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期不负言-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见他敛了神色,“以前你和驸马的事情我不想多管,可是,我就要走了,我走得这段日子,你要是敢招惹什么人,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我有些浆糊,我和云深有什么事情关他P事啊?我招惹谁了?那招惹是什么意思?嗯嗯?还有,他凭什么收拾我啊?
我正要开口问他,却见沾衣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夏侯致远坐在我的床上,胖乎乎的小脸瞬间憋的通红。
我顿时忘记了要和夏侯致远说什么,只顾着问沾衣,“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姐,棋馆的‘相思香’没有了,客人本是闻惯的,见没有了,都不肯下棋,吵闹着要添。”
沾衣小心的看了一眼夏侯致远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去和客人们说,稍安勿躁,晚些时候,自然会有‘相思香’的。”
‘相思香’是师父教给我的配方,用几种奇异的花草配合而成,燃之,淡淡销魂,若有若无,像极了情人之间缠绵缱绻的情思,故名‘相思香’。我把它放在棋馆里,倒也吸引了不少客人。因为这种香只有笑语嫣然才有,都城中,竟然以能沾‘相思香’为荣,都传言,这是棋馆主人千金不易的妙方。
千金不易倒是夸大其词了,但是数量稀少倒是真的,因为我只有特别闲特别闲的时候才会去树林里采集配置相思香的花草。
沾衣点点头,退下了。
我开始自顾自的在房间翻找采集花草用的竹篓,铲子,草帽。
夏侯致远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有些不解的说道,“什么奇花异草宫中没有,我差人送来便是了,你何须如此辛劳?”
我利落的把长发绑成两根麻花辫子,扣上那顶让雨水浇的有些褪色的草帽,咧嘴笑道,“不一样,笑语嫣然,经营着我的心情。”
我正要出门,却见他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身上锦缎的外衫,挽起袖子,替我背起背篓,展颜笑道,“那么在我离开之前,体会一下潇潇的心情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的说了句,“我可是不会付工钱的。”接着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外。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有了夏侯致远,就是方便了不少。
京都郊外的山,我平时要走上半天的路程。
他带我策马驰骋,只觉得没多久就到了。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千里良驹,却骑着两个农夫打扮的人。
可我们俩却一路讲着笑话,笑得很开心。
又搅碎,一帘花影。
后来到了山上,我就开始甩开脚丫子在山上跑。
夏侯致远仗着自己会轻功,每次都故意落在我前面气我。
我怒瞪他,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人家年轻啊啊啊啊啊啊~~~~就是有活力。
我俩笑着闹着,终于来到了目标附近,我从背篓拿出药铲,开始做地毯式搜索。
夏侯致远在后面用手给我扇着风,也很卖力。
找了好一会儿,一颗紫红色的小草终于映入眼帘,我兴奋不已,笑嘻嘻的用手去扯它。
却听夏侯致远大叫一声小心,然后挡在我身前,隔开了我的手。
我惊在原地,随即就看见一条带着红色项圈的小蛇恶狠狠的咬上了夏侯致远修长干净的手。
我慌忙掏出衣襟里的迷药,向小蛇撒去,终于见它挣扎了几下,就昏迷在地上了。
我跳过去捧起夏侯致远的手,只见那伤口,黑中带紫,典型的有毒啊。
我边吹边呵着他的伤口,急急的问道,“疼么?”
他回我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接着就要用嘴吸伤口里的毒。
我慌忙制止他,蹲下身子开始研究地上的蛇。
半晌,我抬头对夏侯致远说,“以前只在书上见过,倒没想到真有这种蛇。”
夏侯致远不解的望着我,我挥了挥手,只说,“这毒很是奇特,倒也不难解,只是要用中毒之人的眼泪滴在这伤口上。”
夏侯致远一阵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有些着恼的说,“那就不解好了。”
“若是一个时辰内不解,中毒者会七窍流血而死。”我无比诚实的望着他,无情的宣布着。
其实夏侯致远的心情我理解,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要一个男人流泪,恐怕比要他流血还要难。
夏侯致远终于耷拉下脑袋,于是我们坐在大树下,两双眼睛齐齐的盯着他手上的伤口,开始酝酿悲伤的情绪。
我开始给他讲故事,从窦娥冤讲到海的女儿,从小白菜讲到陈世美,可夏侯致远却只是盯着我,唇边笑意越来越深。
我急啊,这时间马上就过了啊,八女投江和李大钊都让我讲出来了。
可夏侯致远还是笑吟吟的,于是我怒了,这是你的命还是我得命啊,于是一口向他肩膀狠狠咬去,这一口咬得确实狠啊,口腔里,甚至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再看夏侯致远,他眼睛晶晶亮的,一眨不眨的盯着我,还是不见半点泪光。
我郁闷,用脑袋撞树,撞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个很狗血的韩剧,于是抱着一线希望的说道,“从前有一个男人深爱着一个女孩,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这个女孩也并没有拒绝,有一天,女孩出了意外了,眼睛失明了,于是这个深爱她的男人瞒着女孩对大夫说,愿意用自己的把自己的眼睛换给女孩。女孩又能看见东西的那天就是这个男人失去全世界的颜色的那天。
可是就是在那天,这个男人才终于知道,原来这个女孩爱的一直不是他,而是他的哥哥。原来,彻头彻尾,他只是成全了别人的幸福。”
我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一口气讲完故事,转身却看见,夏侯致远的眼泪成串的,无声的,簌簌落在他的伤口上。
我懵了,丫的我讲那么多惨烈的革命故事没见你一点反应,我随便讲个狗血韩剧就把你哭成这样?白浪费我那么多口水,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弟弟变禽兽
我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一口气讲完故事,转身却看见,夏侯致远的眼泪成串的,无声的,簌簌落在他的伤口上。
我懵了,丫的我讲那么多惨烈的革命故事没见你一点反应,我随便讲个狗血韩剧就把你哭成这样?白浪费我那么多口水,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那泪水一滴滴的晕染在伤口上,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盯着那伤口慢慢由黑紫变为淡红。
把他弄哭是一回事,可是他真哭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始终不肯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低低的垂着,泪水无声的滚落。
我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突然想起谁说过,无声的哭泣,才是最伤心的表现。想当年偶都是把韩剧当笑话看的……夏侯致远究竟是怎么了。
我凑近他,轻轻拨开他垂下的那几缕发,学着乌子恺的样子温柔的拍着他的头,小心翼翼的劝慰道,“毒已经解了,再哭就浪费了。”(作者:这也算是安慰吗?卫潇潇:默~~)
听见我说话,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平时流光溢彩的眼眸此时盈满了泪水,那泪水滑过他精致的鼻子,打湿他嫣红的嘴唇,那神情恍惚的就像天边的流云,像是虽时都准备着失去什么,却还是不甘心的苦苦挣扎。
我愣了一下,对于把他弄哭这件事,突然有了很深的罪恶感。
见我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他竟然丝毫不觉得尴尬,泪水中,冲我绽放出一个明媚如早春三月的笑容,吸吸鼻子,然后说道,“致远都记不清有多久没哭过了呢。”
我被那笑容迷惑了眼睛,无意识的说道,“是啊……哭哭更健康。”
听我这样说,他笑的更厉害了,贝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眼睛亮若星辰。
此刻的夏侯致远清新的就像清晨的第一滴荷露,那么透彻,那么单纯的快乐。
他扯过我的袖子,让我和他坐在一起,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很小声很小声却很满足的说,“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累很累,把自己包裹在那么多伪装下面,对所有人都温文有礼,只是为着某些人的期望活着,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遇见潇潇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对着一个人,只是单纯的傻笑或是伤心,可以看自己想看的书,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爱自己想爱的人,原来,是那么幸福。”
他枕在我的肩上看蓝蓝的天,止住了泪,又轻轻合上了眼睛,唇边的酒窝满足又快乐。
我轻叹一声,手轻轻抚上了他的头,突然想起我在原来的世界的弟弟,若是没有八岁时候那场失散,他也该像夏侯致远这么大了吧?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快乐不快乐?伤心的时候有没有人愿意安慰他,听听他的心里话,哪怕只是像这样轻轻摸摸他的头,静静的让他依靠。
我心里突然母性泛滥的百般温柔,却根本不知道夏侯致远心中真正想的是什么。
见我摸他的头,他也并没阻止,反而头更向我颈窝深处靠了靠,仍旧闭着眼睛,接着说道,“父皇和母后常夸我聪敏,文武百官也不敢对我的话有丝毫马虎,可这一次,我真的希望自己笨一点,再笨一点,这样也许就不会想你话里的前后矛盾,这样也许就不会在乎九哥深夜从你的房里走出来,这样也许就不会在乎你叫我弟弟时那认真的神情。”
他的语气平静又忧伤,无悔又快乐。
我怔住了,脑中还无法转换自己的角色,他竟然这样在乎我的所作所为么?再笨一点,再笨一点,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希望我叫他弟弟还是不希望?
我动了一下,却被他按住了手,他伸出干净修长的手,轻轻的覆上我的,柔声说道,“你若即若离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那只是你性子淡然罢了;你对九哥撒娇的时候,我就安慰自己那只不过是你和我一样把他当作哥哥罢了;你为驸马流泪的时候,我还是告诉自己不该那么在乎你的过去,我不该让你觉得我对你的爱,是一种负担。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嫉妒,还是想占有,我想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我想你依赖我,离不开我,只为我一个人这样傻乎乎的笑。”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对上我的,紧紧的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