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之一家有断袖夫-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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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襄王妃看着爱子这幅听话乖巧的模样,开心的又要捏起一旁的杏脯往周颜的嘴里塞,周颜忙端起一杯清茶勉强眼下嘴里的栗子糕,又接过母妃塞进嘴里的杏脯,满足幸福的吃着。
当母亲的,就是喜欢看自家的孩子高高壮壮,吃饭吃的香喷喷的模样;周颜坐在楚襄王妃身边还没一会儿,就被自家母亲一会儿往嘴里塞一个东西,一会儿又是剥了一瓣橘子一口一口的喂她;不一会儿,就吃的有些撑,连忙摇着手喊着不要了。
楚襄王妃瞅着周颜嘴角沾着的点心屑,捏着丝帕就小心的擦着,这才开口问道:“今儿你回来是专门来看母妃的吗?”
周颜还在用舌头舔嘴里刚吃过的东西,突然听见母亲问的这句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住;可楚襄王妃却当成了犹豫,一下就孩子气的拧着眉,不痛快了:“你这鬼孩子,母妃把你生下来养这么大,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这么快就不喜欢母妃了!”说完,楚襄王妃就嘟着嘴缴着手里的帕子,十分不乐意。
周颜知道自家母亲被父王保护的太好,至今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可还是一副不知世间苦楚的模样;成天活的无忧无虑,惯成了这天下最幸福任性的小妇人。
看出母妃不高兴,周颜忙吞下嘴里最后一口食物,实话说道:“母妃,孩子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只是孩儿事忙你也知道,难得回来一次你就别生气了,要不然等我过段时间当送亲大使去西蛮,几个月都见不了一次面呢!”
楚襄王妃一听周颜要去西蛮,先是一惊的同时,忙像是害怕失去似的一把抓住周颜的胳膊,极力反对:“谁要你去西蛮的?是天子吗?我的孩子啊,你真是傻了,你在西北战场杀了他们西蛮武士那么多人,现在又跑到西蛮去,这不是进了猪笼出来就成猪肉了嘛!”
周颜和围在周围的丫鬟们都被楚襄王妃的这句话逗乐了,“母妃,孩儿可不是猪!”
楚襄王妃心里都快要急死了,可这呆孩子却一副不知前路危险的模样,唯有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袖,跟个孩子似的不撒手:“我不准你去!——我不要你去!”
周颜没想到母亲会对她去西蛮如此抵触,又不好唬着脸吓着她,只有陪着笑,不断安慰:“母妃,孩儿是送亲大使,送广玉公主前去与赤羽皇子联姻为促成两国友好;孩儿若是去了西蛮定是他们的贵宾,怎么会被人害了去呢?”
楚襄王妃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眼泪,从眼眶中滚滚落下:“我不要你去,贵宾又怎样?你在京城里还不是遭了人埋伏差点命断黄泉?你刚回到为娘身边,我还没有多跟你说说话,还没看见你有孩子,为娘害怕的厉害;你哪里也不准去!”
看着母亲的眼泪,周颜显然也是有些慌了;而伺候在一旁的丫鬟们也都忙递着帕子拭泪,面露焦急、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倩儿——?!”一声唤声从院子中的回廊处传来,接着,就看见容貌与周颜有几分相似的楚襄王脚步匆匆,急急的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楚襄王妃听见声音,忙回头一顾;在看清楚是夫君时,嘤呜着撒开周颜的袖子,捂着泪流满面的脸颊就朝着楚襄王飞奔而去。
楚襄王打开双臂,顺势就将扑进怀里的爱妻揽紧在怀中;就像抱孩子似的紧紧地抱着,一边拍着她的脊背顺气,一边回看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周颜;深邃悠远的眼瞳中虽有无奈,可也有淡淡的、不可忽视的埋怨。
他的妻子啊,几十年来都被他宝贝一样、心肝似的捧在手心里,刮风了怕吹着、下雨了怕淋着,他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可这不肖的孩子一回家就惹得她落了泪;能不让他埋怨心疼吗?
岳倩靠在丈夫的怀里哭得眼睛通红,娇弱的咬着下嘴唇睁开雾一样的一样求着夫君:“周冶,你给你儿子说,别让她走,别让她去西蛮,好不好?”
楚襄王心疼爱妻,只有顺着她的话,安慰着:“好,我这就去给咱家儿子说别让她去,你也别哭了,好不好?”说着,楚襄王就伸出手为爱妻拭泪,那粗粝的手掌在碰触到手底下那片娇嫩的肌肤时,却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如珍爱在世间的最美丽的一朵花儿,小心怜之、宠之。
得到楚襄王的保证,楚襄王妃这才止了泪;回头看了一眼立在几步之外的爱子,擦了泪,在楚襄王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后,就带着丫鬟们下去;留下空地给这对父子。
目送着爱妻离开,楚襄王这才收起脸上那难得一见的宠溺之色,大步阔阔的朝着周颜走去,在快要靠近时,伸出一拳竟是轻轻地敲打在周颜的肩头,醇厚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悦:“谁让你欺负我媳妇的?”
周颜嘴角扯了一个苦笑,面对爱妻如命的父亲,也是有口难辩:“父王,母妃她还好吧!”
楚襄王撩起衣襟,端端平平的坐在软榻上,虽已到天命之年,可依然可以从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中看出他年轻时的英美俊朗;岁月的沉积在他的身上,如陈酿的美酒,更显一代亲王的尊贵和魄力。
“前段时间你先是重伤在床,你母亲天天为你落泪,现在好不容易好了,你又惹她伤心;你的两位哥哥可从来没让她如此费心,就你,天天不要人安生!”楚襄王虽然嘴上说教着,可眼底对于周颜的疼爱还是那么明显:“今天回来做什么?要出使西蛮就偷偷的去,还炫耀般的回来给你母亲讲,今天晚上我又要费心宽慰她了!”
周颜挠着后脑勺带着傻气的笑着:“父王,你就别责怪我了,下次一定会再这么做;只是孩儿今天回来,有一件事想要请教。”
楚襄王看了一眼周颜,轻轻地嗯了一声:“说吧!”
周颜在下人们搬来的小圆凳上坐下,父女俩人,面对面;诺大的庭院里,只有还未来得及消融的白雪和光秃秃的花树枝。
“我和北夏,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周颜怔怔的看着楚襄王,直接开门见山的开口;只是,在看见父王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慌时,心口也猛地一惊,果然,有事!
楚襄王左顾右盼了几眼,确定院子里真的没有其他外人的时候,这才压低着声音,严肃的问:“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了吗?”
周颜并不打算隐瞒父亲,毕竟两人都在朝堂上,北夏的事情虽然昭光帝除了她并未告诉其他人,可早晚有一天与其让父亲从别人嘴里听到还不如她直接讲了比较好。
“今日,我去了御书房;天子将安插在北夏帝京细作的火漆信笺拿给我看,原来,在这短短三个月期间,北夏正以风卷残叶的速度攻下了西楚、龟兹和陈国,大有傲世三国、独占鳌头之象;现如今三国之间,论地域最辽阔的当初北夏,甚至连兵力和贫富的程度也是北夏遥遥领先;天子急于和西蛮和好,这才忍痛割爱要广玉公主远嫁;只是,以图依靠以前的敌人这样的想法只能是暂时的,如果有一天北夏北侵,大周不得不面临再一次的战火时,天子问我可愿意披挂上阵,为他阻扰北夏这支虎狼劲旅!”
楚襄王看着面色平淡的爱子,呼吸渐渐稍显不稳,“那你答应了吗?”
“孩儿身份大周子民,又位极人臣,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天子当时很奇怪,说要我记住今天的话,等他日当真国难临头,定要遵守承诺。”
楚襄王的手一抖,看了一眼到现在还什么都不明白的孩子,然后在眼露一片凄惶之际,似乎带着点绝望般的,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该来的,总归是要来;阿颜,父王不知该跟你说什么,只是要你记住,今后选择的路是自己愿意走的路,不管是走哪一条,父王都会支持你,只是要你不要后悔、不要懊恼自责才是!”
本来周颜的心就被天子那些话引得七上八下,眼下又听父亲这么说,更是一惊;半晌明白不过来,只是觉得心里头乱糟糟的,比让她打一场没把握的仗还要难几分。
“父王……你没事吧!”周颜看着脸色变得稍稍有些青白的父亲,忙站起身走近,然后半跪在他面前,仰起头担心的看着。
楚襄王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瞳孔不知为何一阵收缩一阵扩散,似乎在忍耐着按压着什么:“没事,你先回去吧,过段时间还要去西蛮,又重伤刚愈的身子,多多养养才是!”
见父亲不愿意多提,周颜也不勉强,站起身,道:“那孩儿就先回去了,父王若是有事就要下人来我府上通知一声,孩儿立刻赶到!”
楚襄王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招招手,就要她离开。
周颜深吸一口气,转身就朝着回廊处的拱门口走着;只是在她快要踏出拱门时,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就看父亲孤身一人坐在空捞捞的后院中,眼神隐晦枯涩的怔怔的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心头似有千头万绪,沉重的要人快要窒息。
周颜知晓这个时候不便再去打扰,叹了一口气,就头也不回的走出楚襄王府。
……
孤身一人的楚襄王如入定的磐石,一个人直直的坐着;直到身上被伺候在王妃身边的灵秀披了件长麾时,这才猛然回过神,问:“王妃呢?”
灵秀正是领了王妃的命令前来看一看三少爷走了没,可看见王爷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生怕他着凉,这才又拿了披风来:“王妃在轩室里,刚才还在念叨着王爷您和三少爷呢!”
楚襄王嗯了一声,就扯下身上的披风又递回到灵秀的手里,转过身就朝着轩室的方向走去:“我去看看她,你要厨房做几样她爱吃的甜点拿来,再泡一壶栀子茶!”
灵秀看王爷点的都是王妃平日最喜欢的东西,开心的一口应下,便风似的小跑离开。
精致华贵的轩室中,绯色的床账、粉色水晶吊起来的珠帘垂地,硕大的牡丹争艳屏风图,还有那坐在贵妃椅上自娱自乐下五子棋的妙人;在楚襄王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将那小小的、几乎让他爱了一生的女人看在眼里。
楚襄王妃正无聊,白嫩如玉的手指正拨弄着手边的黑白棋子摆着玩,忽然看见楚襄王进来,甜甜的一笑的同时,那灿若夏