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清风-第3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可病着呢!”玉烟反对,珍珠挑开门帘进来,她笑着道:“姐姐就让咱们的主子写吧,你可不知道,每次主子心乱的时候就要写字画画。”
如月瞪着她,底气不足的问了句:“我可没心乱,是无聊了。”
珍珠含笑去拿床桌,玉烟也噙着笑去拿文房四宝。很快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二人有眼色的退了下去,如月拿着笔冲着门帘自语道:“这都是怎么啦?”她叹了口气开始习字,白色的宣纸上慢慢被书写上了俊秀的字,写着写着她就又望着窗外发呆,茜窗之外正在飘着飞雪,屋里寂静。炉中火烧得正热。如月觉得有些茫然,她是想离去的,从一开始就这样预定的,可要多久西顶的事才算完呢?查出佟佳慧的死因吗?这次已经险些身死,下次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吗?她低头看着手腕上多出来的金色纹路,好像越陷越深了,是不是该及早脱身?她不自觉再次想起了胤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他做什么?不过是彼此合作罢了,利用而已。
如月集中精力在笔尖,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写到这里她顿住了手,望着纸又开始发呆,直到门外有人唱了声:“给贝勒爷请安!”
如月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把纸收起来。可胤禛的步子很急,当他进来的时候如月还正在揉宣纸呢。
“听侧福晋说你不舒服?”胤禛皱着眉走过来,“不舒服还写字?”
如月咳嗽一声小声道:“回四爷的话,就是刚才有点心慌,躺了下就好了,闲来无事才习字的,好久都没练了。”
“好久?不过七日吧。”胤禛依然皱着眉似乎是在想如月此言的真实性,他从桌上拿过那团纸展开来,如月的脸不由红了。胤禛看她的样子便更为疑虑。难道是李瑶给她难堪了?这么想着他完全把纸打开,前面写的都是零散的诗句,后面写的是曹操的《短歌行》。不过没写完,“今”上有好大一个墨点,看着像“令”字了。
“你分神啦?”胤禛坐在床桌的另一边,如月打着马虎眼道:“哦,是的。”
“习字要专注,若心不能静便停一停。”
如月受教的应了,胤禛看着脸色泛红的女子,皱眉道:“你确定自己没事吗?不是烧着吧?”说着他伸手去按如月的额头,当如月感到对方的手吓了一跳忙向后闪,两人就这么一个退靠在墙,一个探身举着手。
尴尬中胤禛装作无所谓的放下手,道:“今儿汗阿玛还问起你了。”
如月啊了一声,这才收了乱七八糟的心事抬头仔细倾听起来,胤禛神色凝重道:“汗阿玛应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所问句句在要害。”
“那您怎么回的话?”如月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耳目众多的康熙怎么会被瞒过去,那可是好大一场火呢,死了那么多人。
“我说查不出来,汗阿玛说脱不了是江湖异人,让我继续去查。”
“就这样吗?”
“问了问你我的伤情,知道都无恙就没有再提。”
如月嗯了声,她不再说话,胤禛也拿着那张纸沉默了下来,如月正再次觉得尴尬时,她瞥见胤禛重新拿了一张纸,拿笔沾墨写开始写字,如月偷偷看去见所写正是南巡时自己送他的诗: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苟利国家生死许,岂以祸福避趋之。她的脸就又红了,胤禛写完低声道:“这首诗确实很得我心,文先生真乃大才。”说着他看了眼如月,微微笑道:“对印章你还有兴趣吗?”
如月点了点头,胤禛看了眼在角落里站着的苏培盛,后者乖觉的上前手里捧着一个匣子,胤禛接过又递给如月,如月小意的拿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几方寿山石印章,“我无事刻的,这些是原胚,你可以对照着练习。”如月随意拿了一个蘸了印泥宣纸上拓出一个破尘二字,她又拿过一个拓了,是自在,如月仔细看过频频点头,胤禛见她看得认真就道:“闲暇的时候我可以教你。”
如月惊喜道:“真的?”胤禛颔首,如月灿然而笑。
屋外玉烟和珍珠都屏气不敢出声,流苏担忧的看着非印,福晋一直站在帘子后静静的听着,她忽然笑了下,恢复了神色方扬声道:“不知如月妹妹身子可好些了?我带了些她爱吃的点心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借刀
这是个天寒地冻的一天,四月觉得自己快要讨厌死这样的冬日了,里面传出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四月瑟缩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八贝勒爷如此生气,一向温文尔雅的男子在发起怒来的时候实在太过可怕,这就是说张格格要失去恩宠了吗?这个消息该立刻告诉福晋的,可是,她偷眼看了下七月,这位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脸色不好看是小心里怕是担心极了吧。哼,张格格一失宠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就算有八爷护着也是没用的。这个家里只有福晋绝不可能有旁的女人得宠,这点谁都知道的,不过这么冷的天还病成那样,我的主子,你可真够受的啊。
正在胡思乱想的四月忽然看到从长廊那头疾步走来一名披着黑色大氅的男子,清秀的脸上阴云密布,他怀里的猫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虞,神情紧张的炸着毛,一双湛蓝的眼瞪的大大的,四月见了来人下意识的就整理了下衣服头发,七月看了她一眼又带着期待的迎向来人。
“奴婢给九爷请安。”
“你起来,我找八哥,听说在这里。”
七月点头道:“是的。”她咬了咬嘴唇极小声道:“是在发作格格呢。格格可还病着,奴婢又不敢进去。”
“我知道了,你前面带路。”
胤禟刚走了几步,四月上前道:“九爷,八爷有令什么人都不得进去的。”
胤禟嫌弃的瞥了眼这个丫头,冷声道:“除了我。”说完他一把推开四月,也不用七月回禀直接进了屋子。四月退到廊柱处才止住了步子,她揉着胸口一时间气都上不来,七月冷眼看着她,翘了翘嘴角。
胤禟见正屋无人就直接来到了书房,第一眼就见到张舜华跪在地上,她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异常。而他的八哥正气的指着她骂道:“你还当自己是个奴才吗?啊!这么大的事你竟然做的出来?要是被查出来是你抗的了吗?”
胤禟接话道:“这事儿也有我的份。”
见他进来,胤禩也不吃惊而直接上前一巴掌扇了过去,胤禟没躲硬生生挨了一下,这回胤禩倒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指着胤禟道:“你可真是好啊,敢瞒着我做事了?嗯。杀人放火,你是强盗还是土匪,你可是大清的皇子,他可是你的四哥!”
胤禟痞痞的笑了下,“难道之前杀人放火的事做的还少吗?皇家无兄弟。八哥,您该知道的。而且您不是说了要除去太子首先该除去的不就是老四吗?只不过这次棋差一招,让他侥幸逃过去了。要是没逃过,死了,谁有证据能拿我何?”
“阿玛查出来怎么办!”
“阿玛怎么可能查的出来?她可不是一般人,”胤禟指了下沉默不语的女子,“而且谁能想的到?就算说了谁能信。”
“我信。你信,其他人难道就不会信吗?胤禛那里的高人会不知道?他可是跟几个高僧来往密切的。而且你觉得经历过坤宁宫之变的汗阿玛会猜不出其中有问题吗?”
“有问题又如何?这件事不就这么揭过去了,其实八哥也应该看得出,咱们阿玛可是最惧鬼神之事的,长春宫之变一直是个迷,咱们怎么想的都只能是推测,不过这回老四活着也就说明了一点,他可比太子难对付啊!”
胤禩呵呵冷笑了两声,“你要记得。九弟。我不想用旁门左道赢,我要赢得光明正大,让所有人都推举我。我信多行不义必自毙,太子迟早要完!我也知道四哥不好对付,不过要是我赢的让他无话可说,这个人还是能为我用的。”
胤禟无奈道:“八哥,赢还要什么光明正大,要结果就是了。这两个人死了一了百了,省的还斗来斗去,白白失了西南的收入。”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揪了下猫的毛,那猫吃痛跳到地上,又窜到桌上瞪着眼看着自己的主人,胤禟恨声道:“越想越生气!”
胤禩道:“有些事不能急,得徐徐图之。”
胤禟看着神色坚定的胤禩叹了口气,他隐隐想到了为什么他的八哥会这么在乎光明正大,他没有经历过那样日子不过他能体会,于是不再劝说而是看着张舜华道:“八哥,小嫂子伤的很重,你别让她跪了。”
胤禩回头看着她,终于走上前伸出手道:“起来吧。”
张舜华慢慢抬头,她蹙着眉,眼里含着泪,苍白而小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愁容,“不,您罚的对,这次是我太自大了,也不明白贝勒爷的远志,妾身有错,不敢起。”
张舜华并不美丽,但她娇柔似水,神态说不出的动人,就像受伤的白兔一样惹人怜爱,胤禩知道她是谁,脑海中显出第一次见她的样子,那样的风华绝代啊,即使到现在皇子也总在惊异这件不可思议的事,若不是她能奏出那样的曲子,若不是知道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往事,胤禩是绝不敢信的,巽元子说她不是妖,表情里有着隐隐的敬畏,其实就算她是妖又如何呢?只是这次……他蹲下去,拭去她的眼泪,“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这么将来不要这么做了,我怕……”胤禩顿了顿,“我不想再失去你。”
张舜华哭的说不出话来,她抱住胤禩将头枕在他的肩上,“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她低声说着,像是在发誓,她的眼却看着胤禟,胤禟一直在看她,看她的哭,看她望着自己时眼里的嘲讽之意。不知怎么他就是移不开眼了。那个时候胤禟只是好奇于这神奇的事情,便时常跟着胤禩来这里,她一点都不美,甚至不如府上的丫鬟,让总爱美人的胤禟忘不了,也许是从那次开始的?他看着那对鸳鸯想。西顶事件前她找过自己,“这件事妾身只能求九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