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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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后,双方换人,轮到青衣与陆压拼酒,苏樱与黛妃赌箭。看着红绫线前的两抹白色人影风姿潇洒地执箭,脱手,青衣看的陶醉。真美,简直是一对璧人,即使他们不交流,你也能看到一股无形的默契在两人间游荡,那是不用语言的沟通,正如漆黑的夜色里,黑熊能凭借着尿液味道找到他们失散的伴侣一般。
陆压低头在青衣耳边道:“他们是不是很相配?”
“是啊,简直是绝配。虽然比起二手货我更喜欢一手,但告诉你,有人就是这个脾气。二手车,那也是车,二手房子那也是房子,只要到了他手里,依然会得到宠爱。”说完青衣才意识到中了人家全套。
白了陆压一眼,青衣愤愤道:“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人间怎会又多了一对怨偶?”
陆压不以为意地一笑道:“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嫁入尚书府这等好事能轮到你头上?”
青衣暗自握拳,腹诽道,假如,假如他不是皇上,假如,假如有一日他落在自己手中……青衣走了神,十只箭投完了,她还没清醒过来。
苏樱下场见她神游四方,自顾端茶饮了。
“你怎么下来了?结束了?”青衣依旧懵懵懂懂。
这次胜利之神似乎眷顾青衣一方,不管是苏樱技高一筹也罢,还是黛妃故意输给她也罢,总之他们是扳回一局,苏樱十只箭全中,黛妃失了三只,双方平局,胜负只看最后一盘。
“苏樱,这局你替我投吧,我来投最后一只。”青衣实在不愿与陆压站在一起。
既然双方都没有反对意见,苏樱就顶替了青衣投第三局。临上场时,陆压只是略有深意地瞧了瞧青衣。与黛妃站在一处,两人都凝神看着各自在意的男子,只是似乎目光的焦点都在一处。
第十八章
“岚竹?”黛妃轻声叫她。
“嗯?”青衣正在腹诽陆压开心,转脸向着黛妃。
“曾经沧海难为水。于情一字上,我是个从一而终的人。心上放着谁,会放一辈子,哪怕是死了,都要在心上刻着他的名字,以期来世再聚。”
青衣无奈地点点头,心道姐姐你真是有勇气,你老公就在前面,我老公也在前面,你这是说给谁听呢?没下过地府的人才能说出此等幼稚的话,你想记得谁就记得谁?地狱里的鬼差岂是吃闲饭的?
“哦!其实,我也是个性格刚烈的人,认准的理,会一条道跑到黑。”
黛妃轻笑:“看来咱们不仅是长的像,原来性子也相似呢,如果有一日,我爱的人不爱我了,我会选择死,岚竹呢?”
这话越听味道越不对,青衣自斟自饮一杯,莞尔一笑,杀气腾腾道:“死是一定的,但不是我!”
“阿竹啊,人一生可能会犯很多错,有些你即使明明知道它是错,却还是会去那么做。我放过当初心的选择,为了家族,让一生的幸福就这样溜走了。若说不后悔,怎么可能呢?世间有很多美丽的错误,是值得用生命去交换的。”
黛妃凤眼迷离,泪盈于睫,凄凄楚楚的样子,我见犹怜。
青衣瞧了瞧她,暗自叹了口气,却不答话。这些话在她这个情敌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她现在是皇贵妃,身上系着娘家十族人性命。即使她不肯顾念着娘家人,总该为苏樱想想啊,她若是真的爱他,就不该陷他于危难,苏樱怎么说都是臣子。张了张嘴,青衣想劝劝这钻牛角尖的贵妃,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青衣真为他们娘家人难过,出了这样的姑娘,岂不是造孽?若是照这样下去,她能预料到黛妃美丽错误的结局。
再斟一杯酒,青衣晃着杯子,觉得心里有些话不说不快。
“娘娘,人的一生中的确会犯很多错误,人非圣贤,值得理解。可那些看似美丽的错误,正如平日所接触的花一样,有些花是那么美,那么诱人,弋尾,曼陀罗,狼毒,情花,它们无一不是外表非常美丽的花。可是这些花,注定了只能用来看看,有的可以碰上一两次,有的却一次都不能碰,因为后果太严重。若是贪一时的快意而葬送了性命,可就辜负了上天让我们来人世走一趟了。”
“不在局中,怎么说都只是空话,只有午夜梦回那彻骨的痛让人生不如死。”黛妃瞧着投壶的苏樱,淡淡地一笑。
“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到头来酸酸楚楚无怨不得别人啊。”既然说服不了她,青衣不想浪费口舌,个人自有天命,顺其自然吧。
红绫线边,苏樱陆压两人各有输赢,只剩最后一箭,一箭定输赢。
“这一箭我来投!”青衣走过去,从苏樱手中接过箭矢,她实在是不想和黛妃呆在一起。拨弄着箭羽,青衣没料到苏樱的手法如此精准,连她这专业人士都比不上,看来是老于此道啊。
“苏樱,你说我能投进吗?”青衣转脸问他。
苏樱眉眼里都是笑意,接过丫头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汗,狡黠地在眨了眨眼。“那要看娘子怎么想。”
青衣侧着头,大笑:“如果我输了,就要输给他个要求,也许是什么难为你的事情,你会不会不甘心?”
苏樱双手一摊,无所谓笑道:“想那么多做什么,想投便投,难道你夫君就是这般输不起的人?”
拿起箭矢,擦了擦手心汗渍,青衣眯起一只眼睛瞄准铜壶,长吁一口气,手轻扬。带着全场人的注目,箭矢滑入壶中。青衣脸上神采飞扬,刚刚绷紧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看来这次并不是很差嘛。箭矢入铜壶,并没像上几次那样又弹出来,只是……这次更糟,许是太紧张,青衣这一掷的力度没拿捏好,铜壶被刚刚那箭矢一撞,立时歪倒,刚刚投进去的几只箭矢都掉了出来。结果一点悬念都没有了,场外一片嘘声。若想翻盘,除非陆压能投出比她更糟糕的。
手中捏着箭矢,陆压回头望了望青衣,眸间带有询问之意,你想让我如何?青衣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成王败寇,输就是输,技不如人她甘拜下风。箭矢离手,正入壶中。拿过巾帕,陆压润了润手,嘴角一翘。“苏樱,最后一箭你输了,可心服?要不要你重新投一次?”
“没什么不服的。娘子投与我投没有区别,换做我,也未必投的中,既是输了,陛下想要臣允个什么事儿?”
陆压走回椅子边坐好,拿起茶盏慢慢喝着,他越是不说话青衣越是紧张越是愧疚。
“青州刺史呈报,神龙教在青州一教独大,干扰民生,打劫过往客商,这样吧,苏爱卿朕命你为江南巡察使,巡镇青州,剿灭神龙教,还青州百姓清平。”谈及正事,此时的陆压与刚刚判若两人,摄人的气势让人不敢造次,苏樱躬身领旨。
回去的马车上,青衣小心注意着苏樱表情。“苏樱,你怪不怪我?”
靠在椅背上,苏樱单手支颌,闭着双目,似睡着了般。“不会!”浅浅一笑,他睁眼将她公子巾的丝带扶正。
“只是不明白,娘子为何要故意让他一箭?青衣平日看起来有些迷糊有些天真,可在某些事情上又让人猜不透,娘子,到底哪个是真的你?”狡黠地勾着嘴角,苏樱玩味地深深看着她,青衣这本书,他看的越来越糊涂,读着虽然直白易懂,字里行间却藏着不少隐语,每当他翻过一页认为自己了解她多一分时,下一页又会全盘否定自己自作聪明的想法,真有意思,她就像是隐藏在深山里云雾间的精灵,外人很难看到其容貌。
青衣对上他清澈的眼,慧黠地眨了眨。
“外人都说苏大人是浪荡子,放荡不羁,视礼教于无物,心狠手辣,虽是言官,却能独领大军征战沙场无往不胜,是个难分正邪的人。可我身边的苏樱那,虽算不得好人,却也温柔体贴,不贪财,不好色,位高权重却能自持,你说,哪个才是真的苏樱那?”
听她如此说,苏樱大笑,一手将青衣搂在怀中,俯身看她,清澈背后有汹涌的东西呼之欲出。
“娘子,不管哪个是真实的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发狠地蹂躏着嘴下的娇柔,苏樱伸手去解青衣身上衣带,顺势在她身上不停抚摸着。
说出来不怕人笑话,活了两世,青衣于床底间的事情一直懵懵懂懂,因为老天没有给她亲自体验的机会。和男人险些擦枪走火的一次,是她第一次出任务时被索尔普拉公爵捉到。当日他喝的迷醉,她去床上取他上衣口袋中的密码磁条,东西没拿到,险些不能完璧归来,后来大师兄就不放她单独出去做任务了。
正当浓情蜜意干柴烈火之时,苏樱长叹一口气,停下手,狠狠搂着青衣苦笑。“娘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走神?难道真如陈王兄所说,我、我能力下降了?”
将她衣服抚平,苏樱靠在软垫上不发一言,看来是受了很大的打击。青衣被他一吻,脑子有些不清醒,前世今世交揉在一起,苏樱的吻,炙热,眩晕,让她有窒息的感觉,她一会是在马车上,一会是在莫斯科索尔普拉的大床上,影像交叠,压的她透不过气。眼一黑,青衣晕过去了。
今天真是个让人难以忘怀的日子,苏樱将晕睡不醒的青衣抱下车,内心五味杂陈,他盼了许久的盛宴终于能品尝了,可是端上桌子才被厨子告知,菜里面忘了放调料,您也可以尝试着吃,看上去和您想吃的是一样的,只是少了味道罢了。
圣旨已下,苏樱择日启程,临走时,苏樱将一小颗红色丹药放在青衣手中。
“清酒服下,一日之内不能动用真气,否则气血倒流,脸上血管爆裂,会毁了容貌。还有,这药来的不容易,一个月就这一颗,娘子不要铤而走险,若是真没了,我也没办法。”听他一说,青衣打消了将药碾碎分析其中成分的念头。
“夫君大人保重身体,妾身在家恭候您早日归来。”青衣敛衽施礼,禁不住激动地身体发抖,她本柔弱,在清晨的淡阳下,凄凄弱弱,让人怜惜。
想到要有一个月的假期,整个尚书府她是老大,青衣兴奋的一个晚上没睡好。
“为了娘子我会早日归来,万望娘子以尚书府上下老小为重,能受七出之条,我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