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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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
“嗯?”今天她的提名率真是高,比她过去十几年加在一起的都高,可谓万众瞩目。
想瞧瞧又是哪位对她起了兴趣,青衣咬着筷子抬头,发现是上首的黛妃笑语盈盈看她。
青衣赶快放下筷子,将口里东西吞下,做肃穆庄严状,她从心底不愿亵渎这样的美人。
“苏夫人,我与你一见如故,往后,你能常来宫里坐坐吗?你的歌和曲子我都喜欢,平日给我解解闷也好。”痴痴地听着美人说话,青衣觉得有兰花似雪纷纷扰扰在身边,余香痕,道不尽的酸酸楚楚。不知不觉她就想几句唱词来: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
“苏夫人?”黛妃见她直着眼睛看自己,心中好笑,这是她都一次见女子见她会此般模样。
“阿竹,娘娘在问你呢。”温笑推推青衣。
“啊?!”四顾茫然,刚刚黛妃问她什么了?
“问你愿不愿意常来宫里走动呢。”
“哦,当然愿意,只是……”只是陆压是只大老虎,而且是只她无可奈何的老虎。
“只是什么?”
“只是,我家夫君,那个,那个的嘛。”青衣挤眉弄眼,不是她想拖苏樱下水,实在是这种事不好办,明明是她想见他,偏偏扯上个自己,这算怎么个事?把球抛给苏樱,青衣看着他怎么办。他同意,她没理由不同意,他不同意,她同意也是白同意。
“那……苏大人怎么说?”烟丝醉软,莺语浓浓,青衣不相信苏樱她小子骨头不酥,若是他挺得住,她就金盆洗手一年。果不其然。
“我没意见,娘娘若是喜欢,内子多走动走动也好。”你个色胚,就知道你挺不住。
“不过,娘子她身子不大好,郎中开了方子每日都在调养,暂且不易入宫,恐娘娘凤体违和。”还算你小子又良心,青衣冲着苏樱挑了挑眉,她可不想羊入虎口啊,狼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爱上羊,但老虎没这个先例啊。
苏樱见她愿意给他青眼了,淡淡一笑。黛妃脸上的笑可就没那么明朗。
“苏夫人与苏大人真是让人艳慕的一对,苏夫人,本宫想问问你,若是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该如何做呢?”这话若是别人问出口,青衣肯定知心姐姐一般传授自己的经验。(她有经验?估计是看小说自己杜撰出来的。)可对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妃子,听说陆压爱她爱到骨子里,每个月有大半个月都在她处过夜,这样的抓心手段,还来问别人?唉,难道她是想炫耀?可她又不是后宫人,有什么可炫耀的?既然娘娘问话,青衣自然不敢不答,却又不好答。
思索了一阵,她深呼吸。“我有十六字箴言。”
“哦?说来听听。”在场所有女眷不禁掏干净耳朵聆听圣训。
“当然,这十六字并非适用于所有人,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十六字就是: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
蒋委员长退守台湾后的反攻大陆宣言。没办法,这感情还不是跟作战一样,三十六计,计计都可用于追女仔或反扑男仔。
“这么说,苏夫人要用五年时间才能抓牢一个男人的心?可是,韶华易逝,女人又有几个五年可耗呢。”黛妃像是在询问青衣,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所以说……并不是适用所有人,若是看重了哪家男子,就要从小打好基础,用心酝酿,这样才能保证在适合嫁人的年纪顺利将自己嫁出去。”青衣嗫嗫嚅嚅,理论都是胡诌的,事实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她又没恋爱过,更别提什么嫁人的心得。
蓬巴杜夫人九岁的时候就树立了远大的抱负,要做路易十五的情妇,二十四岁时,终于得偿所愿,并受这多情帝王数年荣宠不衰,可见,制定详尽的战略计划是多么重要的事。
苏樱坐直身子,听的万分专心。没有啊?他丝毫都不觉得青衣用了什么谋略来俘虏他,反倒是他在处处思量怕她一个没看住就跑掉。难不成这丫头暗中相中了哪个,想来施展这计策?看来,往后他更要牢牢地看好她。
“这方法倒是新鲜,苏夫人,你既然你有了这样的计策,最初是想嫁给谁呢?”陆压半晌没说话,此时笑的不怀好意。
“没、没有。”当初要嫁的又不是她,而是岚竹。
“怎么会没有?夫人既然早有这样的成熟的计策,只怕会在行事中进行的更好,若不是我将你赐婚给苏樱,现在你应该是得偿所愿了吧?”
“我,我没有。”
“我听说你当初心心念念的是温仪?”陆压故意与她为难。
“才、才没有!”那是岚竹,不是她。
“不是温仪,难道是简宁?你的丫头当日说你曾写了封情信说是要交与四大公子当中的一个,可是还没等信送出去,我的赐婚旨意就到了,你这十六字箴言是对简宁设计的对不对?”陆压步步紧逼。
“你……,笑话。”她是捕快他是贼,她就是有那贼心还没那贼胆儿呢。青衣明白,陆压是故意针对她。
“好,你们不是想知道吗?我说,既然都是过往的事,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青衣豁出去了,反正无论过去如何,那都是算在岚竹头上,与她不相干。
“我这十六字箴言又岂是能为平常人设计,我当初……当初心仪的对象……”
“娘子!当初的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苏樱及时出口,将青衣的大胆言辞溺毙于口水中,若是让她负起说出心仪的对象是陆压,后果岂止是不堪设想。
“是,是……是苏樱。”青衣泄气,低垂着头,她果然不适合做交际花。
好好的生辰宴竟变成了情史曝光会,众目睽睽下,青衣被瞧的面红耳赤,如果不是众人在场,青衣多想给陆压一记天马流星拳啊。
苏樱靠在椅子上专心研读青衣的表情,她现在这样子真是好看多了,脸蛋上的绯红是羞赧吗?她肯定很想揍陆压吧,可惜啊,这是在王城,人家的地盘,哎呀,真是有意思。
苏樱窃笑,又有些头疼,从他在客栈见她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她会是他的娘子。在苏樱看来,青衣与他一样的有内涵。温仪也是一脸探究地等着青衣的反应,她这么激动,因该是被戳穿了心事才如此愤怒吧,她肯定是有点在乎自己的吧。
“我不信,不信你当初看中的是苏樱,与他比起来,我们三个也并不差。”这,这是在上位者该说的话吗?
“简直荒谬!我是说,我想大胆的说一句,如果不介意的话……有人反对我喝杯茶吗?”青衣不想继续这无聊的游戏,返回座位,她无力地忙着喝水。
第十四章
坐在回程的马车里,青衣累的只吐舌头,看来想做御前红人当真不易,仅此一回她就吃不消。越想青衣越是佩服皇帝身边的内侍宦官,人家虽然名声不太好,常常背地里被称为死太监,可那都是群身残志坚的特殊人种。青衣对太监的观念彻底转变,尤其是对晚唐和晚明的太监们,遑论红人不红人,这两朝的太监堪称所有朝代太监的楷模榜样,不仅大权在握,还能随意废立、架空皇帝,用自己的实际能力嘲讽那些饱读诗书的士子大臣,这,就是能力啊。
见她不说话,苏樱将披风给她盖好,顺势手臂环在青衣肩上。
“娘子对这次皇宫饮宴做何感想?”如何如何,这是必答题还是选答题?刚刚陆压一番折腾,青衣差点就返出皇宫回归山林了。
“菜很好吃,酒很好喝,男子都是花容月貌,女子……比较远离世俗。”
“哦?娘子口中的俗,倒是个费思量的事,官宦人家女子从没考虑过到底谁更俗呢。”苏樱闭着眼,状似疲惫地瘫在座位上。
回府后,青衣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纱幔,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她、她好像把她娘给忘了。
第二日,青衣刚刚起床就有人送来一封信,揭开来一看,半字皆无,只画了一幅画——交叉的镰刀斧子图,看来她娘已经安然出宫。
扬威、扬威对青衣的崇拜简直是如滔滔黄河水,汤汤不止,甚至两个孩子竟发出如此感慨,婶娘这等才貌嫁给二叔简直是暴殄天物,为啥婶娘就不能等一等,再过个七八年,他们就可以娶青衣了。
七月的午后,骄阳似火,到处白亮亮地晃眼,屋里虽然放了两桶冰,青衣还是觉得热,又热又无聊。伏在桌子上,倒扣一个茶杯,将陆压的指环拿在手里,吹口气,倏地一弹,掌中空无一物,揭开杯子,正在当中,青衣嘿嘿地贼笑,事隔一世,这功夫她可是一点都没生疏。
当年她拜的那个法国师父说青衣在近景魔术上很有天分,若不是她不甘心被索尔普拉耍来耍去,她差点转行变魔术去了。
青衣将指环在手中抛来抛去,自从知道陆压的身份后,青衣时而觉得心焦,她要如何处理这个东西呢?走私货弄到民间去?她没那个胆子;乖乖地送回去,那就等于自己承认夜入皇宫,这也是死罪,行不通。
心绪乱,指环越抛越高。“哦!!!抓到了抓到了。”耀武、扬威躲在窗口观察青衣许久,见她那杯中套指环的戏法特别有趣。飞身起来,扬威一把将指环抓在手里,朝着青衣欢呼。
“还给我,那东西你们不能碰。”身子一拧,青衣也上了桌子去抓扬威。
“哥,接着。”将东西抛给窗外的耀武,扬威朝她挤眉弄眼。
“送回来,否则你们就别再想听故事。”端出长辈的架子,青衣脸一沉,拍拍衣襟,正身在椅子上坐好。耀武看看扬威,两人合计了一下,觉得为了个指环和婶娘闹翻不值得。
“可以给你,但你要将刚刚那戏法再变给我们看。”
“对!变戏法给我们看。”
“好。”青衣伸手,等着他们把东西交出来。
“不行,不能仅仅变指环,来个高难度的。”耀武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青衣撞墙的心都有,自作孽啊自作孽,平日她闲着指导两个小家伙练功,总是要他们摆高难度动作给自己开心,没想到这次轮到自己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