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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被解剖的法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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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兴祥突然说:“行,那女人其实不坏,也不讨厌,我去试试。”

宋美岩注意了马兴祥的这句话,从电脑前扭脸盯了眼马兴祥,又低头忙上网的事了。因为马二丫离开了,钓“楼兰公主”就是她的事了。

林豹子和张队互相点点头,就去了市局。在两个小时之后,林豹子带着两个穿制服的武装警员来到李局办公室。

李局背对着门在办公室里翻东西,听是林豹子,就叫林豹子坐着等会儿,并没意识到今天林豹子来意不对。

林豹子坐在李局办公桌的对面,从办公桌上拿了一支李局的软包中华烟举在鼻子上嗅,等李局回过身、看到林豹子身后的穿制服的武装警员才愣了一下,接着就坐下了。

林豹子说:“师兄,对不住了。”

林豹子这样称呼李局是因为和李局是同一所警校毕业的。林豹子对李局出示了逮捕令,李局叹了口气,林豹子示意武装警员,武装警员给李局戴上了手铐,带回了刑警队。

审问李局的成员只有三个人,市局的一个督察、林豹子和方亚男。林豹子给李局大略地看了录像带的内容,就沉默地看着李局,在30分钟内没问话,也没说话。市局的那个督察就是带着耳朵来听的,他不会问话,准备录音和做记录的方亚男在安静地玩手里的笔。

林豹子在第31分钟时给李局点了第二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抽第一口挺好,抽第二口就呛咳了。林豹子的伤刚刚好,肺还不行,受不了烟呛,但林豹子又坚持抽第三口、第四口,接着又咳。

林豹子就掐灭了烟,说:“李局,你还记得有一回你带我去蹲坑抓叫刘虎的杀人犯吗?那是冬天,那一宿蹲在大街口把咱俩冻的,就靠烟顶着,我记得你耍赖,你把空烟盒卷一下,丟地上,叫我认为没烟了。在我眯觉的当口,你拣起烟盒,原来烟盒里还有一支烟,那支烟应该是我抽的。”

李局也回想起有这么回事,说:“谁叫你少颗心眼呢?”

林豹子突然笑了,问:“佟川真是邪门了,他又割了徐成富的脑袋。”

李局一愣,说厂你找到徐成富的尸体了吗?他也被割了脑袋?那也许就是佟川干的了。”

林豹子说:“你记得佟川是怎样割人脑袋的吗李局说:“你报告上写着哪。”

林豹子说:“那你知道我怎么知道是佟川割的脑袋吗?

李局说:“你的报告还写着,是佟川的头发留下了线索。”

林豹子说:“对,现在办案讲证据,在证据面前嫌疑人抵触是没用的。”

李局说:“是吗?”

林豹子说:“李局见老了,头发见白的了。”

林豹子说着,盯着李局的脑袋,伸手出去,说:“看看,这一根就是白的。”

李局皱了下眉,因为林豹子已经拔下了一根李局的头发,林豹子又说:“李局的头发容易掉啊,一划拉就掉几根。”

那个督察听了半天莫名其妙的话了,这时皱起了眉头看着林豹子。

方亚男嘴里咬着笔看着林豹子,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该怎样记录了。

林豹子把李局的这根白梢的头发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就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通了,林豹子问:“宋,我,你豹子哥。徐成富手里的那根白梢的头发是李局的头发吧?”

李局突然冒火了,一下站起来,喊:“林豹子,你他妈冤我,死人会拔你妈的头……”

李局突然停了话,意识到走嘴了,脸色变了变,脚软了,又坐下了。

旁听的那个督察愣了愣,微微叹口气,摆了下头,不知道他是佩服林豹子,还是为李局可惜。

方亚男转转眼珠,抿嘴嗤嗤笑了,笔也拿好了。

林豹子说:“说吧,李局,徐成富的头你丢哪了?”

李局瞪着林豹子,两只眼睛都红了,但是慢慢地,这双眼睛里褪去了红色,透出了绝望的光。

林豹子又给李局点了支烟,说:“你李局毕竟不是佟川,佟川割人的脑袋割出了艺术味逭,像庖丁解牛。你是左撇子,你不行,虽然在努力模仿习惯右手用解剖刀的佟川,但割的伤口像你用牙啃的,别说骗不过宋法医,连我也骗不过,你还割破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

李局把右手大拇指往手心里藏,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一个警察作案,并不一定就是天衣无缝,就算是真做到了天衣无缝,那同时也是漏洞,没有人可以作出天衣无缝的案件。而且由于警察职业的关系,作案后心理也就有可能更脆弱,也就很容易被突然击破。

李局本来认为,林豹子给他看录像带片断,要问的也是嫖娼、受贿以及和徐成富的关系等等的事。他在心里准备的说辞也是这方面的。但是林豹子没有问这些,拐了几个拐就直问徐成富的人头,这是最隐秘的,也是最容易攻击的,林豹子就击中了李局心理上最脆弱的地方。

李局挺不住了,额头也冒汗了。

林豹子说:“我在你手下十年了,咱们破过多少案子,审过多少案子,在证据面前,有不趴下的罪犯吗?李局,说吧,徐成富的脑袋你丢哪了李局深深抽了口烟,说:“砸碎了,一块一块地丢江里了。不用找,找也找不到了,我认了。”

【文】那个市局的督察和方亚男的脸上都有了笑纹。

【人】林豹子却叹了口气,说:“师兄,你死定了。”

【书】李局把头摆了一下,猛然闭上眼睛又睁开,就滚出了泪珠,说:“贪啊,一百五十万元摆在面前!哎,再看到两个裸体美女,十八九的少女的身体。哎,豹子!豹子,我他妈……”

【屋】李局又一摆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林豹子又给紧闭双眼的李局点了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陪着李局默默地抽完,就说:“李局,撂了吧,大家也好做点。”

李局咬了咬唇,说:“我和徐成富的关系你们清楚了,两年,就两年,徐成富给了我三百万。徐成富也是在两年前在我的保护下涉黄的。但刘铁军不是我授意谋杀的,我和徐成富合作也是看准了徐成富胆子不够大,为人好装点牛,但他讲信义。这样的人不会惹大祸。徐成富他就涉黄,这多平常,娱乐场所谁都明白。他不沾毒品,也不涉黑。但我想不到徐成富会大起胆子主使李文杰杀刑警。也许刘铁军叫徐成富的自尊心受了刺激吧。”

林豹子说:“李局,讲讲你怎么杀的徐成富吧。”

李局说:“本来没事了,刘铁军死了,杀害刘铁军的李文杰也死了,钱小帅不了解情况,你们怀疑徐成富也没有证据。但是我想不到突然又翻出两年前发现的少女干尸案,徐成富又是主犯之一。你林豹子追查下去徐成富还不拖我下水吗?我知道徐成富没有留下我的受贿证据,但也不行,我不能放心。我叫徐成富出去躲避几天,我偷偷搜查了他的办公室,我拿到了他的笔记本,在后来看时才知道那不是对我不利的证据。我拿走的二十二万元是转移你们的视线,叫你们认为是普通的盗窃案。我就在昨天晚上,把他邀到山上公园的后山,在那里用解剖刀杀了他。他的尸体在公园后山日本炮楼里面的石洞里。脑袋的处理方式我已经说过了。”

林豹子又给李局点了支烟,这次自己没点,把烟拿在手里玩,问:“李局,两年前发现的少女干尸案,你和佟川做了什么手脚?或者我这样问,佟川在那件案子上做手脚你知不知道?”

李局说:“少女干尸案我没往心里去,一切以佟川发现的证据处理了。在当时我没觉得有问题。”

林豹子又问:“李局,对于刘铁军的死,你是不是对徐成富做了某种除掉刘铁军的暗示?”

李局说:“我了解刘铁军。一个用钱可以摆平的人,我没必要杀他,也没对徐成富做过暗示。刘铁军是刑警,加入进来会有用的。我想不通徐成富怎么会主使李文杰谋杀刘铁军,我现在还认为,徐成富没胆子做这件事。”林豹子想一想,站起来出了审讯室,向等消息的张队做了汇报,由张队安排人去找徐成富的尸体了。

林豹子夹了一条软包红盒人参烟回来,说:“李局,我没什么可问的了,你还想说什么?”

李局看了看林豹子,说:“佟川真是割了两个人脑袋的凶手吗?他应该还是嫌疑犯吧7林豹子说:“你应该了解佟川变态的一面。”

李局说:“谁不变态呢?但徐成富真的不是主使杀害刘铁军的人,他是个肯出钱的人。他没必要杀人的。”

林豹子说:“你应该问过徐成富,他说不是了吗?”

李局说:“就因为他承认的太干脆我才怀疑不是他的主使,他好装牛。

我问他少女干尸案的事,他居然说他第一个强奸的那少女,少女情愿被他整,而且不像被别人整时那么挣扎。这和董修文的交待是两回事。”

林豹子说:“但他死了。”

李局说:“是,我也死定了。”

林豹子把那条软包红盒人参烟夹在李局的腋下,说:“在里面有什么要求记得找我们。”

李局把头垂下去,点了一下。

方亚男的鼻子也突然发酸了……

马兴祥带人去山上公园后山,在一座伪满洲国时期遗留下来的、日本人修的炮楼里的地下石洞里找到了徐成富的无头尸体,带了回来。

徐成富的无头尸体没来得及变质,因为现在是七月的夏天,山洞里凉爽,新鲜的尸体在那种环境里没那么容易坏掉。

一直由马二丫陪着等消息的徐成富的老婆,看见没了脑袋的徐成富,叫一声,向后挺,就晕过去了,被马二丫掐人中救醒了。这女人就哭着确认了尸体是徐成富。徐成富的老婆认徐成富的尸体简单,拉下徐成富的裤子,说:“是他,是我老公,他爿根部有一颗红痦子,道家算命的说这是财运旺盛的瘩子,佛家算命的说这是短命橫死的痦子。”

徐成富的老婆就哭得死去活来,突然吼一句:“是我害了你呀。”就突然哭得抽了羊角风,被马二丫送医院去了。

宋美岩做完徐成富的尸检,来对林豹子说:“林队,李局割脑袋的本事有点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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