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有花枝俏-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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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下楼,安可婥看着手皱了皱眉。握得还真是紧啊,不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么,还是按捺不住呵。不过现在自己却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他在这里耗着了,必须要赶紧找到爹爹才行。
“闹闹,别闹了!”
宁墨冷不防凑在她耳边说道。
两人的姿势很暧昧,楼下的众人见怪不怪。安可婥脸上笑得很甜蜜,声音却很冷。
“既然不相信我,直接把我关起来不就行了。既想要表现的宽容大方,又不放心,还真是累啊!放心好了,我没有你那么多心眼,我明白地告诉你,我,现,在,要,离,开!”
语调一转,安可婥拉着宁墨,有些撒娇地说道:“哥哥,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睡了两天想要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
风落影洛辛他们正在楼下准备早饭,看见他们两个亲密的模样,笑了笑,也就各干各的事去了。
只是两人却没有在准备好的桌子旁边坐下来,而是径直朝门口走去。洛辛觉得有些不对劲,追上前去,“苏……宁墨!”
一时还没有习惯叫这个名字,只是大家都那么叫,他再称呼苏墨倒显得突兀,所以决定跟着他们一起叫宁墨。
洛辛挡在两人面前,仔细打量宁墨,见他微微点头,知道没出什么事,于是让开。
安可婥笑道,“你这是怎么啦,怕我伤害你的妹夫,洛辛!”
她最后两个字咬得很准,一向没有被安可婥喊过名字的洛辛背上竟然冒出了冷汗。喜事那天,虽然他在他爹面前替她说好话,但是心里其实还是混乱的。起初见面,他只当她是哪家爱玩的小姐,单纯,直率,遇上毒教案件后见识到她医学的才能,后来的青楼一舞,她的消失,再后来她一身大红衣袍出现,那种冷冽的气场,以现任毒教教主自居……她的身上牵扯着太多太多的事,竟然连他这个在外面游历那么久的人也难以消化。
只是,不管再怎么复杂,心里还是隐约觉得应该相信她。至始至终,她都是以最真实的自己出现的。
他抬起头,目光飘向走向街道中心的人,神色恍惚。
“哥哥,我肚子好饿啊,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路上,安可婥摸摸肚子,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宁墨。见宁墨脸色似乎不像刚才那么紧绷,安可婥心里松了一下。
“闹闹想吃什么?”
宁墨温柔地摸摸她的头,眼里藏着笑意。
“呃……”安可婥掰掰手指头,“夫妻肺片,连理双味鱼,蓉城鸳鸯卷,龙身凤尾虾……”
宁墨听着她念着这么多成双成对的菜名,忍俊不禁,打趣她道,“那我们去临安最好的酒家怎么样,那里虽然不是天下的菜都有,但是也算是比其他家的菜要齐全了!”
“好啊好啊,一定要雅间啊,到时候我肯定吃得很大方的。我倒是没问题,不过看你翩翩文雅,失了面子可不好。”安可婥眯眼一笑,然后拉着拉着宁墨欢快地往前走,一边催促他,“快点啦,我饿死了!”
进了酒楼,立刻有小二上前来,宁墨说要一个单独的雅间,两人便被领上了二楼。虽然之前安可婥叫着很饿,倒也就点了四个菜。小二上菜的间隙,安可婥蹭到宁墨身边站着,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宁墨,意思是你懂得。
宁墨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安可婥满意地笑了,在宁墨脸上啵了一下,“最喜欢哥哥的怀抱了,又安全又温暖,哥哥你答应过我的,要抱我一辈子,不允许反悔哦!”
宁墨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看着她,眼神有些恍惚。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安可婥觉得,宁墨的眼里有很浓很浓的伤痛,就像那天她倒在他的怀里时他眼里流露的情绪。
“闹闹,无论决定要做什么,一定要先告诉我一声好吗?”
声音很轻,很低,带着浓浓的忧伤,不属于宁墨的忧伤。安可婥忽然就觉得眼睛刺痛,这算是自己造下的孽么,她的自作主张,伤害了宁墨。
闭眼掩埋掉情绪,安可婥很大力地拍了拍宁墨的后背,笑呵呵道,“知道了,啰嗦的宁大人,我现在就在你的怀里,还能跑到哪里去呢,是吧,小二?”
端着菜刚进门的小二,踏进门的脚顿了半天才落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结结巴巴答道,“是的是的!”
说着把手上的菜布好,低头道,“客官,您,您慢用……”
看着安可婥对着一溜烟跑了的小二哈哈大笑,宁墨有些无奈,摸摸她的头,还真是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害羞呢。
安可婥很快就转移了视线,对着桌上的菜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用勺子咬了麻婆豆腐就往嘴里送。又辣又麻,吃完一口,安可婥一直吐舌头,边用空着的手在嘴边扇着。斜眼见宁墨一直盯着她,不怀好意地笑笑。
宁墨身子抖了一下,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怪招,正思索着,安可婥已经挑了一块豆腐咬在嘴边,朝他慢慢凑近。宁墨身子向后靠,抵到椅背也就动不了了,直直看着安可婥,以及她嘴里的豆腐。
安可婥满意地把豆腐送进宁墨嘴里,伸舌舔了舔嘴巴,笑眯了眼,“哥哥,我的豆腐好吃吧!”
宁墨刚吞下去豆腐,这一听,立马被呛着了,不停地咳,眼泪都流出来了。安可婥倒了杯水递给他,同情地拍拍他的后背,嘴里念叨着,“可怜可怜,这是多久没有吃顿豆腐了,兴奋成这样!”
喝下水总算舒服了点,宁墨刚想说还不是你害的,却只来得及发出一个词,就歪倒在安可婥的肩头。
“你……”
安可婥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抬起宁墨的头轻轻放在桌子上。哥哥,对不起,我必须要去找我爹他们。在事情清楚之前,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原谅我以这种方式离开。
安可婥下楼,跟柜台的老板说了声“风倾天下”,然后就离开了。
之前并没有跟爹他们约定见面的信号,安可婥一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但是,她还有另一种方式。
她掏出一根木管,正是当时所谓的“主人”给她的。亮白的信号发出去,安可婥笑笑,神出鬼没行踪不定的“主人”,竟然会给她主动联络他的机会,她算不算很特别呢。
很快,她手上多了一张纸条,“老地方见”。
安可婥甩甩手上的纸条,来的够快的,说不准这几天他就一直跟着自己了。
不好,安可婥瞬间脸色苍白。如果说刚才她一直跟宁墨在一起的话,那她把宁墨迷晕了放在酒楼里等于是直接送给“主人”了,他说过的,如果她妄动,他就会动宁墨。
宁墨,宁墨……
安可婥像失魂了一样,转身就往酒楼方向跑。
暗处,一道暗器发出,直朝安可婥,她却没有注意到。
“小心!”
安可婥回头转向出声的地方,整个人就定在那里,不动了。宁墨抱着侧身向后倒,暗器贴着他的后背穿过去,直入墙里面。
“闹闹,闹闹!”
直到有手抚上脸,安可婥才回过神,“哥哥!”
宁墨只当她刚才吓到了,见她脸色似乎好了一点,轻声安慰她道,“闹闹别哭了,没事了!”
安可婥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刚才,刚才她真的以为宁墨就这样死掉了。世界一下子就黑暗了,她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无穷无尽的黑暗,没有声音,没有一双手来拉住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安可婥低着头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手紧紧抓着宁墨的手,指甲都快嵌进肉里面了。
宁墨任她这么抓着,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感觉到她情绪到了极点。他的出现无疑把她领向了另一种极致,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她自己恢复过来。
“哥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半天安可婥才平静下来,疑惑地看向宁墨。她明明看着他把那杯水喝下去的,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宁墨却是没有听到,而是走过去揭下了被暗器定在墙上的纸条。
宁墨眉头紧锁,把纸条递给朝他走来的安可婥,干涩地说道,“这,应该是给你的吧!”
安可婥瞧着宁墨脸色不好,接过纸条,好半天都只是低着头,捏着纸条的手微微抖动。
“不要忘记三天前我说的话!”
宁墨难得的不耐烦,见安可婥半天不说话,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来看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相信安可婥。她变了性子,她开始向他隐瞒事情,她可以对他下药,他也对她有了防范。想着宁墨脸上阴云腾起,抓着安可婥的手不觉加大了力量,声音也冷了三分,“那天你是故意冲过来中我的那一剑的吧,目的呢,为了打消我们的防范,然后你们一举攻破?”
安可婥本身已经忐忑不安,被宁墨这么冷言冷语地怀疑,惊慌加愤怒。气急反而使人镇定,她掰开宁墨抓她的手,直直看向他,“哥哥,你说呢?”
话音刚落,就被宁墨一把拉着撞进了他怀里,安可婥想挣扎,却被宁墨禁锢着,动弹不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宁墨,安可婥很慌乱,但是却又很生气,气得想尖叫,想摔东西,想在宁墨身上狠狠地挠上几个印子。
正当她烦躁得就要爆发的时候,耳边一阵一阵的热气传来,低低的声音裹着冷冽传来。安可婥觉得,果然,还是不能做坏事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做了坏事都是要有报应的。
宁墨说,“你说我还可能相信你么?”
相信么,呵呵!
短暂的甜蜜
房间里,宁古支开宁墨,给她拔了剑。提前上了药,把剑□倒是没有多少血流出来,却不代表不疼。安可婥手紧紧地抓着床单,愣是没吭一声。没办法,在宁古面前自知理亏啊!
宁古清理伤口之后,一边用白布条帮她包扎,顺便问她,“小七,你费尽心思把自己弄伤,换来的不过是他们一时半会的安宁,值得么?”
最后一圈,宁古狠狠地勒了一下,安可婥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瞅着宁古嘴边似乎还带着笑,气不打一处出,“师父,你报复啊?”
宁古满意地拍拍包扎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