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有花枝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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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墨围着前面整个院子找了一圈都没见安可婥,想着出院子直奔后山,那里比较高,树也多,她应该会在那里。
安可婥正躺在树梢下面一级的枝子上看天生闷气,见树枝抖动也不转头,只是继续揪着树枝上的叶子,绿色的汁液伸出来,满手黏糊糊的。
宁墨找了她旁边的一根小枝子坐下,半对着她,摘了片叶子拂她的脸,脸上笑意点点,“生气了?”
安可婥打开叶子,兀自白了一眼,还是不做声。
宁墨俯身下来,安可婥看着凑近的脸想动又不敢动,总共就那么点位置,她躺着还没办法使力。只好沉着脸瞪他,“走开!”
宁墨伸手探过来,安可婥看着越来越近的人,抬手就要制他。宁墨突然轻声喝了一句,“别动,有虫!”
安可婥哪信他,身子往他胳膊下旁边的空出一歪,顺势一根银针就飞出去了。
宁墨赶紧欠身一躲,整个人落在树枝上,只听见“咯吱”一声,宁墨直接往下面掉。
安可婥看着他往下掉,什么都来不及想,俯身过去拉住了她,可是却拉不住,无意识地自己也跟着往下面掉。
宁墨很快就反应过来,脚蹬上旁边一根树枝,一使力,找到平衡就腾飞起来,顺手搂住安可婥,稳稳站在了一根树枝上。
安可婥还死死搂着宁墨,好不容易缓过气,伸手就要打他,结果树枝一阵颤动,她赶紧又抓住了宁墨。
宁墨轻轻笑了笑,抱着她,站在树枝尖也不上也不下,任安可婥搂着自己。好一会,见安可婥似乎稳定了才抱着她飞身下来。
安可婥一下来就是一根银针飞过来,宁墨侧身往她身边一躲,顺便抓住了她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
安可婥整个人被他禁锢着,手也死死地擒着动不了,只得瞪他。宁墨指指树干上被钉着的一片叶子,上面有个浅绿的东西,隔的远安可婥看不清楚。
“真的是有虫,被爬了身上会辣辣的疼,不能抓,而且会长脓包!”
安可婥不信他,还是沉着脸,“放开我!”
“你不生气了我就放开!”
宁墨的声音轻轻软软,像微风吹在耳边,安可婥感觉心跳得很快,比她偷亲他的那次跳得还要剧烈,控制不住地欲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闹闹,别生气了,我办完事就回来!”
安可婥听他话里有蹊跷,“要很久吗,久得都没有个确定的日子,还是……”
似乎知道她想什么,宁墨松开她的手,交握在前面,“不危险,只是有点棘手,一切要等对方行动我才好出手。”
要隐在暗处行动,不危险才怪。安可婥转过身靠在他的怀里,眼泪哗哗掉下来,一想到他要走了,心里就难受得要死。
“闹闹!”
宁墨感觉胸口一阵濡湿,温温热热的,心里像是有只爪子在挠,慌得厉害。
“你让我哭一会,哭一会就好!”
等哭不出来了,安可婥才从宁墨的怀里抬起头,一双眼睛赫然肿了,平时璀璨晶亮的眼睛,现在就剩下一条缝了,残留的泪痕印着洁白的脸,楚楚可怜。
安可婥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凶他,“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哭啊!”
宁墨拿开她的手,抚上她的眼睛,轻轻拭着,“是真的没见过你哭!”
本以为只是一次分别,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看到她跑开,看到她皱眉,看到她哭,他很难受,只想永远抱着她,弹琴,舞剑,看着她无忧无虑地笑。
他俯身吻上她的眼睛,轻轻地像呵护最珍贵的宝贝。
微风阵阵,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哼唱着轻快的歌谣。一声不合时宜地声音响起,枝桠断了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叫喊,“啊!”
安可婥黑脸看着一瘸一拐走过来的宁风和跟在身后没表情的宁岩,“是不是嫌身上不够痒啊,我不介意再撒点,反正这后山上的刺蛾也很多,刚刚哥哥还捉了一只呢!”
宁风抖了抖,把宁岩往前面一推,“我是让小四不要打扰你的,他一向毛手毛脚,回去我好好教训他啊!”
宁岩不干了,要不是那家伙身上痒的受不了想要抓,自己怎么会出手制止他,又怎么会压断了树枝,弄出声音呢,结果被小七给射了一针。
“白煮蛋,你别信他,他看到你们亲热流鼻血了!”
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掌,宁风气急败坏,“你不要破坏我的名声好不好,我花酒可是比你喝得多,这么点小儿科怎么可能让我气血上冲。我只是在想……”
宁风盯着安可婥的眼神突然很猥琐,宁岩懒得管他了,站在一旁看安可婥又是一根银针射出来。哎,小七怎么仁慈了,只射银针,痛一下就没了,太不符合她的本性了。
不过这点小热闹都被宁墨给灭了,宁墨突然射了一片叶子挡住了她的银针,叶子带着银针轻飘飘地顺着宁风的背落下来。
“闹闹,我们走吧!”
宁岩摆摆头,拉了旁边的宁风也打算走,结果伸出的手抓了半天没抓到人,转头看,宁风很痛苦地蹲着,一双手伸在背后不停地挠。
宁岩瞅着宁墨远去的方向啧吧啧吧嘴,大师兄果然还是最黑的,当面给甜的,背后给辣的,最是出人不意。
宁墨牵着安可婥回到前面,宁古招手把宁墨叫走了,安可婥闲闲地游荡,不知觉走到了厨房。白烟顺着烟囱飘出来,有股木头灼烧的味道。
安可婥耷拉着脑袋走进去,看见是宁宇愣了一下,随后自顾自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盯着宁宇发呆。
宁宇对她一向没有好脸色,这会见她没精打采的,倒是没有嘲笑她,放了碗汤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
安可婥顺着浓浓的鸡汤味望过去,金黄色的一层油扑在上面,洒了些葱花,闻起来有点想反胃。
宁宇见她皱眉,脾气又来了,“爱吃不吃,要不是大师兄说你最近身体不好要补补,我才懒得跟你弄呢,麻烦死了!”(文-人-书-屋-W-R-S-H-U)
安可婥瞅着他别扭的脸色,有些想笑,伸手揪揪他的脸,“小六儿,其实你挺可爱的嘛,干嘛整天绷着个脸,多浪费啊!”
宁宇脸很不争气地红了,他转身走到灶台跟前,背对着她也不知道忙什么,使劲捣鼓着菜刀和砧板,剁得“嘭嘭”响。
半天才回过头,“你快点喝吧,凉了就不能喝了!”
安可婥心情好了不少,端起碗喝了两口,啧啧嘴,味道还不错。
“小六儿,没想到你手艺还好嘛,虽然比我差了一点。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教你,以后准能套个好娘子!”
“才不要,下山了我就不用做饭了,再说哪里有男人给女人做饭的,我要那么好的手艺干什么!”
“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小六儿”,我是男人,而且比你大,你应该喊我师兄!”
安可婥眨巴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严肃起来果然一点都不好玩,太浪费了。于是邪邪一下,伸手挑上宁宇的下巴,左看看又看看,像是老鸨在挑人,半天才说道,“小六儿,其实你皮相挺好的,就是欠缺了生气,以后跟着姐姐混,姐姐保证把你□得人见人爱!”
宁宇打掉她的手,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指望这个人能讲出什么好话根本就是期待大师兄能每天跟他讲上三句话以上,绝对不可能。
他跟宁墨见面的情景是这样的。
低身,微笑,“大师兄好!”
点头,毫无表情。
低身,灿烂微笑,“大师兄喝茶!”
点头,“放这儿!”
低身,谄媚微笑,“大师……”
皱眉,“有事吗?”
哭脸,“没……”
……
哭脸,“我出去了!”
点头!
……
安可婥看着他脸上丰富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说,“想不想让你大师兄眼里某一刻只有你,只跟你一个人讲话?”
宁宇很自觉地点点头,安可婥拍拍他的头,“真是个好孩子,待会姐姐就帮你做到,打算怎么报答我啊?”
宁宇指指桌上的鸡汤,眨眨眼,“要不要我再给你炖一碗鸡汤!”
安可婥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掌,小样,果然又是一只狐狸,尽装,她还真是被骗的惨呢。她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来,往椅背上依靠,手往桌子上一撑,侧脸跟他说,“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混,我保证把你培养成一个到哪儿都吸引目光的人,凭他是人是鬼都会目光粘着你,你想撵也撵不掉!”
宁宇想着以后在家,父亲赞许地朝他点头,夸他有出息,母亲爱怜地抚摸他,赞他争气,小妹撒娇跟着他,称他是最有男子汉气概的人。还有那些以前瞧不起他,说他阴柔气的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俯瞰他们。
哈哈哈,宁宇很得意地朝天咆哮了两声,你们给我等着,男子汉就要回来了。
安可婥等他发疯够了,指了指灶台,语气淡定,“小六,菜似乎烧干了,我闻到糊味了!”
气势雄浑的小六瞬间耷拉着脑袋朝灶台走去,哭丧着脸,“我特地给大师兄做的红烧鱼啊,糊了!”
临行插曲(二)
宁墨下山的事,除了安可婥偷听到了以外,其它人都不知道。当然,除了安可婥和宁宇,大家对他的离去也没有太大反应,因为上一次他可是离开了四年。
于是大家吃饭吃的乐呵呵的,安可婥一点食欲都没有,对着碗里的饭挑啊挑,一粒饭从左边挑到右边,再挑到左边。宁墨给她夹的鸡肉被她戳的稀巴烂,看得准备给她夹菜的宁风筷子一哆嗦,筷子一个大转弯,鱼落到了宁岩的碗里。
“把你的菜夹走,也不知道沾了你多少唾液!”
宁风看宁岩皱眉有点恼火,于是挨个都夹了菜,当然,除了宁古,他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宁古碗里动手,宁墨也没有,他还记得上午的刺蛾事件,滋味是相当销魂的。虽然小七不知道为什么很好心的在第一时间把药给了他,但是,还是别惹为妙,过程是痛苦的,而且,并不是每天的小七都会像今天这么善良的,基本上,她也只有今天善良了一点。
宁石不动声色地就着饭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