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匪婆-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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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头纷纷点头,随即就拿过笔在本子上认真的写起来。柠檬马鞭草油尽量不用来按摩手脸,她们记上了;柠檬马鞭草的叶子泡茶能消食、能保持身材苗条匀称,她们也记上了。
“如果最近的日子里太过劳累,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除了身子酸痛,心里也感觉很紧张,一点都不快活?”金熙问她们。
随即就见春分带头点头。做下人的哪个不这样?每天做活计累人也就罢了,主家一有风吹草动,个个胆战心惊。
“柠檬马鞭草的精油,可以令人身心愉悦,嗯,就是闻到它的香味,便会感觉很轻松很快乐。因此劳累一天后,滴几滴到浴缸的热水里泡个澡,浑身都觉得舒畅,觉也睡得好。”
“也许你们会说,前两天讲过的薰衣草,也能令人放松啊,迷迭香也能令人快乐啊。嗯,没错儿,薰衣草催眠的效果要好过它,若能两样一起泡澡或者香薰,当然就更好了,既睡得快又睡得好,这样便感觉更舒服了不是。”
“而迷迭香呢,它确实能令人快乐,因为它能令人振奋。眼前这个草却不一样,它是给人一种特别舒缓的快乐,就是只想懒洋洋的躺在那里晒着太阳,偷偷地在心里笑。”
“所以如果是我,我可能就比较适合用迷迭香,因为我忙完这样儿还得赶紧忙那一样去。若是咱们家老太太呢,你们都想想,咱们这几天讲过的,哪一样最适合她?”
若面对的是一群二十一世纪的姑娘,金熙完全可以说,柠檬马鞭草的疗效就是放松减压、消除紧张情绪,还能催眠、治疗感冒和胃胀……目前这种又要打比方又要浅显的讲课,真累人啊,必须不停地寻词找句,只怕听的人听不懂。
眼下说了这么一大套,还不知道几人听明白了没有呢。又要叫她们学会对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方法……金熙不由暗暗给自己打气,这个真不能一蹴而就,慢慢来吧。
春分手捧着花草茶,努力思考着,思考了片刻开口道:“六姑娘的意思我听懂了些。若拿咱们金家的这些爷们太太们来说,是不是爷们就可以用用迷迭香,因为他们每天忙着照顾生意,既要放松心情又要打起精神。”
“老太太因为本就年纪大爱走困,晚上可以给她调一个加了薰衣草精油的洗澡水;等二少奶奶生完小少爷,小少爷白天黑夜的难免有些吵,可二少奶奶到底年纪轻,就可以用些柠檬马鞭草,六姑娘,我说的对吗?”
金熙微笑点头。其实精油并没有特别针对,说哪个人就非得必须用哪一种,毕竟同一个人的心情和身体状况也是不停变化的,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复杂的芳疗配方,随时还在有更新的出现。
春分眼下能针对才学过的几种单方精油、就给几人安排了不同用法,已经很不错了。最要紧的是,这丫头记住了金熙前几天说过的话,那就是孕妇禁用精油——她教给几个丫头的第一句话就是,无论哪种芳疗,都不要给孕妇使用。
春分刚才一边说,薰紫叠翠两个也在一边点头,这么看来,前边讲的基本算是都听懂了。再瞧一眼眼前的草儿,金熙犹豫了。柠檬马鞭草强烈的**效果,要不要教?
要不还是算了吧,就算她一两年内把芳疗馆做起来,也会挂上个男宾止步的牌子,何况用上一次半次的,又能严格控制使用量,哪有那么明显的效果。
前世老**芳疗馆里,从不忌讳使用柠檬马鞭草精油,也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女宾用它泡了澡或者按摩了水肿的大腿、就情思如潮涌啊。
穆昊禹倒是讲过一个笑话,当然只流传在他的哥们儿群里,后来辗转传到金熙耳朵里,她也没信——那群臭男人指不定把这笑话加工了多少遍呢,小小一棵草哪有那么神奇。
其实不过就是说某个软男,某天到种植园找穆昊禹闲聊,喝了一下午柠檬马鞭草泡的茶。然后第二天一早就神秘兮兮的跟穆昊禹讲,说我老婆昨晚夸我好神勇……你昨天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啊?是不是加了料的?
穆昊禹从来都不跟金熙讲这些。他本就是金熙老**供货商,两人在芳疗馆里相识,由于年纪相差八九岁,穆昊禹一直都拿她当个***看待,软语呵护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讲带色的笑话。
即便后来两人真正确定了恋爱关系,穆昊禹还是将她当成小孩子,若是聚会中有那种口头很糙的大老爷们儿,他就会提前把金熙送回学校,说什么这种场合实在是不适合你,不如早点回去晚自修。
金熙开始时还不是很愿意早早离开,因为回了学校太无聊——警院的自修课有什么好修?好不容易偷跑出来一次,还不叫尽兴,穆昊禹这人太无趣。
直到后来种植园里有了好吃的香草蛋,穆昊禹的哥们儿们每天一见面几乎就没了别的话题,离得远远的就大喊 “大禹你带没带蛋来啊”,或者就是“小熙你的鸡们真能干” 、“你们今天怎么没带鸡来”一类的话,换来旁人无数白眼儿……
春分起身给金熙水杯里蓄热水,惊醒了金熙的回忆。再看看眼前杯里舒展的绿叶,金熙无奈笑起来。
若说不想那群混蛋们,好像有些骗人。至少那是一群敢说敢做的人们,和他们在一起真放松。哪像她现在独自在这个异世,只有和姨太太们斗嘴时才能发挥一二。
第一百五十章 阳寿将近
金予辰按着头一天打回的电话里说过的时间、准时回了京城金家。老太太惦记了一夜外带半个白天,琢磨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还说是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的,待见到了一脸疲惫外加一身尘土的孙儿,反倒不急着问了——佟氏的病哪有金家子孙的身子骨重要。
给老太太问了安,见祖母也不急着问他娘的情况,只打发他赶紧回去瞧瞧媳妇,等晚饭时分再过来,金予辰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准备洗洗尘换换衣裳,再回来跟祖母细禀。
韩素芬听说丈夫回来了,微挺着小腹打房里迎出一直迎到院子里。小夫妻虽不过是五六天没见,她却还是湿了眼眶。只因金予辰不过去了天津这几天,人却已经瘦成了尖下巴,一双眼下也带着明显的青痕。
金予辰见妻子眼含着眼泪望他,只知一味的对着妻子傻笑,半刻后才纳过闷来替过俏莲上去搀扶。韩素芬又不好说予辰你辛苦了,便走过场一般问了问婆母可还好,子琳一人儿在那边可支应得过来。
不提起这个话头还好,一提起来,金予辰就变了脸色,频频的摇头叹起气来。竟好似忘了,他和妻子还站在院子里的大太阳底下。俏莲低声提醒了一句说姑爷咱们进屋再说吧,金予辰方才恍然大悟。
被丈夫扶着进屋落座,韩素芬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就算她对婆母是那么一种可有可无甚至痛恨的态度,毕竟金予辰不止是她的丈夫,他还是婆母的儿子。
若眼下婆母这事儿令丈夫一时半刻转不过弯儿来,甚至影响过大,心疼的还不是她么,何况他们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孩子的爹却总打不起精神来可不大好……
“心里有什么心事,先跟我说说?” 韩素芬低声劝丈夫。也许叫他说出来就会好受些也不一定呢。在天津这几天,也许予辰一直是独自承受吧。子琳虽说懂事了些,毕竟那是妹妹又是个小姑娘,哪里拿得了什么大主意。
韩素芬的软声劝慰似乎给金予辰这几天的紧张找到了释放出口,他似激动又似暴怒的一拳捶在了沙发扶手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接过俏莲递来的冰镇乌梅汤端给金予辰,韩素芬不再吭声,静静地等待丈夫的下文——虽说刚才那一拳也吓得她一激灵。金予辰也觉出了方才的宣泄方式不大对头,忙端起碗来慢慢抿了几口,好歹平静了一下情绪。
“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上次带着母亲去天津住院,我大部分时间都是不离病房的啊,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跟那个卖吗啡的勾搭上了?”金予辰又像是问自己,又像在说给妻子听。
“吗啡?吗啡是什么?”韩素芬不懂吗啡是做什么用的,可听着丈夫的语气,再加上“勾搭” 这个词儿,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难道也是大烟一类的坏东西?
金予辰说罢话便痛苦的抱头,也不回答妻子的问话。怪不得当初他在母亲的房里便觉得不对,他们兄妹说什么问什么,母亲也不回一声,只是喉头咔咔作响;抬着往外走,又只是咕噜着连一句整齐的话也说不出。若是单纯的绝了食水,能是那副模样吗?
洋医生跟他单独交待病情的话语至今还回荡在他耳边——用你们国家的话来说,你的母亲已经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至多还有三四个月可活,还是在寸步不能离开我们医院的前提下……
金熙才下学便听老太太说二哥回来了,就想着来打个招呼,把书包扔在老太太房里就往这边跑来。没想到才一进明间客厅里,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金予辰抱着头,韩素芬傻着眼,屋里的气氛怪异又沉重。
“这是做什么呢?俏莲,还不快扶着我二嫂到榻上靠着。”金熙连声吩咐。这金予辰也真是个不叫人省心的,就算在外头发生了再多不好的事儿,也不该回家来叫个孕妇跟着一起担惊受怕啊。二嫂可是他媳妇,他不心疼又能指望哪个。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该吓你。”金予辰猛然惊醒,连连向韩素芬道歉,又跟俏莲说:“不如你扶着二少奶奶进屋躺躺吧。”
韩素芬见金熙来了,倒是松了一口气。小熙比她会劝人不说,也比她懂得多还更有条理些,如此她巴不得赶紧进屋歇一歇,也省得听到婆母的幺蛾子一套接着一套的,打心底里厌恶。流露到表面来吧,会惹得丈夫不高兴;硬憋在心,又委屈了自己委屈了未出世的孩子。
等韩素芬被俏莲扶着进了屋,金予辰便将这几天的事儿都跟金熙和盘托出。金熙也不由得呆了:“吗啡?”
难怪呢。难怪二太太被抬着往外头车上去的时候,那嗓子眼儿就像灌满了香油一样,呜呜噜噜没个人声儿。可这扎吗啡的瘾又是打哪儿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