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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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对一个独居的人比一个与家人住一起的人要更加信任。’
“‘如果我答应守密,’我说,‘那你可以百分之百相信我。’
“我说话时,他严厉地注视着我,当时我的感觉是,似乎从没见过这么怀疑、这么不信任的一双眼睛。
“‘那你是答应了?’最后他说。
“‘是的,我答应。’
“‘事前、事情正在进行时和事后完完全全保持沉默?不论是口头或文字,绝对不提这件事。’
“‘我已经答应你了。’
“‘很好。’他突然站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跨过房间,将门突然打开。外面走道是空的。
“‘那就没问题了。’他说着走了回来,‘我知道有时候员工对他们老板的事很好奇。现在我们可以很安全地进一步来谈了。’他把他的椅子拉到很靠近我的位置,还是以同样的怀疑和深思的眼光注视着我。
“对这个脸上无肉的家伙的古怪举动,我由心底升起一种厌恶及类似恐惧的感觉,甚至唯恐失去一个好不容易上门的委托人的心理都不能阻止我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请你讲讲你的事情吧,先生,’我说,‘我的时间很宝贵。’原谅我后头这句话,这些字纯粹是不由自主冲口而出的。
“‘五十金币作为一晚的工作代价,你觉得如何?’他问。
“‘十分满意。’
“‘我说是一晚的工作,其实应该是一个小时的工作。我只是要请教你对一部失灵的水力压印机的意见,如果你能告诉我们毛病在哪里,我们自己很快就能修复它。你觉得这样一件工作怎样?’
“‘工作似乎颇轻松而且报酬颇优厚。’
“‘一点也不错。我们要你今晚坐最后一班火车来。’
“‘到哪里?’
“‘到爱佛镇,在波克郡。那是一个接近牛津郡边界的小地方,距瑞丁不到七英里。有一班帕丁顿发的火车可以让你在十一点十五分左右抵达那儿。’
“‘很好。’
“‘我会坐马车来接你。’
“‘还要再坐马车?’
“‘是的,我们那小地方十分偏僻,从爱佛车站还得走整整七英里。’
“‘那我们可能没办法在午夜前赶到了。我想不会有车回来了吧?我不得不停留一晚。’
“‘是的,我们替你准备一张临时便床,这再方便不过了。’
“‘这样实在是大家都麻烦。我不能在较方便的时间去吗?’
“‘我们认为你最好晚上来。我们以你们这行顶尖人物的同样费用,付给你这样不知名的年轻人,就是补偿了你所有的不方便。当然,如果你想要退出,你仍有足够的时间这么做。’
“我想到那五十个金币,它们对我是多么有用。‘不,’我说,‘我很乐于满足你们的要求。但是,我希望能对你们要我做的事了解得更清楚一点。’
“‘不错,这很自然,我们对你绝对保密的要求一定会引起你的好奇心。在你没有把事情弄清楚前,我是不会交付你任何事的。我想,我们不会被窃听吧?’
“‘你放心好了。’
“‘那么事情是这样的。你可能知道漂土是一种很值钱的产品,全英国只有一两个地方有。’
“‘我听说如此。’
“‘不久前,我买了一个小地方——非常小的一个地方——距瑞丁十英里之内。我很幸运地发现我的某块土地里有漂土储藏,但经过探测,我发现储量相当小,它是连接着左右两块储量大得多的土地——但这两块土地却属于我的邻居。这些善良的人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地里有金矿一样值钱的东西。当然,为着我的利益,我要在他们发现这些土地的真实价值前,买下他们的土地;但是不幸的是,我没有足够的资金这么做。于是,我将秘密告诉了几个朋友,他们建议,我们应该先秘密采掘我们自己的小矿,这样我们就能赚到钱来买邻居的土地。我们已这样做了一段时日,为了便于操作,我们安装了一台水压机。这台机器,就像我解释过的,它失灵了,我们希望这件事能得到你的指点。但是,我们这项秘密必须严守,如果有人发现水力工程师来过我们的小屋,马上就会引发追问。然后,如果真相被揭露出来,那我们就只有对收买那些土地的机会以及我们的计划说再见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你答应不对任何人说出你今晚要去爱佛镇的原因。我希望我一切都解释得很清楚了。’
“‘我明白你所说的,’我说,‘唯一我不太了解的一点是,水压机对挖掘漂土有什么用?据我知道,挖掘漂土就跟从碎石坑里挖石子一样。’
“‘哦!’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有我们的办法。我们将漂土压成砖块,这样我们搬动时,就不会暴露它们是什么了。但这只是细节。现在我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你了,韩舍利先生,这表示我多信任你。’他说着站起来,‘那么十一点十五分我在爱佛镇等你。’
“‘我一定到。’
“‘记住,别对任何人说任何一个字。’他最后又带着疑问对我注视了好半晌,然后以他冷而湿的手握了我一下,匆匆走出门去。
“我冷静地从头想了一想,就像你们所认为的,我对这宛如从天而降的任务十分惊愕。当然,一方面,我很高兴,因为支付的费用至少是我自己所定价格的十倍,而且这次的业务可能还会带来以后的生意;但另一方面,我这位委托人的神色及态度给了我一个颇不舒服的印象,而且他对漂土之事的解释并不足以构成我得午夜前去的理由,也不足以解释他怕我对别人提到我这份差事所引起的极端焦虑。但我将一切恐惧都置之脑后,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坐车去帕丁顿,并且遵守着守口如瓶的命令出发前去。
“在瑞丁,我不但要换车,而且还要换车站,但我总算赶上了去爱佛的最后一班车,十一点过后准时到达了那个灯光幽暗的小车站。我是在那里下车的唯一乘客,除了一个打着瞌睡的车站人员带着一盏油灯外,月台上空无一人。我走出栅门,发现早上那位先生站在暗处等着我。没说一个字,他抓着我的胳臂,匆匆带我进了一辆车门敞着的马车。他关上了两边车窗,轻敲一下木框,我们就以马匹能跑的最快速度出发了。”
“只有一匹马?”福尔摩斯插嘴道。
“是的,一匹。”
“你看到马的颜色吗?”
“是的,在我踏入车厢时借着车旁的灯看到了,是一匹栗色马。”
“看起来颇疲惫还是很有精神?”
“噢!有精神而且毛色闪亮。”
“谢谢。抱歉打断了你,请继续你有趣的故事。”
“然后我们出发了,坐了至少一个钟点的车。雷三德·史达克上校说过只有七英里距离,但我猜想,以我们前进的速度和所花的时间来算,将近十二英里。整段时间他沉默地坐在我旁边,而且我注意到,不止一次我朝他看时,他都紧紧地注视着我。那里的乡间小路似乎路况不怎么好,我们摇摆颠簸得很厉害。我试着朝窗外看看我们在哪里,但窗子是毛玻璃,除了偶尔外头有灯光时可以看到一团模糊的亮光之外,我什么也看不到。有时我找机会说一两句话好打破旅程的单调,但上校永远以简单的字回答我,因此谈话很快就终止了。最后,颠簸的路终于变成了干硬平顺的石子路,然后马车停下。雷三德·史达克上校下了车,我跟在他后面,他很快把我拉进我们面前的一扇门里。由于我们一下马车就进了门,我无法看一眼房子的模样。我前脚才跨进门槛,门立刻在我们身后重重关上,我隐约听到马车驶离时车轮滚滚而去的声音。
“屋子里面一片漆黑,上校摸索着找火柴且嘴中喃喃自语着。突然通道另一边的门开了,一道长条的金色灯光朝我们的方向射过来。灯光渐渐变宽,一个女人手拿着油灯,高举过头,出现在门口,她伸头窥视着我们。我可以看出她很漂亮,而且由灯光照着她深色衣服所发出的光亮,我可以看出那料子很好。她说了几句外国话,由她的语调可以听出她好像是问了一个问题,我的同伴以粗哑的单音节回答时,她似乎大吃一惊,手里的油灯差点掉下来。史达克上校上前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将她推回她出来的房间,他则接过油灯朝我走来。
“‘或许你不介意在这房间等几分钟。’他说着,推开另一扇门。那是一间安静、狭小、布置简单的房间,在中央有一张圆桌,桌上散置着几本德文书。史达克上校将油灯放在门边的小风琴上。‘我不会让你久等。’他说,然后隐没于黑暗中。
“我浏览了桌上的书,虽然我不懂德文,但我可看出其中两本和科学有关,其他几册是诗集。我走到窗边,希望能瞥一眼乡村的景象,但是橡木窗板牢牢地闩住,遮挡了整扇窗子。这是一个十分寂静的房子,走廊某处有个老钟滴答响着,除此之外周遭是完全死寂的。一种模糊的不安感觉开始袭上我。这些德国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在这荒僻奇怪的地方干什么?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是在距爱佛镇十英里左右之地,但是在该镇的东南西北哪个方向我却一点概念也没有。就这点来想,瑞丁以及一些其他的城镇也可能在这十英里的范围内,那么这地方就不是如此的隔绝了;但是由于周遭极度安静,我可以很确定我们是在乡间没错。我在房间来回踱着,嘴中哼着歌以安抚自己的情绪,让我觉得我的的确确是来赚那五十块金币的。
“突然,在完全的沉寂中,没有事先任何的声响,我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刚才那个女人站在门边,她身后的走廊完全是漆黑的,房内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焦急但美丽的脸上。只瞧了一眼我就能看出她惊恐万分,这景象让我打心底起了一个寒战。她举起一根发抖的手指警告我别出声,她低声用断续蹩脚的英文对我说了几个字,眼睛一边向着幽暗的背后瞥视,像是惊吓的鸟儿。
“‘要是我一定会离去,’她说道,在我看来,她是努力镇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