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失控-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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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是沉默地将眼光投向了别处,手里的折扇一开一合,又一合一开。
我有些不是滋味地看他,这个无忧公子,也不知是怎样的人,我的话,他未必肯信。
良久,他抬眼看我,眸光略微闪动。
“姑娘的话未必不可信,但我无忧坊内也不会有如此之人。”
我一听失望,摆明了是偏私嘛!
“可我愿助姑娘一臂之力。”他淡淡笑。
“真的?”我高兴地就要去跟他握手。
“不过——”他却灵巧地避开,笑眼里闪了狡黠的光,“荀某一向不愿与故意隐姓埋名之人合作。”
“嘿嘿……”我尴尬地笑,“隐去姓名只是为了破案的方便,何况当卧底的谁会把自己的大名挂出来呢?!”
“那么我们的合作……?”他又懒懒地斜靠了花梨大椅,眸子微微眯起。
“行行行!”我挫败地点头,“我叫灿灿,容灿灿!”
他竟是眯眯笑了:“在下荀无忧,人称无忧公子。容姑娘愿意的话,可以唤我无忧。”
一点记忆中的光华
冬日的夕阳落下得比何时都快,前一刻仿佛还拖着一条白亮灿金的流彩,下一刻就已沉沉坠入了山后,留下暗红的晚霞,好似绚烂了漫天的寂寞。
这样的黄昏,我有时候竟也是很喜欢的。
在现代喜欢,下了班,随意地轻蹬自行车,微微仰头,看着流云大片大片在头顶急速掠过,好似在空中翱翔穿梭;在古代也喜欢,从无忧坊放工回来,特意走了静寂的小巷,听着小石子在脚下踢嗒的轻响,看着旁矮墙上一株在黄昏的风里瑟瑟青白的小花。
只是今天晚了些,在荀无忧那里又耽搁了好一会儿,所以出来时,夜色已是渐渐浓重。
“无忧,无忧……”我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想着叫这个名字的那个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看来他也是毫不知情,却生生让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么,那个幕后操控者到底是谁呢?
正想着,夜间的冷风轻啸而过,身上增了几分凉意,我微微瑟缩,赶忙将冰凉的指尖伸到嘴边呵气。
“姑娘,姑娘……”
是在唤我么?我好奇地循声去看,却见前面的墙角下蜷着一团模糊的黑影。
那个黑影微微起身,朝我轻轻招手。
“你……是在叫我吗?”我心里奇怪的很,想也没想就往墙边走去,“你是谁?”
“姑娘不认得老身了吗?”黑影轻笑,也渐渐看清,原来是个老婆婆。
“我……见过您么?”我诧异地问。
“姑娘做了善事,却如此健忘。”那个老婆婆笑着叹口气,“老身倒不知是该赞你还是怪你了。”
我一听更奇怪,我做过善事我忘了么?
“差不多一年前吧,姑娘就在这扬州城里买了我的手绢。本来也是不会记得那么牢的,可偏巧那天有个小二讨厌,叨唠我这婆子,姑娘不但帮我解了围,还贵价买下了我所有的手绢,这样的恩情,老身我就再也忘不了啦……”老婆婆说着说着,竟然含了哽咽之声。
我手足无措地在她身前蹲下:“老婆婆,我……我真的不记得有这么一件事了,再说……我一年前……是在扬州么?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会不会。”她赶紧摆手,“老身虽然岁数大了,当时天色也暗,可老身既然以织绢为生,眼睛还是好的,所以刚才认了姑娘出来。我记得当时还有位年轻公子陪着你,不过,他的样貌我倒是没印象了。”
我哑然失笑,这老婆婆肯定认错人了,竟然还有位公子陪着我?!
“老身等了姑娘那么久,也终于把你给等来了。”她也不看我,伸手从怀中掏出个叠得整齐的小方巾,颤巍巍打开递到我眼前。
我仔细看,里面是一条同样叠得齐整的绣花手绢,针脚工整细密,花朵素雅,花瓣温润,看去栩栩如生。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老身多费了些心思织的帕子,望姑娘收了罢,也了了老身一个心愿。”
我还怔怔地,她却把手绢轻轻塞到我冰凉的手心,柔和绵软,多了几许朴素的暖意。
“这……”我刚要推辞,她却轻按了我的手,费力地起身,向着前方走去。
“老婆婆……”我着急地喊她,她也不回头,只是伸手到背后轻摆,然后越走越快,渐渐消失在墨般浓密的夜色中。
我低头看手绢,因为轻微的揉捏,它躺我手心时,静静地如同一朵皎然盛开的花。
忽然风过处,手绢倏然飘离了我的手,晃晃悠悠飞向了前方。
我稍一愣神,赶紧伸手去抓,却偏偏差了一点,只好和夜风比赛,它吹着手绢飞,我追着手绢跑。几个起起落落后,我终于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它攥在了手里。
可是,突然间——
二少爷,你看这手绢!
你要买一条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全买下来?
你从小衔着金汤勺长大,不知人间疾苦……
我从不曾想到过这些,也许,真的是我的错。
……
耳边细细碎碎地飘过了零星话语,顺风而来,又随风而去,只是,明明那么散乱,却偏偏让我瞬间迷离。
是有讲到手绢,还有男子的声音。
可却偏偏没了我的记忆。
再抬眼看时,街上冷冷清清,蠕动着几团模糊的黑影,暗暗的也看不清楚,恰如我艰涩而模糊的记忆。
我再将手掌在眼前摊开,五根手指不再清晰可辨,它们也好似化成了浓墨,融合在了沉重的夜色里。
那么,如果,可以有一盏灯的话,也许我的记忆,也就从此可以明亮了罢……
忽然就想到了在现代的那些生活,想到了从前的那些日子。
在那里,无论多黑的夜,总有多明亮的灯光,璀璨的,华光的,玲珑的,温馨的……沿着长长的公路和街道一路绵延,纵然身心万般疲倦,可总觉得,只要沿着那些灯走下去,就算闭了眼,也是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家。
再到了家的楼下,抬头望,窗口总会有一盏灯,静静流泻着明亮和温暖。
是了,那就是家啊,有那么多温暖和欢乐的地方,虽然也有伤感的回忆,可看着它,也是不由自主的安心。
“家……家多好啊……”我不由轻轻叹息,“总有一盏灯在等我……”
可是在这里,谁会等我?谁又会给我点亮那一盏华光?
小心叠了手绢入怀,放在了很贴心的一处地方,无论那个老婆婆找的人是不是我,这方手绢,都是人与人之间的真情相交。
怎教人遗忘?
忽然前方的黑暗里跳跃了一点黄晕的光,极柔和,极淡雅。
好象路也不那么难走了,看着那点光,就能一直走上前去。
渐渐靠近了,原来是别人手中的一盏灯笼,淡淡地照亮了漆黑的夜。
“灿灿?是你吗?”
轻问出口的声音,那么熟悉,好象又那么陌生。
我瑟缩着伸手去触,却有一只手温柔地牵住了我。
眼前就淡淡地明亮了起来,朦胧看到安少烨微笑的眼,眼里好象还有刚刚褪去的担忧。
“你……是来接我的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点头,眉眼含笑,霎时让我温暖得窝心。
谢谢你,灯笼。谢谢你,安少烨。
我突然很想哭,原来在这里,也会有一盏灯,也会有一个人,静静地在等我。
两个恶劣男
他来接我,好象很正常;他叫我“灿灿”,好象又很不正常……
我托着腮坐在面粉袋上,想得轻轻蹙起了眉,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穿这身衣服还习惯吧?”
“大清早的你干嘛要坐在货仓里发呆呢?”
“为什么要坐在我的面粉袋上?!”
“容姑娘——!”
对了对了!就是这声“容姑娘”!我好似恍然醒悟过来,安少烨向来称我容姑娘的,可昨晚上,他竟然就那么直接地唤我的名。
可是,灿灿,灿灿,好象在他的口中叫出来,我的名字也好听许多,而且,那么自然,没有了他叫我容姑娘时的那种刻意的生疏感。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麻烦你给我一点反应好不好?”突然荀无忧的俊脸骤然在我眼前出现,他的眉眼有些阴阴地弯着,“我再叫下去的话,无忧坊的伙计们就都知道你是个姑娘了,你还准备怎么卧底呢?!”
我被他吓了一跳,急急地就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小气!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了嘛!”
“哦?”他神色缓和了下来,抚抚身上的月白锦袍,也在一边的面粉袋上坐下(呵呵!也是不讲卫生的小屁孩!),“想什么哪?还是那个偷了秘方的家伙?”
“不是的。”我轻轻摇头,叹了口气,“是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的一些事。”
“哧!”他突然就嗤笑出声,细长眸子几乎眯成了一条小缝。
我奇怪地瞪他:“怎么了嘛?有什么好笑的!”
他强忍下笑意,瞪瞪看我一眼,忽又转过头去,笑得后背轻轻弓起颤动,如一弯月白色的大银虾。
认识了也才两三天,这个荀无忧一直是冷然玩世的轻佻模样,想他这人也就是这样了,没想到今天笑得竟然这么过分!
我决定要生气了,于是大力抄了旁边的一个面粉袋站起,一不做二不休就决定给他来个面粉“盖火锅”!
“咚!”货仓的门被人用脚踢开。
我抱着面粉袋和半张着嘴的荀无忧楞楞转头。
“小银子!”二牛扛了大麻袋汗渍渍地抬头,“你这家伙怎么老躲在这里偷……”
他突然发现了荀无忧,那个“懒”字被硬生生地吞回了肚中。
时间顿时停滞。
听!是三滴冷汗“滋溜”一声滑过三个后背的声音。
“咳!咳咳!”我最先反应过来,眼光迅速从二牛处飙至荀无忧脸上,“公、公子,这、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那袋……恩,有问题的面粉!”
“噢噢噢!”荀无忧的眼光也断断续续飘回,用手上的折扇点点面粉袋,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就是这袋面粉啊!”
二牛也反应过来了,放下麻袋讨好地看荀无忧:“原来、原来公子也在这里哪!”
我赶紧冲他直点头:“对啊对啊!你看公子多有心,听说有几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