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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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唐,此人朕留给你,到底他是不是天子,自有分晓。温仪竟然会与你这等人为伍,朕真是高看他了。”扔下话,陆压留下瞠目结舌的男子和满面愤恨的冯唐兀自走了。
青衣赶上前去与陆压同行,小声问他:“你说为什么温表兄会派个与你段数相差这么多的冯唐守崤关城呢?你若算个神君,他顶多搭个散仙的边,才长出个狐狸的雏形,却没来得及历练,就碰上你这么个身经百战的,他真可怜。”青衣开始同情冯唐了,也不怪他搞不清庐山真面目,人跑到华山上站着去了能怪谁呢,本在瓮中,一切只能由人牵着走。
入夜后,大军戍卫并不似往常那般严密,吃过晚饭后,兵士早早入帐休息。中军帐倒是烛火通明。
“陆压,今日阵前冯唐被你一阵抢白丢了面子,我敢说他晚上必来劫营。”大帐里很静,时而有灯火爆出的微响,青衣嘴里的松子嗑的咔嚓响,她冲着陆压挑挑眉。
“哦?我看不会。”从她手里拿了两粒松子陆压掰开放回她手中。
“他没那个心思,此刻崤关城内就有他忙的。青衣,你就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我一直猜不透,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当日苏樱我们四个虽不能说是这天下最好的,可再想挑更拔尖的估计也难,你到底想嫁个什么样的?”
【文】“……,依我看,三天冯唐未必会给你答案,你容他空挡只是给他机会想破军之计。陆压,你想怎么破城?”青衣本是斜靠在椅子上,猝不防陆压无声息地靠了过来。
【人】“你想知道?我给你一个答案,你也要给我一个!”
【书】“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冯唐的那些人,都是朕昔日步卒,他舍得让他们送命,朕还舍不得呢。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是作战最高境界。攻——心!”陆压在青衣耳边轻声说着,最后两字尤重,搅得她心中边鼓咚咚乱响。
【屋】“我已经说了,说说你的答案。”陆压指头在青衣耳垂一擦而过,青衣觉得此时的陆压比任何时候都危险,优雅背后有破之而出的邪佞。
“我……我喜欢四肢健全的。”
“嗯!要求不高,还有呢?”陆压双臂搭在椅背上,俯身将她逼在椅子上,青衣自由转身的空间几乎没有。他离她那么近,近到两人同时眨眼时如同蝴蝶翩跹的两翼。
“有房有车最好,不要聪明~绝顶的,不要早生华发的,最好能跟我一样是昼伏夜出……”青衣还要继续往下说,陆压的那两片薄唇离她仅寸许,青衣不得不住嘴,万一碰上了算谁非礼谁啊。
“朕曾经觉得自己优点非常多,今天看来还算过的去,正好都是符合你要求的,我没有正妻,你又未嫁,凑成一双岂不是好?”
“这个……,按照程序,正规球员已经上场,您只能算候补……”
子夜时分,陆压轻身出了营帐,青衣马上抖擞精神跟了出去。
“准备妥当了?”
“主上,都准备好了。”
“此时风向正好。动手吧!”
青衣跟在陆压身后,犹豫着问他,你不是要给冯唐三天时间吗?
“我想了想,觉得青衣说的很有道理,或许他们又有什么诡计呢?”
早已伏在巴山崖壁上的敢死队员一个个纵身向下方的崤关城跳去。所有人都是乘着大号孔明灯空降到崤关城中的。冯唐自然不是傻瓜,他从未把陆压的三日之期放在心上,不过此时他确实无暇他顾,晚间崤关城内风言四起,有人提出要开关投诚。为了免遭自己人反叛,冯唐大开杀戒,不论如何,先杀了再说。
陆压对青衣所说的攻心,只是这破城计当中一环。最厉害的乃是刚刚开始的——为渊驱鱼,要他军心涣散,自取灭忙。
第六十章
经过两天的鏖战、腾击、巷战,伏击、扫荡、清剿,冯唐领着支不足一万的残兵从城东撤退。陆压任由他撤走,意在城而不在歼灭,来日方长,若是这小子有志气,早晚有打回来的时候,那时决一死战也未尝不可,整顿大军,陆压准备接管崤关城。
崤关城太守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眼见着宁国府大势已去,冯唐奔出的扬尘还清晰可见,已忙扒了伪政府官服,将自己扔到床下多日的大邑朝服找出来穿好。皱些就皱些吧,染尘就染尘吧,总比没有强啊,表面功夫一定要做足。
冯唐领着旧部退走而陆压又没入城的这个空档,太守大人颁布了几条临时约法。首先,领着阖家老少将宅邸腾出来,重新修葺布置以供御驾,同时将准备献给伪太子的女儿妆扮一番,太子妃是做不成了,看看有没有机会捞个娘娘坐坐也好。城头挂着的宁国府米字红幡旗扯下来烧掉,换上陆压的镰刀斧子旗。命全城百姓洒扫街巷,红绢铺地,大红灯笼挂起,门楣掸净。更派了少数极端拥陆分子涌到冯唐代执政时期的府邸,拆匾额烧家具,还像模像样地绑了几个没来得及撤退的小吏,准备御前讨赏。
革命浪潮席卷全城,月前的迎驾新王已是昨日黄花,城外的君王才是正当红。陆压与青衣入城时,崤关城万人空巷,夹道都是争着目睹天颜的百姓,人手一把小旗子挥舞着向陆压表忠心。“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陛下仙福永固,寿与天齐!” 跨在高头大马上,青衣跟在陆压身后那个美啊,心道当年解放军进城估计也就这等排场吧,做英雄的感觉真好,解放区的天也是分外明亮。
城门上头有人轻扬花瓣,彩凌飞扬,燕舞莺歌,人群中有好些姑娘冲出来将手里果蔬递给列队的将士。大凡青衣觉得看的上眼的,别管军阶高低,手里都有了果蔬,只有她两手空空,弄得她挑眉努嘴心里不乐意。论长相,青衣自觉虽不是国花级别,但起码够个祸水的资格啊,怎么就打动不了崤关的这些百姓呢?还是京畿与这里的审美标准相差甚大,不流行中性风格?连如黑猩猩般的散骑常侍中护军都有两根香蕉,她却一无所获,难堪啊难堪。
正当青衣发愁的当,人群里忽然冒出个大爷,跟着青衣的马跑了好一会才将一篮子水果递给她。
“小哥,给你!”
“嘿!大爷谢谢您了!”还是老爷子最有眼光。
“麻烦你帮陛下拿着,是我女儿的一番心意。”
崤关太守领着一众官员在府衙前已经等了好一会儿,正在众人急得打转转之际,陆压终于不负众望地出现了。隔着数百步,所有人一躬到地山呼万岁。
“众卿平身吧!”陆压不下马,俯视着地上众人淡淡一句。
“陛下,陛下,盼星星盼月亮,臣等终于把您给盼来了!冯唐那厮在崤关城内作威作福鱼肉百姓,险些使得民生凋敝啊,若不是您力挽狂澜妙计破军,百姓们还在水深火热中挣扎。陛下,臣有罪啊,宁国府作乱的时候,臣没能守住全城,罪臣本想以死保住名节,只是臣的一颗赤子心又让臣想苟活到陛下南定中原之日啊。”撩起袖子,太守老头在那干涩的眼窝上抹了又抹。
“哦?荀爱卿,你真是有见地,此时朕来了,你也能瞑目了。”陆压脸上的笑浮光掠影,似寒潭上滤下的一丝暖光,只有影子,没有热度。
“老臣……老臣……”太守的身子已经站不直,筛糠一样乱晃着跪倒,堆了三层的下颌上交汇了不少汗珠。
“戏言,荀爱卿不必当真。崤关城是大邑南北咽喉,卿能在强敌叛乱之际仍能保持城内秩序井然实属不易,朕,还要重赏你,又岂会迁怒,起来吧。”陆压定军崤关,一切拨乱反正。
泡着花瓣木桶浴,青衣端着杯子呷了口甜酒,指头挑起杯中蜜饯,用那白玉样的牙齿轻轻咬上一口,长长舒了口气。“人生就如同一盒朱古力,你永远不知道你接下来会得到什么。”阿甘妈太有才了,这可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两天前还餐风露宿跟硬草垫子较劲,现在就能睡总统套房了,跟对了组织果然有肉吃。
没日没夜睡得头重脚轻,这是青衣打还俗以来最清净最寡淡的日子,她顿觉自己这木兰从军记该结局了,陆压他们愿意打就接着打吧,天下不是她的,谁在里面搅和不甘她事,趁着陆压军务繁忙,青衣给自己规划未来的路要如何继续。见识了官军围剿的场面,青衣已经不看好山贼这职业,她忽然觉得去塞外牧羊不错,或许自己真是大农场主的命呢?
国事虽繁忙,陆压也会忙中偷闲来关心青衣,只要她出门,左右随侍不少于四个,而且还有暗卫。皇上也不难为她,他只要她在他视线范围内就行。太过无聊,青衣效法美人为陆压红袖添香,那天的场面真是够壮烈。研墨、添茶、打扇子青衣做的也是有模有样,可惜不一会儿她就腻烦了。
跟书房门口守着的军卒小声聊天,青衣跟人家打赌,说她会隔空打物。
“你看到天上飞的大雁了吧,我要这么挥挥袖子,管保它就掉下来!”青衣作势扯了扯袖子。
“你不信?”
“我信!”
“切~~~你分明就是不信。你看你都翻白眼了。不信我就给你瞧瞧。这样吧,你看到陛下笔搁上的狼毫笔了吗?对,就是那支。我在这只要一发功,那笔就会自己从笔搁上掉下来。”青衣发狠了。
“翊青,我求你了,我信,我信还不行。”军卒俯首作揖,他可没那个胆子戏弄皇上。
“你看好!看左手,看右手,什么都没有。” 青衣袖子一甩,暗中以气想催动手里的绣花针,没成想针还没出去,陆压桌上的翠玉镇纸相当配合地从桌子上跃起摔了个粉身碎骨。军卒的脸立马绿了,要遭!别人都说跟着翊青这小子准没好事,这可不是一语成谶,闹不好他要把小命搭上。
“不对啊,我袖子里什么时候卷了个核桃?”她手里本捏着跟绣花针,这两天总用来戳苍蝇已经练出了一手好针法,没想到甩出去就不是本物了。怕被陆压怪罪,青衣猫着腰跑到书桌旁惺惺作态地检查了陆压是否受伤,叮嘱他往后办公时一定要小心闪躲天外来物,这若是真的打到了,伤了龙体大大不妙。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