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有花枝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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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辛摸摸头,他当时只想着他家在那儿,倒是忘了,按毒教目前的动静,下一站很有可能就是临安了。临安,十五年前的安阳,正是当年毒教盘踞之地,也是毒教摧毁之地。看来他们是存着这份心思了,临安,又要经历一场大战了,十五年的整修,可能会毁于一旦。
从洛辛紧皱的眉头看来,这一场战波及范围肯定很广,后果必定很严重,战后修复持续时间绝对很长。安可婥跑到船头拉了船家师父的胳膊使劲摇晃,整个船身抖动,坐在里面的洛辛跟风落影也出来了。
“闹闹,你干嘛啊,想死别拉我跟你陪葬,我还没亲眼看到毒教大战天下呢!”
安可婥听到这话摇晃的力道更大了,师父直翻白眼,洛辛看不下去了,赶紧过去把她拉开。
“闹闹,你干嘛啊?”
安可婥改拽着洛辛的胳膊摇晃他,可怜巴巴地乞求洛辛,“我们停船好不好,别去临安了,多危险啊!”
风落影红袖一挥,很潇洒地说,“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胜景啊,既然发生了,焉有不看之理!”
安可婥干笑了两声,提醒她,“十五年才发生过,不算难得!而且,搞不好小命就玩完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她就不信风落影不要命,看她样子就是喜欢玩的,为了一次眼福毁了以后,这笔账可是划不来的。
风落影白了她一眼,“我是哪里来的?”
安可婥看了看洛辛,很小声地说,“异时空来的!”
风落影豪爽地笑了两声,“那不就得了,既然是异时空的,哪那么容易死,大不了再穿到别的地方去,再去逛逛别的地方啊!”
洛辛不知道风落影的身份,听他们的话愣了一下,作沉思状盯着风落影。心情正如滔滔奔流的江水的风落影被盯久了,怒了,朝洛辛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长得像我这么漂亮的人么?”
洛辛跟不上她的思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已经改换话题开始聊相貌了,讪讪笑了一下,待到一旁继续安静做“倾听者”。
安可婥见她笑得一脸猖狂样,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其实她也是很想去看热闹的,无奈自己这种三脚猫功夫,只能对付一些下三滥的功夫,跟随便一根正规人相比都上不了台面的。
风落影见她耷拉着脑袋,赶紧安慰她,“你肯定不会这么早死的,相信我!”
安可婥眼睛一亮,抓着她的袖子摇她,“真的吗,真的吗,为什么啊?”
风落影在赌坊熬了一夜头发本来就乱糟糟的这会被她一摇,直接就散了,东一缕西一缕,上面还飘着几缕,像是刚从坟墓里爬上来的女鬼。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也就无所谓了,但是帅哥当前,虽然人品跟她一样欠扁欠揍,怎么可能失了态呢。
安可婥瞅着她愈见暗沉的眼睛,知道这女人要发飙了,赶紧松手捋了捋她的头发,一边摸一边赔笑,“落影啊,落落啊,影姐啊……”
风落影一把甩开她的手,咬牙切齿地对她说,“知道为什么你不会这么早死吗,你不仅不会早死,而且还会活很长很长时间,因为祸害遗千年!”
洛辛看她们俩打闹,因为不想被波及,所以一直忍着笑,这会实在是忍不住了,破口哈哈大笑。连一旁摇船的师父一张老脸上面也抑制不住的笑。
安可婥自个也乐呵呵的,祸害这词好啊,最好再加个精字,祸害精,宁墨是妖,她是精,多搭配啊!
看热闹的三人看着被看热闹的人自顾自地在一旁傻笑,瞬间笑不出来了,互相看了看,用眼神质疑,难道他们笑错了?
到了川州,刚上岸,三人就发现气氛有些古怪。大白天的,阳光普照,路上行人却不多。集市中心也不见摆摊的,各家各门都紧紧地关着。
洛辛找了一个路人打听,这才知道,他们在船上的这三天,川州死了四个人,死法很恐怖。死者整张脸烂成了肉糊,脓水不停地流,手脚溃烂,有一只脚烂掉了半只,发现的时候旁边爬满了红色的虫,软软的,像鼻头。
一阵冷风刮过,安可婥紧紧地抓着洛辛,身体颤抖,刚才还漫不经心的风落影也靠过来紧紧地挨着她,身体抖动不比她轻。安可婥瞅着她脸色都成绛紫色了,只想笑,倒是缓解了紧张的心情。
洛辛看着那人慌张进屋的样子,狠狠皱了皱眉头,每个地方死者的中毒症状都不相同,但是却是一次比一次严重,起先只是窒息,后来改皮肤上布满紫纹,再后来是黄绿色小疙瘩,肉红色的大包块,现在已经开始溃烂了,下一步呢,尸体会有怎样的惨景。
三人直接去了县衙,洛辛似乎跟拿了一块牌子示意,那知县很快就出来了,领着他们去看了那四具尸体。四具尸体分别装在四副棺材里面,揭开盖,很浓的腐尸味传来,虽然储存室的温度很低,但是尸体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只能见着一滩肉糜状黑糊糊的物质。
安可婥不敢看,捂住鼻子躲在洛辛的后面。风落影倒是恢复了很多,使劲往安可婥这边扇着难闻的味道。安可婥想要打她,又舍不得放开手,只能任着她把气味一阵接一阵地传进鼻子。
洛辛问知县,“杵作鉴定怎么说?”
知县叹了口气,“这毒教下的毒这一般的杵作如何能鉴定,况且尸体毁成这样,根本也无处下手啊!”
洛辛转头看向棺材里面的尸体,里面已经积了一层血水。没有鉴定出结果,尸体也不能埋,生怕毒会浸入土地,到时候整个川州的人估计都不保了。
忽然眼角瞟到角落的东西,很多的黑色粒块,飘在血水上,聚集在角落。他取了身边桌上的器械,身子探进去。
知县见他要去碰那个东西,急了,这万一要出了什么事,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诶,洛……洛公子,您别碰这些东西,有毒的!”
洛辛已经取了几粒出来放在帕子上,对着他笑了笑,“不妨事!”转身把东西递到安可婥面前,“你回去鉴定一下,这个里面都有哪些成分!”
安可婥看着面前的东西直接就往后面退,洛辛没有放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怖之色。安可婥撒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粉早引起他的注意,虽然药毒性不大,但是有一次他见到的药里面就有一味他只在西域那边才见过的药。
“闹闹,看来你是知道这个里面有什么了哦?”
安可婥看着洛辛把手帕又递过来了一些,赶紧往后面退,讲话也结结巴巴,“你别,你赶紧放下,这个东西很毒的,要是不小心入血了,你就跟躺在棺材里面的人一样了!”
洛辛收起脸上的笑,脸色严肃,“是不是西域那边的药?”
安可婥摆摆头,“不是,“飞舞”只有北方才能生长,应该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飞舞?”
风落影念着,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听几个客人提到过,服食外擦都没关系,但是只要接触到血液,很快就会扩散全身,除非在入血半个时辰内把体内的药清除干净,不然就会全身流脓溃烂而死!”
洛辛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有客人,什么客人?”
风落影很尴尬地笑了一下,“妓院客人,我有一次不小心偷听到的!”
那次她为了看活春宫,躲在花菲儿的床底下,腰酸背痛,关键是,关键时刻,她睡着了。
“看来毒教这次是四处都有联系,遍地撒网了!”
知县结结巴巴,“那怎么办?”
半个时辰内清楚,他们连毒教什么时候下手都不知道,再次,把血中的毒清除,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大家各自思索着,突然一声大喊由远及近。
大家赶紧出了储存室,知县抓着小吏问他怎么了,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安可婥他们也以为又死人了,心情比刚才更沉重了。
“没有,大人,临安死人了,据说是被毒死的!”
知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那儿。
洛辛拉了安可婥他们就往前堂走,“尹大人,我们现在去临安,麻烦给我们准备一下!”
知县被小吏摇了一下,应了他,招呼小吏赶紧去办。临安有死人了,对川州来说,是不是预示着毒教已经放下川州了呢?
临安之遇见
安可婥跟风落影不会骑马,洛辛只好舍了马来驾车。
川州去临安的路不算宽敞平坦,加上洛辛心急,马车一路飞奔。原是两天的路硬是被洛辛给弄成了一天半,安可婥跟风落影被颠得七晕八素的,一到临安,下了马车,两人扶着墙角哗啦啦地对吐起来,看得洛辛喉咙口一阵翻腾,差点也要吐了。
两人吐完之后顺着墙角坐下来,对望着,也不管旁边就是她们刚才吐的东西。洛辛好心地提醒她们两个人,人来人往,大家都看着呢!接触到两道杀人的目光,他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巴,跑到一旁的摊子上买了豆腐脑给她们俩去去味。
安可婥接过东西时,发现他眉头又皱在一块了,以为临安又死人了,手一抖,热腾腾的豆腐脑洒了出来,烫得洛辛龇牙咧嘴,冷气直吸。
“嘿嘿”,安可婥用袖子给他拂了拂洒出来的豆腐脑,对着红肿的地方吹了吹气,用手温柔地拍了拍,“小辛乖,不疼啊!”
洛辛一肚子的气化作“扑哧”一声笑,“你当你在哄小孩啊?”
安可婥乐呵呵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皱眉说道,“虽然你这个孩子太大了点,但是既然你强烈要求要做我的孩子,我也不介意的!”
说着拿起他的手,对着再吹了吹,伸手拍拍他的头,“小辛乖,不哭啊,妈妈给你买糖吃!”
想起那次给宁墨吹手,哎,也不知道宁墨现在在哪,都分开好久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她写信,信中估计就是少看杂书,少整蛊人,多学点本事,长点记性,做事用点脑子,要是被宁风他们看到,指不定怎么笑她。
洛辛倒是没有跟她贫,安心等她们吃完了,带着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当然,钱还是安可婥出,洛辛是甩手掌柜,风落影是蛀虫,安可婥是悲催的钱袋。
连着好几天一直奔波在路上,天气又渐渐转热,三个人都一身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