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日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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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女人,相反的,他有点害怕女人,对她们敬而远之。
所以她很难想象他会爱上什么人,或者说,什么样的女人会对他有吸引力?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她还是那句话:“那个不幸的女人是谁?”
三(中)
“欢迎再次收听‘地球漫步指南’,北半球终于迎来了寒冷的冬季,本周气温下降得厉害,我们直播室里的空调正以最大的风量吐出热气,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到那种‘突突突,突突突’的声音……”彦鹏的本意是要模仿风声,但是真的演示起来,却像在开机关枪,“坐在我身旁的这两位地球人都变得很本分,一人捧一杯热茶,死气沉沉。”
大概为了反驳他,梁见飞和项峰异口同声地对着麦克风说:“各位下午好。”
“哈哈,”彦鹏的笑声很爽朗,“冬天果然是个适合谈恋爱的季节,连势不两立、不共戴天的人都这么有默契。”
两人听到这句话,又不约而同地挑了挑眉。
“好吧,见飞你可以开始读本周地球见闻了。”
“本周的见闻是关于‘快乐’和‘有趣’。斯德哥尔摩一个地铁站的进出口楼梯,日前被大众汽车公司改装成了一个巨大的钢琴键盘,人们在上下楼梯的同时也能感受到‘自创’音乐带来的快乐。
“这条‘钢琴楼梯’是这样运作的:工作人员在这条楼梯上安装了压力传感器,然后把楼梯刷成黑白两色,就像钢琴键盘。传感器与扬声器相连,当人们走上楼梯,每走一个台阶,就相当于按下一个琴键,扬声器就会播放出相应的音调。这条式样新颖的‘钢琴楼梯’出现没多久,进出地铁站的人们就喜欢上它了。上上下下之间,同时享受到了运动与音乐的乐趣,根据统计,使用楼梯而不是自动扶梯的人多了66%。
“设计这条‘钢琴楼梯’的初衷,是想找出‘别出心裁’的方法,鼓励人们放弃自动扶梯,多运动。发言人说:引申之,使平常事物变得有趣能够明显改善人们的行为方式,我们称之为‘快乐理论’。”
见飞一读完,彦鹏就迫不及待地说:“噢,这个很好,能把原本枯燥的事情变得有趣,让人由被动变为主动。”
“但,你不觉得这其实就是一种欺骗吗?”见飞摇头。
“?”
“因为再怎么说那也只是一条楼梯罢了,楼梯是用来赶路的,而不是其他的用途。”
“但我从中得到了乐趣啊!”
“难道说为了乐趣其他的东西就都不重要了吗?”她瞪大眼睛。
徐彦鹏被她说得有点愣住了,一直安静地喝着热茶而没有开口的项峰忽然说:“等等,你确定你现在讨论的只是一条地铁的楼梯吗?”
“当、当然!”
但项峰和徐彦鹏的表情显然说明他们不是这么认为的。
见飞别过头去没有理睬他们,继续读道:“据英国《太阳报》12月3日报道,近日,一名日本的电子游戏玩家与自己在游戏中的虚拟女友正式结婚。这名玩家的真实姓名尚不得而知,上周末,他和自己的‘新娘’在美国关岛的一所教堂里举行了婚礼。‘新娘’的名字叫Anegasaki Nene,是一款游戏中的3名女主人公之一。自从这款游戏9月份上市以来,无数玩家便为之疯狂。
“这应该是所知的第一个男子和自己的虚拟女友结婚的案例。据了解,这对‘新人’之所以选择到西太平洋中部的偏远小岛上结婚,很大程度上与关岛是全世界少数能够为非本地居民提供合法婚姻注册的国家有关。在关岛,许多酒店就可以为游客们提供方便的婚姻登记服务,所以在这里可以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情侣们成双成对,不过估计跟游戏人物结婚的人,他们还是头一回遇见。”
彦鹏先是发出惊讶的感叹声,接着郑重地考虑了几秒才接着道:“所以说,刚才见飞说得对,不能仅仅因为乐趣就作出这么……这么荒唐的事嘛!”
“为什么不可以?”见飞反问。
“……”徐彦鹏眨了眨眼睛,说不出话来。
“如果一个人真的想跟另一个人结婚,只要他们没有伤害到别人,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许多国家尚且赞同同性结婚,那么跟虚拟的人物结婚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可是,那根本不是一个人啊……”
“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结了婚之后双方是否意识到有义务、有责任把婚姻关系好好地维持下去。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也许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可是一旦分手,伤害的又何止是两个人。不要以为跟虚拟人物结婚就可以摆脱男人应尽的责任,虚拟人物也有虚拟形象、虚拟思想,甚至是虚拟感情!”
“怎么可能有虚拟的感情——”
“——男人从来只看外表,根本不在乎对方脑子里的东西。”
“……”
“请问,”在一段沉默之后,项峰忽又开口道,“你确定我们现在讨论只是一个日本网友娶了网游人物的事情吗?”
见飞瞪了他一眼:“不然还有什么?”
他给了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示意她继续。
“最后,也是一条有关于‘快乐’的新闻,我想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个快乐的消息,因为他们将有机会获得快乐,唯一感到不快乐的恐怕只有这位……本·绍索尔——‘世界上最好工作’的获得者。因为他那份为期半年的降灵岛护岛人的工作马上就要届满了。
“绍索尔今年5月打败了全球3。4万名申请者,幸运地赢得了这份‘世上最好工作’——探索大堡礁、尤其是惠森迪群岛地区的各个岛屿,喂海龟,清洗泳池,担任兼职信差等。每周他还需要通过更新博客和网上相册等方式,汇报工作和生活情况。这份工作的薪水相当丰厚:平均每周只需工作12小时,半年就能拿到15万澳元,市值约合人民币90万元。”
说到这里,见飞停下来,看着彦鹏,后者双手抱胸,耸着肩一脸郁闷地说:“噢,我没有任何想法、意见或感想,没有!”
“怎么可以呢,彦鹏……”她很老友地用力拍了拍搭档的背。
徐彦鹏却一脸惊恐,认真地回想自己刚才哪里又说错了话。
“其实我觉得你很适合这份工作呢,”她满脸堆笑,“你开朗、热情、聪明又具有探索精神——真是这份工作的不二人选!”
“真的?”彦鹏被她说得有点轻飘飘起来。
“不过,”她又接着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的英文很烂,所以你能当选的几率很小……微乎其微。”
“你……”
“所以我们还是来听歌吧。”她笑嘻嘻地打开录音文件,在音乐响起的一霎那暗自松了口气。
基本上,节目里既定的跟梁见飞抬杠的人应该是项峰,但今天她却拼命地拽着徐彦鹏,目的只有一个——避免跟项峰作对,或者准确地说,她没脸跟项峰作对——在经历了那通骚扰电话之后。
项峰不知道是不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一直没有发言,只适时地说了两句话,把节目带入下一个环节。她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她几乎不敢正视他,怕自己看到那张脸就说不出话来。
从直播室出来的时候,徐彦鹏还一脸疑惑,像是不太明白她吃错了什么药,她唯有给他一个抱歉中带有安慰的笑容。
项峰紧跟在彦鹏身后走出来,见飞连忙匆匆告别。
车子驶出广播大厦的时候,她看了仪表台一眼,已经是七点了。她往家的方向驶去,忽然又想起要先去买一袋吐司,便在路口调头。才转过弯来,就有一部黑色的吉普车在她面前驶过,她大吃一惊,刹车还没来得及踩到底,就撞了上去。
梁见飞看着自己的车头,以及那辆吉普车的左侧车尾,两者现在应该是亲密地、不分彼此地连接在一起,她不禁有点错愕。
吉普车的车主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走到她窗前,用力拍了几下,大声说:“你会不会开车?!”
她皱了皱眉头,尽管觉得是自己地错,但还是忍不住对那男人心生厌恶。她放下车窗,说:“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我们报警吧?”
“报警?”男人冷哼了一声,“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等交警来起码要一小时,我没那种闲工夫。”
“那你想怎么样?”她拿出耐心。
“私了,各自做单车事故,但是你撞了我,浪费我那么多时间,得给点车马费。”
“要多少?”
男人在车尾左右看了看,说:“800。”
“……先生,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见飞有点气愤,可是对方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她不便发作。
“小姐,修一修起码要两天,”他比了个手势,“我不止要自己出交通费,还很辛苦,这个价钱不算贵了。”
“我不会给的,800太多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是被人讹诈了。
“最少600。”男人很“爽快”。
她还是摇头,那男人就瞪她,像是怎么也不会放过她。就在两人僵持着的时候,一辆黑色越野车驶过来停在路边,司机从车里下来,脚步从容地来到她身旁,说:“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挡在路中间很招人厌?“
见飞抬头,看到来的人是项峰,抿了抿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猜他多半又要开始奚落她,她不想听,至少现在不想听。
项峰双手抱胸,问:“怎么回事?”
她不情愿地开口说:“我调头,他从旁边上来,我撞了他。”
“先生,我看现在这个时候等交警来起码要一个小时,不如私了吧。”他转过头,一脸和蔼地对那吉普车主说。
吉普车主赞同地使劲点头,见飞恨不得下车割了项峰的舌头。
“1000吧。”他又说。
吉普车主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并且显然没料到他这么爽快,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不、不……800就可以了。“
“怎么可以,”项峰不着痕迹地瞪他,“修理起码要两天,这两天里面的车马费、辛苦费收你1000算便宜了。”
“收我?!”
吉普车主和见飞同时变了脸,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先生,”项峰指了指路口,“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