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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资本剑客-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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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那个如隔三秋啊。

赵轩腆着脸凑过去:“嘿嘿,其实主要是想求嫂子帮个忙。”

嗯?李伯庸挑挑眉,这句话搔到了他的痒处——赵轩这货没别的好处,就一张嘴让人舒服。

赵轩看见背对着他的李伯庸又转了回来,于是乐了,随便拉了一把椅子自己坐下:“嫂子那不是自己住着么,她一个人也挺没意思,再说单身姑娘也不安全,我想吧……能不能跟她说说,让穆晓兰搬过去陪她?房租我出,一月三千,就租一个卧室,这没问题吧?”

李伯庸用充满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赵轩:“是兄弟不?是兄弟就打电话。”

李伯庸轰苍蝇似的摆摆手:“去去去,去你的——什么馊主意啊这都,人家包二奶起码还知道买个房子金屋藏娇呢,哦,你倒会省钱,就给人家租一卧室,还往熟人那租,将来你们俩要是黄了,你让人杨玄怎么着啊?里外不是人是不是?再说了,我警告你啊赵轩,你名声太差,前科太多,给我离杨玄远点。”

“我是那种人么!”赵轩差点拍案而起,“你可真是……哎你们俩怎么样了?”

李伯庸长吁短叹。

赵轩眨眨眼,追问:“说说?”

李伯庸深吸一口气,把正在看的资料往旁边一扔,如此这般地复述一次。赵轩听着听着,就伸出一只手搭在嘴上面,露出一个想笑还拼命憋着的表情,脸皮都抽搐了。

李伯庸一拍桌子:“干什么?你跑这来看笑话了是吧?消遣老子是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赵轩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正色说,“别说,我觉得你有戏。”

李伯庸眨眨眼:“怎么说?”

“像杨玄这种女的吧,就是这样,你要是一点戏也没有,她压根看你就烦,一定会当场跟你用外交辞令说清楚的。”赵轩整了整领带,翘起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一副阅尽千帆指点江山的臭德行,“她这种态度,代表默许你可以追她,可以以更高的频率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吃饭,出去玩,等感情培养得差不多了,找个气氛好的时候,你再表白得文艺一点,她就该点头了。”

李伯庸早就领教到赵轩这个狗头军师地不靠谱了,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赵轩摆摆手:“哎呀你就信我的吧,我认识的女人比你吃过的大米都多,什么样的没见过啊?”

“呸。”李伯庸点评,“你就吹吧,反正门关着,给你兜着风。”

赵轩“嘿嘿”一笑,凑过来:“你给她打个电话呗,你什么时候见我抠门过啊,要是等我跟穆晓兰真有点什么了,自然会把她安排好好的,不可能再把她扔杨玄那,这是初出茅庐的小男孩初恋都不会犯的错误。这也就是江湖救急,她家里那个情况……让她在嫂子那落个脚,你说呢?”

李伯庸犹豫了片刻。

赵轩加了把火:“你就不想给杨玄打电话是吧?你就不想略微打探一下她现在的态度是吧?临阵了还退缩,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你?”

李伯庸完败,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出去,他抬眼看了一眼赵轩。不得不承认,跟赵轩比起来,他自己实在是个太粗枝大叶的人,年轻的时候谈过几个姑娘后来黄了,大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女孩子感冒了打电话来撒娇,赵轩就知道买了药和好消化的吃的东西过去接人下班,嘘寒问暖,李伯庸就是一句“啊?是么,记得吃药啊,多喝点水”。

这玩意是天性,不代表感情深厚程度。

从蛛丝马迹里看出别人的难处,不动声色地给帮忙,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留着……李伯庸觉得,自己要是个女的,都差不多快感动了:“你对穆晓兰上心上得有点过了吧,这么体贴,玩真的么?”

赵轩大尾巴狼一样地摇摇手指:“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是境界,你不懂。”

靠——李伯庸心想:还是个大垃圾。

在大垃圾的帮助下,杨玄果然多了一个新房客,李伯庸也从中试探除了杨玄的态度变化——没有变化,然后各种纠结不提。

不管怎么说,不管每个人的动机如何,所有的事都像是在变好一样……看似。

这天晚上都半夜了,杨玄家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敲响了。杨玄一激灵,披上衣服走到客厅里,问了一句:“谁啊?”

客房离客厅更近一点,穆晓兰先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正趴在猫眼上往外看,突然她尖叫了一声,吓得往后连退了三步,原本眼睛半睁不睁的脸上吓得血色全无,连脚都软了:“姐、姐姐……姐,外、外面有俩男……男的,还有一、一大堆血……”

32、第三十二章 野蛮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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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本来还有点没醒过神来,此时立刻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凉水一样清醒了,她竖起一根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从沙发上捡起一件白天脱下来扔在那里的外衣,裹在身上,往外看了看。

然而她并没有尖叫,只是皱了皱眉。

穆晓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身去到厨房里抄起一把剁骨头的砍刀,战战兢兢地站在她身后,做掩护状。

杨玄没理会她,从裹在身上的外衣兜里摸出手机,按了个号码,门外立刻响起一阵非常模糊的电话铃声,穆晓兰在极度恐惧中,就看见她的室友不慌不忙地往门上一靠,对着手机说:“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一会,突然有点愤怒地说:“你看不见么?姓杨的,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点起码的同情心?”

杨玄轻轻笑了一声:“哎哟,大爷您别吓唬人啊,我胆小极了,半夜三更的尤其容易受到惊吓,您这是要干什么呢?”

康金凯深吸一口气,压低了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飞快地说:“让我们进去,我……我快坚持不住了——都是你好师兄的杰作。”

杨玄问:“有人跟着你么?”

康金凯顿时觉得杨玄跟徐暨有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意思,他以前是怎么觉得这是一朵淤泥里的白莲花的?

“没人,放心!不会连累到你的!”

杨玄这才点点头,对穆晓兰说:“睡去吧,把刀放回去,两个客人。”

穆晓兰已经被一连串的变故弄呆了,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感觉刚从极度恐惧的状态里退出来,大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又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梦游,于是二乎乎地飘回了自己的卧室——当然,还带着那把剁排骨的刀。

杨玄看着她关上门,这才沉着脸把门打开,双臂抱在胸前,抬了抬下巴,做了一个“进来”的动作。

康金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在旁边男人的帮助下往里走,杨玄的目光在另一个人脸上转了一圈,立刻抬手一拦:“等等,这个是什么人?”

“我的助理……信……信得过。”好像刚才那几句话耗尽了康金凯的力气,这几个字说得近乎有些气如游丝。

杨玄点了点头,对男人说:“沙发可以躺。”

然后她裹紧了衣服,把鞋架子上的面巾纸盒子拿了下来,棉质的拖鞋让她的脚步声几乎听不见,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楼道里,非常仔细地把楼梯重新走了一遍,把沾上的血迹全部擦掉,这才再次转回屋里,挥手关上门。

康金凯的脸色很难看,原本油光水滑的一张脸显得蜡黄蜡黄的,在灯光下有些不祥地发黯,衣服被他的助理解开,露出里面的伤口。

杨玄看了一眼,轻轻用脚尖把闻着血味凑过来的闹闹推到一边,锁紧了自己的卧室里,然后在储物室里翻了翻,翻出一个医药箱:“里面有绷带,还有点药,不过时间挺长了,我也不知道过期没有——这是怎么弄的?”

“刀伤。”康金凯紧紧皱着眉,闭着眼回答她,他的助理已经把他伤口附近皮肤清理干净了,接过杨玄的医药箱。

“没事吧?”杨玄终于大发慈悲地问了一句。

康金凯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苦笑了一声:“你放心,死也不会死在你这里的。”

他大量失血,嘴唇有些发干,杨玄想了想,倒了杯水给他放在旁边,表情难得地有点凝重,她犹豫了一会,问:“你确定是徐暨干的?”

康金凯费力地在助理的帮扶下喝了口水,这动作使得他喘得像一头行将就木的公牛,他压低了声音说:“你说呢?张志宏没这个胆子。”

“陆朝阳呢?”杨玄问,“我跟他倒是不熟。”

“陆朝阳只是奸,典型的生意人,谨慎得很,买凶杀人?”康金凯呲牙咧嘴,“他做不来。”

杨玄沉默了片刻,就最近一年以来,她知道的、听说过的,她那伟大的师兄做的事,好像没一件合法,没一件像人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在政治书上看见的一句因为有马克思爷爷的引用,而广为人知的一句话:“有50%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杨玄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衣服,大概是屋里的暖气烧得不够好,她觉得有些冷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只有康金凯的助理剪纱布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康金凯已经因为受伤和疲惫睡过去了,杨玄才站起来,不知道从哪弄了张毯子出来,挪开茶几,铺在了沙发旁边,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助理说:“你凑合一晚上吧。”

她没有问为什么康金凯不去医院,像刀伤这种敏感的伤口,医院为了负责起见,是要盘问清楚的,再把警察招来就麻烦了——徐暨有胆子做,大概就是有办法撇清关系,康金凯大半夜地跑到她家里来,杨玄就知道他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愿意露面,至于他为什么还在户州城,而徐暨到底又是怎么知道他的行踪的,她就不便多问了。

在客厅坐了一会,脚都凉了,大脑在飞快转动的时候,四肢都近乎麻木了,杨玄叹了口气,这才站起来,对不知道醒着还是晕过去的康金凯以及他的助理说:“既然你们都到了我这,这句话我说也多余——不过我还是想多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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