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浮华年代-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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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菲菲摇摇头：“你现在上的学校不是也不错吗？对了，最近还有写诗吗？”
“写诗？那是什么？写诗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姐姐我是要养家糊口的人。”萧如满不在乎的说道，却仍然清了清嗓子，念出了一首分行的文字：
“不要藐视小孩子的记忆力
十几年过去了
我记得我们每一个争吵的细节
你不准我分辩你说我不听话，犟嘴
争吵到了最后无一例外变成厮打
而我打不过你
最后的结局是我抱头鼠窜伤痕累累
你气喘吁吁怒容带泪
回想那时候争吵的起因
有的是我的错误
有的是你的误解
你允许你的暴躁你的迁怒
不能容忍我的偏执我的叛逆
打骂的结局
当年你在我手臂上掐的伤痕
现在还消不下去
我记得每一条伤痕的来历
十几年后
终于有资格和你对话
和你讨论争吵的起因
你说你全然不记得了
和你讨论当年你错误的教育模式
你说你那时不知道是错的
轻描淡写一般
你当然不会为此道歉
错误的后果则由我承担
无一例外
你说我只记得怨恨
记不住那时你有多爱我
其实我还记得
只不过没那么深刻
也因为我的怨恨和愤怒
全由辱骂和殴打加深印象
小孩子也有自尊的呢
疼痛是你给予的灵魂印记”
胡菲菲怔怔的听着，许久没回过神来。
“好听吗？”萧如突然问道。
胡菲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萧如从小就对韵文很是敏感。从小学开始，她就偷偷的写诗。虽然总被萧如妈妈斥责，仍然阻挡不了她的热诚。高中时候，在某节作文赏析课上，终于大放异彩。
那个单元是诗歌单元。老师要求学生们在作文课上写一首诗。萧如大显神威，先是帮着周围抓耳挠腮的同学写了几首五言七言绝句应景，又自己仿照白居易乐府诗的风格，写了古风体诗歌《月夜行》，篇幅居然比白居易的《琵琶行》还要长。如此长的诗歌，萧如居然沉吟片刻，涂涂改改，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写成了。
后来作文本发下来，萧如代笔的那几首五言七言绝句，都给了A＋的评级。而萧如本人写给自己的《月夜行》，更是让语文老师拍案叫好。值得提出的是，他们班上的语文老师郭老师并非泛泛之辈，也是极有才情阅历的老师。当然一个小女生花费两个小时写出的作品和白居易这些大家来比是没的比的，但郭老师却大赞此篇糅合了诗仙李白、诗佛王维的风格，整篇遣词造句清新飘逸，叙事抒情明白如话，又有些白居易的影子。
萧如经此鼓励，又有语文老师在背后撑腰，一时也在当地报刊上发表了不少诗歌，直到分班之后，在萧如妈妈和班主任的建议下，萧如选择了理科班，写作的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不好吗？”萧如继续催问道。
胡菲菲沉默片刻，终于说：“和你以前的风格不是很一样。你以前，近体诗工整华丽，古体诗清新飘逸，现代诗多半押韵，遣词造句很优美梦幻，像极了以前的朦胧诗派，又有些台湾诗人余光中的影子。可是，现在……”
萧如叹了口气：“你不会明白的。以前那是理想，现在这是生活。文学这东西，什么技巧啊遣词造句啊，我已经没办法顾及了。”
“为什么？”胡菲菲好奇的问道。
“你不会懂的。”萧如看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叹息一声起身，拉着胡菲菲一起去自修教室小睡片刻再作打算。那只可爱的小狗吉娃娃一直不离不弃的跟着她们，她们走上二楼，吉娃娃犹豫了一下，居然也蹒跚着爬上楼梯。
“不要再跟着我了！”萧如突然扭过头来，对着吉娃娃吼道。吉娃娃用很无辜的眼神望着她。
她叹了口气，蹲下去对小狗说：“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没有亲人了，你也是一个人吗？可惜我自身难保，照顾不了你啊。”小狗这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那时的萧如，言语之间有些奇怪。胡菲菲一直不懂。然而在半夜里她听萧如念的那首诗，却被细心的记录了下来，胡菲菲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了笔记本上。文件名后的注释是：萧如的最后一首诗。
“不好意思。萧如，以前你写的那么多诗歌我都没记下来，惟有这一首，我将它寄给了新概念作文大赛。尽管我知道评委老师很不待见诗歌，尽管我知道这并非能够反应你的全部水平……对不起，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了。”胡菲菲心中如是想着。她想了想，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直接告诉萧如。
第二卷 胡家有女初长成 第四十八章 前尘
尽管第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从九八年夏天已经在全国各地启动了，然而它却迟迟没能在淯阳市激起很大的反响。相反，在新概念作文大赛风靡全国的这十几年来，当地还是有不少老师和家长对此持反对意见，哪怕是造星声势最为浩大的前几期。
这是当地的思维观念所致——封闭保守。淯阳地区三面环山，是中原大地上难得的盆地地形，整个地区以农业为主，他们的思想就如同当地四季分明的气候一样，种种规则条条框框难以逾越，也不愿去轻易逾越。在他们看来，参加高考进入大学才是最合乎情理的事情，因此，他们宁可建议严重偏科的孩子去报考艺术生、体育生，甚至参加高考移民，也不愿孩子们去莫名其妙拼保送、拼免试。
在重生前，胡菲菲上高中的时候，恰好是韩寒凭借新概念作文大赛崛起的时候。上下册的《第一届新概念大赛作文精选》高中生们几乎人手一册，在韩寒的《三重门》发行之后，不少同学罔顾班主任老师的禁令，偷偷跑到书店去买。所有人都知道，应届毕业生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得到一等奖，可以免试上大学，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轻易做这样的尝试。
是没有成功的榜样吗？并不是的，第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A组一等奖获得者中，有一个叫做王跃的女孩子，被南开大学免试录取，此人就是胡菲菲他们的同乡，是书院高中九六级特长班的学生。
胡菲菲重生前第一次听说王跃的名字，是在一九九九年的暑假。她小学班主任谭老师的女儿姗姗，在当年考上大学。姗姗曾经以全淯阳地区第五名的中招成绩进入书院高中特长班，在高考时候却发挥的差强人意，总分721，只超过一本分数线五六十分。由于她第一志愿报的是录取分数线忽高忽低的北京邮电大学，又不同意调剂，遗憾在一本中落选，落到了二本的天津民航。
尽管天津民航由于就业好，录取分数线一向彪悍，年年超过一本分数线数十分，因此并非民航系统内部子弟的姗姗也不能算委屈了，然而堂堂全区前五名经过书院高中三年的细心调教，却落到了二本这个下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就难怪谭老师一家人有几分意难平了。
暑假漫漫，程远芝和谭老师一家素来交好，便请姗姗来梅溪高中打乒乓球，顺便传授胡菲菲些学习经验。
梅溪高中生源平平，教学设施在当时却是三所重点高中里面最好的，单露天的乒乓球台就有数十张，又因为地理位置好，常常有外校的同学们浑水摸鱼进来玩。
乒乓球在河南是一项普及率相当高的运动，又足够平民，因此男女老少都能来那么几下子。梅溪高中里还有位何老先生以“河、南、乒、乓、球、星、上、凯、旋、”来为自己的孙子孙女命名，足见对家乡和乒乓球事业的爱好。
因为乒乓球在河南的高普及率，它成为动作不协调的胡菲菲唯一能玩的一项球类运动，一时之间左推右挡，和姗姗居然不分上下。
“我对书院高中的老师不满意，不是因为我没考好。”休息时间，大汗淋漓的姗姗一边喝水，一边开口说道，她短短的学生头早已被汗打湿了，额前的发丝柔柔的贴着皮肤。
胡菲菲慌忙点头。她好歹也是在高中家属院里长大的，自然知道在河南省高考标准分721分象征的含义。那大概也就是河南省每年高考四十多万人中至少前两千名的水准了。全省的高考状元，标准分自然是900分，而800分以上，才有进入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的资格，这在全省不过一两百人。每年淯阳地区800分以上的不过几个人，标准分721分，在整个淯阳地区而言，也能排入前三百名了。这个成绩和全地区第五名当然没得比，不过也不算太悬殊。
“有的老师，实在是太没责任感了。我们班是从整个淯阳地区招收的尖子学生啊。我们班的学生高二的时候参加高考都曾经得过790多分的好成绩啊！可他呢，高考结束后，我们找他问主意报志愿，他一概闭门不管，结果很多考的还不错的学生，就是因为报志愿报的不对，结果给耽误了。我第一志愿报的北邮，我当时估分也估的很准确，如果他告诉我实话，北邮的历年录取分数线忽高忽低，高的年份甚至超过北大，去年是小年，今年有很大可能是大年，说什么我也不会报北邮的啊！”
“我们班的学生，要么是志愿报高了，第一志愿落马，要么就是志愿报低了，生生给耽误了。我们整整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啊！高中租房子三年每天晚上学到深夜啊！”
“唯一没有被耽误的人，就是王跃。不过她没参加高考，是免试进入南开大学的。”
“免试？是因为她参加什么全国数学、生物竞赛获得了好名次吗？”胡菲菲好奇的问道，她当时知道的免试只有这么一条途径。
“不是的。真正拼竞赛成绩我们怎么拼的过洛阳郑州，那里都是从娃娃抓起，培养竞赛方面的天赋的。王跃，是凭借新概念作文大赛免试被南开大学录取的。”
“新概念作文大赛？就是凭着一篇作文吗？”胡菲菲当年好奇的问道。
“一篇作文入围，决赛时候又是一篇作文。”在当时，姗姗还把初试时候的作文一点一点讲给胡菲菲听。当王跃确定被南开大学免试录取以后，这一消息也曾在他们班上引起轰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