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有花枝俏-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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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水,抱着她睡觉,给她梳头,像是在过及其平淡却幸福的夫妻生活。
虽然她知道他一直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她愿意相信他,因为他对她的心是真的,这就够了。
萧寂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脸上蒙着很快乐的笑容,晃得有些刺眼。他有过这样的幸福么,很早起他的日子就局限在了一个大厅里,一把大椅子,下面立着一堆人,没有任何表情。
他一直都不恨,这一刻,他却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年的事。只是没得选择,不说回不到过去,就算回去了,他的选择,似乎永远只有那么一个。
“闹闹,你真快乐!”
萧寂的语调很平静,可是安可婥还是听出了里面一丝寂寥的味道。她看着他,不知为什么觉得很难受。他总是把自己禁锢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拥有,却孤单,孤单得压抑,孤单得绝望,孤单得心如死灰。
她手抚上他的眼睛,轻轻说道,“你闭上眼睛,想着你最近一次笑是在什么时候,慢慢想,一点一点地拼凑!”
萧寂的脸一直是静默的,看不到一丝情绪。安可婥缓缓地说着,声音轻柔,“想象你在一片桃林里,旁边是清澈的湖水,桃花开满视野,粉红的花瓣,片片飘落,你最喜欢的人,站在桃林中央,对着你幸福的笑……”
静默的脸上开始是茫然,渐渐竟然有了一点反应,越来越柔和,嘴角似乎开始有了微微笑意。安可婥幸福地笑着,看来他还是有很美好的记忆的,这样不会很决绝得沉寂到底。
突然,萧寂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安可婥还没来得及继续,身子已经被人抱起,站在了地上。她狐疑得抬头看萧寂,却发现面前已经站着了一个人。
青丝飞舞,白衣飘飘,双手负立间,一派清温平和。
真兄妹
安可婥看到宁墨,眼睛笑成了弯月,松开抓着萧寂的手就跑过去,“哥哥!”
萧寂看着她眉眼抑制不住的笑,双手挂在宁墨的脖子上,又蹦又跳,原本因宁墨到来而冷寂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安可婥打完招呼,见他们两个人还面对面站着,不开口,一动也不动。看来是她忘了,他们两个某些方面还是很相似的,那就是惜字如金啊!
“萧寂,这是我哥哥宁墨,呃,也叫苏墨;哥哥,这是萧寂!”
安可婥本来说点萧寂什么事的,想想,发现自己出了知道他的名字,啥也不知道了。看来这种相识方式还是挺诡异的,中间人都不清楚。
萧寂仍旧一身黑衣,立在几步之外,朝着宁墨点了点头,“你好,我叫萧寂!”
宁墨搂紧了安可婥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带,露出难得的笑容,“我是宁墨!”
一个是如黑曜石,沉敛,黑暗的气息在身后蔓延;一个似碧玉,白色通透中淡淡碧绿,温润,超脱飘逸。
两种强大的气场相撞到一起的结果,就是旁观者纠结了。安可婥看着这两人站在那儿甩姿态,都快面瘫了还装的轻松潇洒,心里苦叫,不带这样的,好歹也说说话啊!
萧寂似乎看到安可婥哀求的眼神,对她淡笑了一下,语气沉稳中透着不可察觉的温柔,“闹闹,我走了!”
安可婥看着他就那么转身消失在自己眼前,诧异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每次他来都没声,她也不知道倒好,这会亲眼看见他消失,只能感叹,强人。身后拽拽宁墨的袖子,眼睛还盯着萧寂消失的方向,“哥哥,你能吗?”
等了一会,身边的人一直没有回答,安可婥转过头,没想到宁墨比她更呆,盯着那个方向眼睛飘渺无神。
“哥哥!”
宁墨被安可婥突然凑近的大吼给喊回了神,揉揉耳朵,也不说话,沉着脸拉着安可婥往后面走。
安可婥神气地看着在面前出现的路,这不正是自己闯进来时的路么,思索着,看来宁墨也是很强的,不显山漏水的功夫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走了一会,宁墨才问她,“你怎么认识他的?”
安可婥贼笑着盯上宁墨的脸,果然是黑脸,嘿嘿,就说你喜欢装,怎么不装了,沉不住气了吧!
她眨巴眼睛,一边继续打探宁墨脸上的表情一边开始绘声绘色描述萧寂是怎么英雄救美,动作是如何完美无懈,举止是如何高贵优雅,讲话是多么温柔细腻。果然,原本只是乌云压城,现在是带着火星的黑炭了黑得耀眼,黑得透亮。
“哎呦!”
“怎么了?”
宁墨虽然一张脸还是臭的,声音倒是满是关心和担忧。
安可婥看着他担心的样子,在心里闷笑,哎,果然,还是得要哄哄才好啊,这男人哄起来可比女人费心思多了。她指了指脚,皱着眉头,可怜巴巴,“崴了!”
宁墨蹲下身去看,好好的,没看出什么差错来。瞬间明白自己被耍了,起身,怒眼瞪她。安可婥趁机往他背上一靠,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背我啦,我爬了半天山,脚都酸死了,还不是为了来看你嘛!”
“哦,既然是看我,怎么会跟别的人坐在树上亲亲热热地讲话呢,难道是你不小心眼睛花了,把他当做我了?”
安可婥听着他酸溜溜的语气,忍不住,趴在他背上抽起来,这是宁墨吗,这是宁墨吗,太可爱了!
“叭!”
安可婥在他侧脸上很响亮地亲了一下,凑在他耳边,轻轻柔柔地说,“哥哥,你吃醋了!”
果然,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黑脸红了,黑红相交,更显黑了。
柳庆看见宁墨背着人回来,赶紧迎上来,“少爷,你回来了!”
宁墨点点头,“柳叔,您歇着去吧,没什么事就不要一直守在门口!”
柳庆点点头,刚才本来两个人本来在商讨毒教的事情,结果少爷在听到一支曲子之后马上就出去了。醉坊阁最近歇业,没什么人来,看少爷出去急匆匆的样子,他只当是他的朋友来了,看现在这个架势,似乎不是这么简单。如果事情顺利解决,说不定苏家马上就可以办喜事了,老爷如果泉下有知,应该会安心一点了!
一个宽敞的院子出现在面前,门口正中间,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醉坊阁”。安可婥看到门口两个小童立在一人高的酒堂子旁的石像,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给她指路的人要那么怪异地看她了,这是一间酒坊。不过顺着看过去,似乎没有什么生意。
“哥哥,这是你们家开的酒坊么?”
宁墨点点头,一直背着她走到主屋才放下来。
“坐一会,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取点金银花露冲水喝,在外面跑了这一阵,会有热气憋在心里,喝点解解暑!”
趁着他出去,安可婥围着屋子仔细打量了一下,不得不感慨,这人蛮会享受的,大热天在这么个荫凉的地方窝着,有树有酒,真是所有逍遥的东西都具备了。对于她这么个懒得跑动的人来说,有吃有喝,在这窝着真是太惬意不过了。不过店马上要开张了,虽然她就是玩玩,有些事还是要准备一下的,也不知道风落影到底取了个什么名字。
她转到旁边一个房间,整整齐齐的摆设,窗户开着,清凉的空气灌进来,伴着被树叶挡去了大半的阳光,整个房间显得特别舒服。她蹭到桌边坐下来,桌子上摊着一本书,她拿在手上无聊地翻了一下,准备放下时突然瞥见里面有一张纸,一时好奇,她拿出来看了看。
宁墨端着用冰块凉了一会的金银花露水进来,没看见安可婥的影子,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进房间,看见安可婥呆呆坐在桌子前面,一动不动,面前放着的,正是他夹在书中的那封信。
那是他爹临死之前写给他的信,他从宁山赶回来,却没有见到他爹最后一面,留下的,不过是这薄薄的一张纸,还有苏家的家业。
他爹是被毒死的,他没有看到尸体,却听柳庆说是全身乌黑,溃烂的地方流出黑色的汁液,可以看见蠕动的小虫。他爹是被毒虫食尽内脏而死的,可笑的事,那封信,却告诉他,不要寻找真相,不要报仇!
她娘不见了,苏家下人都散了,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他跟柳叔,他对着他爹的灵位,脑袋空洞,精神涣散。
“原来我娘也是你娘啊,嘿嘿,真是好笑啊,这声哥哥叫得还真是对!哥哥,你去我家是复仇的?”
话是问句,却又是既肯定的语气,安可婥整个人轻飘飘的,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声音。思想像是被从身体抽离,她想飘起来,飘到任何一个地方,只是不要再见到面前这个人,不要见到任何人。
“你恨我爹对不对,你觉得是我爹杀了你爹,然后把娘抢走了对不对?”
安可婥眼神空洞,明明是盯着他看,却又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信上他爹的名字被狠狠地划了一个红叉,原来他是苏亚儒的儿子,他爹至交好友的儿子,前来复仇的儿子。
他们原来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而这个人明明知道一切,却任着自己跟他一路纠缠。他潜伏在她身边四年,四年了!明明只是她从小女孩长大了,却在长大的一瞬间,被推入了黑暗,无缘再见灿烂光明。
她想站起来,双腿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宁墨抱起她,慢慢走出房间。
外面的阳光亮堂了很多,刺得她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还是一样的味道,抱着她的手依旧那么温暖有力,可是心却像被挖了一块,空荡得再也感受不到昔日的快乐。
回客栈的路很长,安可婥感觉他们走了很久很久,当她再次从他怀里抬起头,已经到了客栈了。
客栈门口热热闹闹,牌匾已经送过来挂上了,“风倾天下”写的像一朵一朵的花,正中间是红绸子的大红花,两旁也都是红色的绸缎,看起来很喜庆。
一大堆人都站在门口,看到他们过来,都不怀好意地笑了。
风落影当了老板,心情正好着,讲话声音比平时提高了一倍,还特地带上了老鸨才有的要酸不酸要甜不甜的语调,“呦呦呦,这不是我们的宁大爷么,怎么,看上我们的闹闹姑娘了啊,闹闹姑娘可是我们的头牌姑娘啊,宁大爷可是要破费了!”
一行人都笑了,安可婥从宁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