。
是她做了一场梦,还是现在是在做梦?
她梦见了蒋斌,跟年柏彦有着一模一样身高、甚至是样貌的蒋斌。素叶捂着头使劲地回想梦境中的一切美好,梦中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好像是个教师,遇上了喜爱攀岩的蒋斌,然后跟他相恋了。
他们两个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而她的父母都健在,就是普普通通的夫妻,退休在家。
耳边是哇啦哇啦乱响的手机铃声。
素叶没理会,心底蜿蜒开来的感觉着实可怕。
这一次她看得清清楚楚,梦中的蒋斌就是年柏彦的长相,丝毫不差。
头疼欲裂,她快疯了。
梦里的太真实,都令她产生了疑惑。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无奈之下,素叶只能伸手摸过了手机。
是助理李圣诞的嗓音,欢快地像是只黄鹂鸟儿似的,第一句话就是,下雪了!终于下雪了!素医生,你在外面吗?好美的雪啊。
素叶有将李圣诞从手机眼里揪出来然后大碎八块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以下的话,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下雪了?
李圣诞许是听出她的不高兴来,马上解释,“当然不是,素医生,今天是元旦过后第一天,你怎么还没来所里啊?所长一上午来了好几次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问你的情况呢。”
素叶这才想起,之前请假她是一直请到元旦,现在也是到了该上班的时候。
可是,梦里的一切令她心神不宁。
她不是第一次梦见蒋斌就是年柏彦了,现在的她,相比上班来说更希望尽快搞清楚这件事,究竟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圣诞,你帮我跟丁教授请个假,我有点不舒服,明天去单位。”素叶撒了个小谎。
李圣诞闻言关切道,“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查查?”
“不用了,有什么事我再打给你。”
“那行,有事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啊。”李圣诞千叮咛万嘱咐,好半天才挂了电话。
厚厚的窗帘遮住了窗外的风景。
素叶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后才缓过神来,下了床,拉开窗帘,映入眼的果然是皑皑白雪,天地之间只剩下最初的颜色。
正如李圣诞说的,下雪了。
在这个少雪的城市,当雪花飘洒的时候,怕是全城人都兴奋了。
她小的时候也喜欢下雪,那时候北京到了冬天也常常下雪,不像是现在,下雪成了稀罕玩意儿。那时候她在舅舅家,每每下雪就拉着素凯一起堆雪人。
直到,当她渐渐长大,在一次经过雪地的时候,发现白雪之下是厚厚的垃圾时,从那时候起她就再也不喜欢下雪了。
大雪落下,将一切丑恶肮脏的事都能覆盖,就像那堆垃圾,不知情的人会在它上面兴奋地玩打雪仗的游戏,又或者摸爬滚打,素叶一想起就觉得恶心,现如今,每每下雪,她都尽量避开路边去走,生怕踩到雪下面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情愿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的,是丑恶是肮脏都一清二楚地摆在那儿,别试图去遮掩。
就正如爱情,爱情就像是冬天的白雪,赋予了浪漫和幸福,有些人却打着爱情的旗号公然欺骗,而她,就是那个受害者。
素叶看着窗外飘零的雪花,皱着眉头。
如果是生活在梦里的世界该多好?
她的一切都是稳定的,没有那么戏剧性的出身,没有父母相继的离世,没有遇上像年柏彦那样令她肝肠寸断的恋人,甚至她没有漂亮的外表,没有绵软如海藻的长发,没有引人骄傲的职业……
一切的一切,都回归于平静、简单。
可惜,她的梦还是醒了。
微微敞开了一点窗,薄凉的空气钻进来时迅速驱散了室内的温度。
素叶在冷风下倒是清醒了不少,又过了一会儿,她踱步到了床前,拿过手机拨了串号码,很快地,对方接通,含含糊糊的声音,像是还没睡醒。
“年柏宵,有事请你帮忙,办完了再睡。”她直截了当。
那边懒洋洋抻出了句,“什么事啊?”
“我还有东西在三里屯的房子里,钥匙被我放在四合院了,你帮我拿出来给我。”当时她从三里屯那里出来的匆忙,很多衣服和用品还留在那儿,她不方便直接打电话给年柏彦,只能求助年柏宵。
“你就回四合院来拿呗,我大哥都好几天没回来了。”
素叶迟疑了一下,“我还是不去了,你拿给我。”
“嗯……好吧。”
“这样,下午三点在朝阳门见吧。”她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想来想去只能去找丁司承,现在去下午三点之前怎么着也能离开了,他的工作室在朝阳门,所以她就直接约年柏宵到那了。
“行~”那边的年柏宵拉长了音儿,“顺便请我吃大餐。”
“没问题。”素叶爽快答应。
☆、最可怕的问题
下雪的北京城,无一例外堵了车,再加上是元旦过后的第一天,畅通了几日的街道再一次被堵得水泄不通,车辆一串接了一串被甩到了远方,一路飘红的尾灯,各个顶着个小白帽叫嚣着刺耳的车鸣声缓慢爬行。
素叶放弃了开车的念头,选择了绿色出行,一路倒着地铁到了朝阳门,从朝阳门地铁站走出来时她才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似的,铁皮包裹着的狭小空间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达到了空前接近,因为零距离接触,她甚至都不用伸手够扶手了,只是她身上的大衣都快揉成了抹布。
出了朝阳门没走上多久,素叶就意识到自己穿少了。平时她是开车出行,受冻也就家里到车上那点距离,所以穿得薄一点无所谓。今天她特意换上了长靴抵御寒风,搭配那件舅妈给她准备做生日礼物的米白色大衣,防寒的同时也得注意点形象吧。
结果,冷风夹杂着雪花如数扫在了她的脸上,顺着领口拼了命地往里面钻,冻得她瑟瑟发抖,终于明白地铁上的姑娘们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原因。
幸好丁司承的诊所离地铁口比较近,进了大厦,暖风迅速驱走了寒凉,素叶那张被冻得惨白的巴掌大的小脸才稍稍恢复点知觉。
丁司承对于她的主动上门没表现出太多的意外或惊喜,事实上他看上去很憔悴,眼睛里还泛着红血丝。素叶误以为他是因为结婚的事忙前忙后弄得身心疲惫,所以没往心里去。她先问了林要要的情况,这两天她打给要要发现她总是无精打采的语气,生怕是两人出了什么问题。
丁司承说一切都好,可能是这几天忙着结婚她太累了。
她又问他们领证了没有,丁司承稍稍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领了。
素叶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决定明后天找要要聚聚,她还为要要准备了份结婚大礼呢。
说完了私事,她便说明了上门的目的,她希望丁司承能为她做一次催眠治疗。
丁司承在排除她是器质性疾病后同意了,叮嘱助手在两个小时之内不见客后开始了为素叶治疗的行为。
素叶刚开始很紧张,倚靠在长椅上总是进入不了角色。
丁司承好脾气,始终轻声引导,末了,跟她道,“既然你很想解决问题,那就要试着来配合我,放松你的警惕性,这样才能更好地进入催眠状态。”
素叶也了解这点,但她清楚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很有戒备心理的人,她喜欢交朋友却不擅于将自己的秘密共享,再加上她在这行从事了很多年,早就习惯了去做倾听者,对于突然来窃听她心声的行为来说,在潜意识中肯定会第一时间进行排斥。
她知道自己要去配合,所以不停地说服着自己。
“小叶,我是你的导师,现在又是你的治疗师,你要从心里来接受我、信任我,否则我无法进入你的潜意识。”丁司承靠近她坐着,语气轻柔。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轻轻阖上双眼。
“好,全身放松。”丁司承凝着她,眼角眉梢有一丝的心疼,还有怜惜,尤其是她的脸毫无血色的苍白,他的心就跟着扯着疼。
可想而知她应该是饱受了精神的折磨,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帮助她。
素叶试着一点点来放松自己的身体,从头到尾,听着丁司承的指令,慢慢的,进入了催眠状态……
当她按照丁司承的指令从催眠状态中醒来时,窗外的雪下得有点大了,无声无息地一层厚过一层,雪光的世界与她所处的整洁清雅的工作环境一起形成了静谧的世界。
丁司承将录音输入了电脑中,脸色略有凝重。
她见状后心生不妙,起身,走到他的桌前问了句,“我……究竟是怎么了?”
丁司承示意她坐下,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放到她跟前,问,“你之前有没有接受过其他人的催眠治疗?”
素叶想都没想肯定回答,“当然没有。”
丁司承沉吟。
“怎么了?”
丁司承看着她,眼神略有复杂,但很快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我有什么问题吗?”她觉得不对劲。
丁司承拉了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小叶,你也知道通过催眠能够第一时间发现你的心理问题,实话说,你对蒋斌的死仍旧耿耿于怀。”
素叶迟疑。
丁司承将电脑的录音截取了一个时间点,点击播放。
里面是他们两人的对话声。
“你朝着那束光走过去,慢慢的,你透过光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人。”
“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
“你认识他吗?”
“是……蒋斌。”
“他长得什么样子?”
“他……个子很高,笑起来很好看……”
“他跟年柏彦长得一样吗?”
“年柏彦?……是谁?”
素叶听了后脸色一怔,目瞪口呆。
“你怎么与蒋斌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