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睡"婚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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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专注的曼曼,压根没有注意停了的水声,也没意识到干毛巾在她的头顶擦拭缠绕,她的眼里只有某人不断靠近的下巴。
于是,这一秒的她,突然不受控制地凑上前,双唇印上了迟臣宇完美的颈,她只觉面前的人身体一僵,然后是唇间温温的触感以及跳动的脉搏,曼曼总算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林曼曼啊林曼曼,你丫还真是个花痴!她狠狠咬了咬下唇,满脸懊恼,默默在心中鄙视自己。
“你,在做什么?”温润的嗓音自头顶响起,仿佛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沉吟一声后闭上眼,“无视我吧,我想,我是疯了……”
迟臣宇扬起一抹笑容,动手裹紧了她的长发后,扶着她起身。
才一站稳,曼曼就踩着拖鞋急急地想要蹦跶出他的房间。
“等一下。”背后的迟臣宇叫住她。
“还要干嘛?”她脚步一顿,想了一会,“对哦,忘了说了,谢啦。”
“过来。”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曼曼转过身,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只见他扬了扬手中的吹风机,示意她过去。
“不用吹了吧,过一会自然就干了。”她用左手胡乱地擦了擦湿发。
“……过来。”
她与他对视几秒,最终妥协于他的坚持,耸耸肩,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迟臣宇的大手穿过她的发,和着吹风机中吹出的热气,轻柔地疏开每一缕发丝。
不知是热风还是别的什么,曼曼的脸上被蒸出一层红晕,她掩饰般地轻咳一声,“你的手法挺熟练的嘛,怎么,常帮别人洗头?”
“你吃醋?”他表情未变,手里的动作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屁啦,我才懒得吃你的醋!”
迟臣宇低头瞄了一眼瞬间炸毛的女人,眼底最深处涌现一层笑意,他早就发现了,她在被人拆穿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变得暴躁起来。
他的手指继续着梳理的动作,语调无比清浅,“这,可是我的‘第一次’,献给你了。”
“……”曼曼无言。
这个男人,真是太无耻了……
吹完头发,他慢慢卷起吹风机的线圈,满是促狭的眼上下审视她一圈,“头洗完了,还要我帮忙洗些别的么?”
“……”她仰起头,展开一抹假笑,“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
迟臣宇的手指摸上下颚,露出一脸恍然,“说到这里,不知道刚刚是谁在浴室‘轻薄’我?”
“……”她一僵,百口莫辩。
“哎,也是,我怕某人会再度化身为狼,毁我清白,你还是自己洗吧。”
“……”
chapter21 借酒浇愁
经过了上一次的绯闻经验,曼曼便开始“珍爱生命,远离娱乐版”,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次受伤有没有引来什么八卦的声音,眼不见为净嘛。
不过就上次受伤现场那么浩大的阵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少不了流言蜚语。耸耸肩,她才懒得理会这些有的没的,这年头,谁还没点事儿呢!
单凭那些狗仔们敏锐的嗅觉、无边的想象力以及无人可及的“创作”水平,一定会挖掘出更多更劲爆的消息来充实人们的谈资,今天的新闻也变成了明日的旧事,何必太计较呢,清者自清。
于是,曼曼无比悠哉地享受着受伤后的闲暇时光,反正有迟臣宇伺候着,她也死皮赖脸地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伤后的一个礼拜过去,迟臣宇陪着曼曼去医院拆线。
在她夸张的鬼呼狼嚎下,医生利落地拔出一个线头,“这位小姐,你的声音就快吓跑我的病人了。”
“可是真的痛啊……”曼曼可怜兮兮。
两鬓斑白的医生看了她一眼,“拆线总是会有点刺痛的,还是你想上麻药?”
“呵呵……医生你太幽默了……”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扎针也会痛啊,她又不傻!
暗自咬着牙关,她闭眼忍痛,另一边垂下的左手像是有意识一般,扯上身后迟臣宇的衣角,死死拽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男人的衣角已经被她拽成梅干菜状,右臂上的阵阵刺痛终于消失。
“好了,这几天留意伤口清洁护理,保持清淡的饮食,尽量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医生放下手中的工具,仔细交代。
听了这话,曼曼蹙眉,皱起的眉毛简直都可以夹死苍蝇。迟臣宇拉着她走出医院的时候,还听见她在自顾自地小声嘟囔:“还要清淡啊……我都快变成尼姑了……”
“有你这么荤素不忌的尼姑么?”他好笑地瞥她一眼。
她握起爪子,张牙舞爪道,“你懂个毛啊,我要吃咖喱、麻辣、重口味啊!!”
“可以啊,只要你不怕留疤。”他看也不看她,不甚在意地说道。
“……留疤,就留疤呗……反正我已经嫁掉了,也不愁什么‘有没有人要’的问题。”她轻哼一声,傲娇地转头。
男人好看的眸子盯上她的,眼中的神情是似笑非笑,“哦?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赖上我了?我当初可没保证过不会退货。”
“喂,你不知道货物开封,概不退换的道理咩!”
迟臣宇闻言挑起眉,眼睛自始至终不曾从她脸上移开,“咳咳,是啊,货物已经‘开封’了呢,我差点就忘了……”末了,语气中还带着点懊悔的意味。
曼曼瞬间听出他言语里的深意,尚且来不及感受意识里一闪而过的羞愤,就厚起脸皮反唇相讥:“你那是什么反应!该悔的是我啊好不好,货都没验过就被迫接收,谁知道你‘行不行’啊,将来要是有个不满意,我找谁说去啊!”
“怎么,你需要验一验么?亲自感觉一下,到底‘行不行’?”幽深的黑瞳眯了眯,闪动着旁人猜不透的光芒。
“嘁,姐现在没兴致了,迫不及待想给我侍寝?一边儿排队去。”想占她便宜,没门,连窗都没有!
“是么?”迟臣宇缓缓俯低身子,长指轻捏起她的下巴,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会后,刻意展开一抹妖娆的笑,“那你什么时候有兴致了,千万要记得来找我哦,随时等候你的‘临幸’。”
“……”
以退为进?曼曼不得不承认,男人的这一招,贱得还挺高招。
对峙片刻,他的薄唇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我去开车过来,你在这等着,别乱跑。”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滚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她随意朝他摆了摆左手。
无聊等待中的曼曼,闲闲地低头踢弄起路边的小石子,脚下的力度一时没控制好,石子滚出几米远,刚巧弹上了几步开外的女式高跟鞋。
悄悄吐了吐舌头,曼曼歉然抬头,“对不起,不小心踢到你……”
“没关系。”高挑艳丽的美女微微皱眉,然后露出言不由衷的笑。
曼曼心底了然,想必是美女为了在男朋友面前保持温婉的形象,才刻意做出这副大度的样子吧。
杏眼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美女挽着的男人,却在看清那人的长相时,怔立原地。
那个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微微抬起头,眼神在触及曼曼时泄露出一丝尴尬与歉然。
“曼曼?”男人的声音微微颤抖。
曼曼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嘴边弯起一道没有温度的弧线,眼底流露出慑人的寒气与怒意。在他面前停步,她毫不理会旁边那个美女的莫名瞪视,扬起手,清脆的巴掌狠狠落在男人脸上。
被她一掌打得偏过头的男人,没有做出任何躲闪的反应,道是身边的美女尖声指责,“你是谁啊,怎么乱打人!”
曼曼充耳不闻,冰冷的眼光直直射向男人,“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你个疯子,到底讲不讲道理啊!”一边的女人对着曼曼叫嚣,却被男人轻易制止住了。
曼曼转过头,对上那个艳丽的女人,“理,是跟‘人’讲的,他是吗?”
他面色微白,“曼曼……对不起……”
她冷笑出声,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毅然转身,便大步离去。只留下身后那个高傲女人扯着嗓子的质问声,以及男人沉默不语的哀伤眼神。
******
曼曼漫无目的地走到一个车站,正巧碰上一辆停靠下来的公交车,想也不想,她便乘上车,刷过卡后走向最后一排坐下。
学生时代,心情低落的时候,她也会这样随意地坐上一辆车,看着窗外的景象,慢慢让思绪沉淀。只是长大后,不开心的事也变得少了,她都快要忘了这种感觉。
侧着头靠上车窗,向后倒去的景象在眼前掠过,意识变得朦胧,恍惚间,耳边回响起柔柔的声音——
“很高兴认识你,林曼曼。”
“不管去到哪里,都不可以忘记我。”
“曼曼,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不能再陪你了,曼曼,对不起……”
……
眨眨酸涩的眼,她对着窗外的阴霾呼出一口气,原来,又下雨了……曼曼动了动嘴角,却怎么挡不住滴落进唇瓣间的苦涩。
余光瞄见了熟悉的街巷,她起身下车,也不在乎打在身上的细小雨点,只是径自穿过街道走进“谜”。
这边,迟臣宇从医院车库取了车,开到大门口,短短的几分钟,却不见了曼曼的人影。
围着医院绕了几个圈,还是怎么也找不到她。无奈地按了按眉心,他拿出手机拨了她的电话,打了几次,都是关机。
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紧紧皱起眉,掉转车头回家。
停车,上楼,开门,满屋的寂静让他一愣,看着轻轻拍打在玻璃窗上的雨珠,他的心里莫名一紧,那个女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
林曼曼摇摇晃晃地打开家门,随意踢掉了脚上的板鞋,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进屋子。
“知道现在几点了么?”黑暗中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让曼曼脚步一顿。
抬手对着腕表研究了半天,她总算分辨出指针的位置,“十、十一点……”
“去哪里了?”迟臣宇从沙发上站起身,移动脚步走向她。
“‘谜’啊,嗝。”她打一个酒嗝,身子一晃,险些就要倒向楼梯台阶。
迟臣宇眼明手快地扶住他,眉头深锁地盯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