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请你狠一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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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闻言,身体微微一震,足尖一点竹枝,翩然落在地上,宋清瞳不由一怔,水镜双目赤红,面色惨白,汗水顺着面颊滴滴答答淌在地上。
看一眼围在周围的宫女太监以及一干侍卫,道:“你们退出竹林,朕有话单独对水镜讲。”宫女太监依言退出去,侍卫们犹豫着原地未动,宋清瞳又道:“朕不会有事,花容,你让他们退下。”
花容看一眼宋清瞳,见她神情镇定没有一丝慌乱,一摆手,众侍卫全部退出竹林,然后自己也转身离开竹林。
竹林里只剩下水镜和宋清瞳,宋清瞳沉默片刻,道:“昨天晚上,我……”
话没说完,眼前青衣拂来,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狠狠掐住宋清瞳的脖子,宋清瞳连忙说:“我,我没碰你。”
水镜闻言一怔,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出来,手也从宋清瞳脖子上拿开,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
鲜血喷洒了宋清瞳一身,她也顾不得了,双手抚着脖子不住喘着粗气,没想到水镜的反应这样激烈,倒霉啊,这么个贞洁烈男怎么让她遇上了,差点小命不保,幸好没碰他!
脑中飞速盘算,该怎样对他讲,如果说得好,也许可以争取一个盟友,当然也不能毫无保留,自己穿越来的事实就不能跟他讲。
时光流逝,月上竹枝,这样浪漫的夜色,用来谈交易着实可惜。
“我可以帮你,不过皇上要答应贫道一个条件……”水镜悠悠说出口。
“成交!”宋清瞳双眼弯弯,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九章 毒发
于是,宋清瞳谈成了穿越来的第一笔交易。交易的内容并不复杂,水镜在她这儿过夜,掩人耳目,作为交换,宋清瞳为水镜寻找一种紫铜。
对,是紫铜,开始宋清瞳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水镜说,山西最近新出一种稀有的紫铜,他有幸得到一块,经过鉴定,正是他苦苦寻觅,用来制作炼丹炉的绝佳材料。他要的不是十斤八斤,是以成吨计的,当然古代没有吨这个单位,总之就是,需求量非常之大。
这对宋清瞳来说是小菜一碟,手中现成的权力不用白不用。可他不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水镜表示,走还是要走的,先把需要的东西弄到手,并且走时,还要带上澄观。宋清瞳一翻白眼,这是三件事好不好,他只为她做了一件事,貌似她很吃亏。
水镜的解释是,他才吃亏呢,名节比生命还重要,现在,他牺牲了比生命还重的名声,来换取一堆铜臭,这亏他吃大发了。
寝宫里红烛高烧,熏炉里冒出袅袅香烟,床前的男女揽腰牵手,看起来温情脉脉,气氛朦胧而靡丽。
噌噌噌几声轻响一啸而过,暗卫撤离寝宫,男的如避蛇蝎般迅速缩回手,女的重心不稳,跌坐在床上。
宋清瞳手揉着屁股,恶狠狠瞪了水镜一眼,他就不能温柔点?
水镜俊脸紧绷,无耻的女人,居然敢往他身上蹭!宋清瞳白他一眼,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笑得有多淫荡!
水镜垂眸看一眼宽大的龙床,问:“皇上睡里边,还是睡外边?”
宋清瞳没好气回答,“外边。”
水镜颌首,头都没回,一挥手,蜡烛全部熄灭,宋清瞳眼睛都看直了,道士好武功!那笔交易明显她不划算,她是不是该让他教她两手,作为弥补?
蜡烛熄灭,益发显得月色皎洁,宋清瞳撂下帘子,宽衣解带。
水镜眼睛都快瞪掉了,“你,你怎么脱衣服?”她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这样不知廉耻?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动作还那么豪迈!
宋清瞳一翻白眼,“你睡觉穿衣服睡?”
水镜道长开始后悔了,他好像登上了一艘贼船,她说她是被逼的,还诅咒发誓,说要向过去的生活告别,说要改过自新,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的底子是黑的,怎么洗都洗不白,再加染料,也只能变成红黑紫黑灰黑,黑是永远也抹不掉的!
宋清瞳脱掉略显厚重的外袍,里面的小衣非常贴身,玲珑曲线显露无疑,甚至可以看清里面粉红色的肚兜,水镜夜视很好,连忙移开视线,心砰砰砰直跳,再美的女人在他面前脱光了,他都不会有一丝无措,今天是怎么了?
两个人背对着背各霸一边,中间留出足够并排躺两个人的地方,锦被很大,水镜犹豫了一下,见宋清瞳盖着被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他堂堂大丈夫还赶不上一个女人?扯过来盖在身上。
五日后
时值夏末,御花园里百花争艳,花香扑鼻,比花更好看的是美人,身穿各色锦绣华袍的年轻公子,三五成群,或是下棋抚琴,或是对酌谈笑,场面热闹非凡。
一园子的姹紫嫣红,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位白衣公子,他席地坐在八角凉亭里,洁白的衣衫铺展在地,一根竹簪挽起三千青丝,只看背影就让人不禁眼前一亮,很难想象转过身是怎样令人惊艳,在他修长白皙的大手下,空灵明净的琴音,如同溪水般绵绵不绝。
八角凉亭里,还有两名俊美的公子,身穿蓝袍的,端起酒盅,语气略带幽怨:“荣贵君领兵走了,法良人关了禁闭,如今又冒出一个文贵君,还有没有人的活路?不如兄弟也学姓法的那贱人,主动勾引皇上。”
对面的人一声冷哼,“许由然,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如果你敢那么做,我纪云鹤第一个不认你这个朋友!”
许由然苦笑一声,“不然能怎样?眼看着其他人一个个飞黄腾达,我们只能在这里苟且度日?年前赵良人伺候的皇上高兴,给了他一个侍郎的官衔,还有陈御侍……”
纪云鹤浓眉立起,驳斥道:“你糊涂了不成?那昏君将赵良人凌虐得只剩下半条命,看他病恹恹地心烦,才寻了个官职把他给踢出去。你要去寻死,我绝不拦你。”
许由然道:“说起来我还挺羡慕赵良人的,虽然身体残了,起码脱离了苦海,我比不上纪兄,你出身世家,母亲又是郡主,以后出宫直接袭爵也总算有个出路。”
隐在假山后的宋清瞳听了一会儿,越听越郁闷,这是什么烂摊子呀!他们觉得憋屈,她还觉得委屈呢,在宋清瞳眼里这些男人俨然成了隐蔽极好的地雷,每次她出来溜达,总能踩爆几枚,这样下去谁受得了?看来她要着手排雷了。
转身欲走,突然许由然朝白衣公子说道:“云兄,你怎么一点不急?”
宋清瞳一愣,目光落在白衣公子身上,云瑾将膝上的古琴放在地上,优雅地站起身来,宋清瞳的方向,只能看见他颀长的背影。
云瑾洒脱地掸了掸衣摆,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求顺其自然。”
许由然一撇嘴巴,“说的容易!”
云瑾“哈哈”一笑,突然转过身来,宋清瞳心头一震,果然是他,可是,和记忆中的又不大一样,他的面容本来是平淡无奇的,令人惊艳的是那双充满韵味的长目,流转间勾魂摄魄,整个人因为那一双特别的眼睛,变得说不出的魅惑。
云瑾勾唇一笑,“瑾既不会向由然随波逐流,也不会向云鹤超然世外,昏君也好明君也罢,那也是留给后人去说。接近皇上的机会瑾不会放过,但是也不会不择手段,即使将来得到圣宠,也不会不知行藏进退。”
纪云鹤赞赏道:“入世就该有云兄的态度!”
宋清瞳暗暗赞叹,好个通透的人,还想听下去,突然感觉头一阵阵发晕,这几天,她偶尔会感到头晕,今天最频繁,这是第几回了?她早就感觉到这具身体有宿疾,只是不好去问,这也是她为什么顺着楚天墨的原因。楚天墨说她武功被废,每隔七日便要为她运功疗毒,明天就是七日之约,再坚持坚持。
夜晚,龙床上的两个人依旧是各占一角。
水镜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除了第一天略显青涩之外,这几日,一天比一天放得开。
今晚,他率先褪去外衣,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不疾不徐启唇:“皇上,紫铜要是找到了,直接运到青峰观里,观里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这男人真不见外!宋清瞳睨他一眼,月亮的清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晕,唇角优雅地弯起一道弧度,眼睛仿佛远山秋月,整个人充满神秘的美感。
宋清瞳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嘴唇上一热,好像有热流通过,抬起手擦了一把,咦?还有?再擦,怎么擦不净?低头借着月光一看,居然是血!好多鼻血!
宋清瞳快速瞟水镜一眼,他双目微阖,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连忙转过身子,背对着水镜,她不过是看了看他,居然会流鼻血!这么丢脸的事,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皇上,你怎么了?喂,你怎么了?”耳边传来水镜的呼唤声,声音似乎有些焦灼,一定是她听错了。
宋清瞳想说自己没事,可是话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身体被强行扳过去,哎?水镜怎么变成了两个?又变成四个,八个……
☆、第十章 问情
宋清瞳虚弱地阖上双眼,鼻孔还在咕咕流血,水镜连忙点住她的穴道,将她的身体扶进怀里,指头搭在她的手腕上,片刻,水镜的手一抖,难以置信地看一眼昏厥过去的宋清瞳。
不可能!水镜不敢相信,仔细打量怀中的人,凤头簪在月光下发出熠熠光彩,余光突然被晃了一下,顺着略微敞开的领口看下去,可以看见一块白嫩嫩的隆起,水镜的脸刷地一红,慌忙将视线转移到凤簪上,果断地抽出来,拔去凤头,果然是空心,倒出一粒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心沉如谷底,还阳丹!用作续命有奇效,出自他的青峰观,世上只此一家。
水镜平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一是炼丹,一是医毒。
他炼的丹药五花八门,品类繁多,什么养颜丹,延寿丹,清虚丹,补天丹这些老品种他已经玩腻了,所以闲得无聊时开发了诸如辟谷丹,忘忧丹,变声丹等新品种,不是说大话,世上没有他炼不成的丹药,世上也没有他医不好的毒。
然而这次,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宋清瞳身上中的毒,不是普通的毒,是胎毒,怀胎时带着的,就好比一株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