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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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自然是不对傅之晓多说,两人退出屋子,屋顶一道清风拂过,静女轻声叹了口气,将鬓角的发丝拂到耳后,轻声道:“殿下还真是担心得紧。”
行露不高兴地撇撇嘴,担心什么?还不是担心她和静女在傅之晓面前说错话!
殿下也真是!太胳膊肘往外拐了!她两跟了殿下多少年了,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殿下真是越来越不像殿下了!”小声抱怨了一句,行露气呼呼地洗衣服去了。
静女笑了笑,她倒觉得现在的殿下比以前更有人间烟火气息了。
之前的殿下虽说身在红尘俗世,却似闯入人间的地狱魔魅,妖邪得紧。
时不时耍性子,还会跟夫人斗嘴,这样的殿下有什么不好呢?
她微笑着往厨房走去。
屋子里,傅之晓正在和简顷收拾东西,傅之晓的东西没多少,可简顷的衣服也实在有够多的。
装了好几件,她实在忍不住了:“你怎么带这么多衣服?”
“本王这也是为了长远着想,毕竟本王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你呢?”简顷慵懒地环胸坐在窗户边。
“找我?”傅之晓诧异地停住手上动作,“什么找我?”
简顷似笑非笑抬眸扫了她一眼:“谁知道呢。”
“什么呀。”傅之晓不死心地又问,“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本王乏了。”简顷明显不愿多说,径直往床上走去。
“简……殿下!”傅之晓走过去拉住他,“你说说呀!”
“本王要休息了。”简顷侧头看着她的表情,挑了挑精致的眼尾,“怎么,夫人也想一起相拥而眠么?”
“……睡你的觉罢!”
而此时青西村门口,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青西村门口,马车上岐王府的标志分外惹人注目。
☆、第十二章 博弈
马车内有温润而冷淡的声音传来:“就是这里么?”
隔着马车帘,钟壹恭敬地一颔首:“是,殿下。”
与此同时,懒洋洋躺在床上的简顷微微仰头如动物般轻嗅了几下,瑰丽的容颜上浮现出诡谲叵测的笑容。傅之晓将养在后院当初殷王马车的马匹牵出来,感觉两匹马倒是肥了不少,静女和行露又把当初殷王的马车收拾出来,傅之晓将要带的东西一股脑往马车上塞,看着牛栏里的奶牛,心有戚戚。
静女有些看不下去,此时傅之晓站在牛栏面前一脸忧伤的看着奶牛,倒感觉像是在跟那头牛道别……
“夫人,请问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奴婢定给夫人办踏实了。”静女开口道。
“养好这头牛罢。”傅之晓道,“别让它被人偷走了。”
“……”
两人正在沉默,简顷忽然从屋子里走出来:“差不多该走了罢。”
静女习惯了简顷这种雷厉风行,倒没有太多惊讶,可傅之晓着实愣了一把:“现在?!”
简顷睨了她一眼,倾身凑到她耳边柔声道:“夫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听话,恩?”
“……”傅之晓哭笑不得,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安慰小孩子,可简顷也没有说错,谁也不知道钟壹什么时候会来,她点了点头,“既然现在走,那我去上个厕所。”
傅之晓匆匆往茅房而去。
待她走出院子,静女和行露神色肃然,后背挺得笔直,静女走上前恭敬地对简顷道:“殿下,以属下之见,还是让紫旭引岐王去向别处,殿下和夫人再逃罢。”
简顷神色淡淡望着村口的方向,没说话。
静女迟疑了一下:“属下先去探探。”
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谁知她迈了步子,简顷亦跟了上来走到门前,顺势把大门阖上,站在大门口眺望村门口的方向,薄唇轻勾:“看来已经来了。”
殿下的敏锐自然常人所不能及,静女和行露深以为然,顿时面上更为严峻:“殿下,不如此时将人手调回来以防万一。”
简顷嗤笑一声:“对付一个齐昀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静女和行露齐齐默然——
齐昀和殿下一向名声并列,虽说在她二人心里殿下自然比岐王好出不止百倍,可简顷本人这么说,自然只可能是又在吃陈年老醋了。
这老醋么,自然是那时候傅之晓给齐昀治病的愚蠢事儿了。
唉,夫人呐……
三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简顷忽然扬头嗅了嗅,眸光诡谲叵测地看向静女:“你们两都出来了?”
静女愣了愣,忽然后背一凉,一颗心无限下沉到达不了底面。**
这一处,钟壹掀开车帘:“傅小姐,请。”
他的语气强硬,并不似原本那般柔和,傅之晓冷冷睨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这倒是个很特别的邀请方式,赶明儿可得跟钟大人好好学学。”
钟壹神色不变,他自然不敢跟傅之晓呛声。
傅之晓冷冷一笑,上了马车,车内十分暖和,摆着一张精致的小木桌,上面一盏紫砂茶壶,两个小茶杯一南一北,瞧见傅之晓进来,齐昀神色疏离的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傅姑娘,好久不见。”
傅之晓此时完全没心情,因为马车内温度高,再加之自己生气而血液加快导致了体温有些微高,遂一把将车帘拉开:“太热了!”
往日的齐昀自然是吹不得寒风,可今日他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瞧见她的动作,只微微一笑:“热就拉开吹吹风罢。”
这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好受,傅之晓只得坐得离齐昀远远的生闷气。
“傅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齐昀微笑着开口。
傅之晓憋着一股闷气,强行将人带走,这无异于是绑架,更何况既然齐昀这般大胆做出这样的行径,那她是不是可以推断齐昀这次行动完全就是在针对着简顷?
傅之晓有些坐立难安。
齐昀瞧着她一脸忧色,眸色一深,没由来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原本打算打太极的话被直接省略掉,他淡声开口:“傅姑娘看起来似乎很不安。”
傅之晓冷笑一声:“被你擅自请来喝茶,能安么?”
此时因为生气和担心,傅之晓心里已经将君臣之道丢了个干净,语毕觉得难以消气,遂径直提了桌上的茶盏倒了杯茶毫不客气的大口牛饮。
车外莫说其他侍卫,就是钟壹也紧锁眉头,傅小姐也太放肆了!
如今知道傅之晓的身份,这君臣关系在钟壹心里便更为牢固了。
傅之晓她爹只是齐昀他爹的一个小小下属,而身为封王的齐昀和下属的家眷傅之晓自然不是一个层次。
齐昀虽然是个随和的王,和这般毫无规矩践踏尊严齐昀是断不可能不生气的。
钟壹只得祈祷傅之晓自求多福、谁知结果令人大跌眼镜,车内的齐昀只是轻声一笑:“你这是在怨我么?”顿了顿,他又缓缓敛了笑,深褐色的瞳仁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傅姑娘,或者说大齐正二品吏部尚书傅广鸣之长女,傅之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傅之晓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虽说早已料到以对方权势,又和傅广鸣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状况知道她的身份也是迟早的事,可这般大剌剌挑明多少有些难堪,傅之晓只抿着唇冷冷看着他。
齐昀眸色微凉,淡淡却又一字一顿地道:“你知道你的身份,你在做事之前用过脑子么?”
还敢说她坏话?!
傅之晓怒极反笑,勾了勾唇,冰冷又讥讽地道:“那尊贵的歧王殿下此刻是来替父教育我的?”
齐昀抿了抿唇,又听她不屑地道:“不好意思,本姑娘从小有娘生,没娘养,父不教、什么也不懂。”
说起原身的遭遇,傅之晓是有些悲愤的,同情是一方面,关键是——
原身若是不死,她至于穿越过来么?!
理所当然的,齐昀眼中她的悲愤也是极为好解释,他轻叹一声:“回家去罢,你的事本王会处理好。”
闻言傅之晓轻笑一声,语意温柔却一脸讥嘲地道:“我既然从那个地狱出来了,殿下认为我还会回去么?”
齐昀看着她的面容,那声轻笑恰到好处,她挑起眉毛眼带嘲弄,唇瓣勾着微妙的似笑非笑的弧度,明明是两张不同的脸,却渐渐重合。
齐昀眸光渐寒,倒是想不到短短时间已经被简顷影响到如斯地步了!
他顿了顿,清浅的眸子渐渐蒙上深层的色泽:“跟本王回去,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自然你也没见过那个人。婚事那边本王出面替你处理首尾,挽回你的名声,若是不喜欢在尚书府,我可以送你一座宅院,有几间铺子你可以拿走,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钟壹在车外听得咂舌,这简直堪比嫁妆阿!
傅之晓亦是听不下去了:“殿下看我是那种会被金钱给收买的人么?”
钟壹闻言几乎诧异地下意识掉头看向马车内。
齐昀愣了愣,自然没敢接话。
傅之晓搁下茶杯:“殿下,尚书府那群人,或许曾经是我的家人,可在他们心中,我自始至终都不是他们的家人,又何必自讨没趣,我现在过得很好,没什么大的野心与*,就想这样安安静静过完余生。至于京都。”傅之晓扯了扯嘴角,“还是算了罢。”
骆驼终于压弯最后一根稻草,齐昀只觉得脑海中一直绷紧的弦被人拨动得厉害,听了她的话一时间心绪不稳,将桌上的茶杯扬手拂到一边,几乎是厉声道:“傅小姐的意思是,难道和简顷那种人在一起就是好的生活和归宿?!”
毫无疑问,简顷和齐昀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傅之晓也能理解,天才都是这般寂寞的。
可什么事儿都得拽拉上她就令人不痛快了,原本想说是因为答应给简顷治病,听了这番人身攻击的话,傅之晓心里不悦,自然没有多说的心思:“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病人和需要治疗的伤员,和身份无关。
可这话听在其他人耳朵里简直是“爱的告白”,齐昀一向清冷的眸子染上阴霾:“你当真这般执迷不悟?”
傅之晓垂下眸子,不语。
还能怎么办呢?
在简顷身上浪费那么多银子,总得等袁离回来找他讨要罢?!
其次她是个很守诚信的人,说了要给简顷治病也要治,她只是个行医看病的大夫,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