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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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锐有些伤感的看着她:“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她的心忽然痛了一下,有一种液体在眼眶里迅速膨胀,再次抬头时笑容依旧:“唐锐,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
如今的她早已丧失了爱上一个人的能力,但千疮百孔的白素褪去所有的光环,残缺的身体,死寂的灵魂,依然有男人愿意爱她,就是这份情足以让她心存感动了。
她走到阳台上给唐锐打电话,那个明天即将成为别人新郎的男人接通电话后一直在沉默,然后他说:“我要结婚了。”他试图让语气轻松起来,但听来多少有些忧郁。
“幸福。”她淡淡开口。
“……你也是。”
结束通话前,唐锐说新娘信基~督教,明天的婚礼会在教堂举行,他迟疑的问白素明天会不会参加婚宴?
楼下有人在打羽毛球,他们是一对步入迟暮之年的夫妻,不久前他们在小区里刚刚举行了一场金婚庆典,那样的喜悦感染了在场每一个人。
“是哪个教堂?”白素是这样问唐锐的。
挂断电话,有片段在脑海中闪现,遥远的总统府国务卿办公室里,俊雅冷峻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知道你对这桩婚事有着诸多不满,但……忍忍吧!几十年很快就过去了……”
她缓缓闭上双眸,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臂,那里不再有疼痛,但上穷碧落下黄泉,此恨绵绵无绝期!
栀子花香,可曾想我?
莱茵教堂是连城赫赫有名的大教堂,唐锐的婚礼将在那里举行。
离开家之前,白墨倚在卧室门口,“换身衣服吧!穿的太随便了。”
于是白素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浅蓝色针织毛衣,黑色小腿裤,英伦短靴,当然还有一件抵御风寒的军绿色风衣。
她揉了揉白墨柔软的发丝,“没关系,新娘不是我。”
教堂门口不见唐锐身影,只有他的父母站在那里迎接宾客进ru教堂观礼。
白素跟他们握手,显然他们并不认识白素,笑意融融,礼貌含蓄的对白素的到来表示感谢。
寻到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尽管如此唐锐入场后还是很快就看到了她。
他对她微笑,白素看着他身畔的新娘,新娘很美,任何女人到了结婚这一天都会艳冠群芳,成为婚宴场最耀眼夺目的女人。
白素想,时间将是最好的良药,一如……她。
多年来,白素也曾参加过好几次婚礼,每一次神父都会当着众人的面问新郎和新娘。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女人成为你的丈夫/妻子,并与他/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愿意爱他/她,照顾他/她,尊重他/她,接纳他/她,永远对他/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每一对新人的答案都是千篇一律——我愿意。然而世事无常,在鲜花和祝福下签订的深情誓言,本身就充满了变数和太多的不确定。
唐锐在给新娘戴结婚戒指,钻戒闪亮,发出刺目的眩光,新娘低头羞怯幸福的微笑,白素的心里泛起了一抹温暖。
她一直在等一个男人的出现,每次过马路的时候,这个男人会牵着她的手,他会叮嘱她小心来往车辆;上车下车的时候,他会把手放在她的头顶,防止她的头撞伤。她所想要的只是生活的细微之处,曾经以为得到,却发现只是黄粱一梦,入梦太快,所以噩梦惊醒才会那么措手不及。
既然没有这么一个人,那便自此以后断了这份念想。
神父正在朗诵祝福词的时候,没有跟唐锐道别,她悄然离去。S国深秋气候温和,栀子花在这个季节却开得极为旺盛。
她捡起一朵砸落在地的栀子花,远处一阵喧哗声响起,隔着宽阔的连城大运河,她只能隐约看到人群簇拥最前端的那个男人忽然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朵栀子花放在指尖把玩。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记忆深处,也有那么一个男人,他习惯掌控任何事情。那日,他在素园里摘了一朵栀子花,别在了她漆黑如墨的长发边上,“可曾想我?”
有一种痛,仿佛被铁钉敲入骨髓,有关于她的过去被钉在十字架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观望,并以此记得。
淡淡的移回视线,将栀子花揉碎,随手丢弃,迈步离开。
他来了,背道而驰!
举世闻名的连城大桥横跨运河两岸,建筑宏伟,桥上车水马如龙,河岸两边一派繁华之象。
“这就是连城大桥,历时四年建造而成,气势磅礴,如今早已成为连城的标志性建筑物。”簇拥的人潮中,连城市长徐磊恭敬的解说着。
国务卿邵凯问徐磊:“大桥通行状况怎么样?”
“连城大桥交通由电脑控制,桥上每隔十分钟就会有巡逻车巡逻,目的就是为了随时处理各种突发事件,保证大桥畅通无阻。”徐磊虽在回答邵凯,但目光却小心翼翼的看向最前端的男子。
他是S国总统楚衍。今天的他,穿着一套黑色三件式西装,鬓角干净整齐,整个人显得格外儒雅干练,话语不多,表情平静淡漠,疏离的让人难以亲近。
阳光明媚,大桥钢架下水光璀璨,宛若蓝丝绒上镶嵌了无数钻石,如此美景,就连水中的大桥倒影都平添了几分神秘。
临近中午,行人不多,河岸边有女子迈步前行,走路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略显瘦削的背影在阳光下犹显孤寂。
兴许觉得阳光刺眼,她一边走,一边抬起手臂,将手指张开,于是五彩斑斓的阳光便从她的指缝间缓缓穿过……
楚衍不经意间看到她的小动作时,明显怔了一下,步伐就那么僵滞了下来,而一众随从悉数停下了脚步,不解的看着楚衍。
“阁下……”邵凯轻声唤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街道辽阔,有男有女,阁下看得是谁?
楚衍回神,敛下双眸,他竟然把那个女子看成了素素。
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小动作,记忆中素素喜欢抱膝坐在阳台上,额头贴着玻璃,在阳光下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
他坐在她身边,好笑问她:“自娱自乐?”
“偶尔,手指也需要晒太阳。”话是她说的,但往往坚持不了几分钟,便会精神困倦,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沉沉入睡……
指甲嵌进掌心,那么尖锐的力道,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只是熟悉而已,再如何的相像也不会是素素。两年前的深秋,白素早已彻底的消失在尘世间,毫无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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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似乎有人在看她,白素回头望去,方才看到的一群人与她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镁光灯一路追随闪耀,看那阵势应该是某位高官正在基层视察,任职国务卿多年,这样的阵势白素没少经历。
周遭行人纷纷驻足望着那群人的方向窃窃私语,无非是在猜测究竟是哪个大人物来到了连城。
“阁下要来连城的消息,几天前就在报纸上报道过,你说这么大的阵势会不会是阁下来了?”
“不会吧?这么快!”
白素蓦然止步,她没有回头,心跳却如同巨石重压。
他……来了吗?
复仇,她不想变脏!
秋风寒凉,一张张被阳光照耀的脸庞展露出激动的光芒,逆方向追逐而去。
白素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抬头看着街道边的梧桐树,金黄的叶子稀疏的挂在树枝上,孤寂冷清。
从没想过,有一日他会来连城考察,也实在不该惊讶,他是一国总统,理应前来。
白素觉得自己逻辑思维有些混乱了。想不到时隔多年,那个人对她的影响力依然这么惊人。
怎能没有影响,“楚衍”这个名字刻在了她的骨血里,她永世难忘。
她曾为他怀孕两次,第一次是宫外孕,堕胎悄无声息,她躺在异国手术台上差点大出血死亡。第二次怀孕是意外,发现和结束发生在同一时刻。
那天,她和昔日下属在餐厅吃饭,下属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
“夫人,我刚才看到阁下和唐小姐在隔壁用餐,这件事情阁下事先对你说过吗?”
她睫毛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就笑道:“吃饭这事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会选在这家餐厅。”
那顿饭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回到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拿了睡衣刚走进浴室,腹部就翻搅着疼,有温热从下腹缓缓流出。
她这才慌乱起来,双腿无力,伸手想要扶着墙壁,却因为没有站稳,腹部直直的磕向盥洗台,剧痛来的太快,她吃力的撑着身体看着身下蔓延开来的鲜血,鼻子一酸,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难道还要失去第二个?挣扎着往浴室门口爬去,她一边哭着叫孩子,一边呼喊佣人的名字。
那个时候的她是那么想要保住正在一点点流失的孩子,到头来却发现她依然无能为力……
醒来是在凌晨,她躺在病床上痛的无法入睡,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伸手抚摸她苍白的面孔,一遍遍的重复着:“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但当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时,瞬间便有温热的液体缓缓的流淌在她的肌肤上。
“多年前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孩子不要紧,以后我就是你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
“素素,一切都是我的罪……”
她当时静静的靠在他肩上,滚烫的泪水一直在眼眶里灼烧着,但却始终没有流出来。
回忆太过遥远,因为埋藏的太深,所以她没有眼泪,至少是这一刻。
身后,激动和喜悦交织在一起的喧闹声此起彼伏,她在阳光下站了一会儿,然后抚摸自己的右手臂微微一笑,迈步走向空荡荡的街道。
这样很好,她之于他是个死人,而他之于她是个陌生人,有些人注定此生无法相爱,所以形同陌路皆大欢喜。
也许是她在害怕。她怕重逢再见,那些藏匿在污泥下的丑陋会瞬间迸发而出,届时的她会拿起复仇的利刃挥向那些过往伤害她的人。
她还不想变脏!
福利院,女童绘制的枪械图!
总统下榻官邸,楚衍视线从文件上移开,落在书桌一角。
那里,仙客来在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