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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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他一连窜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再形反应过来,他人已落在了一丈之外,奔着内廷疾奔而去。
几名大内高手不及互相通气,不约而同的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骆秋沙的轻功之高自非这几人能比,几个跳纵便将他们甩了开来。更别提那一干奔跑着的御林军,更是追之不及,远远的被落在了身后。
眼看着他再一个纵身飞起便要越过石基,腾至内廷殿阁回廊之上。
便在这时,从回廊的朱漆圆柱后面,突然显出一道身影,宛如一只展翅的大鹏,由上而下飞纵下来。
落在地上,似飘浮的云朵悄无声息。
“咦?!”几道惊讶的声音冲口而出。
便是他这一挡阻,给了追赶的众人一个赶上来的机会。
几名大内侍卫奔至前来,单膝跪地,冲着来人参拜道:“参见皇上!”
身后一干御林军也停了脚步,齐齐跪倒在地,纵呼道:“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骆秋沙盯着阻住他去路的来者,一身鲜黄的龙袍,俊朗的外表,不是龙天风又是哪个!
“秋,好久不见!”
骆秋沙神情木然的回视着他,并不因为他龙陵天子的身份,那张千年如一日冷冰冰的俊脸上,就有什么改变。?
他过于漠然的举动,在一干大内侍内眼里,俨然是无礼而傲慢的,有那脾性急躁的,冲过去便想教训一二,被那些心思慎密的拉了回来。
暗示他看向对恃着两人。
场上的气氛异常紧张,骆秋沙和龙天风互相盯着对方,谁都不肯稍离半分目光。
强烈的气流在两人之间穿梭,各自宽敞的衣袍被这股气流撑得鼓起。
明眼人一看便知看似静止不动的两人,实则是在互相较劲儿,拼着内力。
有那不识深浅的,因为担心天子的安危,上前想要协助,被两人之间的这股强劲内力震的弹了回来。
一时之间,场上所有的人都摒住呼吸,拉紧了心弦看着两人的动静。
画面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等到莫严君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宽敞的校场上,靠近外廷是一大片御林军,再往里是十几名大内护卫,数百双眼睛紧盯着最里侧的相互对恃的两人,一黄一青形成鲜明的对垒。
两人胀鼓起的袍袖和头上被劲气吹气的凌乱发丝,无声的宣示着力拼的事实。
内力相拼不似外招相博,中上一招半式尚且无事,内力稍弱的一方,一旦被对方进攻侵入,当是不死即重伤。便是得胜一方,也是损耗甚多,功力短时间内大减。
莫严君深知这其中的厉害,自然不能眼见两个最亲近的人,有一方受到伤害。心中焦急万分,推开挽扶着的小太监,气喘嘘嘘的从石阶上奔了下来。
一股不能让两人受到伤害的意念,支撑着浑身虚弱的她,奔到两人身边。
“住手!”想也没想的扑了过去。
骆秋沙和龙天风两人正拼着内力,听得这一道熟悉的声音,惧是心头一震,暗自叫叫了一声“不好!”,齐齐的撤回了内力。
仗是两人都是一样的心思,一样俱佳的反应能力。否则,未有丝毫内力而又身体虚弱的莫严君,不被两人强势的内劲当场震死,也只剩下一口气在了。一想到这个可能,两人皆是一身的冷汗。
身为事主的莫严君却没有心思去想自已是不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全付的心思就是将两人拉开。〃
抢上前去,左右各拽住两个人的手臂,担心两人再度交锋。
龙天风握住她冰冷的手,不无责怪的道:“你身子虚弱,怎么出来了呢?”温热的手掌摩擦着她的手背,细心的呵护着。
莫严君冲着他摇了摇头,无谓的笑了笑,眼中显出责怪之意。暗示,你既已答应于我,为何出耳反尔?
龙天风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心中暗自着恼,鼻中冷冷哼了一记,摁下臂上的手,扭头看向别处。
莫严君回过头来,重新又拉住了他的手臂,轻责道:“秋,你怎么这般的鲁莽,皇宫大内怎么可以硬闯?幸亏皇上不予追究,否则,你岂不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她的一句‘不予追究’直接了当的压下众人之口,天子特赦,又有谁敢有意见?
偏偏骆秋沙是一副倔强的性子,毫不领情,冷俊的脸硬如臭石,没有半分谢恩之意。
“秋——!”莫严君轻扯了下他的手臂,暗示他应有所表示。众目睽睽之下,好歹也要给身为天子的子毅一个面子。
骆秋沙仍旧不为所动,龙天风隐忍的脸色都要变绿了,莫严君心中一急,不由得又咳了起来。
骆秋沙忍不住回过头来,龙天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抱起弯腰蜷缩着的莫严君便走。
“咳,咳——咳——,我没事,不用担心,你回去吧!”窝在龙天风怀里的莫严君,不忘探出头来,冲着身后的骆秋沙安慰嘱咐道。
骆秋沙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目送着她离去。握紧成拳的手指,深陷掌心,用力到挖出血来,而毫无所觉。
龙天风抱着莫严君的背影上了石阶,入了回廊,再转过转角,终至不见。
骆秋沙僵直着身体转过身,木然的神情穿过众人让出的一条道,迈起的脚步犹如千斤之重,一步一步的走过校场。
众御林军和大内侍卫听到莫严君代传的帝旨,自是无人敢再行动手。眼看着他走出视线之外,重新回到原来之处,各司其职。
这一出闯宫的戏码便行落幕。
第21章君阁
被龙天风抱回寝宫的莫严君,因为这一番折腾,再度陷入昏迷。
龙天风急急的召唤来了傅太医,再行诊治。直到掌灯时分,莫严君才算醒转过来,精神也好上许多。
一直守在龙榻前的龙天风,欣喜不已,忙着传唤福公公准备晚膳。
莫严君这才从福公公嘴里知道,龙天风一直守着她,片刻也未离开。莫说是一天的吃食,便是清水也没喝上一口。
莫严君自然是一番感动,打起精神来,陪着龙天风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御膳房’精心准备的晚宴。
身子虚弱的她,并没有吃太多,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看着一脸欢愉的龙天风优雅不已的举筷。
“怎么,不吃了吗?”看她停了动作,龙天风温柔的问道。
“嗯!”莫严君微笑着点头。
“怎么一直看着我啊,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龙天风笑问道。
莫严君摇了摇头,回道:“有多久没见子毅你用膳了?真是让人怀念啊!”
龙天风微略想了一想,说道:“从上次你进宫来我们一起吃过的那次午膳,至今日正好是一年零八个月又十天。”
莫严君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不想他竟然如此清晰的说出来。心中颇有感触的默了下来。
“怎么了严君?”龙天风察觉她神情有异,关心的问道。
莫严君低垂着头,语气平平的问道:“子毅,可曾真的觉得我无情?”
曾经以为的洒脱,在经过分离后日日夜夜的洗礼,翻然醒悟过来,自以为的心境淡然,并不是全然的平静无波。
微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湖水。自以为是的她,也不过是万千凡尘俗子中的一个,逃不过世间情爱。
这一翻觉醒,便在自由的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牵绊的辙印。
也就对于之前的所为,带给子毅的伤害,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再度相见,心中便多些歉意。
龙天风一怔,想不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
莫严君似乎也就是这么一问,本不欲他给出什么真正的答案来。自问自答道:“这些时日思前想后了一番,才觉出自已做得是有些太过了些。抛却你我君臣的身份不谈,便是十几年相处的友人,也不能这般说走便走。撒下这般弥天大谎,更让子毅你悲心催肺了一番。属实是太过不该,子毅你心胸宽广堪比***,全当我一时胡闹,忘却我的这一番过错吧!”
龙天风静静的听着她这番迟来了许久的道歉,举起酒仰头满饮了一杯。沉默着没有说话。
莫严君不见他出声,垂着的头又低了低,声音闷闷的道:“我知道子毅心中仍旧不肯轻释,该要如何怪罪责骂,子毅且行便是,严君决不敢有二言。”
她的这一番认错姿态,低矮肯切,常人听了也不能不放下心结。更何况是深深眷恋着他的龙天风,又哪里忍心见到露出这般可怜的模样。
长长的一叹道:“好了,严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子毅当真不再气恼记恨了?”
“严君,知我莫若你,又何时见我欺瞒过你?不气了,不恼了,也不恨了!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如此甚好!”莫严君抬起头。
龙天风望过去,仔细的看了看,一张苍白的脸,憔悴仍旧,却无半分愧疚哀凄的表情。心下忍不住一阵的失望。同时又很庆幸她没有太过难过,而伤了身体,两种矛盾的情绪,一时纠结着他。
“子毅可知我为何回来?”莫严君抓住眼下绝佳的机会,重提最为紧要的事。
她这一问,让龙天风心中一沉。暗付道,终究还是转到了重点上了。苦笑道:“原本还在自我安慰,严君你回来了,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因为思念着我,不想,还是我太过自欺人了。严君你终是关心朝政胜过关心我,莫相终归还是莫相,心里记挂着最深的,不是我这个相识十余载的天子,而是龙陵的国运呵!”
“子毅——?!”
“我猜错了吗?难道严君你并不打算跟朕谈论朝政,而是私事?是这样吗?”
两人皆是聪明之人,多年的相处,对彼此的脾性知之甚深,只是提个话头,观其表情,便已经知道对方想要谈什么了。
加之龙天风并没有忘记昨夜莫严君问他的那句,有多久未上早朝了,离开近两年的人,突然出现,问出这样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
莫严君也不回避,直言道:“是,子毅所想的不错。此次回来,最主要的是因为听闻朝中发生巨变,很有可能危及龙氏江山,这才换了身份入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