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之初-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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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露出洁白如雪的皓腕,轻薄的衣袖垂下来如同飘带般飞舞着。一件绿色丝质曳地罗裙从腰线处延展开来,束在腰间的丝带随风飘舞,更显腰肢如柳。
配上充满异域风情的额黄妆,使她在热情奔放之外,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她双耳间垂坠的碧玉耳珰微微晃动着,映着她娇媚如花的容颜,真可谓是摇曳生姿。一颦一笑皆有万种风情,轻易便能勾住男人的魂魄。
只是王初不清楚司马绍何时沾染上了这种纨绔子弟的毛病,见了美女便这般胡闹。
“咳,”王初轻咳一声,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司马绍搂着元姬的肩膀对她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友阿初。”
“啊,原来这位便是王家女郎啊,早听过您的大名,元姬心中很是敬仰,今日一见,方知女郎当真是神仙中人。”元姬面上满是惊喜之色,忙向王初行了礼。
王初正烦闷着,自是无心与她周旋,她淡声道:“元姬你过誉了。”
司马绍见状,对元姬吩咐道:“去收拾一下后院那间亭子。”又偏过头对王初说道:“秋风正好,若闷在房里未免太过无趣了。”
见王初点头,元姬忙应道:“是,元姬这就去安排。”
“你才多大啊,就跟人家老板娘勾勾搭搭的,忒不像样了。”两人进了后院在亭中坐定,王初终于忍不住啐道。
“阿初你误会我了,”司马绍听王初这么说,忙解释道:“前年我在路上见一伙儿强人欺辱元姬,便出手救了她。后来她死活要跟着我,可我又不缺侍女,再说父王也不会同意让我无缘无故带个女子回去的。但她一个女儿家孤苦伶仃,家人也都不在了,若是我不理她,指不定她又会被那伙人掳走,是以便带她一道回了建邺。听她说她家原是开酒肆的,她也学得一手酿酒的好本事,我想就这样荒废了着实可惜,因此便拿些钱让她开了这间酒肆。”
“你说,她对我热情些不是应当的吗?”最后他理直气壮地的反问道。
王初径自举起酒觞,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典故。
司马绍当真是慧眼识人,元姬酿酒的功夫确实了得,只饮了一口唇齿间便有淡香萦绕,回味悠长。王初自来了晋朝,还从未饮过能将果香与酒香融合地如此完美的葡萄酒。王初不觉点头赞道:“好酒。”
“我说什么来着?”见王初夸赞,司马绍愉快地笑道。
王初借着这口酒压下心头的不满,悠悠地说道:“那你也不该搂着她,还捏人家下巴,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纨绔习气?”
司马绍笑眯眯地望着她,眼中闪过一道异样地光彩,他学着王初的口吻,慢悠悠地说道:“阿初你该不是——吃味了吧?”
“咳,咳咳,”王初口中犹有未来得及咽下的酒,她呛得咳个不停。这个司马绍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亏他说得出口,自己怎么可能会妒忌元姬?
司马绍赶紧帮她拍背,口中埋怨道:“又无人会跟你抢,饮这么快做什么!”
王初咳地面色发红,她拂开司马绍的手,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怒道:“谁让你乱讲的!”
司马绍轻笑道:“明明你比我年纪小,怎么老是摆出一副大过我许多的样子?”
听了这话,王初顿时心虚起来,难道司马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吗?她支吾道:“女子向来比男子懂事地早,这也不成吗?”
司马绍不大相信地瞅着她:“真的?”
“那你以为还能有什么?”王初佯怒道,“女子及笄时年方十五,而男子冠礼却是在年二十,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她不想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司马绍是个人精,再说下去指不定会被他看出破绽来。要是让他知道这王家小娘的身体里住的是一个来自千年后的灵魂——他会怎么做?是不是会立时将自己绑去行火刑?
王初不清楚,也不想去试探,若是还指望日后他会保全自己,就绝不能有这样大的把柄落在他手上!
一般只要王初生起气来,司马绍便会让着她,这次也不例外,何况他原意便是要哄王初开心。他笑道:“今日怎得这般易怒,我跟你说笑罢了。”
这时候元姬亲自端了些小菜上来,秋日的江南莼菜鲜嫩,鲈鱼也正肥美,所以每至秋宴,总少不了莼菜羹与鲈鱼脍这两道名菜。王初来建邺这几年,每逢秋日也最爱食用这两样菜。
就着萧瑟的秋风,赏着庭院中的菊花,王初与司马绍一杯一杯的饮着酒。
最后两人嫌酒觞不过瘾,干脆叫人拿了大碗来,咕咚咕咚地大口灌起来。
元姬担心他俩这样喝酒伤身,便到后院来劝道:“世子,您看王家女郎都喝了这么多了,饮酒伤身,不如我叫人送您与王家女郎回去?”
她也聪明,不说让司马绍别喝了,而是含蓄的劝他要为王初的身体考虑。
司马绍顺着元姬的目光,抬起略有醉意的双眼看了看王初,果然点头道:“是该回去了。”
元姬来收桌上的酒碗,王初护着不放,她腾出一只手挥去挡着元姬的接近,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别,别拿走,我还要,喝酒呢……”
“这酒已经冷了,女郎将碗给元姬,元姬再为女郎换了新温的来可好?”元姬笑着说道。
王初只是护着不放。
司马绍对元姬摆摆手,令她退下,然后耐心地劝道:“阿初,咱们该回家了,不然你阿叔……”
“不回去,我没有家!”听到回家二字,王初烦躁的打断司马绍的话。她仰头将碗中之酒尽数灌下,冰凉的液体落入火热的胸腹,激得她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怎么没有家,乌衣巷王府不就是你的家吗?”司马绍轻声哄道,他按中王初轻颤的右手,一边跟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然后一点一点挪开酒碗。
“哼,乌衣巷,”王初冷笑着哼了一句,竟流下泪来。她如雪的肌肤上因为醉酒透出了一片红霞,面上挂着点点泪,如同坠着晨露的樱桃一样娇嫩绝美。
“哪里还有家,没有了……”她心中隐隐作痛,本来以为乌衣巷就是自己的家。是自从发生王澄被杀那件事,现在那里对王初来说只是一个冰凉的大宅子,没有任何温情可言。说到回家,她真的觉得自己无家可归。
“阿初你怎么哭了,”看见王初的眼泪,司马绍心中一紧。他慌忙离了座,手忙脚乱地找出帕子,蹲下身给王初擦眼泪,口中柔声劝道:“要是你不想回去,咱们不回去便是。”
“我想回家。”王初呜咽道,她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太长的梦,醒来就会发现自己还在家中,根本没来过什么古代,没重生到什么琅琊王家。
“好,我送你回家。”司马绍澄澈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疼惜,他小心地扶着王初站起来,从来不知烦忧为何物的清朗的眉宇间竟也染上一层淡淡地忧色。他不知王初为何一会儿说不回乌衣巷,一会儿又要回去。但他能明白王初心中的痛苦,王敦擅杀自己兄弟之事,连他都觉震惊,何况王初还是他的女儿。因此司马绍更加心疼王初,他只希望哭过这一场,她能重新振作起来,他只想看到她变回原来那个阿初。
司马绍搀扶着犹自哽咽不休的王初刚走出后院,随风传来一阵香气,穿着红襦与绿裙的元姬便迎了上来。原来她一直在院门口候着他俩。
元姬伸出皓腕,在一边搀住王初,她妩媚的面容上此时皆是温柔的笑意,侧身望着司马绍笑道:“元姬这便叫人来送王家女郎。”
司马绍不放心将醉酒的王初交到旁人手上,他摇摇头,拒绝了元姬的好意。
元姬笑容顿了一下,她不自觉的放开王初,又试探地问道:“要不元姬令人去王家说一声,叫他们来接女郎回去?”
王初本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元姬乍然松了手,她失了平衡,整个人全靠在司马绍身上,拉不住地一直往下溜。司马绍无法,干脆将她打横抱起。王初还在呜咽着,她将头埋在司马绍胸口,眼泪全蹭在司马绍身上。感觉到胸前的濡湿,司马绍心中一阵酸涩。不知阿初何时才能看开,他叹息了一声,眼睛专注的盯着王初,道:“不用,我送她回去便是。”又嘱咐道:“阿初的马先放在你这里,好生替她照料,一会儿我叫人来牵。”
元姬顺从的行了礼,低头退到一边,直到他们离开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再抬起头时,妩媚动人的双眸中居然蕴着泪水。她愣愣地望着司马绍扶王初上了马,看着他们缓缓地往乌衣巷的方向行去,神情恍惚地地跟着向前走了几步。
一个相熟的酒客在门口问酒肆的仆役:“店家呢?”
元姬醒过神来,轻快的应了声::“来了!”她擦擦眼角的泪花,拍拍僵硬的双颊,挤出一个笑容,快步往酒肆走去。
……
晚饭前终于改好了这一章,心想总算可以早点睡了。可是……囧rz我悲催的发现这是今天的二更,明天那一更还没改呐!
第六十二章 借酒发问
道间的凉风吹过,王初发涨的脑袋清醒了一些。她努力撑开双眸往四周看去,眼前所见一下清晰,一下又变成重影,只朦胧听见有马蹄声不紧不慢地踏在地面上。
她往后挪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身后是男子温热的胸膛,嗅到一丝淡淡的酒味,王初想起这人是司马绍,便放下心来。她双手揉着太阳穴,随口道:“这是去哪儿啊?”
“醒了,”司马绍笑道,“当然是送你回去,你不是说要回家吗?”
“回家,回哪个家?”王初一时脑筋转不开,疑惑地问道。
“乌衣巷。”
“我不去,我不回去。”王初听见这话,反应激烈。她死命挣扎着要下马,又开始新一轮的撒酒疯,仿佛刚才跟司马绍冷静对答的人根本不是她。
司马绍揽住王初的手臂不让她乱动,他哭笑不得地问道:“不是你说要回家吗?”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回去!”
“不然你跟我回琅琊王府?”司马绍询问道。
“调头,我要去建初寺。”王初迷迷糊糊地说道,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地方,或许这世上只有这里是她可以躲避烦忧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