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的天堂-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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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眼不抬,挤出生褐颜料,蘸上松节油,淡淡道:“这个你更可以放心,就两门,油画技法和素描变现。”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尹若尘今天下午在学校有课。这学期,她没有选修他的课,倒不是完全因为尹若风,而是她不能再见他。
尹若风满意地点头。刘嫂这时端了药来,搁在桌子上,又无声地退下。
药味,随着袅袅的热气,徐缓飘渺地扩散开来。
他开口了:“把药喝掉。”
他的口气不温不火,但是浅浅知道,那是一句命令。
她仍是不看他,只觉得他不可理喻,一边拿笔继续在画布上涂抹,一边说:“我病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吃药。”其实这药她一次都没有喝过,全都偷偷倒掉了。
“这不是感冒药,医生说你需要补补身体。”
“我没病没痛,补什么?又不是七老八十。”她觉得他可笑。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他走过来,手指蓦地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眼直视他,“瞧你瘦得那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虐待你!”
他一肚子怒火,从他进来到现在,她不曾看过他一眼。
漠然地瞪着那双闪烁着怒意的眼睛,她知道,她又激怒他了,想与他和平相处,但是他不让,他要她屈服他,顺从他,霸道得蛮不讲理。她忍无可忍,断然拒绝:“喝与不喝是我的自由,尹若风,你讲点道理,不要太过分!”
他端起药碗,语气冷峻,“如果你不想让我动手喂你,就自己乖乖喝掉它!”
她愤怒地瞪着他,摆到以前,她会大吵大闹,怒不可遏地打翻药碗,但那有什么用呢?闹到最后,她还是得乖乖喝下药,她怎么斗得过他?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力,她都不是他的对手。忍吧,忍忍就过去了,可是……可是她真的不愿意啊!
俩人冷冷对视着,足足有两分钟之久,浅浅终于接过药碗,仰着脖子,一口一口往下咽,咽下那苦涩的液体,也咽下满腔的愤恨和委屈,深褐色的液体从嘴角留下,流到下巴,流至脖子,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狰狞的痕迹……
她丢下碗,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那药恶心的,她浑身都在哆嗦,眼睛却闪闪发亮,瞪视着他,“你可以逼迫我,你可以掐死我,你也可以去杀人,你可以对我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尹若风,也许你真是无所不能的,但是你不能使我爱你,尹若风,我永远都不会爱你!永远都不会!”
她转身就走。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扎进他心里,他怒吼:“站住!”
但是她不停,他快步上前,粗暴地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强大的力量,拽得她一个趔趄,倒在他怀里。
她站稳,扬起脸看着他,语气讥诮,“你除了会用强,会耍卑鄙的手段,你还会什么?我现在才知道,只要能达到你的目的,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你处心积虑算计我,等着看我的笑话,看到别人侮辱我取笑我,你很高兴,很满意吧。尹若风,你真是卑鄙!你真让我恶心!”
乌黑明亮的眸,直直地瞪着他。这样的眼神,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憎恶,鄙视,不屑。
她又这么看他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看过他了。
他惊怒交加,痛不可抑,又隐隐不安,脸色难看极了,“你什么意思?”直觉告诉他,她必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没有什么。”她看着那张阴沉的脸,平静下来,忽然觉得疲倦,说这些做什么……有什么意义……她使劲一摔他的手。
“不准走!”他再次抓住她,“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她别过脸去,倦怠而厌恶,“什么意思也没有。你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吵架!”
有好一会儿,他都没说话,只是审视地看着她,眸光深沉而复杂。她一定是知道了他带陈紫涵去学校,她也大约知道尹若尘离婚了。
他终于开口,冷声一字一句,“也许我是卑鄙,但是我还没卑鄙到隐瞒自己的婚姻,去欺骗一个女孩子的感情。”
她脸孔倏地煞白,又来了,他总能找准她的七寸扎下去,带着强烈的恨意残忍地扎下去,毫不留情,每次扎得她鲜血淋漓,痛不可抑。
她脸上的痛楚越发尖锐地刺痛他的心,他冷笑,强烈的嫉妒,愤恨,耻辱深浓地压在心头,令他越发的焦灼,令他口不择言,只想不顾一切地狠狠打击她,“傻瓜,你现在和我离婚去找他,他也不会要你了。你天天睡在我身边,他怎会要你?”他冰凉的手指,轻拍她的脸,脸上是痛意而残忍的笑,“啧啧啧,真是可惜,你这么念着他,想着他,他也不会要你了。”
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恶心疼痛,呼吸急促而困难,再也忍无可忍,挥手就给他一巴掌,“你有病!”
可是奋力挥出去的手却被他牢牢捏住,他的手那样重,捏得她手腕生疼。他逼视着她苍白的脸,表情阴狠,眼神冷厉如刀,“我有病?你敢说你没有想他吗?你敢吗?”
怒意和汹涌的妒恨,他危险地眯起眸,蓦地搂住她的腰,将她扛上肩头,往门外走。
一阵天旋地转,所有的一切都倒置过来,她又惊又怒,拳头捶打他,“混蛋,你放我下来!”
但他对她的打骂毫不理会,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她因为被倒扛着,好像所有的气血都在往头上涌,她难受极了,也害怕极了。她不知道他要怎么对待她,可怖的感觉袭来,她狠狠一口咬上他的后背。
她咬得非常重,隔着黑色的衬衣,她都能感觉到嘴里弥漫了一丝血腥味。
但他就是不放手,痛极了他也不放手,到了主卧室,他狠狠把她扔在床上,像是仍破布麻袋似的,那样的粗鲁,还没等她从晕眩回过神来,他整个人已扑了上来,压制着她的身体。
铁青的俊脸再度在她面前放大,沉重的男性身体,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拼命推他,却不能撼动他分毫,“尹若风,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我就是混蛋怎么样?我今天就混蛋给你看看!”黑眸里的光,亮得灼人,他看进她眼里的惊慌恐惧,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带着一种不可理喻的怒意和憎恨,狠狠地吻下去,那不像是吻,更像是一种野蛮的发泄,凶残得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不是他熟悉的甜美,浓烈的苦涩在唇齿间弥漫。心里只是抽搐,只是难受,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证明她是他的,仿佛只能这样……仿佛只有这样……她是这样的恨他,鄙视他,可他竟无能为力,他是着了魔……
她拼命挣扎。可是她挫败地发现,越是挣扎他们的身体贴合得越是紧密,他也越是兴奋。
他沉重的呼吸,炙热地吹拂着她的脸庞,他细密而灼热的吻烙在她的颈上,犹如野兽在啃咬猎物。他希望她反抗,也好过她死鱼似地一动不动,任他为所欲为。可是她很快就放弃了挣扎,别过脸去。
他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直视他,他看到她眼里的冰冷和恨意。
令他绝望的冰冷和恨意,他无法忽略。他用更冷酷更无情的动作来宣泄他的绝望和悲恸,用最直接的方式,伤害这个伤害了他的女人。他撑起健壮的身体,伸出手来,毫不留情地撕扯,一声尖锐刺耳的帛裂声,让她觉得自己也被撕裂开来……
他一个挺身,她痛得瑟缩,差点没叫出来,但她倔强地紧咬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些许,些许的不舍,在黑眸深处,一闪而逝。他更用力地挺进。
痛吗……有多痛……舒浅浅你终于知道有多痛了……
她像个破布娃娃似的任他摆弄,好痛好痛啊,痛得她几乎要死过去。但是她死不掉,相反,疼痛令她的意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清醒得令她绝望。
他说他爱她,这样是爱吗?为什么她只感觉到憎恨,残酷和折磨?
她用力地咽下唾沫,另外的液体却从眼角渗了出来。
这是泪。
绯闻
夜深了,一切静悄悄的,尹若风枯坐在廊下的台阶上,许久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了的雕像,那双在黑暗中依然闪亮的眼睛,死寂而愣直地盯着某一点。蓦地,他狠狠地用力地将手中的酒杯砸出去,“哗啦”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在沉寂的夜里听来那么刺耳。悌悌
他慢慢地抱住了头,一声绵长而痛楚的低吼,在寂静的夜空下静静地回荡,那声音绝望悲哀,像是陷入困境的兽。
惊得栖息在高枝上的群鸟乱飞,扑腾着翅膀,那“啾啾”的叫声,更像是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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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礼堂内,座无虚席,就连过道都挤满了人。
尹若尘应校长韦翰超的邀请,给c大师生演讲“新时代建筑师——一个反思的时代”这一主题。
这次演讲不光是吸引了全校师生,而且吸引了房地产界的众多专家,就连多家媒体也闻讯赶来。记者们尤其激动,只因尹若尘极少在公共场合露面。这位麻省理工建筑学系的高才生,才华横溢,却低调神秘,一向不接受媒体的采访。
热烈的掌声中,尹若尘走上主席台,面对济济一堂的学生,微微一笑,犹如清风掠过,清冷中优雅高贵。
闪光灯开始此起彼伏,他微微一怔,没想到会有记者出现,但仍平静地开口了。这一瞬的停顿,坐在下面的舒浅浅明显感觉到了。她扫视了一眼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她知道,是良好的教养让他隐忍不发。谀
偌大的空间只闻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每个人的视线都凝定在他身上。
她坐在后排靠窗口的一个角落里,距离他最起码有三十米,她看得到他,他却看不到她,唯有这样,她才敢如此地盯着他——盯着她思念的脸庞。谀
一身墨蓝色的休闲西装,让他看起来更加清雅绝伦,卓尔不凡。他讲设计理念,讲生态住宅,讲环保与节能……他没有准备任何的演讲稿,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举手投足间都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儒雅从容。
永远都是这么优雅杰出的他。
不可以见他,也害怕见他,因为每一次见到他,心都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