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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好贼-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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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下对劲。

“因为玉坎昨儿夜里就睡这里,我当然一清二楚喽!”哪像他睡得不省人事,连地震来了也不会翻身。

“睡这里……你是说他昨天晚上就来了?!”为什么他毫不知情?

“小声点,想把天花板给拆了呀!大惊小怪穷嚷嚷,你就不能给我长进点吗?”尽在外人面前丢脸。

“我……哎哟!你干么打我脑袋?我不过声音大了点,哪有大惊小怪。”都是他害的,没吭一声就跑来鸠占雀巢,没有羞耻心。

“打你是想看你能不能变聪明一点,不要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不知轻重,老让人放不下心。”尤其他的工作又那么危险,他一出门她就开始担心。

他要不聪明怎能升上分队长。这句话傅青蒲可没胆说出口。“妈,这家伙真是昨晚就来了?”

“什么这家伙那家伙的,叫声杜大哥不会少你一块肉,你这鲁性子要跟人家多学学。”学个三分样也好。

“学他的虚伪不成?整天戴张假笑面具。”叫人看了不舒服到极点。

“你又在念什么,不吃饭吗?”什么笑不笑,他要去卖笑呀!

他吃得下才有鬼。“那他睡哪里?我们家不过就这么点大。”

客厅吗?未免整理得太干净了,不像有人在此躺了一夜的样子。

“你姊房里。”傅母说得极快,怕人听见似的。

“嗄!什么,你说谁?”杰?杰?还是……

“你大姊房间。”她又说了一遍,这次速度有稍微放慢。

“什,什么?!”不,不,他一定是听错了。

妈不可能引狼入室,让一头披著人皮的野兽堂而皇之入内。

虽然她巴不得赶紧把女儿嫁出去,老是四处打听哪儿有好人选,希望大姊能有个好归宿,不用再为这个家操劳。

“萝儿说她房间够大可以挤一挤,暂时让他窝一晚无妨,反正天很快就会亮了。”就算窝十晚也没关系,她好等著办喜事。

“什么叫天很快就亮了,这跟大姊扯上什么关系?”吼!短短几分钟都有可能出事,何况是一整夜。

傅青蒲觉得自己快发疯了,像只暴躁的狮子拚命怒吼,不敢相信仅仅几个小时内,家里已经天翻地覆了。

男女同居一室还能等闲视之吗?妇道人家难道没想过流言伤人,真只有他一个大男人才明白何谓严重后果?再怎么说,女孩家的房间哪能允许陌生人随便进入,更遑论睡在一起。

“因为他们一起回来嘛!感情好像不错,还手拉著手……”她高兴得连忙上三炷香,向傅家列宗列祖报喜。

“一起回来……”手拉著手?!

傅青蒲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谁来拉他一把?他觉得世界失去控制,彗星撞地球即将面临毁灭,人和恐龙一样将进入冰河时期。

这是恶意的玩笑吧!纯粹是整人的游戏,没一句是真的想试他反应,看他够不够灵敏察觉这是一场骗局。

“腿软的话可以坐下来休息,不少人有低血糖的毛病,建议你随身带著一包糖好补充糖份。”

“喔!谢谢……”不对,谁有力气搀住他,如老鹰捉小鸡般轻松。“你……你……怎么是你?”

背脊一僵的傅青蒲倏地回头,瞳孔放大活像见鬼似的往后一弹,脚力甚佳地跳离三步远。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不过离他最近顺手一托而已,算不上什么大功劳。

“谁在跟你客气了,你要不要脸,在我家当食客还一副走自家厨房的模样,你懂不懂礼貌啊?”呸!干么说这个,他要赶他出去、赶出去。

平时在工作上已受了他不少鸟气,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他还过份地霸占他的家,像是一家之主侵占他在家里的地位。

“是伯母要我当回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跟她见外。”而他一向很听长辈的敦诲,不敢说不。

眉间、眼底都带著笑意的杜玉坎谦虚地说道,优雅地扬扬手将卷高的袖口放回原处,抽起面纸轻拭嘴角。

这画面看来赏心悦目,令人心口一畅,仿佛看到个贵公子在用完餐后的佣懒神态,该送上装著柠檬水的瓷杯让他漱口。

如果背景再飘著几朵花就更完美了,说他是从书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也不为过,四周响起轻柔音乐。

傅青蒲咬牙切齿地用著杀人目光一瞪。“我妈识人不清不是她的错,这年头的小人比君子还多,被骗个三、五回不足为奇。”

尤其他的长相更容易令人受骗,三、两句花言巧语就哄得人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原来伯母在你心目中是如此不辨事理的人,我真为她叫屈。”眼眸浮笑,杜玉坎没有一丝动怒的迹象。

真小人的高招是让他自食恶果,祸从口出的名言当谨记之。

“要你叫什么屈,她是我妈又不是你妈,就算她昏昧不明也轮不到你出头。”他算老几呀!

最好骗的笨蛋有三种,一是女人,二是小孩,三是老人家,而上了年纪的老女人更占了统计数字的第一位,大脑光道听途说就掏心掏肺,把家当都给人家也在所不惜。

“喔!是这样吗?”杜玉坎笑笑地往他身后一看。“伯母,你别气恼他口没遮拦,目无尊长,博学弟只是年少气盛爱逞强,口不对心地说你是烂好人。”

“你这小人……”啊……他的耳朵快离身了。

好个佛手拧,妈的手劲不输年轻人,痛得叫人快飙出泪来。

“说我昏昧不明、不辨事理,你真是盐巴吃多了不知死活,太久没在祖宗牌位前受教了。”

气呼呼的傅母拉著傅青蒲的耳朵转了几圈,一脸痛心地怒斥儿子的不孝,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

被一阵吵杂声吵醒的傅青萝双手环胸倚门一视,气息平稳不似刚刚醒来的模样,神情闲适地瞧瞧家人以晨操当一天的开始。

声音宏亮表示身体健康,能走能跑气血活络,唇舌交战代表脑细胞活化,桌上游个三十二圈也不成问题,不怕文明病会找上门。

嗯!很好,很好,真是热闹有余,一早就练健身操显得朝气十足,是最好的叫床声——叫人起床。

“令堂的精神真好,红光满面相当有活力。”是个生活有所依的老妇人。

看著肩上多出的手臂,傅青萝笑得很沉。“拜你所赐,我家沦为战场。”

没人扇风点火怎会星火燎原,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摆道的心机使来顺手。

“别当我是该扑杀的害虫,战火不是我先挑起的,我只是不忍心看令弟如困兽般咆哮。”难得的善心该给奖励,他用心良苦呀!

“不是你挑起却由你蔓延,想让我家锋火连天好趁火打劫吗?”他居心不良,火一点让自己置身事外。

不可取的行径,非君子所为。

眼眸转深的杜玉坎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劫你这朵解语花吗?”

“解语花?你确信不是一朵罂粟,根、茎、叶,全株有毒。”谁碰了它都有致命的危险。

“罂粟也好,解语花也罢,能将你摘下都是一项殊荣。”她把心防守得太紧了,像是上了油的铜墙铁壁——滑手。

解语花解情,罂粟令人上瘾,两者都让人沉迷,无可自拔地掉入它们的温柔陷阱。

“是捉吧!别用错字眼,就近监视这一招用得不错,谁也没办法在你眼皮底下搞鬼。”捉到“蝴蝶”确实是大功一件。

住的房子漏水这类的鬼话倒编得十分顺口,以他的身份谁敢亏待他,莫不将他当神只膜拜给他最好的待遇,生怕他住得不习惯无法发挥平时的水准。

大概也只有老妈那种老实人会相信他的一派胡言,信以为真地同情他不幸的遭遇,二话不说的将他们送作堆。

周庆祥的别墅媲美五星级饭店,还送上千娇百媚的女儿百般笼络,身在美人窝的男人哪有不乐不思蜀的道理,何必落荒而逃找上她。

贪污舞弊得来的金钱的确花得够海派,一掷千金毫不眨眼,丝毫不把钱当钱使用任意地挥霍,为巩固自己的势力大举牺牲对他无助益的人。

一场土地弊案死了九个人,官司还在上诉当中,身为主谋的他也该受点教训,拿了多少就该付出多少。

警察局长就不会死吗?要制造一场意外是多么简单的事,一瓶过量的胰岛素不是糖尿病患者的救星,而是催命符。

“我没你想的那么卑鄙,换个角度想我是保护你免受牢狱之灾,对你的家人而言我可是大功臣。”他不否认自己存有私心,但出发点是好的。

她不适合坐牢,以她的聪慧来说,只怕女监里的犯人都会造反,以她马首是瞻地推翻监狱制度,连成一股新势力为所欲为。

“我该写张感谢状给你吗?感谢你不辞辛劳的牺牲奉献。”他不卑鄙只是城府深沉。

“我比较喜欢你用吻来代替。”杜玉坎笑著点点她的唇,指腹轻挲来回抚弄。

“这叫性骚扰,会让你的个人荣誉出现瑕庇。”她可以“玩”得很大,让他无立足之地。

傅青萝厌恶失控的感觉,但从他出现以后日子就不再平顺,随时有各种挑战等在前头,考验她随机应变的能力。

就像在高空中盘旋的风筝却收不回来,眼睛看得见天空的那一小点,手上的线却始终没有动静,无法往回卷只能看它顺风而飞。

那是冗长的耐力赛,在风与速度中进行比试,看是线断风筝落地,或是操线者征服天空舞者,驯服它回到主人手中。

“瑕疵不会造成我品格上的影响,我相信‘追求’两字绝对比性骚扰更符合实际,你并不排斥我的吻。”这点他颇有自信,她对他并非完全无动于哀。

她就是讨厌他这一点,太渗透人心。“那又如何,你企图在黑暗中找到一丝光明吗?”

“不无可能,只要有心。”光和影是并存的,缺一不可。

“心包在肉里没人瞧得见,不剖开来瞧瞧怎知它是红还是黑,说不定它根本是死的,连跳动都嫌麻烦。”傅青萝要他死心,不要在她身上找答案。

看著她,杜玉坎突然笑了。“你好可爱,可爱得让我想吻你。”

“你……”遇到疯子了,害她也跟著发疯。“我,一点也不可爱。”

“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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