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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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铃绳在差不多的时候装的是吗?”福尔摩斯问。
“是的,那时候一起装修的。”
“它们似乎有同样奇怪的特性——假的铃绳,不能通气的通气孔。如果可以的话,史东纳小姐,我们现在去检查最里面那间房间。”
甘士比·罗列特医生的房间要比他继女的大一些,但家具也同样简陋。一张行军床,一个排满书籍的小书架,大部分是技术性书籍,一张扶手椅摆在床边,一张普通的木椅靠在墙边,一个圆桌,以及一个大保险铁柜,我们看见的差不多就是这几样了。福尔摩斯绕着房间慢步踱着,对每一件东西都带着极大的兴趣检视着。
“这里面是什么?”他轻敲着保险柜问。
“我继父的文件。”
“哦!那你见过里面的东西了?”
“只有一次,是几年前。我记得里面装满了纸张文件。”
“不会有只猫在里面吧?譬如说。”
“不,多怪的想法!”
“哼,看这个!”他拿起保险柜顶上放着的一小盘牛奶。
“不,我们没有养猫,但有一只印度豹和一只狒狒。”
“噢,是的,当然!印度豹就是大猫,但是我敢说,一盘牛奶对于它的需要而言差得太远了。还有一个地方,我希望弄清楚。”他蹲到木椅子前面十分专注地检查起来。
“谢谢你,这样就差不多了。”他说着,站起身来,将放大镜放进口袋,“哈!这里有件有趣的东西!”
吸引他目光的东西是挂在床角上的一条小狗链,但是这条链子末端绕回来打了个结,像用鞭绳做的一个圈套。
“你想那是干什么的?华生。”
“这是一条十分普通的链子,但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这样子打结。”
“这就诡异了,不是吗?噢,上帝!这真是个邪恶的世界,尤其当一个聪明人想犯罪,那就更糟糕了。我想我现在观察够了,史东纳小姐,如果你同意,我们到外面草地上去走走吧。”
我从没见过我朋友的脸色像这回我们离开调查现场时那么严峻,那么眉头深锁。我们在草地上来回走了几趟,在他从沉思中苏醒之前,史东纳小姐与我都不愿打断他的思绪。
“这十分重要,史东纳小姐,”他说,“你必须绝对按照我的每一样吩咐去做。”
“我一定会。”
“这件事太严重了,绝不能有一丝迟疑。你的性命可能取决于你听话与否。”
“我向你保证,我把我自己完全交到你手上。”
“首先,我的朋友和我今晚必须待在你的房间。”
史东纳小姐和我一起惊诧地望着他。
“是的,必须这么做。让我解释一下。我相信那边就是村里的小旅店?”
“是的,那就是皇冠酒店。”
“很好。从那边可以望到你的窗口吗?”
“绝对没问题。”
“你继父回来时,你必须假装头痛,把你自己关在房内。然后,当你听到他进房睡觉时,你就打开你的窗板,解开铁扣,把台灯放在那里作为信号,然后带着你需要的东西偷偷回你原先的房间去。我相信,不管房间整修得如何,你在那里待一晚应该还可以。”
“噢,是的,没问题。”
“剩下的,你就交给我们了。”
“但你们会怎么做?”
“我们会在你房间度过一晚,并且找出打扰你的那个怪声音的来源。”
“我相信,福尔摩斯先生,你已经有了结论了。”史东纳小姐伸手到我同伴的衣袖上说。
“也许我是有了结论。”
“那么,可怜可怜我,请告诉我我姐姐的真正死因。”
“我希望在我说出来之前能有更明确的证据。”
“至少你可以告诉我,我的想法是不是对的,她是否死于惊吓?”
“不,我不认为如此,我想很可能是某些更具体的原因。现在,史东纳小姐,我们必须离开你了,因为如果罗列特医生回来看到我们,那么我们这趟工夫就全白费了。再见,勇敢点,如果你能照着我告诉你的去做,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将威胁你的危险解除。”
福尔摩斯和我毫无困难地在皇冠酒店要到了一间卧房和一间起居室。它们在楼上,从这里的窗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通往小径的门和史都克摩伦大庄院有人居住的西厢。黄昏时分,我们见到甘士比·罗列特医生的马车经过,他巨大的身形坐在驾车的小男孩旁边隐约可见。小男孩打开厚重的铁门时有些困难,我们可以听到医生粗哑的吼声并看到他愤怒地挥动着拳头。小马车继续向前,几分钟后,当一间起居室的台灯点亮时,我们看到树丛中有灯光亮起。
“你知道吗,华生,”当我们在渐暗的房内坐下,福尔摩斯说,“今晚带你去真使我有些犹疑。那里很明显会有危险。”
“我帮得上忙吗?”
“你在场可能是无价的。”
“那我非去不可。”
“不胜感激。”
“你提到危险。很显然你由那些房间看到的比我多。”
“不,但我想我可能推论得比你多。我认为你看到了所有我看到的。”
“除了铃绳之外,我看不出有什么东西特别,那东西的目的何在,我承认我想象不出来。”
“你也看到通气口了?”
“是的,但是我不觉得在两个房间中间通个小孔有什么不寻常。那东西小到连老鼠都很难通过。”
“在我们来到史都克摩伦之前,我就晓得我们会找到一个通气口。”
“福尔摩斯!”
“噢,是的,我是这么想的。你记得吗,在她的叙述中,她说她姐姐可以闻到罗列特医生的雪茄味道。那,当然我马上会联想到两间房间中一定有相通的管道,而且那管道可能非常小,否则检查官侦查时一定会注意到。因此我推论出是个通气口。”
“但那东西会有什么可怕之处?”
“呃,至少在时间上有很奇特的巧合。一个通气口做好了,一条绳子挂上了,一个睡在那床上的女士死了。这不能使你想到什么吗?”
“我还是看不出它们有何关联。”
“你看出那张床有哪里特别奇怪吗?”
“没有。”
“它钉死在地上。你以前看过这样钉住的床吗?”
“我想我没看过。”
“那位女士无法移动她的床,它得一直与通气口和绳子保持在相同的位置。我们称它绳子,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一条铃绳。”
“福尔摩斯,”我叫道,“我似乎能模糊地看到你所指的东西了。我们刚好赶上,来得及阻止一个暧昧而可怕的罪案。”
“够暧昧也够可怕。一个医生走上邪路时通常是顶尖的罪犯,他有胆子也有知识。帕麦尔及布契德就是他们这一行中的顶尖人物。这家伙心机更深,但是我想,华生,我们比他还深。但由于今晚结束之前我们一定得饱受惊吓,现在务必让我们安静地抽上一斗烟吧,也好让我们能有几小时的时间想些比较愉快的事情。”
大约九点钟时,树丛中的灯灭了,大庄院的那个方向完全沉入黑暗之中。两小时的时间慢慢过去,然后,突然地,钟敲十一点时,一道单一的灯光呈现于我们眼前。
“我们的信号来了,”福尔摩斯跳起身来说道,“那是中间那扇窗子。”
我们出去时,顺便与房东说了几句,跟他解释我们夜访一位老朋友,很可能会在他那儿过夜。几分钟之后我们已在外面漆黑的路上了,一阵冷风迎面吹来,一盏昏黄的灯穿透黑暗,在我们眼前闪烁,引导我们完成危险的任务。
进到庄院里并没有什么困难,因为老围墙有一些没修补的缺口。我们穿过树丛到达草坪,再穿过草坪,正准备越窗而入时,由一堆月桂树丛中突然窜出一个看起来可怕而变形的小孩,他四肢扭曲地摔倒在草地上,再快速穿过草地,消失于黑暗之中。
“上帝!”我轻声地说,“你看到了吗?”
福尔摩斯也像我一样惊吓了一下,他的手像老虎钳般紧张地抓住我的手腕,然后他发出一声低笑,嘴唇凑到我耳边。
“那是一个不错的家庭成员,”他喃喃道,“是只狒狒。”
我完全忘了医生钟爱的那些奇怪宠物,还有一只印度豹呢;也许我们随时会发现它爬上我们的肩头。我得坦白承认,我学着福尔摩斯的样子,脱掉鞋子进入卧室以后,心里才放松下来。我的同伴无声无息地关上了窗板,将台灯移回桌上,接着他仔细巡视了房间,一切都跟我们白天看过的一样。然后他才无声的向我移来,手圈成喇叭状,然后极轻地再次对着我的耳朵说话,他的声音轻到刚够我分辨出他所说的话:
“一点点声音都会使我们的计划失败。”
我点点头表示我听到了。
“我们必须坐在黑暗之中,他从通气口中可以看到灯光。”
我又点了点头。
“别睡着了,我们是生是死可能取决于此。把你的手枪准备好,我们也许得用到它。我坐床边,你坐那椅子上。”
我将左轮枪取出,放在桌角。
福尔摩斯带来了一根细长的手杖,放在床上伸手可及之处。手杖旁边他还放了一盒火柴及一截蜡烛。然后他熄了台灯,我们当下就被沉沉的黑暗包围了。
我要怎样才会忘掉如此恐怖的守夜呢?我听不见一丝声响,甚至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但我知道我的同伴就睁着眼睛坐在我身旁几英尺之内,跟我同样紧绷着神经。窗板遮去了任何一丝光线,我们在黑暗中等待着。外面偶尔传来夜鸟的低鸣,有一次,一声猫叫似的长嗥就在我们窗边响起,这让我们了解,那只印度豹确实放养着可以自由活动。远处,我们可以听到教堂低沉的钟声每隔一刻钟响一次。每一刻钟似乎都显得好长!十二响,然后一响,两响,三响,我们仍然肃静地坐在那里等待可能降临的状况。
突然一丝短暂的微光由通气口的方向传来,很快消失了,继之而起的是一股强烈的燃油和热金属的气味,显然有人在隔壁房间燃起了遮光的油灯。我听到轻微的移动声,然后又变成寂静,但是气味越来越怪。有半小时之久,我竖着耳朵坐着,然后,突然另外一种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