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第20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我早遇见你,我一定不会让其他女人伤害你的真心,无视你的传出,我没有顾小南那么聪明能干,但我至少知道怎么样去爱一个人。”
司马昶站在那儿不动,程宓慢慢地爬过去,用沾满血的手抱住他的脚,靠着他一点点地爬起来,用溢出血的唇舌去吻他的脸,她身上带有一种历经血泊的震撼美,坚强而又温柔。
“我只希望你快乐一点。”她说。
司马昶眼神迷离地看着她,抱住她,回吻她。他向来不顾世俗眼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程宓虽然意乱情迷,但到底骨子里还是保守的,做不出就在街边小酒馆里与人成事。
“带我走,”程宓低低地哀求道。
司马昶抱着她在城中楼台之间轻功奔驰,边跑还边问:“喜欢吗?”
“喜欢,像在飞。”程宓有些虚弱地答道,她浑身疼得厉害,但她不愿意破坏此时的气氛。司马昶的侧颜,看起来,俊美无俦,太过迷人。她怕她一说出口,就再也见不到这醉人的美景。
“我那儿有匹好马,改天我们一起比快。你一定更喜欢。”司马昶炫耀似地说道。
程宓低声应好,如果她就在这时候死去,说不定这个美梦就很完美。可惜她太过贪心,她坚持回到玉满堂的绣楼,司马昶察觉到她的重伤,醉意稍退,已认出自己怀抱的女人并非他希望的那个人。
但不知为何他没有立即离开,他取来伤药与绷带,帮她疗伤。
程宓心中生起希冀,他与顾家琪之间一定有难以调和的问题,此时不趁虚而入,就枉费她做财老虎程四娘之女二十二年。
不过,还没等她缓过痛劲,夏侯雍就来了。
看到衣衫半褪的程宓,看到她楼内另外一个男人,夏侯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司马昶一拳头。司马昶哪里能轻易让他打中,简单避开并反击。夏侯雍一击不中,立即再攻。
两人就在程宓的绣楼里拳打脚踢,毁物无数。这天色也不算太晚,因此,引来京中无数看热闹的人。
枯九回 人间自是有情痴 风月无边(六)
众人惊疑纷纷,夏侯雍不是把程宓给休弃了么,他怎么会跑到前小妾的绣楼来。
这得说到程宓乘轿出门,有个轿夫是程夫人的耳目。他传消息给程夫人,说程宓有意勾搭海世子,本意是让程夫人去抓奸,以不守妇道为由,直接灭了程宓、程四娘。
然则,程夫人可没有自己上门抓,她让人把这事捅给夏侯雍,让他自己看着办。
夏侯雍一来确实对程宓旧情难忘,三公主性情刚硬,像个扎刺的钢锭,哪像程宓温柔可人,男人操劳一天需要的可不是三公主的晚娘面孔,而是程宓体贴周到的抚慰。
二来程宓怎么说也是他的旧人,夏侯雍是迫于形势无奈才把人休弃,可从来没说过准许她再嫁的。
三来敢勾搭他夏侯雍的女人的海世子,是顾家琪的男人。
夏侯雍对顾家琪百般求而不得的心思,只怕路边的花花草草都知道。放着那么一个大美人不要,却来纠缠自己的小妾,这既是在狠抽自己耳光,也是在“糟贱”自己得不到的顾家琪。夏侯雍怒从胆边生,恨不得把这欠揍的男人当场打死。
这夏侯雍的心思好猜,那个司马昶的就难测了。
众人仅知海世子对顾家琪一往情深,哪怕她名声殆尽也要迎娶她为自己的世子妃,临驾于李太后的亲眷吴雨婷与海陵王王妃的娘家内侄女徐雅言之上;当顾家琪说不要生孩子,海世子就把徐雅言生的儿子交给顾家琪抚养。
还有一些平常的小细节,都可知海世子与顾家琪感情甚笃,怎么忽然之间,他却与别的男人的女人勾勾缠缠的扯不清?
这个男人还是曾和顾家琪传出婚讯的夏侯雍,这里头,一定有大问题啊大问题。
看热闹的人莫衷一是,财老虎程大胜得知女儿的丑事,惹到的是京中两个滚烫的焦点人物,头都大了,赶紧地让人通知海世子府,让海世子妃来劝架。
叔英伯党收到消息,一个去照应世子爷,另一个通报本府女主人。
顾家琪直接对卢总管说,既然世子爷喜欢,就把程宓接回府里,安排个院子。至于夏侯雍受到的颜面损伤,送他几个江南美人。复,她又接着和冬虫夏草安排北边事务。
卢总管匆匆地去找石先生讨对策,府里两位主子又吵嘴了,这事必须要妥善解决,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要是再整出大娄子使得顾家琪离京一年半载的事,那二十年筹谋布置都付诸空流了。
石画楼认为卢总管的顾虑极有道理,司马昶不懂得女人心思,他们这些长辈还是知道些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做丈夫的隔三差五地另找女人,哪怕是顾家琪这样冷静超脱的人。
别说什么有没有感情的话,顾家琪若非对这个男人上心,哪里会容得司马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的忍耐极限。秦家堡堡主不过没有依照她的意愿迎娶她过门,就被顾家琪整得灰头土脸,一世英名毁于旦夕。
司马昶却做过更过分的事,至今还活蹦乱跳的。
尽管说在顾家琪心中司马昶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但她也不可能毫无限制地容忍下去。
像“把程宓弄回府”这样简单粗暴的解决之道,应该就是顾家琪不愿再纵容的直接表现了。
顾家琪与司马昶冷战,倒霉的还不都是下面的人,以及他们周遭无辜的人。
为免出现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情景再现,石画楼如此这般那般一番嘱咐,卢总管连连点头,称妙计。
做好准备,卢总管装作气喘吁吁地刚从外头赶回府里,急切地回禀世子妃,说夏侯雍态度强硬,宁愿把“偷人”的小妾打死,也不会成全海世子。
“夏侯爵爷还让仆捎句话给世子妃。”卢总管垂头躬身道,“他不是顾照光。被戴了绿帽子,也不吭声。”
顾家琪手里一个用力,墨汁飞溅,她抬起脸,冷冷地看向并不起身的卢总管,道:“备轿。”
卢总管应命而去。
未几,车轿到玉满堂。
里外三层人,几条街巷的商铺窗楼里到处都有攢动的黑人头。
看到海世子府的女轿,众人喧声不断。程大胜像颗滚动的皮球滚到轿子前,毕恭毕敬地请海世子妃入内详谈,态度颇有点谄媚。
顾家琪并未下轿,而是用无尽绵柔的声音问:“程伯伯,世子爷可在玉满堂做客?”
程大胜点头如捣蒜,道:“在的在的,世子爷常到鄙堂买点小玩意。今天也是。”他嘿嘿地笑着,好像在说什么两男人争一女都是谣言都是浮云。
“烦劳程伯伯请世子爷出堂,府里有些急事要他赶回去处理呢。”顾家琪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
程大胜道这是自然,马上,马上。
他滚进玉满堂后院,对司马昶说:“世子妃在堂外,说有急事请您回府。”
“叫她自己来跟我说!”司马昶不太痛快地回道。
程大胜嘿嘿地挤着笑,道:“世子妃身娇体贵,哪能轻易抛头露脸。还是要世子爷体悯鄙人这小侄女不易。”
司马昶臭着脸出府,顾家琪温言暖语地问他可曾用过晚饭,司马昶脸色虽然难看,但语气缓和许多,道:“没有。”又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时间晚了,世子爷您还未回府,臣妾忧心,就寻过来了。”顾家琪轻轻柔柔地回道。
“我没事。”司马昶嗓门儿有点小高兴地回道,“玉满堂的一个伙计摔伤了,我就送他回商铺。又不是去干什么,这也好担心。”
听起来像是在抱怨顾家琪管他太多,但海世子府的人个个都听得出,这位爷的毛又给世子妃捋顺了。大家可以过安生日子,不用提心吊胆这位世子什么时候把剥皮折骨的魔手伸到自己身上。
不单这些明了,就是围观的人也听出来了,小两口闹别扭呢,其他人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真正地其实啥事也没有。
就在众人以为这事可以皆大欢喜时,程宓在丫环的搀扶下,冲出府,在众人见证下,说道:“妾身已是海世子的人了。”
“你闭嘴!你快给我闭嘴!”程昭不停地怒吼道。
“你以为我是你,伟大到把自己喜欢的人让给别的男人,然后日夜后悔?”程宓嘲弄道,“我绝不会让自己落得那种可怜的地步。”她对上司马昶道:“海世子,我在床上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其他女人的替身,也不管你亲我的时候在想谁,只要能够回报你对我的怜惜之万之一,只要能够让你永远那样开心就好了。”
众人哗然,司马昶头发丝都没动一根,跨上卢总管牵来的马,双腿一夹马肚,护着车轿动身。
夏侯雍窜出来,拦住车队的去路。
“她说的,是真的吗?”他怒问道。
司马昶不耐烦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夏侯雍回道:“若是假的,那当然好。若你们果真有一腿,那就不要怪夏某不客气了。”
“如何个不客气法?”
“男人的游街,女的沉塘。”这是公认的对通奸者的处置,夏侯雍眸色沉沉地说道。
司马昶冷笑道:“有本事,你就试试看。”
这话听在别人耳里,就是变相承认程宓所说为事实了。没有散去的围观者中再起嗡嗡的议论声。程大胜一看形势变得难以收场,忙打岔:“误会,都是误会。小女摔了一跤,海世子好意送她回府。”
“送个人,要送到床上去?”夏侯雍这追根究底的架势,摆明是要把事闹大。
“夏侯雍,你个窝囊废!”程宓破口大骂道,“你有什么脸来管我的事?”
要说这世上有什么话能够让一个男人彻底变脸暴怒,非窝囊废三字莫属。夏侯雍求娶顾家琪未果,却被逼休妾娶三公主,这事在京里可不是什么新闻。在这件事中,夏侯雍身为男人的尊严被彻底摧毁,一般没人敢在夏侯雍面前提起。
但程宓不同,她在忠肃公府曾经获宠相当长一段时间,夏侯雍有什么心结她再清楚不过。
因此,她能够一句话就把夏侯雍逼到死胡同。
哪怕夏侯雍兵权再重,武功再高,他都不过是景帝的一条狗。景帝高兴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