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御姐遇上正太-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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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和宋宁知道冬末一向过年都是孤身一人,本来有意年假也不回家,陪她一起把新店弄好。但冬末知道她们都是家中娇女,能多一天假期,家里人都不知道有多欢喜,干脆连她们也放走了,自己和几个不回家过年的员工将批发、看店、监督新店工程进展的任务全接了下来。
日子就在无规律的生意繁忙与有规律的和谭英约会中一天天的过去,忙到农历二十六,批发的生意也开始回落,崔福海打电话来问她:“冬末,今年你要不要回家过年?”
冬末过了会儿才醒过他的话,笑着反问:“从我十五岁出来,哪里还有什么家?”
崔福海不说话了,久久才道:“那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去给他们吗?”
他知道冬末不喜欢“家人”这个词,索性用一个“他们”,就把本来应该算是她的家人的人代替了。
冬末回答:“没有。”
她的回答干脆利落,但挂断电话以后,心头却有股莫名的酸楚。她十五岁,弃家出走,二十岁以前都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回想当年,但最近这两年,对于那个已经不是她的家的“家”,她有时也会想起。人都说,年轻人只管往前看,说未来如何如何;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回顾以往,说以前如何如何。她现在才二十五岁呢,难道就已经老了么?
她自嘲的一笑,听到电话再次响起,便有些懒意的提过听筒:“喂?”
这次的电话却是谭英的,他的声音有些犹豫迟疑:“冬末,我在你的店外,你能出来一下吗?”
冬末很不喜欢谭英跑到她办公的地方来,皱眉问:“你有什么要紧事?”
谭英听她声音里透着不悦,不禁苦笑:“冬末,难道没有要紧事,我就不能来找你?”
冬末感觉他的声音里竟有股幽怨,微微一愕,她准备相亲嫁人,但她真的没有跟谭英谈恋爱的心理准备;而谭英对她,则是无论恋爱或者成家,都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相处两个多月,谭英殷勤献尽,她却不动如山,反思起来,由不得她微有愧疚之意。
心中有愧,口气自然软了:“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喜欢把公事和私事分开,别弄混了。”
“我明白。”谭英听到她低头,心中大喜,赶紧道:“我也不是有意打扰你工作,只是有件事想问你。”
“有什么事,你问吧。”
谭英支吾一下,又问:“冬末,你不能出来么?我就在你这条商业街的品香茶楼。”
品香茶楼离鉴容台只有几十米,冬末走进去看到谭英隐约有点坐立不安的紧张感,微微一怔,开玩笑的问:“难得你大白天的居然不上班,就不怕老板扣你奖金?”
“我们放年假了。”谭英也想笑,但他心里紧张,竟有些笑不出来,索性将伪装去了,望着冬末,正色问道:“冬末,今年过年,你能陪我一起回趟老家吗?”
冬末吃惊过甚,瞪大眼看着谭英,失声道:“什么?”
谭英苦笑,摊手:“冬末,我年齿见长,父母都在为我的婚事操心。如果你不陪我回去,恐怕过年免不了要被他们拉来扯去的相亲,烦都烦死。你既然把店门关了,又不准备回老家过年,不如陪我一趟,就当是帮我的忙,兼去我们那里旅行过年吧。”
他想说轻松一些,但心里的紧张却怎么也掩不住。冬末不是笨人,怎能不知道他的用意?当即摇头:“对不起,谭英,我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谭英犹不死心:“冬末,我保证,我只当带你去旅游,绝不添加你的心理负担。”
话是这么说,可在中国这样的人情社会,如果她真的随他一起去老家见父母了,事情可由不得他说的。何况人常说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得白日见鬼;她不具有“女人之美”,谭英却绝对具有“男人之美”,所谓的“保证”能有几分效用,实在难以估计。
冬末微微一笑,肯定的摇头:“谭英,我们认识到现在,只有三个月而已。”
“有人认识三天,就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
谭英屡屡受挫,也忍不住有些怨气转怒气,提高嗓音道:“冬末,其实这与时间长短无关,只看你有没有诚心诚意。”
冬末看惯了他礼让有加的态度,突见他神态逼人,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顿时恼了:“你要说我没有,那就算没有吧。”
谭英本来知道她是越压反弹越厉害的人,不能强来,但他被家里人催逼,再来这边受气,怒火也腾的上升,控制不住:“冬末,你这样说话算什么意思?我自认还算上得台面的一号人物,跟你交往,应该不至于让你丢脸。怎么就只能得你冷言冷语,半点也讨不得好?”
冬末心情恶劣,冷道:“我本来就是脾气古怪,难于讨好的人。谭先生身份贵重,小女子高攀不起,就更没有资格去拜见令尊令堂了。”
谭英见她一言不合,转身就走,又急又气,赶紧起身追赶,茶楼的服务员又拦住他买单,这么一耽误,冬末早已不见了身影。谭谭英汇钞之后,本想再追上去,可一想想冬末的冷脸,又如一盘红炭被泼了盘冰水,嗤的一声只剩白烟袅袅。
想想冬末的喜怒无常,谭英的气也消不了,抬脚踢了茶楼门口的道旁树一脚,怒道:“你没资格,难道我就找不到有资格的人了,非得赖死在你这棵树上?”
可怜的道旁树被踢得无辜的在风中凌乱,可惜没有嘴不能大喊:“你想吊死在上面的那棵树又不是我,能不能别把泡面当成面条烫了头发啊?”
冬末从立业以后,就再也没有在男女关系上受过男人的气——夏初除外,在她眼里,夏初是个美好而值得纵容的孩子,既然是孩子,受他的气那是根本不值得计较。
可是谭英不是夏初,对夏初发一百回火,她都不计较,对谭英生一次气,却能让她真正动怒。这到底算是她把谭英放在心上了,还是她对谭英不在乎,所以处处挑剔,奇…书…网总把他的一点小错无限放大,冬末自己也感觉迷茫。
谭英也走了,冬末的时间更空,索性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新店的建设去。新店前对着农林技校几所学校,侧边就是火车站和汽车总站,用做批零兼售的店面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批发物流量大,所需的仓库不好找。冬末闲来无事,索性自己在那一区的大街小巷步行,去寻肯把房屋出租做仓库的民宅。
一般这种新开发的商业区,都是外面临公路的商业街繁华如锦,里面的住宅区则贫富悬殊,有许多城市扩展被规划在小区里面的民宅基本还保持着农村民居的规划式样,有大把的空房出租。
这样的地方人流混杂,良莠不齐,地下赌场地下钱庄一类的东西不少,冬末找好仓库后巷道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四个拉拉扯扯的人。
冬末不愿多事,立即后退,不料那被拉的人看见有人,立即向这边,一面狂奔一面顺手就把冬末推向身后替他拦追堵的人。冬末闪身避开,与指挥手下追人的中年汉子打了个照面,双方都觉得面熟。
冬末微怔,那人的反应却比她快,问道:“你是舒冬末?”
冬末看了眼那人,蓦然觉得心里一凉,许多她刻意遗忘的东西,全都从记忆的死角里奔涌而出,让她通身透寒:“你……是刘老大?”
中年汉子笑得有些狡猾,打量着她笑道:“舒小姐看上去发展得不错啊。”
冬末好会儿才镇定下来,微笑:“托刘老大洪福。”
刘老大再看了她一眼,问道:“舒小姐,何方劲又回来了,你知道吗?”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直直的炸响在冬末头顶,惊得她连颈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失声惊问:“什么?”
刘老大笑嘻嘻的说:“何方劲那厮回来了,不过他现在身份不同,可不再是当年那个靠出卖女人保命的小瘪三,而是新近来本城做房地产的‘东宝集团’行政总裁的特别助理,风光得很,跟我们这种小老百姓都不搭界了。”
冬末无言,只觉得全身都似乎被寒风吹僵了,脸色铁青,额头上的血管突突乱跳。
刘老大打量着她的神色,问:“舒小姐,何方劲欠你的债,你要不要我帮你催?连本带利,我一定一分不少的替你讨回来,你只需付我百分之三十的催债费就可以了。”
冬末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自己从冰寒的心境里拨出来,喘了口气,看着刘老大,僵硬的微笑:“不,不用了,刘老大,像我这种曾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的人,能走出来不容易。为了那样的人,再一次让自己失足,不值得。”
刘老大没想到冬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吃了一惊,终于收起脸上的虚笑,感慨道:“难为你年纪轻轻,竟这样想得开。”
冬末抬手,抹了把脸,除去脸上的僵硬,回看他一眼,道:“刘老大,其实你这么多年干这行,现在赚的应该也差不多了。有妻有子有钱,能及早抽身的话,还是快点金盘洗手吧。”
刘老大一怔,呵呵干笑一声,道:“你这丫头,倒有良心。”
冬末终于恢复常态,笑了笑:“当年你放了我一马,这份恩情,我记得。”
刘老大一挥手,大笑:“我也不算什么好意,催债也要看人看事,放你是因为比把你逼上绝路更能拿到钱。”
冬末微笑,心却因为他的话而刺痛:就这么个放高利贷的吸血鬼,还知道留三分余地,不将她逼上绝路,当年何方劲的出卖何以能做到那样的彻底?
他们说话的时间里,刚才出逃的那人已经被刘老大的手下抓了回来,压在墙上,拿出了水果刀威逼那人还债。
那人拼命挣扎,连声哀求:“别剁我的手指,我不能没有手指啊!我还钱,我一定还钱,我还!”
拿刀的混混狞笑:“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早就被赌光了,你父母又不肯再给,你拿什么还?难不成把你卖了去做鸭?可惜你这样子,卖不上价。”
那人痛哭流涕的嚎叫:“我没钱,可我同学有钱,他会借给我的!他有钱,三五万块随时拿得出来!”
一群混混都乐了:“你爸妈都不肯给你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