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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东晋之初-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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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条足有数十米长的细细的绳子高高悬系于两侧柱子上,两位身姿轻盈的舞者踩着绳子,在半空中翩翩起舞,舞者先是将身体绕成圆环,忽而又高扬双袖,前脚踏绳,后足离绳,宛若在空中飞翔。

主位上的中年男子为这惊为天人的舞姿拍手叫好,王初又一次情不自禁的跟着鼓掌,而她的意识却在拼命阻止梦里的自己,叫喊着:“别鼓掌,不要被他看到,醒来,快醒来!”

然而她依旧在这个梦里挣扎着不曾醒来,同样的没有别人附和赞叹,主位上的男人慵懒的斜倚着座塌,满不在乎地环顾众人一眼,唇角轻启,懒洋洋地溢出两个字:“斟酒。”

这里的时空突然静止了,一切声音都戛然消失。

这两个字一出,所有人便如同被施了符咒一般,齐刷刷转头看向王初,那些眼睛里有各种情绪,下人的眼神中写着不安,惊惶,悲哀,客人们目光里尽是同情,怜悯……

庭院中所有人停止动作,僵着身体,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之前歌舞升平的欢愉场景似乎只是幻象与伪装,此时这里的大多数人脸色着实难看,那是一种经过层层情绪堆积的累加下来地颜色。

梦外的王初在意识深处挣扎着,叫喊着,身体却无法动弹,如同被捆住了手脚,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似乎醒了,还起身在房中走动。可不知为何又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那无法抗拒的困意一波一波重重袭来,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又一次沉沉睡去,陷入梦魇。

主位上的男人目光尖锐地剜向她,口中厉声喝道:“愣着作甚,还不快斟酒!”

被他这么一呵斥,王初感觉自己的手直哆嗦,她不由自主地执起酒壶,就往那金樽里倒酒,好容易才倒好,酒杯周围却已经洒出好多。

这时她发现坐在她身边的那人,原来是他,王初大喜过望,她亲昵地揽着那人的手臂,正想问他怎么也在这儿,却见一个极年轻男子举杯对他说道:“阿兄,导敬你一杯。”

见他不做理会,男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头一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初转头,正好看见那主位上的男子冷着脸,对一边的侍卫恶狠狠地做了个手势,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侍卫已经快步过来拖她。

王初大骇,她摇着那人的手臂,想大呼救我,救我,嗓子却好像堵住了似的,任凭她憋的脸胀红,就是发不出声音。

“呜,呜呜……”她死命挣扎着想要逃跑,可两腿仿佛失去了力气,一步也无法挪动。一阵阵的不可名状的重力闷在胸腔,无论她如何挣扎,却都使不上力。

梦境之外的她心中狂喊,却叫不出来;想张开眼,眼皮沉重如同灌铅,她觉得自己醒着,却无法动弹,哪怕一根手指,就像灵魂附着在枯骨上一样的无能无力。

直到侍卫把她拖走,那人也没有看她一眼。

王初心中即惶恐又悲苦,她浑身发抖,冷汗涔涔。

侍卫高举着大刀,劈头就砍。

她又坠入无边的黑暗,一直往下坠,往下坠,没有尽头……

“阿初,阿初。”王初听见有人唤她。

她猛的坐起来,只觉得自己憋闷地喘不上气来,她带着梦中残余的情绪,神情仓惶,心中悲苦,感觉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了。

“又是这个梦!但这二十多年来重复的梦过无数遍,却从来不似今日这么的清晰、完整。身边那人的脸,她第一次看清了,却又在梦醒的一瞬间模糊。”

身边那人轻轻拍着她,温声哄道:“阿父在呢,初儿不怕。”

她回头见是王敦,立即神色惶恐地躲开他的手,面前这张脸仿佛和梦里那个冷漠的面孔融合在一起,她几乎能看到温和之下他冷酷的本性。

王敦一脸担忧地坐在床边,因怕惊着她,不敢近前,只得轻声安慰道:“初儿不怕,阿父在呢。”

这么说了几遍,她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

王初干巴巴地说道:“你怎么在这儿,”感觉到自己口气过于生硬,又缓缓说道:“阿初刚才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阿初要死了。”

王敦失笑道:“傻孩子,那是梦啊,再说即便是真的,还有阿父保护你呢。”

“是吗?你能保护我吗?”王初低下头,脸上露出一缕似讽刺似悲哀地笑容,随即消失地无影无踪。

明知道那只是梦,她却觉得如此真实,她只知道梦里的人是自己很熟悉,很亲的,虽然她已经完全记不起那人是谁,但一种被背叛,被抛弃的感觉还在咬噬着她的心。

沉默片刻,王敦说:“阿父一会儿要出门去,你自己好好吃饭。”

见王初神色恍惚,王敦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王初递给他一个笑脸,轻快地应道:“阿初知道了。”

望着王敦的背影,王初的脸刷地垮了下来。

“虽是一场梦,却使她对王敦生出一丝动摇,梦里的那个人,她只记得当时感觉是极其亲近的,但仍然对她的死活无动于衷。那么她完全不了解的,这个看上去无微不至的父亲,又真的如他表面上那么疼女儿吗?”

记得历史上王敦和他夫人襄城公主感情并不好,就在这次从青州回京时,他以天下大乱,盗匪良多,路途难行为理由,把公主身边侍婢百余人都分给士兵,金银财物尽数抛弃,顺带着连公主也抛弃了。

“然而以阿袆所说是公主已过世了,即便她说的是事实,王敦和公主感情不好却是真的,以王敦强硬的个性,焉知他对自己这个公主生的女儿不是心中厌烦的?焉知他不会对自己也下毒手?”

想到这儿王初打了个寒颤,可毕竟虎毒不食子,何况自己还是他唯一的孩子,对他并无威胁,杀了自己于他有什么好处呢?

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的解释还算合理,王敦确实没有杀自己的理由,最起码目前来说还没有。

既然命运已经让自己来到这儿,就好好打算,努力活下去。

想明白了,她如同搬去一块大石,心中攸然轻松起来。

她这才想到回府大半日,她还未曾见过她从刀口上救下来的那个少年,晚饭时问了阿袆,得知少年已经被安排好了,才放下心来。

第九章 生命的脆弱

王敦在府中摆席设宴招待过至亲好友,接着又带她到各个亲友家中走马观花似的一一拜访,这么着过了好几日才消停下来。

对着那些她完全不认识的大人,要扮作小孩应酬他们,还得随时提醒自己注意礼节,一不小心就出纰漏,王初装的别提有多累了。

回京后王敦需要带她出席的场合已经日渐地少了,如今她总算得了些清闲。

第二日清早,她醒了有一会儿了,却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愿动弹,冬日里能赖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阿袆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小娘,不好了,郎主着人把李棱绑起来了,还说……还说要将他打死!”

她刷地一下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阿袆流着眼泪跪在她床前:“小娘,你快救救李棱吧!”

“别慌,赶快帮我穿衣服,”虽然口里这么说,她的手却抖得厉害。

阿袆抱起王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李棱受罚的地方,那里除了一些渗在雪里的不规则血迹,什么也没有。

看到血迹,阿袆抱着王初的手一松,差点失手将她摔下去,幸好王初手攀着她的脖子,阿袆绝望地喊她:“小娘,李棱一定是死了!”

王初不相信李棱会这么容易死去,她强打精神,两手按着阿袆的肩膀,对她说:“别慌,咱们府中受了罚的人一般会送到哪儿?我们快去看李棱,说不定他还有救。”

当她们看到李棱时,王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那个开朗精怪的李棱吗?!”

他躺在一个肮脏的席褥上,房间里干冷干冷的,他却很热似的,大口的喘着气,面色苍白中泛着潮红,身上的衣袍残破不堪,一条条零碎地布片粘在身体上,和伤口、破皮混为一体,浑身没有一块整皮,多数伤处还在流血,满身都是暗红色地血渍。

王初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愧疚地哭道:“李棱,是我害了你!”

李棱闻声勉力抬眼,看到是她,他咧嘴一笑,安慰道:“小娘,你来了。”

她哭泣着焦急地对李棱说:“你的花蕊丹在哪?不是还有一粒吗?”

李棱想给她拭泪,抬了抬手又无力的垂下来,他望着王初慢慢说道:“别哭,小娘这样哭我心疼,我家小娘应当永远都是快快乐乐的。”

王初拿袖子抹抹眼泪:“花蕊丹呢?”

“没用的,小娘,忘了那天我说的,‘凡人两肩胸前背后肋胁左右,至关紧要,破伤皆为死症,破伤血入内者不治,出黑血水者不治,血流出尽者不治’,”他喘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我知道,我的血已经快流尽了。”

眼泪流的更快了,她扑到李棱身边,哽咽着说道:“不会的,我这就找医者来!”

说着转头叫阿袆去找医者来,阿袆流着眼泪匆匆离开。

李棱努力抬起手指,想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王初赶紧问他:“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李棱喘息着摇摇头,费力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瓶子。

王初搭眼一看,正是那个盛着花蕊丹的瓶子,李棱看着王初:“这花蕊丹,世上只此一粒了,送,送给小娘。”

见王初要推辞,李棱恳请的望着她说:“就当……留个念想。”

他说话越来越吃力,王初赶紧接过:“好,好,我收着,你休息一下,别说话了,医者很快就到了。”

李棱脸色越来越白,他艰难地喘一口气,制止了她:“无……无事,让我说完吧。小娘,李棱此生无甚憾事,只是我大哥他……李棱去后,他便再无亲人了,我实在放心不下。”

王初抓着他的手,立誓般对他说道:“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照顾他一天。”

李棱看了一眼她身后,唤道:“大哥。”

王初回头,发现门口站了一个男孩子,他五官轮廓都与李棱有些相似,只是比李棱看上去沉稳不少,个子也比他要高些。对王初行了礼,他错身站到王初身侧,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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