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II,总裁强势掠爱-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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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锦年一旦靠近,她便会抬起一片灰败的眼睛,吐出的还是那两字:“恶心。”
韩一芊在盥洗室里呆得太久,久到牧锦年不得不忽略她的情绪推门而入。
韩一芊紧紧的搂住自己身上残存的衣物侧躺着,像个婴儿般佝偻在浴缸里,莲蓬头上的水把干涸的泪痕已经冲刷无影,但牧锦年知道,她一定在哭。有几缕额发粘结着,韩一芊躺在那里,没有丝毫生气,就像一只猝死的白鸟,凌乱着一身纯白的羽毛。
触目惊心。
韩一芊察觉到来人,扬起脸来,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够了么?牧锦年,这样子,够了么?”
牧锦年木然的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韩一芊红肿的下*体上久久不能移开:“芊芊···”
韩一芊又开始发抖,喃喃自语,“骗子,大骗子!恶心!”
跌跌撞撞的从浴缸里站起来,从他身边穿过,就像对待一个透明人。她困惑又艰难的擦干身体,替自己套上一件又一件的衣物,在炙热的夏天里,甚至用一条围巾牢牢的围住脖子,一直堵到眼睛。
她快步走向门口,却撞到了牧锦年的胸口,她愕然的抬眼,像是才发现他。
牧锦年用力攥住她的手,像是怕她随时会消失不见似的:“韩一芊,这样出去很危险。”
韩一芊笑了一下,只是笑容很麻木:“唔,跟在你身边差不多——我去找我妈妈。”
他所在之处,到底不是她的家。这种认知,真让人绝望至刻骨。
言毕,韩一芊垂下眼,开始专心致志的挪动牧锦年的手指。
牧锦年的手指看着修长柔软,却十分有力气。
韩一芊用力的掰啊掰,却始终掰不开,一种熟悉的挫败感又涌了上来,把之前的每一个细节都冲刷进脑海,那样令人羞辱。
手上的针眼涌出汩汩的鲜血,绕着她的指尖,一滴滴的滴落在牧锦年的心上,如同硫酸,所到之处,焦黑一片。
牧锦年凝睇着从韩一芊伤口处翻出来的鲜血,终于轻轻松了手,木然的看着韩一芊纤细的身影被电梯缓缓吞噬。
电梯快要合上的时候,韩一芊倏然抬起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嘴角却缓缓荡起一丝讽刺又恍惚的笑意。
牧锦年感到胸口一阵闷痛,一颗心随着橙红的数字飞快下坠着,飘飘荡荡跌至谷底。
不过几天前,韩一芊还通红着双颊承接他的吻,娇气的黑眸映着艳艳的海棠花色,连眼角都染着极致纯粹的粉红,那样的轻柔娇软,恨不得让人把她揉进怀里狠狠疼她。
“芊芊。”牧锦年呢喃着韩一芊的名字,忽然迈动步子,大步流星的沿着楼梯狂奔下去。
二十层楼的楼梯倏然踏完,只见韩一芊的身影刚刚掠过旋转门,明明是闷热的夏天,她却在雪白的日光下瑟瑟发抖,纱质的荷叶边裙摆被风吹成千万条。
离韩一芊不远处的男人们正用*的目光扫过韩一芊腿上斑驳的青紫,笑容猥亵至极。
一股难以言语的愤怒与懊悔涌上头顶,牧锦年双拳紧握,一脚踹上了正在缓慢转动的门页,“砰”的一声巨响。
韩一芊立刻回过头来,青白的双唇因为牧锦年的出现开始剧烈抖动。
一辆出租车擦着韩一芊停下。
韩一芊眼里迸出狂喜的神情,一边警觉的瞪视着牧锦年,一边慌不择路的跌进座椅里,包里的手机响了,歌声隔着厚重的玻璃传递过来,一遍又一遍:‘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我也不会奔跑,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
忽然觉得心有戚戚,牧锦年抠进车窗的手指倏然一松,一不留神便被玻璃窗边缘勾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竟不觉得痛,缓缓放慢脚步,直到后视镜里自己的影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一点点被逐出韩一芊的世界。
他知道那首歌的名字,甚至能很清晰的说出歌手姓甚名谁,这对他这种对流行音乐兴趣缺缺的老古董来说,十分难得。而韩一芊却不在乎,偶尔撺掇着他去K歌,听他唱这首,眉毛轻轻一簇:“牧锦年啊,你居然这么亲民,又打算去*哪家的姑娘?”
至此之后,不管韩一芊怎么哄,牧锦年都没再开过金口。
韩一芊不得不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记得拿包,金属壳触感冰凉,在掌心微微一刺,“妈妈”两个字在屏幕上闪动跳跃,来回翻搅着韩一芊过于紧绷的神经。
努力平抑了下情绪,韩一芊才迟疑得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衣依的一声“女儿”叫得潸然泪下,眼泪毫无预警的夺眶而出。
衣依虽然精神有时候不好,但她是个细密的人,立刻警觉的竖起耳朵:“芊芊,你怎么了,在哭?”
韩一芊狼狈的抹着眼泪,深深吸了口气:“是啊。我刚刚看了部电影,男主角很可怜。”
衣依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哪个乌龟王八蛋演的,居然敢让我宝贝女儿哭?改明儿我就让我女婿把那人给封杀了,让他演!”
韩一芊被母亲逗得嗤嗤的笑,眼泪随着嘴角弧度张大而满溢出来,吸了吸鼻子,随口报出了一个韩国电影名。
衣依的反应一下变得十分有趣,为难的支吾道:“他啊,脑门都快凸出地中海了,再让人掉了饭碗不好吧?”想了想,又无比兴奋的说:“说起来我还没谢谢锦年呢。就前阵子吧,咱女婿不仅替我要了那谁的亲笔签名,还安排他和我见面呢。”
韩一芊的呼吸微微一滞,心里漫上零星的感动,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牧锦年这么热心于收买自己的母亲,是要把她逼入绝境么?让她成为人们眼中最不知好歹的那个,让她匍匐在他脚下出卖所有自尊,不知羞耻的乞怜?
韩一芊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好啊,到时候我陪您去”
衣依夸张的呵了一声:“女儿,我这叫纯爱懂不?干嘛非得见面,我心里有那谁就成!”
放下仇恨的衣依在牧锦年和韩一芊细心的照料下,情绪明显好转,整个人呢也开朗了好多。
说完又转为苦口婆心:“女儿啊,我女婿真是没得说,你要是敢对他耍性子,妈妈唯你是问!”
知道得越少,果然就越幸福。
韩一芊捏着手机,近乎贪婪的聆听着母亲满溢着幸福的唠叨,胸口的一个小角慢慢塌陷下去,她攥紧拳头非常谨慎的笑了笑:“我会对他好的,妈妈。”
女司机看了韩一芊一眼:“小姑娘,你去哪儿?”
“我要回家···”韩一芊讷讷开口,只觉得嘴角酸涩难当,她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剧烈的抖动着,久久不能出声,良久才道,“可我回不去了。”
司机了然的递过一整包餐巾纸:“让你掉眼泪的男人,本来就不值得你为他哭。”
韩一芊有些自嘲,这个城市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每个人都有一段伤心往事,她又能排老几?
笑了笑,直起身子看着窗外不停掠过的大厦,视线最后锁定在一间药店上,灯箱上的画面十足美好,王子和公主相拥而立,韩一芊找了老半天,才发现广告的主题,居然是避孕药。
韩一芊心念一动:“麻烦您请停车。”说完,浑浑噩噩的付了钱,扶着车门慢慢的挪动下来。
司机眼里滑过一丝不忍,拍拍她的手祝福道:“小姑娘,好运。”
韩一芊微笑起来,阳光下她的笑容轻得如同泡沫,但还是笑了:“我会的。”
怎么可能不呢?
因为已经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这是韩一芊第一次自己买避孕药。
自从生了儿子,牧锦年跟老虎伍兹差不多,极其不喜欢“穿着雨衣洗澡”。尽管如此,在非安全期,他必定次次带套。安全期,除非是过于兴奋,牧锦年多数时候依旧会记得捎上“小雨衣”。
不知他的动机是什么?韩一芊恶毒的想,大概是担心自己生的孩子太多以后坐地分家产?可惜牧锦年对金钱一向看轻。
或许是怕她借此消极怠工?
哦,一定是这样的。牧锦年这样精明,自然明白物尽其用的道理,虽然她只是他发泄yu望的工具罢了,他也舍不得不把投入的所有成本都收回来吧?
可是不对哦,最近明明听他有好几次都在说想要她再生一个宝宝呢。
韩一芊被一脸探究的店员看得很难堪,做贼似的把避孕药揣进怀里,在街边随手买了瓶水,就着硕大的药片吞咽下去,冰凉的水一丝丝逼入肺腑,疼得人几乎忘记呼吸。
韩一芊只觉得胃里一酸,一大股一大股的浊气翻涌上来,直直冲向喉咙,呕吐得涕泪横流,四周的世界颜色褪尽,只剩下嘈杂的车流人流声如同催命符般在耳边齐齐奏响,她想停下来,冥冥中却像有双手正在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逼着她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一股酸臭味逼入鼻腔,韩一芊狼狈的扶着路灯跪坐下来,耳边却响起了尖利的刹车声,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气息失稳:“芊芊···”
跟我回去!
一股酸臭味逼入鼻腔,韩一芊狼狈的扶着路灯跪坐下来,耳边却响起了尖利的刹车声,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气息失稳:“芊芊···”
韩一芊正在微微颤抖的身体骤然一僵,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直到程骏强迫着她转过头,与他对视,他黑沉的眼眸里五味杂陈,毫不掩饰的怒意里有种让人心碎的无力:“芊芊,别哭啊,别哭。他居然,我tmd现在就去找他拼命!”
韩一芊只觉得眼前一黑,牢牢的裹住围巾,又伸手去挡两条光溜溜的腿,手忙脚乱的样子又引来程骏一声轻叹。
韩一芊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种言情片里演滥的段子居然会降临在自己头上,被老公施暴,又不幸被爱慕者看了笑话?
怪不得那群女演员个个哭得如同深闺怨妇,最后那点虚荣和骄傲都被零落成泥碾作尘,她和她们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芊芊,芊芊···”程骏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情不自禁的吻着韩一芊的发心,却让她一阵反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